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靈弒城主登場的派頭委實不小,且不說開道者數不勝數,便說他那悠悠靠于座椅之上,被一眾修士抬將出來的排場,便可說委實不小。
才一露面,恭賀聲便不絕于耳。
“恭喜城主,賀喜城主。”
“城主萬壽無疆!”
那坐在前首的靈弒城主坦然的接受著來自各方的目光,微笑著微微頷首。
待得覺得差不多了,才一聲感慨,“啪”一聲甩出紙扇,遙遙一指:“諸位入座吧!今日是某千歲之喜,特設宴廣邀賓客,諸位莫要客氣!”
又是一陣的恭賀聲之后,眾人這才安穩的坐了下來。
葭葭等人圍成一桌,奈何桌上美酒卻無一人伸手去動彈。原本依著諸星元的性子或許會動上一動,奈何百年前那回醉酒與他的影響太深了,以致出了昆侖,外頭的東西,他根本連碰都不敢碰上一碰。
葭葭低頭舉著小半杯美酒,微微晃著,就是不如口,長長的睫毛垂下,似是在想著什么。
幾乎每隔一個時辰,那坐在上手看著眾人新高財力的靈弒城主便要起身說上兩句,得了眾人一致的追捧,這才低身落座。
如實在三,一行數人都露出了幾分疲態。
待得最末,諸星元終是按捺不住,叫了起來:“我等走吧,這靈弒城主的設宴,當真有幾分無聊。”
秦雅眉間一簇,方要說話,便見那上手的靈弒城主又站了起來,只是不同于前幾次,驀地抬高了聲響:“某知曉諸位來此,一來是為恭賀某千歲之喜,二來卻是為我靈弒城的神兵利刃。某好設宴款待四方修士,百歲一小賀,千歲自是要一大賀。某思前想后良久,終是尋到了一個絕佳的法子,且說出來與諸位聽聽。”
“哦?什么法子?”聞言眾人方才還有的幾分的興致懨懨皆消失不見了蹤影,轉而是躍躍欲試與興高采烈的猜測。
“我座下的八大鑄造宗師前些年開始便窮極世間奇寶,要為我靈弒城造上一把舉世無雙的神兵利刃,前幾日,已然接近尾聲,只待出關……“那靈弒城主說話間笑吟吟的,令得眾人甫一聽,實在是摸不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那靈石城主悠悠說話間,慢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目的,“缺個劍引!”
“劍引,什么劍引?”有人連忙和問了出來。
“若是能得一天賦異稟的劍修的血來祭劍,那我這仕魔劍定然是我世間首屈一指的不世神兵!”靈弒城主小指輕輕滑過唇瓣,微微勾起,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澤,抬手甩了甩手中的紙扇。
但見正中原本空曠的廣場突然向下陷去,隆隆聲起,塵揚煙飛,就在這一片塵土飛揚間,一道凜冽的殺氣直沖九霄。
在場的幾人對視了一眼,每一個人都在心頭為之一跳。這靈弒城主好大喜功不假,但是旁的不說,就淡淡說這一茬,便不是蓋的。
至少這沖天的殺氣,可不是簡簡單單,所有被稱之為神兵利刃的東西都能發出的。
“當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諸星元不屑的撇了撇嘴,待得塵煙散去,那下塌之處也逐漸清晰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這是一座數尺見方的血池,卻已幾乎凝固成冰,而在這一片血池的正中,八道鎖心鐵鏈四通天地八方,一把為寒冰所圍的墨色長劍正靜靜的站立在正中,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微微顫動,只是奈何終究還不曾出關,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這等感覺,幾乎字長每一個看到這神兵利刃的修士都清晰的察覺到了仕魔劍的震動。
如此靈動的兵刃,便是傳說中的神器也不過如此吧!
“好劍,當真是一把好劍。有此一劍,足可使得一個二流的魔道劍修,躋身一流。”有人已然感慨了起來,雙目放光,直直的盯著那把長劍,不愿漏過分毫,雙目已然漸漸發紅。
倒是葭葭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了幾分警惕之色:“此劍雖說是不世的神兵利刃,可幾人誰也沒有忘記,那靈弒城主方才所說的話,還差一個天賦異稟的劍修的血來祭劍。”
“此地恐是龍潭虎穴,我等且要小心了。”不多時,秦雅便傳音于眾人,幾人向后退了數十步,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隱在人群之中,隨時準備離開 “如何,這把劍還未出關便已是不世的神兵利刃,你等覺得呢!究其整座天下,能排第幾?”靈弒城主哈哈一笑,悠悠的躺在軟椅之上,紙扇輕搖,神色風流多情,好一副富貴閑人的模樣。
“不用說,定然能排進世間前五十。”方才開口說話的人,想了想,報了個穩妥的數字。
不過很快便被一眾仕魔劍的擁拓喝罵了去:“我呸,才前五十,你眼睛怎么看的,依我看,至少前十。”
“不錯,不錯,前十。”
“這仕魔劍還未出關便已有了如此驚人的氣勢,若是出關了呢,這前十,依某來看都不可說,當是前五才是。”
“不,不,不,當是……”
聽的這一聲接一聲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靈弒城主面上笑意更深。
諸星元搖頭不屑的笑了笑:“再這樣下去,這仕魔劍要排世間第一了。”
“前五么?某這把仕魔劍就只值前五?”靈弒城主冷笑了一聲,起身,“我這仕魔劍究其我整座靈弒城的財力,也不過只能造出一把,為造某這把仕魔劍,某座下的八大鑄造宗師更是全部以身祭劍,得八位一流劍師祭劍,這鑄劍池才被灌滿,你等覺得,區區前五便可以了么?”
“這……”此話一出,當下便令得一眾修士遲疑了起來,片刻之后,有人驚呼:“如此說來,這把仕魔劍,當真是世間至邪至惡之劍,好生可怕!”
然而愈是可怕,卻愈是又那等投機取巧的修士想要多為己用,看著前方那把仕魔劍的目光更是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