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幾人情緒低落,大伙在三魂城呆的時間不短,但從來沒有如此窩囊過。
羅奕忽然抬起頭:“那家伙只有三階的實力,怎么可以帶六階的魂將?”
這個問題立即吸引其他幾人的注意力,是啊,唐天明明只有三階的實力,怎么有能力帶一名六階的魂將?對于積累深厚的大家族來說,得到魂將遠比修煉要容易得多,因此對魂將的研究,遠比普通人要深厚得多。他們早就發現,任何一名武者,所擁有的魂將,只能比他高一階。
倘若魂將比武者要高兩階或者兩階以上,極容易出危險,
雨希想了想道:“可能是他身邊另外一名魂將的原因,那名魂將竟然沒有臉,這個很古怪。我完全看不透深淺,而且來歷只怕不同尋常。”
華靈嘟起嘴巴,她的眼眶還泛著紅:“他竟然還說人家不懂禮儀!太可惡了!”
雨希深吸一口氣,方道:“這也是為什么我會懷疑他的來歷。解劍奉貢,這個詞我是在書上看到過,那是古代的禮儀,俘虜投降奉上自己的武器。現在早就沒有人用這一套了,對方竟然遵循這些古禮……”
其他幾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對于他們這些大家族來說,禮儀是一直是身份的象征。他們一直以擁有歷史的悠久禮儀為尊,任何一個家族、世家,他們都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的家族和那些歷史悠久的名門扯上關系,而讓他們看上去高貴、底蘊深厚的,往往就是禮儀,這也是他們最喜歡對暴發戶嘲笑的地方。
若是唐天聽到這些,肯定覺得這都是扯淡。
但是林威幾人聽到這些話,面色凝重起來,他們很清楚,家族對于古老禮儀那種偏執的追求。
“解劍奉貢?我還真沒聽說過。”林威搖頭:“是哪個王朝的?”
“三大兵團時代。”雨希道。
幾人倒抽一口冷氣,羅奕結結巴巴道:“這世上應該沒有那么久遠的家族!”
“肯定沒有!”林威斷然道:“但是有可能是某個分支,祖上追溯到那個時代而已。”
雨希忽然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最后掛劍的地方?”
“好像是掛在青銅機械鴕鳥身上的。”林威回憶道。
“嗯,是掛在坐鞍旁,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看過幾張南十字兵團的古畫,他們那個時候的戰利品,全都是掛在同一個位置。”雨希道:“而且,解劍貢奉,也是那時的投降禮。”
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雨希心細如發,身后的家族,是四人之中底蘊最深厚的家族,懂得比他們要多得多。而且這是一個不起眼的細節,但正因為它的不起眼,反而更加真實可信。
那個少年……到底是什么來頭?
幾人心頭陰霾,他們在外面胡作非為,家族不會管他們。倘若他們要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家族,那家族就要跟著倒霉。華靈更是哇地一下哭出來。
雨希連忙安慰大家:“不要擔心,倘若他真的如我們猜測,既然接受我們自贖其身,便說明我們恩怨已消。”
眾人依然一臉陰郁。
唐天早就把剛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他駕著青銅機械鴕鳥,在大街上狂奔,吸引了無數行人的目光。青銅機械鴕鳥雖然并不華麗,但是它龐大的體形,加上敏捷的動作,超快的速度,讓所有人大為驚嘆。
“哇哇哇,兵大叔,原來你們那個時候那么爽啊,天天騎鳥!”唐天雙手抱著青銅機械鴕鳥的脖子興奮得大叫。他從來沒有這么快過,簡直就像飛一樣。
“新兵才騎鳥!”在唐天身后飄啊飄的兵隨口道。
“那你以前騎什么?”唐天好奇地問。
“……也是騎鳥……”兵呆了一呆,但立即補充了一句:“身為教官,當然要以身作則!這可不是我實力不夠啊……”
“你們那個時候,天天騎鳥沖啊沖,一定很爽啊!”唐天覺每天要是這么風馳電掣,那一定暢快至極。
“其實很無聊。”兵很老實道:“騎久了你會想吐的。”
“啊,會嗎?這么好玩的事,怎么會想吐?”唐天有些無法想象。
“鴕鳥戰術,有包含六個大科目,十三個小科目,要達標百分之七十,才能夠夠合格。”兵解釋道。
“哇,聽上去很好玩啊!”唐天睜大眼睛。
“很好玩?”兵冷笑:“有一個最簡單的內容,兩秒的時間內,繞過十二道無序擺放的木樁。”
唐天呆了一呆:“這不可能!”
兩秒的時間,繞過十二道無序擺放的木樁,這根本不可能!青銅機械鴕鳥雖然爆發力驚人,最高可以達到六階的水平,但是它本身的重量驚人,慣性極大,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么復雜的轉向,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兵呆板的聲音如常:“這很簡單。”
簡單?
唐天愣了片刻,忽然哇地一聲驚呼:“兵大叔,原來你們以前那么厲害啊!不如你教我鴕鳥戰術吧!”
“這些東西已經落伍了。”兵的聲音透著深深的失落:“注定失敗的東西,沒有任何價值。”
“為什么?”唐天搖頭:“我覺得很厲害啊。兵大叔說的那些很簡單的東西,但是我覺得沒有多少人能做到哩。”
“時間是最公平的裁判。”兵的聲音恢復如常:“湮滅了,就說明它的時代過去了。”
唐天還想爭辨,忽然眼角余光瞥見街道遠處的招牌,立即被吸引注意力:“賽雷卡店!在那!小鴕鴕,走!”
青銅機械鴕鳥一只腿驀地發力,身形一折,一個輕巧的轉彎,轟隆隆朝賽雷卡店沖去。
在唐天身后飄著的兵看在眼中,他就像看到當年那些新兵一般。
沖到店門口,唐天一個緊急剎車,青銅機械鴕鳥穩穩停了下來。
唐天從青銅機械鴕鳥背上跳了下來。
“咦!青銅機械鴕鳥!”一個紅發美女沖了出來,看到青銅機械鴕鳥,頓時兩眼放光地沖了過來。她圍著青銅機械鴕鳥打轉,一會摸摸這,一會摸摸那,嘴里不時地發出驚嘆。
“你就是賽雷嗎?”唐天看著眼前的紅發美女。
火紅的頭發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黑色的緊身皮衣短裙把她美妙的身形體現得淋漓盡致,黑色絲襪長腿,像長釘一般的高根鞋,呼之欲出的胸部,紅色的唇性感迷人,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像大海一般藍色的眼睛,左眼下有三顆極小的淚痣。
“小弟弟,這架青銅機械鴕鳥送給姐姐怎么樣?”紅發美女抬起頭,露出迷人的笑容,美眸如電,胸前波濤洶涌。
唐天搖頭:“不送!”
紅發美女的笑容僵在臉上,低聲罵道:“難道年紀太小?這招都不管用了?”
唐天卻沒有管那么多,他好奇地問:“你是賽雷嗎?”
紅發美女站了起來,攏了攏火紅的頭發,風情萬種道:“我就是賽雷!小弟弟,如果你想追求姐姐的話,只要你把這架青銅機械鴕鳥送給姐姐,姐姐就答應你。”
她朝唐天眨了眨眼睛,強烈的電波把正路過的幾人,電得欲仙欲死,其中一個人更是直接走進溝里面。
她彎下腰來,迷人的溝壑一覽無余,她的聲音性感誘惑:“到那時,你想姐姐怎樣,姐姐就怎樣!”
唐天很堅決地搖頭:“我只喜歡千惠。”
賽雷表情一僵,站直身體,臉上的性感迷人消失得無影無蹤,沒好氣道:“說吧,來找我什么事?”
“我來買魂將卡的。”唐天說出來歷。
“進來吧。”賽雷丟下一句,冷著臉轉進入店內。
唐天跟著好奇地走進來,一進來,他立即被滿墻上的魂將卡深深吸引。喻寶沒有說錯,賽雷店里的卡片等階都不高,唐天見到的最高不過五階,但是有著許多稀奇古怪的卡片。
“誰介紹你來的?”賽雷點著一根煙,吐出一個煙圈,美眸微閉,帶著一絲慵懶的風情:“別說自己找來的,我這家店可不是什么有名的店。”
“喻寶。”唐天回答。
賽雷一愣,這個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忽然,她反應過來:“這架青銅機械鴕鳥也是從他那淘來的?”
“你猜得好準!”唐天道:“我們買了一堆垃圾,然后自己拼出來的。”
“你自己拼出來的?”賽雷坐直身體,嘴邊的煙也放了下來。
“是啊,兵大叔拼出來的。”唐天指了指身飄浮的兵。
賽雷早就注意到唐天身后的兩名魂將,尤其是兵。兵那張白板一樣的臉,實在太引人注意。當聽唐天說青銅機械鴕鳥是兵拼出來的,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她吸一了口煙,方有些意味深長道:“精通這么復古機械的,可是厲害人物呢。”
“那是!”唐天一臉贊同地點頭:“兵大叔非常厲害!”
好吧……想從這個破小孩身上找到什么線索……這真是個天真的想法啊……
賽雷手肘架在桌子上,托著下巴,有些昏暗的店內,燈光之下,美得就像雕塑:“好吧,說卡片吧,少年,你要買什么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