銼子被楚峻一腳踢飛,狼狽地摔了一個狗啃屎。楚峻惱恨他對小小下如此重手,還有先前出言侮辱趙玉,所以那一腳已經是用盡全力了,本以為能將這銼子的胸骨和內臟給踢碎,沒想到這家伙身上穿了防御套裝,卸去了七成的力道。
楚峻鏘的拔出玄鐵劍,殺氣騰騰地撲上前,劍光如同匹練般斬落。矬子嚇得臉都白了,這一劍斬下自己鐵定身首異處,要是早知道會招惹這樣一個殺神,他打死也不敢扇小小一巴掌。
“你找死!”徐晃狂暴怒喝,劍指揮動,一把冒著烈焰的短刀疾斬而來,在千鈞一發之際將楚峻的玄鐵劍架開。楚峻只覺一股炙熱的力量震得手中的玄鐵劍幾乎脫手飛開,一口鮮血差點從喉嚨涌出,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幾步,心中不禁驚駭:“這個徐晃果然厲害!”
鏘鏘……!
一連串法寶祭出的聲音,雙方人馬幾乎是同時抽出了兵刃。趙玉手提長劍護在楚峻身邊,寧蘊和沈小寶也是神情肅殺地跨步上前,阮方猶豫了一下,還是祭出法寶迎了上去。雙方人馬殺氣騰騰地在大街上對峙起來,大戰一觸即發。圍觀的人紛紛散開,退到遠處的安全地帶,免得成了殃及池魚。
楚峻臉色陰沉,俯身抱起小臉紅腫的小小,輕聲問:“痛不痛?”
眼淚嘩嘩往外冒的小家伙搖了搖小腦袋,強忍住沒有哭出聲:“不痛,別打架!”意思是勸楚峻別為了她跟別人打架。小家伙顯然也看出對面這群人不好惹,而且還人多勢眾,打起來楚峻哥哥要吃虧。
楚峻沉聲道:“小小,你要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人要是欺負到頭上,就要狠狠地還擊,把他們打到痛,打到怕,打到跪地求饒!”
小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淚汪汪地趴入楚峻懷中。
阮方看向楚峻的目光不禁變了變,寧蘊暗道:“這家伙兇悍的一面又暴露出來了,人家就是被他打到痛打到怕了!”
沈小寶面對對方一倍于己的人數,本來還有點怯意的,聽聞楚峻的話后不禁豪氣頓生,嘿嘿笑道:“矬子畢,這招狗啃屎的滋味如何?你他媽的除了欺負小孩子,就只會啃屎了!”
矬子這時已經從地上狼狽爬了起來,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這貨還心有余悸,抹了把嘴角的鮮血,色厲內荏地喝道:“背后偷襲算什么本事!”
“難道欺負小孩子才算是本事?”寧蘊冷笑地諷刺道。
徐晃臉色陰沉,氣勢凜然地一指楚峻,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峻一個煉靈初期的家伙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出手傷人,而且還躲過了自己的攔截,徐晃自感十分丟臉。
楚峻正運起新月神力給小小紅腫的小臉按摩,根本懶得答理他。這種輕視讓徐晃心中越發恚怒,眼內殺機隱現。趙玉凝神戒備,以免他暴起發難,一邊冷道:“他是我師弟楚峻!”
徐晃搜索了一下腦海,發覺并沒有關于這個楚峻的信息,正天門什么時候出了這號人物?
“趙玉,你們的人打傷本派弟子,你說該怎么辦?”徐晃的氣勢漸漸地攀升,眼神凌厲地盯著趙玉。
寧蘊撇嘴道:“真好笑,是那矬子先動手的,楚峻踢他一腳算輕了,你還有臉向我們興師問罪!”
矬子這時已經從恐懼中恢復過來,正懊惱自己竟然被一名煉靈初期的家伙踢中,怒聲喝道:“是那小雜種自己不長眼撞老子身上的!”
楚峻霍地抬起頭來,目光如冷電般掃過,矬子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寒,不過很快便被恨意代替了,暗道:“老子剛才只是一時不察,被這小子偷襲了,否則憑他的修為,休想碰到老子!”
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剛才要不是他穿在身上的防御套裝抵消了楚峻那一腳的七成力道,他此刻恐怕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徐晃冷冷地盯著楚峻,冷道:“既然如此,我只好將你們所有人留下了!”
這時一隊披著火紅披風的烈法宗弟子跑了過來,顯然是負責城衛值班弟子。那領頭的見到徐晃,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恭敬地問道:“徐師兄,出了什么事?”
徐晃淡道:“這些正天門的人打傷了我們烈法宗弟子!”
這名領頭聞言神色一厲,揮了個手勢,這隊城衛隊馬上祭出法寶將楚峻等人團團圍住。阮方面色微白,眼中閃過一抹懼意,拱了拱手道:“徐晃,只是小小的摩擦而已,何必鬧到劍拔弩張呢!”
徐晃玩味地道:“你們正天門弟子來到焚天城打傷本宗弟子,這分明就是欺負到頭上了,此事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待,爾等休想活著離開焚天城!”
寧蘊等不禁面色大變,趙玉寒聲叱道:“徐晃你別欺人太甚了,假若引起兩派紛爭,你承擔不起后果!”
徐晃不以為然地道:“那又如何!”
此言一出,圍觀的人群瞬時嘩然,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烈法宗一直想吞并另外兩派,這事是眾所周知的,徐晃是烈法宗的核心弟子,難道他今天故意挑事是烈法宗的高層授意的,旨指挑起兩派紛爭,然后好以此為借口,武力吞并正天門。
阮方俊臉有點發白,沉聲道:“徐晃,那你想怎么交待?”
趙玉俏臉頓時一沉,寧蘊也是不滿地瞥了一眼阮方,這話分明就是向徐晃妥協了。
徐晃眼中露出一絲赤裸的嘲諷,淡道:“念在兩派向來的同道之誼分上,徐某也不會太過份,這樣吧是,趙玉姑娘如果肯賞面陪我到春宵樓喝兩杯,這事就此作罷!”
這分明就是對趙玉赤裸裸的羞辱,要是趙玉今天答應了,不僅以后再沒顏面在世人面前立足,就是正天門也跟著蒙羞。趙玉臉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靜,不過旁邊的楚峻卻能感覺到她體內的靈力如同狂潮一般翻滾,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阮方怒道:“絕不可能,你這是癡心妄想!”
徐晃淡道:“要不這樣,你們都一起好了,就當徐某一盡地主之宜!”
這話誅心之極,無論怎么說,也是讓趙玉到春宵樓,現在還加上寧蘊。如果只是楚峻等三名男弟子倒沒什么,可是加上趙玉和寧蘊意義就不同了,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羞辱,跟挖人祖墳,踹寡婦門一樣缺德。
阮方卻是似有意動,形勢比人強,假如硬碰,恐怕自己等人都沒命離開,于是便道:“可以!”
此言一出,趙玉和寧蘊頓時面色一變,怒視阮方。阮方不敢對上兩人的目光,解釋道:“只是去喝兩杯酒,反正我們都去,無傷大雅!”
“放屁,要去你自己去!”沈小寶怒道。寧蘊杏目圓睜,嬌叱道:“阮方,沒想到你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我寧蘊看錯你了!”
阮方被罵得羞惱難當,沉聲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家,你們別不識好歹!”
徐晃戲謔地看著,其他烈法宗的弟子也是一臉嘲諷,手中的法寶光芒閃爍,只要徐晃一聲令下就往楚峻等人身上招呼。烈法宗弟子向來橫行霸道慣了,其他兩派弟子在外面遇上也要讓他們三分,更何況在自己地盤,所以更加的肆無忌憚。
趙玉冷冷地道:“我趙玉就算死也不會答應,阮方,你令我很失望!”
阮方頓時面如死灰,心沉至谷底,深吸一口氣低聲道:“玉師妹,這只是權宜之計,只要我們活著離開,以后大把機會報仇!”
楚峻淡道:“沒錯,阮方說得很道理!”
趙玉吃驚地望向楚峻,芳心就好像被人重重地刺了一劍,絕美的臉蛋變得煞白,點漆雙眸黯淡無光,失望地道:“楚峻,你真的同意我去?”
寧蘊怒不可遏地罵道:“楚峻,你混蛋,跟阮方一個德性,怕死鬼!”
徐晃毫不掩飾臉上的嘲諷,冷道:“識時務者為俊杰!”
楚峻神情淡然地道:“我們可以答應和你到春宵樓喝酒,不過……得讓你們烈法宗所有女弟子來作陪,最好把你老娘和姐姐妹妹什么都叫來!”
烈法宗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怒罵。沈小寶哈哈大笑起來:“沒錯,回家把你們的老娘姐妹都叫來,寶爺我以一御百!”
趙玉和寧蘊這才明白楚峻的意圖,不禁暗啐了一口。趙玉心中一松,紅著臉白了楚峻一眼,輕嗔道:“作怪!”
徐晃臉色鐵青,眼內殺機森森,突然一揚手,烈焰短刀快如電閃地向著楚峻斬去。趙玉手中長劍一揮,夾風帶雷地將短刀架開。徐晃招手收回短刀,冷冷地盯著趙玉,忽然淡笑了一下道:“既然幾位不肯賞臉,那就算了!”
寧蘊等不禁愕了一下,楚峻和趙玉卻是知道他絕對不會就此罷體的,殺弟之仇,換了誰都不會算數。
果然,徐晃一指楚峻道:“只要他留下,你們其他人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