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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上人面色溫潤如玉,收回手掌,含笑搖頭:“我佛門四大皆空,怎么會與教主有仇?小佛攔下教主,還是因為教主打傷天河、臧道,打傷了人便走,是何道理?因此小佛想請教主留下,為你們化解恩怨。”
江南哈哈大笑,森然道:“佛門講究因果,子虛上人,你這次種因,必有他日結果!”
子虛上人露出悲憫世人之色,嘆息道:“我已成佛陀,四大皆空,因果不纏,業火不染,無因無果。教主擊傷了天河和臧道,還是快快化解這段因果罷。”
江南臉色一沉,冷笑道:“這么說來,我四大皆空,我打了人害了人就可以不染因果了?這樣的話,本教倒可以四處作惡了。”
子虛上人含笑道:“小佛也是好意,與你們化解恩怨,一片善心可鑒日月,反倒被教主記恨,平白做了東郭先生,救狼反倒被白眼狼咬了一口。”
天河神主上前,不由分說催動天河壘壁陣,大陣啟動,天河滾滾向江南卷去,冷冷道:“上人無需多說,這廝自投羅網,今日便要他死在這里!”
天河壘壁陣的威能被他催發,頓時天河道道,沖刷一切,一尊尊北河水師的神明站在天河之上,一尊尊神明得到陣法加持,變得無比強大,大浪拍擊,無數神明、天神、真神手持刀兵,向江南殺去!
一道浪頭拍下,江南硬撼,浪頭轟穿混沌界域,狠狠拍擊在他的身上,將他震得倒飛而出,而站在浪頭之上的諸多神明、天神、真神駕馭大浪進入界域,手中一件件刀兵飛起,相繼落在身上,即便是雷公神主煉制的神甲也擋不住這股攻勢!
雷公神主的神甲乃是一套神主之寶,防御力無比強大,但在這天河壘壁陣的攻擊下,這套神甲也很快出現出現一道道裂口,神甲守護下的江南瞬間見血!
不過這套神甲擁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雖然在初次碰撞中受損,但也很快恢復,并未讓他受到致命的傷害。
“十二重世界!”
江南穩定身形,十二尊天神的世界展開,三大界域與十二座神魔世界交融,正欲磨轉將侵入界域中的這些神魔統統絞碎,突然一道長河卷來,震動虛空,將他的界域包圍起來。
他的界域足足有方圓十二萬里之遙,碩大無朋,而那道天河也有方圓十四萬里,恰恰將界域包圍在其中,一尊尊神明、天神、真神,站在河上,身軀高達萬里,手持倒鉤、鋼叉、長槍。
界域轟隆轉動,這道天河也在轟隆轉動,恰恰與界域轉動方向相反,讓界域無法轉動。
江南連連催動界域,始終無法將界域催動,心中不由一沉。
轟隆——
長河之上,一道道大浪拍擊,攻破混沌界域,一個個浪頭向前轟動,將界域重重破開,向江南逼去。
待來到江南不遠處,只見一冇道道浪頭又組合成一條大河,長達千里,圍繞江南一周,將他包圍,而在那些河上,一尊尊真神、天神、神明站在浪尖,大河圍繞江南飛速旋轉,只見鋪天蓋地般的攻擊落下!
這簡直碾壓般的攻勢,甫一碰撞,江南便遭到重創,雷公神甲片片崩碎,這套神主之寶徹底毀在大陣的碾壓之下!
他的任何神通都無法遞出,他的神通剛剛發動,便被無數道攻擊絞碎,即便是斷獄大神通也失去了用處,因為攻擊實在太多,讓他應接不暇。
他甚至能夠與神主抗衡幾個回合不死,但在天河壘壁陣中,連一個回合也抗衡不下,立刻遭到重創。
這還只是天河壘壁陣的一個變化,渦旋變,是元會大尊觀摩天河中的渦旋領悟出的變化,便將他逼到這種程度。
天河壘壁陣的變化多達數十萬,最強的還是聚集所有人的法力施展出神尊的法力和戰力,不過天河神主并沒有催動這種終極變化,而只是以其中一道變化,而且是完整大陣的三分之一,準備絞殺江南。
“糟糕了……”
江南周身鮮血淋漓,神明不死不滅的肉冇身也幾乎被磨滅,這座大陣仿佛是一個擁有無數刀片的漩渦,而他便是絞肉機中的肉,無數力量要將他粉碎!
“造化仙鼎!”
江南清叱,造化仙鼎浮現出來,懸浮在頭頂,鼎中仙光向外噴涌,瞬息之間向外重重沖撞,天河中一尊尊神明、天神、真神籠罩在仙光之中,立刻開始周身崩潰瓦解,一個個臉上露出驚駭之色,接著相繼消融,死在仙鼎的威能之下!
仙光向外噴涌,觸碰到第二重天河,立刻被這道天河擋下。
“被困在我陣中,還能殺我二百多尊神魔?”
天河神主大怒,手中突然浮現出一面陣旗,陣旗一揮,只見天河壘壁陣頓變,大河擰成一道,一頭巨大的水龍呼嘯澎湃沖入界域之中,將界域沖垮,將造化仙鼎的仙光沖散!
嘩——
水龍將江南淹沒,這是天河神水,神水與道則相容,擁有無邊的威能,從江南身上沖過的那一刻,江南立刻感覺到自己的道則飛速流逝,水中無數水神的攻擊讓人眼花繚亂,絕對可以將他沖刷致死!
他剛剛凝聚道金玉盤,蓮花形態的玉盤頃刻間粉碎,江南叱咤,造化仙鼎倒扣下來,仙光飛速涌回鼎內,向下垂蕩出一個浩瀚世界,這個浩瀚世界在天河沖刷下不斷崩塌,卻又不斷重聚,始終擋住天河的沖擊。
當當當——
無數攻擊落在造化仙鼎之上,讓這口仙鼎震動不絕,而鼎下的江南更是身軀巨顫,感覺到這口仙鼎吞噬自己的法力速度,幾乎比天河不慢!
“玄天教主這廝真是強悍,竟然能夠在天河壘壁陣中支撐這么長時間!”神殿外,懈慎道人等人不由驚嘆。
亭昊神主立刻道:“天河道兄,你的大陣一時片刻間煉不死他,讓我入陣,輕易便可以將他斬在刀下!”
“用不著亭昊道友出手。”
天河神主冷笑,淡然道:“就算他如何強橫,在我這道jī流變的沖擊下,也堅持不了一個時辰,道友只需稍待片刻即可。區區一尊神明,讓我連動用其他兩支大軍的興趣都沒有。”
其他幾尊駭然的看著這座大陣,天河壘壁陣千變萬化,僅僅兩個變化便讓難纏的玄天教主手段盡數,還是不能脫身。
他們甚至自忖,自己落入這等大陣之中,只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便會被煉死。
“果然是玄都古仙的造化仙鼎之胚……”
子虛上人目光閃動,落在大陣中江南祭起的那口仙鼎之上,目光熱切,心中自語道:“這口仙鼎之胚落在他的手中,那就是暴殄天物,合該落在我的手中……”
“這座大陣實在太強了!”
江南的兩大真身和十二大化身在瘋狂煉化本初靈氣靈液,滾滾的靈氣靈液不斷演化做修為法力,支撐江南繼續催動造化仙鼎,不過以這種消耗速度,多擇三五日,少則一日,他的本初靈液便會耗盡,力竭死在天河壘壁陣的沖擊之下!
“煉天大陣!”
江南不再遲疑,立刻施展煉天大陣,身形遁入虛空,消失不見,天河壘壁陣中立刻失去了江南的蹤跡,大水彌漫蒼穹,水漫神界。
“居然能從jī流變中冇逃脫,玄天教主,不得不說你的確極為難纏!湍流變!”
天河神主大旗一展,只見天河壘壁陣再次一變,大河彌漫這座神界萬萬里,化作無數個湍流漩渦,一個個湍流漩渦傳來恐怖的引力,江南還未來得及離開,便被一個個湍流漩渦吸住,從虛空中顯形,再次落入陣中。
神城之中,亭昊神主等人不由驚嘆,天河壘壁陣簡直強得變態,任何人落入陣中都無法逃脫,江南剛才那一躍遁入虛空是何等驚艷,連在虛空不斷破碎的情況下都可以遁去,但是天河壘壁陣化作湍流變便再次將他釘在陣中,讓他無法逃脫!
甚至連子虛上人也不由動容,打開眉心豎眼,連連打量天河壘壁陣,只見這座大陣只動用了三分之一的神魔大軍,其他三分之二的大軍持戈以待,并未參戰。
“難怪圣佛要我親自來給元會大尊送請柬,元會大尊的確是一尊絕代強者,在陣法的造詣上,只怕不遜于章逸尊王!”
而在此時,天河神主卻微微皺眉,有些猶豫不決。天河壘壁陣的湍流變的確困住了江南,將江南困在陣法之中無法脫身,但是也同樣困住了天河壘壁陣的其他變化,因為只要他施展其他變化,江南便會趁機逃脫,而壘壁陣雖有數十萬種變化,唯有湍流變才能困住江南這等人物。
他若是動用其他兩支大軍,固然可以絞殺江南,但他剛才夸下海口,要以這一支大軍絞殺江南,如果現在動用其他兩支大軍豈不是丟了臉面?
“也罷,以湍流變磨死他算了。”
天河神主想到這里,笑道:“幾位道友,玄天教主在劫難逃,你我且坐視這廝慢慢的死在我的大陣之中。來人,擺酒!”
而在大陣之中,江南被天河壘壁陣定住身形,始終無法施展煉天大陣逃脫,不由皺眉,無數種力量從四面八方卷來,化作種種形態,水龍麒麟水猿河伯怪魚等等水中妖神,又有一尊尊真神天神神明從四面八方攻擊,一波累了,另一波換上,要將他煉死在陣中。
不過湍流變卻不如前面的幾種變化那般兇險,對他雖然有威脅,但威脅力尚不算如何巨大。
“這種壓力,正是我尋找已久的,與神主交手實在太危險,但這股壓力卻恰到好處!”
江南只身站在大陣之中,雙手千變萬化,一種種神通爆發,將四面八方的攻擊擋下,心中暗道:“好在天河神主沒有徹底催動這座大陣對付我,正好讓我可以借著這股壓力沖刺神明圓滿境界,沖擊天神!”
雖然還有些攻擊是他無法擋下,但是這些攻擊卻無法給他造成致命的傷害,只能不斷消磨他的精氣神,不過相比消耗,本初靈氣帶來的修為法力提升更是恐怖,不斷促使他的修為法力不斷提升!
以這種速度修煉,江南盤算一下,自己最多一個月,便可以提升到神明圓滿境界,可以嘗試沖擊天神境界!
若是提升至天神境界,他的實力勢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擺脫天河壘壁陣并不困難!
在他被困在陣中的這段時間,雷公神主、瘟毒神主和郭四娘等人紛紛趕來,沒過多久又有四尊神主趕至神城,這些神主都是與江南有殺徒殺弟殺妻殺友之仇,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面前才肯罷休!
十多日過后,子虛上人張開豎眼落在陣中的江南身上,突然開口道:“天河道兄,你的壘壁陣,只怕要困不住此人了!想要斬他,現在動手還來得及,否則再過幾日,玄天教主便會修成神明圓滿,突破成就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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