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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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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破碎虛空的功法還是來自于玄靈,據傳這是上古擁有空間靈根的修士所擁有的功法,如今能被收錄在名無寶殿之內,讓她陰差陽錯得以獲取,不得不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機緣。

  這已是當世獨一份的存在,其實細細說來,她步入修真界,除卻初時的不順遂之后,自此以后,她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了。

  思索了片刻,葭葭正要動手,便聽丹田之內的玄靈嚷嚷了起來:“葭葭,你且試試。那個李忘真并非是狂傲之輩,他既然有此要求,那么必然已是有所應對,你且使來看看,瞧瞧他是如何應對的。”

  葭葭頷首,雙目緊緊的盯著李忘真,不錯過他任何一絲分毫的舉動,腳下一動,無鋒劍微微震顫。

  沉默相對了半晌,終究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一步迎上,她自忖自己身懷空間靈根的秘計,若論天下至快,應當沒有人能夠敵得過她。

  心念一動,空間靈根的功法由此展開,自腳下展開一片奇異的空間,由此開始,空間之內,生命流逝皆在她的掌控之中。這是原本葭葭心中的打算,只是這打算卻沒有全然按照她的想法來。

  前一刻還在原地的李忘真已然不見了蹤影,這一片空間之中除卻她之外,空無一人,原本平靜的心境自使開始不平靜了起來。這還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前一刻還在原地的李忘真居然不見了。

  葭葭慌忙向四周望去,這一片奇異的空間之內,時間空間由她來調度,那么這一片空間之外呢?

  察覺到周圍一絲奇特的靈力波動,葭葭慌忙向著波動的來源望去,卻見李忘真正站在那里,雙目含笑的忘了過來,而他所處的位置卻在自身所控的空間之外。

  “這個李忘真果然不同尋常!”丹田之內的玄靈已然察覺到了發生了什么事情,然而縱使如此,誰也無法說他個不是來。

  破碎虛空的功法端妙無窮,然而再厲害的功法也有破綻,就如人無完人一般,這是無法避免的,破碎虛空的破綻就是葭葭自身所能掌控的這一片空間。

  但先時破碎虛空每每得手,因著此等功法委實匪夷所思,她又出手突然,可以說是在眾人幾乎毫無防備之下突然使出的,但是現在,雖說李忘真本人而言,只聽過一回,親身經歷過一回而已,但他實是世間第一流的修士,不過體驗了一回,便摸出了其中的大概,竟將葭葭所能掌控的空間拿捏的分毫不差。

  這等手法,即便身為他的對手,葭葭自己也不得不贊服果真厲害。

  破碎虛空也有破綻,受葭葭自身修為手段的約束,破碎虛空的功法也是行之有度的,她所能作的,便是盡可能的放大這個自身所能掌控的空間,進一步縮小破碎虛空的破綻。

  “李忘真的身法不可能比你更快,他能躲過你這一招破碎虛空,憑借的是多年功法的本能,在你動手的那一剎那,他已然預料到了你出手的時機與位置,甚至之前經歷過一回破碎虛空的功法,他準確的預測出了你所控空間的范圍。”玄靈嘆道,“果然比你多活幾千年不是蓋的,你莫聽著簡單,要做到這兩點,這世間恐怕沒有幾人。”

  說話間,葭葭的丹田開始刺痛,破碎虛空是一等一的大招,所需的靈力支撐自然非比尋常,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葭葭幾乎已經遇見了結果,四周的靈氣瘋狂的沖向體內,垂下眼瞼,以低頭掩飾住了內心所想。

  五感過于常人的葭葭將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忘真的身上,自丹田之內,混沌遺世之中抽取的靈力涌遍全身。

  剎那睜眼,時光流轉,突然發動,就在李忘真微帶錯愕的神情中,將他納入了自己的這一片空間之內。

  這一片是由她所掌,也是由她而始,所有的一切都要取決于她的心念。一念起而天翻地覆,一念動而覆水難收。

  時光開始在李忘真的身上流轉,發絲呈白,李忘真雙目微閃,就在闔然老去的瞬間,指尖一道劍氣倏忽射向葭葭,似是一種本能的反抗,若在平時,這一道劍氣根本不可能近到她的身邊,可是眼下,連發兩回破碎虛空,其實第一回之后,她早已沒了能力發動第二回了,若非自身帶混沌遺世這樣的異寶,她早已認輸了。而現在,憑借著混沌遺世中的靈力,她勉強發動了第二回,已是強弩之末,周身上下,肉體已臻極限,看著那劍氣襲來,她本能的想要躲開,身體卻根本不受使喚,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劍氣襲來,自肩頭穿過,肩膀處的刺痛感襲來,也就在感受到痛楚的瞬間,那一片空間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李忘真站在原處,還是那幅模樣,似是并未受到過任何傷害,只是面上的神情卻是凝重不已。

  顧朗上前,自手中取了兩張九轉回春符箓,貼上葭葭被劍氣所傷的肩頭,傷口處暴動的劍氣在回春符箓的作用下逐漸消失不見了蹤影,修士的表皮總是比凡人要強上許多,更遑論是葭葭這等出竅后期的大修士,沒了暴動的劍氣,肩頭處的傷口自動愈合,不多時,已然只剩一條淺淺的傷疤。

  方才那一記李忘真出手,雖是出自本能,卻也有意避開了要害,他本就無傷她之心,葭葭自是沒什么好說的,也在此時,突然生出了與幾分鐘步歸相似的感覺:一種難以下咽之感,似是明明可以巧借各種方法來贏過李忘真,但是最后卻仍不敵李忘真多年的戰斗本能。換句話說,這是李忘真幾千年的經歷閱歷所致,已深入骨髓,亦成為他保命的一種手段。

  果然是蜀山劍俠一脈曾經的傳功長老,恐怕此人所經過的斗法戰斗之數要遠遠超出眾人的想象,似是沐浴在戰斗中而生的修士一般,可謂天生的戰修。

  “我倒是忘了,你身帶混沌遺世,確實有能力連發兩次那等流年偷轉的功法。”李忘真輕嘆了一聲,“果真是我疏忽了,混沌遺世是天生的神器,除卻神器的本能,催促靈植生長,本身也是一方靈力之源。一點疏忽,是故便逃不過第二回的功法,此一點是我落了下乘,你能當機立斷,及時動手,此果決之才。”

  “李真人說笑了,即便中了這一招,卻依然能在流年將近之時出手,這才令晚輩佩服。”葭葭低頭道,技不如人而已,承認便是。

  “你已很是不錯了。”李忘真微微頷首,鄭重其事的上下端詳了一番葭葭,又道,“此一招,所需領悟之能直上九墟,玄之又玄,要領悟已是不易,更何況使來?今日老夫若有一個不小心,恐怕亦會中招。”他說著,又道,“只是此招太過厲害,一旦出手,靈氣透支是必然的。若無十成的把握,萬萬不要隨意出手,否則便會出現方才那種情況。”

  “前輩所言,晚輩銘記在心。”葭葭低頭謝過。

  “還有,”李忘真蹙了蹙眉,似是自己也有些不確定,“老夫覺得你這一招損耗靈氣如此之大,大抵也是因著所控空間無法完全自由掌控的關系,若是能將空間大小,來去方向自由掌控,想必要好得多。”

  “真人這是何意?”葭葭本不是笨人,被李忘真這一指點,頗有幾分茅塞頓開之感,隱約似是抓住了什么。

  李忘真卻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也無什么空間靈根,你自己領悟吧!”

  說罷這句話,他便不再看向葭葭,而是將目光轉向顧朗、魏探與莫問三人,目光在三人間徘徊了許久之后,終于開口了:“莫問,你這劍法我便不討教了。以謀算而生的劍法,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比的便是劍心,光觀他人對決,便能讓你每每有所進益,老夫也不想與一個小輩比劍心,不如我二人便算了吧!”

  這話一出,莫問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點了點頭:“好。”

  似乎此話也正是莫問心中所想,并不驚奇,只是雙眉有些微皺:直覺李忘真想要做些什么,他要做的事未必對昆侖有害,卻對蜀山一定有利。

  他莫問不只是一介昆侖劍修,更是如今執掌執法堂的首座,所行所思自是要比一般人更多一些才是。

  說罷莫問,李忘真又將目光掠到了顧朗與魏探身上,雖是將目光放到了這二人身上,但便是一旁的葭葭也明顯察覺到了李忘真對顧朗更有興趣,但他目光逡巡二三之后,開口喚的卻是魏探。

  “魏探,下一個便由你來吧!”

  而顧朗已然手握上了剛得的仕魔劍,他這一開口,稍稍錯愕之后,便將手自仕魔劍上移開了,目光轉向魏探。

  魏探笑了笑,似是也沒有預料到李忘真會突然點他的名字,卻是錯愕之后,便提步踏了出去,行至李忘真跟前行了一禮:“見過前輩,晚輩可能不如前幾位那般厲害,恐怕要將前輩失望了。”

  “我知道。”李忘真點了點頭,“你本不是以斗法見長,不必自謙。你靠的是這里。”李忘真說到“這里”二字之時,意有所指的點了點腦袋。

  魏探面上笑容不變,還是一臉的坦然:“我昆侖的智囊團還要數諸星元諸真人,并非魏某。”

  “若無諸星元,昆侖上下還要依仗你這個活卷宗。”李忘真答到,“養蜂傳訊的秘技,掌控了昆侖絕大的機密,在外不知多少魔道修士,東海邪修想捉了你回去嚴刑拷打,但你如今不是依舊好好的活著么?李某閉關數百年,錯過了如許英才輩出之時,只一出關,聽聞你的事跡,卻萬萬不敢小瞧于你。”

  “魏某并非沒有中過招。”魏探笑了笑,似是自嘲,又似是別有他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一頭欺霜賽雪的白發,“這便是當年那一次中招留下的,若非我昆侖修士相救,魏探早已化為一抔黃土了。”

  “此事我倒是亦有所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李忘真面上笑容不減,似是在取笑,只是這取笑看的昆侖群修連連蹙眉。

  這件事可以說是魏探的一條舊傷疤,并非那等可口口相傳的風流韻事,他們雖與李忘真接觸不多,卻也知曉李忘真這等修士無論心計、能力皆是當世第一流之人,揭人舊傷疤隨意結怨之事,倒不像是他這樣的人會做出來的,所以眾人看的萬分奇怪,既心中替魏探忿忿不平,同時也對這位方才生出幾分好感的前輩真人多出了幾分不滿。

  而他們在這頭不滿,那頭被揭了舊傷疤的魏探卻并無太大的表示,只是聳了聳肩,笑了出來:“前輩有何要求,不妨直說吧!”

  “好。”李忘真點了點頭,開口說的話卻有幾分風馬牛不相及,“我昆侖蜀山同為正道修士,相交的不在少數,李某在昆侖也有一位摯交多年的好友,他手執昆侖天機殿,也算昆侖數得上名號的人物。”

  方青竹!

  李忘真這么一說,再聯想到他的年紀,那么整個昆侖只有一位能符合他所說的特點,那便是上任天機殿之主方青竹。

  “天機殿的傳承乃是昆侖一等一的大事,但修士禍福,便是天機神算也難以預料,天機殿之主絕不能空缺。”李忘真似乎還在說著一些絲毫不相關的事情,“也是昆侖之幸,他座下有名姓燕的女弟子乃是詭道不世出的奇才,年紀輕輕便掌他八分真傳,也算昆侖之福。閉關之前,我曾收到過幾封他的傳訊,約定待出關之日,再敘舊話,只是沒想到幾百年的光陰于我不過雙目閉合之間,于他卻早已湮落塵埃。這是你昆侖的事,即便我二人是多年的好友,此事我也不便多過問。”

  李忘真雖是這么說,但如他這等修士怎會察覺不到其中的詭異,也明白此是昆侖內部之事,他不便過問。

  就在他說了一堆看似毫不相關,敘舊之話之后,李忘真忽地話題一轉,開口了:“那幾封傳訊之中曾經提及,他遇到一位過目不忘的少年修士,資質不凡,很是動意。第一個問題,李某便想問,你的師尊到底是誰,你與燕錦兒到底是師徒還是師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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