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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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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皇鐘敲響了第一聲,鐘磬齊鳴。葭葭向顧朗望去,但見他執著斬神刀,立在東皇鐘之下,神色一如往昔,而一旁明顯盛裝出席的李戊辰白衣金帶,面上雖仍有稚嫩,可整個人身帶的活力卻不自主的展現了開來。

  伴隨著鐘磬聲響起,昆侖斬神刀的交接大典是大禮,自有不少從四面八方而來的修士前來觀禮。蜀山的、東海三大派的、甚至魔道還有幾個老僧入定模樣的修士踏云前來。群修匯聚東皇鐘之下。

  而蜀山領頭的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吳法道人,葭葭一眼便看到了他身旁配著與斬神刀齊名的無極劍的鐘步歸,單從他面上,看不出一絲一毫多余的情緒。

  待得出席之人來的差不多了,梅七鶴面上疏無笑意,一臉嚴肅的朝顧朗點了點頭:“開始吧!”

  顧朗聞言,轉身走向東皇鐘之下的巨鼎。巨鼎前頭供奉著八道牌位,分別是創派祖師遠山真人與傳說中的昆侖七秀。

  但見顧朗雙膝跪地,向著巨鼎的方向行最重的三跪九拜之禮,禮罷,他起身,手中托著斬神刀立于巨鼎之前。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向李戊辰的方向看去,李戊辰年歲尚小,略帶稚嫩的臉上雖說強作鎮定。可葭葭還是從他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他此刻的激動。

  李樂山雙眼發亮,欣慰的看著這個杰出的李家小輩,拂袖一揮,將他送至了名無寶殿之下。

  觀禮群修立于名無百階之旁。看著他一步一拜,走上了名無百階,額上縱有靈力護體,可還是磕出了一道血痕,很有幾分狼狽,可無人笑話于他,甚至還有不少人面露艷羨之色。

  最后一步踏上名無百階,他行至顧朗面前,行三跪九拜之禮。聽得梅七鶴高呼一聲:“交接!”

  顧朗手托斬神刀。朗聲問李戊辰:“斬神刀乃是昆侖的鎮派之刀,代表昆侖。你行走在外,且需記住‘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這句話。自你接斬神刀之始,便需時時刻刻謹記為昆侖鞠躬盡瘁,不到易主,不得退縮。接斬神刀,若有朝一日,行那等有損門派之事,斬神刀必上窮碧落下黃泉。將你除之于天地間。”

  “弟子謹記。”李戊辰朝著顧朗的方向再次拜了一拜,久之方起,自顧朗手中接過了斬神刀。

  白衣的少年修士,金帶翩飛,衣袂飄飄。他轉身,俯瞰眾人,眼中自信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視,少年修士手握斬神刀:“李戊辰今日當著群雄的面起誓: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定為昆侖鞠躬盡瘁。永不退縮。若為此誓。便如此玉。”他一把摔碎了腰間的一塊白玉,碎玉落了一地。

  果真是意氣奮發一少年啊!眾人感慨。掌聲如雷鳴,葭葭向李戊辰身后看去,卻見顧朗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正左顧右盼尋找顧朗之際,那方才還在臺上的顧朗的聲音竟已出現在了耳邊:“看什么?”

  葭葭舒了一口氣,回頭看向顧朗,輕笑:“師兄怎的那么快就下來了?”

  顧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李戊辰的方向:“斬神刀既已交接完畢,便沒我的事了。”

  二人說話的聲音被一旁的莊子橋與展紅淚聽到了,莊子橋連忙上前:“師尊。”

  顧朗點了點頭,卻見展紅淚接連嘆了好幾聲,葭葭覺得好笑,不由出聲問道:“展師姐嘆什么呢?”

  卻見展紅淚一臉的愁苦之色:“嘖嘖,瞧李戊辰那個樣子,倒還算說的過去。”

  顧朗點頭:“自然。若非說得過去,他也不能過七十二關,他的人品品性在小輩里頭均是極為出色的。”

  展紅淚有些不是滋味的嘖了嘖嘴:“罷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你等怎么說。”

  葭葭看了眼顧朗,卻見他微微向藏劍峰的方向偏了偏頭,當下會意:“我們現在應當要回藏劍峰了,師姐呢?”

  “也好。”展紅淚聞言點了點頭,“我也回去修煉了,就此別過吧!”

  幾人說話間已鉆出了人群,葭葭等人與展紅淚分道揚鑣,向藏劍峰的方向行去。踏足云水長堤之上,方才行了幾步,走在最后頭的莊子橋忽然出聲:“師尊,師姑,好像有人來尋你們了?”

  葭葭與顧朗同時回頭,卻見原本應當在太阿峰之上觀禮的鐘步歸向著他們方向行來。見他們有意停下,鐘步歸也不管現下是在云水長堤之上,便加快了步子,追了過來。

  行到三人面前,莊子橋朝著鐘步歸行了一禮:“見過真人。”

  鐘步歸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便立刻向顧朗看去:“顧朗,如今你我同屬元嬰,何時再比上一場?”

  顧朗似是不解的蹙了蹙眉,轉頭看了眼太阿峰的方向:“無極劍與斬神刀分別是昆侖、蜀山的鎮派之寶,可現下我已不是斬神刀的主人了,你要比也不應當再來找我。”

  “你讓我去尋那毛頭小子比試?”鐘步歸搖了搖頭,輕哂,“這怎么成?他太嫩了,鐘某的對手,可只你顧朗一個。”

  顧朗沉默了片刻:“我現下無任何兵器,況且今日交接大典,昆侖兵刃相交是為不吉,改日再說吧!”

  鐘步歸似是不愿就這么放棄,他皺眉:“此次出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微雨和阿媛,為的就是尋你比試一二,如今你倒好,要我平白走一趟么?”

  葭葭默然:果真不容易,這個種馬男也有嫌棄他那兩個師妹的時候!

  “這樣好了。”不等顧朗開口。鐘步歸摸了會兒下巴,思忖了起來,“你我都不用兵器,昆侖既動不得手。我知曉這附近有個晴峽谷,我二人去那里比試一番,如何?”

  顧朗皺眉,看那樣子甚為不情愿,便在這時,莊子橋主動開口替師尊解圍了:“真人,左右不久之后誅仙臺就要開啟了,到那時再比也不遲啊!今日師尊若是動手,怕是會少不了師公一頓訓斥。”

  鐘步歸挑了挑眉。這才定睛向莊子橋看去,打量了片刻莊子橋,忽地饒有興趣的伸手,想去摸莊子橋的腦袋:“這是你的徒弟?好生有意思!”

  莊子橋縮了縮腦袋,當下便躲到了離他最近的葭葭的身后,鐘步歸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眼看便要碰到葭葭,卻見葭葭突然出手,雙指點向了鐘步歸右手的霖函穴,鐘步歸自非等閑之輩。立刻向后縮了幾寸,葭葭反應極快,當下食指變小指,點向他的霖函穴之處。

  鐘步歸復又向右躲去……

不過片刻,二人便交鋒了  息方才分離開來,莊子橋雙目大亮,目光灼灼的看向葭葭,一臉崇拜之色:“師姑好生厲害!”

  鐘步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搖頭輕笑:“你不錯。只是……”只是似乎并未到元嬰嘛!看來自己與師尊打的賭。還是他贏了。這個丫頭,既不到元嬰。便不能登上誅仙臺,他的賭運果真永遠都是最好的。鐘步歸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葭葭見他話說半句。但卻并未深究,只拱手一禮:“如子橋所說,今日師兄是交接斬神刀之人,不宜動手。鐘道友那么久都等了,再等些時日,想來也是無妨的。”

  鐘步歸看向顧朗,但見他微微頷首,便知曉今次是比不成了,未免有些意興闌珊,方要說話,他眼下一尖,便看到一位青衫女修向著這邊而來。

  葭葭嘆了口氣,果不其然,鐘步歸出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那是何人?與你長的好像!”

  “師尊新收的師妹。”但見葭葭忽地變了臉色,一副冷淡的模樣,看向前來的女修。

  來人正是蘆荻,她被葭葭弄了個沒臉,在屋子里郁悶了一會兒,便想出門,不成想才行出沒有多遠,便見葭葭等人立在云水長堤之上,于是便走了過來。

  方才遠了還不曾發現,直到現下,蘆荻才看到多了個未曾謀面的男修,但見這男修姿容俊朗,氣質風流,嘴角含笑,端的是個極其出彩的修士。她不禁起疑:昆侖何時有了這樣的人物,怎的她先前竟不知曉?

  漫步踏上云水長堤,蘆荻行至幾人面前,向葭葭與顧朗行了一禮:“蘆荻見過師兄,師姐。”

  子橋亦朝她的方向一禮:“子橋見過小師姑。”

  蘆荻含笑點頭,復才向鐘步歸的方向望去,但聽顧朗忽地開口道:“這位是蜀山的鐘步歸真人。”

  蘆荻目露驚訝之色,連忙向著鐘步歸一禮:“見過鐘真人。”

  鐘步歸其人,她就算沒見過本人,可名號還是聽過的,畢竟身為無極劍的傳人,名頭不會比顧朗小,只是不曾想到,竟是這么個風流出彩的人物。

  鐘步歸嘴角含笑,微微頷首:“蘆道友。”聲如珠玉落盤,蘆荻不禁心中叫好,暗忖這樣的人物,確實比得上顧朗。

  若說顧朗通體之中自有一股說不出的上位者的貴氣,那么此人便多了幾分風流,二者各有千秋,難怪名頭如斯響亮。蘆荻感慨了片刻,似乎有些尷尬的看向葭葭:“師姐,我以為你們沒有那么早回來的,便想出來走走,不成想,竟碰到了你們。”

  葭葭搖了搖頭,目光向腳下瞟去,根本不看她一眼,只道:“你又沒犯門規,去哪里與我無關。”

  這話便明顯有些不給面子了。

  蘆荻見葭葭在外人在場還這般待自己不冷不熱的,素著的一張臉頓時白了一白,立刻便有些泫然欲泣,輕應了一聲,轉身便借口離開了。

  看著受葭葭排擠而走的蘆荻,鐘步歸嘖了嘖嘴,片刻之后,忽地出聲問葭葭:“可是她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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