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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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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七說到底也不過出竅后期的修為,比起葭葭與薄情歡的修為那可謂一個大境界之間的鴻溝。

  薄情歡皺了皺眉:再這樣下去,葭葭還未受傷,恐怕陳七就要死了。這般一想,薄情歡將手壓上了琴弦,那擾人的琴聲立刻停了下來。

  而那頭察覺到琴聲消失不見了的葭葭,立刻想也不想,一劍化清影,人隨劍走,不多時,薄情歡便已落入了無鋒劍的包圍之下,劍勢成域,疏而不漏,借助自身空間靈根極快的特點,她雖不是那等專修一把劍的劍修,卻也著實將這一柄無鋒劍使得端妙無方。

  薄情歡挑了挑眉,似是有些訝異于葭葭的表現:這般主動的進攻之態,若非清楚的知道她不過藏神初期,他都要誤認為她對自己有著絕高的境界壓制了。傳聞昆侖女修連葭葭為人謹慎,擅守防人,看來傳言并不可信啊!不過也是,據他得到的消息,為法衣影響之下,居然還能順利進階藏神,此女豈是池中之物?

  薄情歡心中想著事情,手下難免有所疲軟,而對面的葭葭也沒有半點給他面子的意思,一旦疲軟,當頭就上,配合著手心之處的紫色電芒,竟讓人分不清她究竟不過是虛晃一招,還是當真準備落下補天劫手。她虛晃一招,薄情歡卻不得不全身應對。

  轉眼十多招過去,她這般強勢的作風之下,薄情歡處處受制,她還有陳七在手,一時之間竟不能傷她分毫。

  “你倒是個人物!”葭葭愣了一愣,便聽薄情歡突然開口了,眼中帶了幾分難言的冷意,周圍瞬間暴起的靈力波動讓葭葭大驚之下連忙向后退去,這般強烈的壓她一頭的威勢,葭葭皺了皺眉:“你隱藏了修為,至少已在藏神中期了。”

  “呵呵!”薄情歡冷笑了兩聲,伸手覆上琴弦,今日他勢在必得,定要生擒此女!

  “嗖嗖”兩聲,葭葭只見那古琴之上兩根琴弦瞬間脫離了古琴之后向她襲來,葭葭慌忙后退,想要躲過,那琴聲之下,琴域卻已如潮水一般,以薄情歡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琴域之下,葭葭只覺足底一僵,竟是發現自己半點都動彈不得。

  眼看那兩根琴弦已近在咫尺,葭葭渾身一個激靈,這種感覺太過熟悉,實在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退去,退去之后的葭葭正面對上了那兩根琴弦,來不及躲避之下,重重的挨了一擊。

  薄情歡眼見著葭葭倒了下去。斷神琴下一記中擊,直創元神。即便葭葭藏神初期的體質非常人所能比擬,即便元神不傷,也會陷入沉睡。

  薄情歡一手壓停了手中的斷神琴,疾行數步上前查看。

  卻見葭葭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似是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這才輕舒一口氣,微微側身看向身后不遠處的陳七,語氣中不無諷刺:“你倒是情深意重。幾次三番手軟。若非你手軟,當年她修為低時不下重手,她能活到現在?”

  陳七臉色發白:“她已入藏神,我不過出竅后期,自是比不過她的。”

  “生死相關的打斗就在分毫之間,你方才走神是什么意思?是嫌命太長了么?”

  陳七動了動唇,終究還是臉色發白,敗下陣來:“是,我知道錯了。”

  “哼!”薄情歡冷哼一聲,伸手準備將地上昏迷不醒的葭葭抓起來,卻在方才觸及到她衣領的瞬間,右手猛地一記刺痛,而后便見葭葭就地打了個滾,向后躍去,薄情歡反應也是極快,未受傷的左手當下一撥琴弦,琴域之下,萬物動彈不得。

  見制住了葭葭,讓她無法動彈,薄情歡這才看向自己的右手,補天劫手貼身一擊之下,已有幾分被轟焦了的跡象,即便未傷及筋骨,這皮肉之傷卻在所難免了,如此一想,雙目不由現出幾分厲色瞪向葭葭。

  “果真是小瞧你了,如此狡詐,完全不似令師尊、師兄那般與人硬碰硬的功夫。”

  葭葭抽了抽嘴角,或許不應該說是葭葭,應該說“他”。

  先時一擊之下,“他”眼看避之不及,本能的退了下去,將身體交由葭葭本人掌控,而那頭的葭葭也沒讓“他”“失望”,對上了那一擊,雖說淬體之下,體質尚可,不至于傷及元神,卻也不知是重傷還是受驚所致,竟讓自己的元神陷入了沉睡。沒想到這個死丫頭那么弱,“他”不得已只得出來應對薄情歡,暗罵了兩句“連葭葭這個弱修”,“他”原本是想著重傷一下薄情歡逃脫的,奈何還是棋差一招,薄情歡雙手皆能控住那把琴,琴域之下,當場就將“他”控住住了。

  如今為“他”一傷之下,薄情歡目中冷意更甚:“我原本倒是不想傷你的,但你這般狡猾之下,看來不將你弄個重傷或者弄殘是帶不回去了。我雖不知曉你用了什么方法從斷神琴之下醒來的,但是如此狡猾,不制住你的琵琶骨,恐怕請不動你了。”

  聞言便是“他”也不由得冒出了兩行冷汗:兩方差距太大,眼下他著實想不到什么脫身的辦法。“他”雖然在連葭葭面前口出狂言,不懼少辛,但如今這等修為對上少辛,簡直就是找死。如此一想,心中更是后怕:活丹爐雖好,但若賠上自己便不合算了。

  眼見薄情歡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忍不住哈哈了兩句:“哈哈哈,薄前輩,有話好說,我聽話便是,你先放了我吧,保證不跑了!”

  在輪回法衣上游走了幾萬年,還是頭一回讓“他”生出了幾分警醒感。

  “呵呵!”薄情歡冷笑,根本不耐煩搭理“他”,正要伸手抓向他的一瞬間,只聽“嗖嗖”兩聲,兩柄無形的劍氣穿橫而來,周圍驀然出現的一排排排列整齊的無形長劍微微發出輕微的爭鳴聲。

  劍冢劍域突然而至之下,也為他們爭取了片刻的時間。

  見此狀況,哪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渾身一僵,下一刻只覺葭葭的身體被人抱了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強忍住想要吐的沖動,“他”轉過了頭去,正對上了顧朗那張英挺的臉。

  顧朗手上兩張潛行符瞬間甩出,周圍景象急轉,一陣頭昏眼花之后,人便已處在滿山的桐樹之下了。

  眼見行出了百里,顧朗輕舒了一口氣,將“他”放了下來,看了看四周,似是沒看到“他”古怪的臉色一般,伸手探了探“他”的脈:“總算安全了。”

  待到顧朗一放手,“他”本能的后退了幾步:若非顧朗是為救“他”將他抱了起來,不然他早動手殺人了:開什么玩笑,他可是百分百的純爺們,好歹曾經一呼百應的人物,不知引了多少女修芳心的人,如今被個男修抱了一下,雖說抱的不是他的身體,但如今,真正感受到的又不是連葭葭那個元神都沉睡了的弱修,是他好不?。一思及此,他又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站到顧朗幾步開外,確定不會跟他有任何身體接觸之后,“他”才輕舒了一口氣,問道:“顧朗,你怎么在這里出現?”

  “接到消息我就趕來了。”顧朗看了“他”一眼,素日里扳著的一張臉緩和了不少,“你沒事吧?怎的一個人對上了薄情歡他們?”

  “我那是不知道。誰知道黃石千與薄情歡他們有勾結啊,不然區區一個黃石千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他”說著,不由自主的抬手握了握拳,好在黃石千身價不低,這一回雖說遇了險,卻也不虧。

  “你莫鬧了。我知曉你近日練功很是刻苦,又入了藏神,實力大漲,但小心一些總是沒壞處。”顧朗還在說話。

  “他”聞言,不由抽了抽嘴角,顧朗這等不茍言笑,素日里冷著臉的人這般溫柔說話當真叫“他”有些牙疼,顧朗這張臉,這通身的氣勢適合板著臉訓人,不適合這等溫潤說話的樣子。看顧朗平日作風還算正常,每每遇到連葭葭,就變得溫吞了起來,那話怎么說來著的,百煉鋼成繞指柔。

  不過不管再怎么溫吞,這家伙總不會傷害連葭葭,“他”百無聊賴的應了一聲,若非連葭葭這弱雞修士元神還在沉睡,“他”一個男子也不樂意對上顧朗那張明明冷硬卻硬生生的扳成溫柔的臉。

  有氣無力的應著顧朗的問話。

  “你這回當真是危險,下一回莫要再一個人這般以身犯險了。”

  “嗯。”

  “我來得遲,不知道你可有傷到自己?”

  “沒。”

  “那個黃石千生性狡詐,你以后碰到這等修士定要計劃一番再做決定,萬萬不可能再如此莽撞了。”

  “好。”

  “你……欸?那是什么?”

  “他”本能的循聲望去,下一刻卻只覺脖子一涼,一把長劍已然貼上了頸項。

  顧朗這溫吞貨居然會對他的嬌嬌小師妹下手?

  “他”著實太過驚訝,以至于望著顧朗一時不能回神,連質問也忘了。

  而先前還一臉溫柔之色的顧朗已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意,顧朗不管是容貌還是周身的氣質都著實非常適合這樣冷漠的神情,黑衣金帶的顧朗雖是不折不扣的正道修士,眼下那肅殺的神情之下卻反而有幾分類似黑夜里的惡修羅,看著叫人心慌。

  “你到底是誰?哪里來的妖物占了葭葭的身子,從她身體里出去!”顧朗神情冷漠。

  “他”張了張嘴,原本想要的一通辯駁也吞了下去,連葭葭這菜比修士跟顧朗關系非比尋常,“他”再如何裝,也是裝不像的。更何況眼下他神情冷漠分明,都舍得用仕魔劍對準他的嬌嬌小師妹了,分明是已經認定了“他”的存在,眼下如何辯駁都是徒勞的。

  思及此,“他”也沒了辯駁的心思,眼一橫:“你自己來看看我的元神體不就知道了么?”

  這囂張橫眼的模樣,葭葭是決計不會做出來的。顧朗輕嘆了一聲,仕魔劍未收,伸手按上了葭葭的身體,一道雷屬性的靈力很快便游走到了丹田之處。

  靈力圍繞著泥丸宮之內的葭葭四下游走,許久之后,才發現了其中的異常:那個縮小版的葭葭表面之上似乎有時不時的藍芒閃過:“這是你的元神體?”

  “是啊,若非我救她,連葭葭那個弱雞修士早就死了,怎么樣?感謝我么?”“他”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向顧朗,說出了當日葭葭進階藏神之際發生的事情。

  顧朗神色遲疑,許久之后,終于收了仕魔劍。他自小開始混跡于執法堂,判斷修士是否說謊自有自己的一套手段。至少從“他”口中所說,以及各種情況看來,不似說謊的樣子。

  只是雖說葭葭進階了藏神,但是以往從未聽說過這等情況的。將那藍色的元神體強行與葭葭的分離開來么?但若強斷元神體,葭葭將有隕落之險,這等事情當真聞所未聞,竟是不知道如何去做才好。

  葭葭倒是當真應了那一句走前人未走之路了,空間靈根、混沌遺世哪一樣不是如此?

  “你的手放夠了吧,便宜占夠就放開!”顧朗因一時遲疑,按在葭葭肩下的手便未立刻撤開。

  肩部以下的位置分外尷尬,多少有幾分吃豆腐的嫌疑。待得“他”這么一嚷嚷,顧朗就似是燙到了一般,連忙撤去,耳尖有些發紅,同時有幾分惱怒的瞪著他:“你……”

  見他做出了拔劍的動作,“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干脆將腦袋送了上來:“你殺呀,你殺呀!”

  這副囂張跋扈的樣子,與東海之時威脅陸舟虛與劉家三兄弟如出一轍。

  顧朗眼見葭葭如玉的頸項就要撞上仕魔劍的劍鋒,慌忙的撤了開去,同時不由怒吼:“你莫讓她受傷!”

  見他這副束手束腳的緊張模樣,“他”心中得意:小樣兒,再怎么樣,“他”與連葭葭這菜比修士元神體困在一起,顧朗就傷不了他。

  沒辦法,這就是顧朗的弱點,百試不爽!

  有時候明知是弱點,卻也甘之若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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