楚峻三大靈力滔滔地涌出,速度提到了極限,掠著樹梢擦過,激起的狂風一路掃斷無數樹葉,所過之處就好像大碼力割草機肆虐過的草地,空中翻卷起一條長長的綠色長龍。
當楚峻從喜兒口中得知李香君沒死時,心情墜入谷底的他不禁又升起了希望,狂喜、擔憂、后怕……各種情緒紛至沓來。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嫵媚動人,有著不堪過去的女人竟然會讓自己看得這么重,是因為她的能力?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東西?
此時此刻,楚峻也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他只是全力地飛馳,希望找到的不是她的尸體,而是活生生,嫵媚動人的妖女。
楚峻急速地剎停,在空中留下一串殘影,空氣發出輕微的音爆,帶起漫天的碎片。楚峻銳利的目光盯著下方的樹木,那里有明顯的冰系術法打擊痕跡。
楚峻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身形一閃便撲了下去,嗖的懸定半空,神識迅速地掃過方圓四百米,劍眉頓時皺起來。這里一片狼藉,地上有血跡,四周到處是術法肆虐后的創痕,但卻空無一人。
楚峻仔細查看了一下,不禁又驚又喜!
喜的是他發現了土系術法、雷系術法、以及冰系術法的痕跡,而且雷系術法正是雷龍破。這里能使出雷龍破的只有他和趙玉,還有就是李香君。當初楚峻把一招雷龍破存儲進了五絕戒,然后又分別存了一招烈陽訣的流焰飛瀑,凜月訣的月影飛刃,最后又讓元朗存了一招混沌禁錮,凰綺存了一招冰獄狂濤。為了李香君的安全,楚峻把存了五招術法的五絕戒給了她,通過這里的打斗痕跡可看出,一定是李香君動用了五絕戒。
驚的是李香君被逼動用了五絕戒,證明情況十分危急,不知她是逃脫還是被抓了。不過,五絕戒有五招術法,楚峻仔細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流焰飛瀑使用的痕跡,這證明李香君還沒有發動最強絕招,她極有可能已經逃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沒來得及發動就被人拿住了。
楚峻不再停留,騰空飛起,放出神識向四周搜索!
就在此時,遠處的山林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一輪烈日隱約可見!
“流焰飛瀑!”楚峻又驚又喜,向著閃光的方向高速馳去。
嘩啦啦!
滔滔的烈焰像瀑布一樣從烈日中噴薄而出,一條白影狼狽地從炙熱的飛瀑中沖了進來,衣服頭發被燙得焦黑,連皮肉都翻卷起來,慘不忍睹,隱約認得出正是朱玲。
朱玲手提飛劍降落在地上,目光惡毒地盯著地上橫躺著的李香君,厲聲喝道:“賤人,看你現在還有什么花樣!”
身后熊熊的烈焰焚燒樹木,發出爆豆般的噼里吧啦聲,火光將方圓數里映照得一片通紅。李香君渾身是血,氣息奄奄地半伏在地上,眼中露出一絲絕望和狠毒,哈哈地嬌笑道:“朱玲,你一個金丹期修者被我傷成這樣,不嫌丟臉么?”
“你找死!”朱玲沒想到這個時候,這賤人還敢嘲笑自己,不禁惱羞成怒。
如果當時一劍殺了李香君,她完全不用付出這么慘重的代價的,可是她太過自負了,跟李香君說了一大堆廢話,結果著了李香君的道。
李香君當時故意激怒朱玲,結果朱玲在飛劍架在她脖子的情況下移劍去挖她的眼睛,讓她得以發動五絕戒中的混沌禁錮。
朱玲頓時被禁錮住了,李香君當機立斷地發動了雷龍破,一舉將朱玲擊傷,不過朱玲身上的法寶也不少,雷龍破只是將她擊成輕傷。當李香君發動冰獄狂濤時,朱玲已經掙脫子混沌禁錮,不過馬上又被冰獄困住。李香君知道奈何不了她,于是轉身便逃,只是她身上多處受傷,如何逃得過朱玲,很快又被追上了。
“死吧!”朱玲不再跟李香君廢話了,飛劍化著一抹寒光攔腰斬向李香君。
李香君絕望地合上眼睛,腦海中閃過楚峻的樣子,暗道:“我李香君今天要死在這里了,不知那人可會為我傷心一陣子!”
正在此時,一柄飛劍挾著狂霸無比的劍意撞來,仿若喚醒沉悶冬季的一聲驚雷,沿途樹木紛紛炸碎,那恐怖的威勢讓人心驚。
哐當!
千鈞一發之際,雷龍劍狠狠地架住了朱玲必殺的一劍!
李香君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沒想到竟是異變頓生,倏地睜大了雙眸,只見一把電芒暴閃的飛劍架住了朱玲的寒劍,接著一道青影從天而降,神情冷峻,雙眉似刀,身形挺拔如松,不是楚峻又是誰?
李香君股死而復生的狂喜從心底涌起,這智計如狐的女人忽然發覺原來自己也是這么的脆弱,瞬間已是淚流滿面。
楚峻靈力一吐便將朱玲的劍震飛,劍指橫胸,殺氣沖霄地地怒目橫眉。朱玲面色數變,手握飛劍緩緩向后退去,她雖然瘋狂,不過并不傻,知道憑自己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楚峻的對手,所以便萌生了退意。
楚峻回頭看向李香君,眼神轉柔,心里有種失而復得的絲絲喜悅,關心地問道:“還挺得住么?”
李香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驚魂稍定,感到楚峻發自內心的關懷,不禁鼻子一酸,淚眼迷糊地點了點頭:“主人,屬下死不了,可是冬兒喜兒都被她殺了,你要為她們報仇雪恨。”
“嗯,您先忍一會,待我料理完這女人再給你治傷!”楚峻柔聲道。
李香君心窩子暖暖的,楚峻還從來沒有這么溫柔地對她說過話,瞬時覺得似乎死掉也值了。
楚峻霍地轉過身去,眼神重新變得凌厲起來,冷冷地道:“朱玲,我不管你身后靠山有多大,既然敢動我的人,你就作好死的準備吧!”
朱玲現在渾身多處被燒傷,那張本來就丑陋的臉更加猙獰了,冷笑道:“楚峻,你以為你是誰,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憑你們天凰宗的實力,我冰玄門還不放在眼內!”
“混元尊者在被我滅之前又何曾把正天門放在眼內!”楚峻淡道。
“混沌閣只是二流勢力,給我冰玄門提鞋都不配,別以為滅了混沌閣就可以跟我們叫板,本門數萬年傳承的底蘊不是你能想象的!”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吧,不過你是沒有機會看到了,因為你今天必死!”楚峻厲喝一聲,疾撲而上。
以朱玲的實力,即使是巔峰狀態也不是楚峻的對手,更何況已經受傷,靈力又消耗過半。
激戰了半柱香的時間。
噗,雷龍劍穿胸而過,鮮血順著劍尖滴落。
朱玲目光惡毒地注視著楚峻,獰聲道:“楚峻,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在黃泉路上等你,哈哈,還有李香君那賤人,你身邊所有親近的人,甚至整個天凰宗……哈哈!”
楚峻劍眉挑起,竟然被她那毒得像蛇蝎一樣的目光盯得有點后背發涼,嘴上卻冷道:“你師傅歐陽碎虛很快就會下去陪你,再見!”
楚峻伸手一按,朱玲的頭頓時像西瓜一樣炸碎!
楚峻面無表情地將朱玲的尸體焚化成灰燼,除去所有痕跡,這才走回李香君的身邊,俯身將她抱起。李香君又驚又喜,臉上露出一抹病態的羞紅,把臉埋入楚峻的懷中。
“楚峻……!”
趙玉抱著喜兒從天而降,正要發問,不過見到楚峻懷中的李香君時便松了口氣,問道:“香君姐傷得回何?”
“先回城再說!”楚峻淡道。
兩人展開速度往壽陽城返回。
天級住所內,李香君和喜兒的傷經過楚峻治療已經穩定下來,楚峻關上房間門走了出屋。杜舞已經等在客廳里,就連衛安也帶前來,趙玉正在陪著他們。
“她們的傷怎么了?”杜舞見到問道。
楚峻面色陰沉,淡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都傷得不輕!”
杜舞皺了皺眉,問道:“你殺了冰玄門的朱玲?”
楚峻劍眉一挑,望著杜舞道:“如何,有什么不妥?”
杜舞本打算通過收伏朱玲交好冰玄門,現在朱玲被殺,已經打亂了他的計劃!
“你太魯莽了,冰玄門……”
杜舞話說到一半便住了口,楚峻目光冰冷地道:“為什么不說下去?”
杜舞心中暗怒,最后嘆了一口氣道:“再說下保準出你會當場和我翻臉!”
楚峻面無表情地道:“朱玲我已經殺了,相信這事也瞞不過納蘭碎虛那老鬼,你看著辦吧!”
楚峻這無賴光棍的話差點把杜舞給氣得拍案而起,衛安眼皮一陣亂跳,忙轉頭去當作沒聽到。
杜舞目光凌厲,恨不得一掌把這混蛋的腦袋給拍碎,隔了好一會才冷道:“冰玄門那邊我會幫你斡旋,保證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對付天凰宗,不過暗地里報復是在所難免的,所以讓你們的人自求多福!”
楚峻總算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只要冰玄門不會大張旗鼓攻打天凰宗就行,謝謝你!”
衛安道:“楚峻,你小子還真是個惹麻煩的刺頭,好吧,幽日城是我老爹說了算,只要他發話,冰玄門還是會給幾分薄面的,斷不會為了一名弟子大動干戈,不過納蘭碎虛痛失愛徒弟,保不準會鋌而走險,你得小心這老東西,元嬰不是你能小視的!”
楚峻拍了拍衛安的肩頭笑道:“看來沒白救你小子一命!”
衛安不禁翻了翻白眼:“敢情你小子救我就是打這個主意!”
楚峻不禁呵呵一笑,不過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因為杜舞面無表情地冷盯著他。
“記著,下次再敢用剛才那種語氣脅逼我,死!”杜舞寒聲扔下一句,轉身走了出門。
楚峻對著衛安聳了聳!
衛安無奈地道:“你最好別當耳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