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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勒石燕然刻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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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然山前,祝彪遙望著七八里外一片luàn攪的胡營。天,yīn沉沉的。

  自從稽落山那一場夜雨后,昨兒,老天爺又降了一場夜雨。也是黎明前停的雨,但天并沒有隨之放晴。

  yīn沉沉的天空下,是近萬漢軍一顆顆火熱赤炙的心。燕然山,前面就是燕然山!胡狗右部的王庭所在——

  “弟兄們,殺——”百萬生靈的血仇,就在今日的償報。

  祝彪不需要再進行鼓動,只需要喊出那一聲‘殺’,就可以將近萬兒郎盡情的引爆。

  高喊出震天的呼殺聲,河東騎兵們策馬疾馳。他們會用鐵蹄踏破敵營,會在一片血雨腥風中,在一條血ròu鋪成的道路上,直直的殺進烏維馱的老巢!

  “閼氏,請帶著王子快走——”留守王庭的右賢王部右大當戶單膝跪在地上。

  他已經無力保證王庭的安全了。

  燕然山二三十萬部眾,是還能聚集起五萬的男丁。可是祝彪來襲的太快,王庭昨天才收到飛禽的警報,今個中午漢軍就已經殺到外沿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右大當戶根本就沒能聚集起多少兵馬。王庭現在只有兩千金狼騎兵和百十人的天神教徒,其余的七千來人,或是hua白的頭發,或是面還帶著稚氣,根本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祝彪帶領的軍隊,一個突擊就能把他們全都一掃而凈。

  “這是王庭——”閼氏怒不可遏。百多年的戰爭,誰曾聽聞過大胡有過王庭被攻陷的?

  “我當戰死,以洗刷恥辱!”右大當戶堅定地說。

  “當!”

  清亮的金鐵交鳴聲中,當面銀環胡將的鐵蒺藜骨朵竟然承受不住祝仝的橫刀一斬,而從中折斷兩截。厚實的大刀去勢猶疾,寒鋒一抹從那胡將的肩膀斜斜劃下——

  一道血痕從銀環胡將的左肩直抵右肋,熱血jī濺,整個人愣是分作了兩半。滑過地上的半邊身子,內臟潑灑中眉目間卻猶自切齒猙獰。

  “呃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地下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該是哪個倒霉蛋被踩踏在了馬蹄下。

  但這在這場屠.殺式的戰爭中太平常了。祝仝耳朵里聽著,卻是丁點沒放在心上,手中大刀更不見片刻遲緩。

  下劈、橫斬、上撩、前掃。每一擊都要卷起一片血雨腥風,每一步都要踏出尸山血海,不管對象是老弱,還是fù孺,只不變的一往無前。不變的直指前方。

  祝仝又大喝了一聲,怒目圓睜,坐下戰馬疾馳而前數十步,厚重的大刀拖斬而過,兵鋒指處,數十名或老或小的胡人頃刻命喪黃泉。

  整個胡營已經被漢軍踐踏的稀巴爛,所有擋在前路的人。盡被漢軍斬盡殺絕。

  “報——”

  “大帥有令,命將軍立刻帶兵繼續進前——”快騎來稟。

  “得令!”祝仝臉上lù出一抹暢意,能不等其他兩部趕到,就繼續前進。他部可不就是開路先鋒了?自然是無有不尊。

  “弟兄們,前面就是烏維馱的狗巢,殺啊……”

  響亮的吶喊聲再度揚起。本來沖殺一陣意氣稍微有些和緩的漢軍們又jī昂起來了。

  近百里的道路,祝彪軍完全熱刀切黃油。一劃而過。前后大小四個胡人部落都沒能阻擋下他們稍微一下。

  在黃昏之前,祝彪馬踏燕然。走進了烏維馱那很顯凌luàn的王庭。

  “大帥,這是那右大當戶的狗頭——”祝仝把臂一甩,一顆滴血的頭顱滾到了祝彪腳下。

  “提溜回去,咱們向朝廷請功時用得著。”腳踩著頭顱,祝彪臉上盡是肆意。真的殺到了燕然山王庭,烏維馱竟把自己的老巢搞得怎么空虛,真是不拿下都對不起他!

  “周子昂、陳孟仁!”

  “末將在。”

  “你二人連夜追擊,左右包抄逃竄的王庭守衛。烏維馱的老婆孩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務必都給我生擒活捉——”祝彪要把他們送到北平千刀萬剮了。

  “諾!”陳周二將拱手領命,興沖沖的轉身下去了。

  祝彪看了一眼腳下的頭顱,祝仝率先打進王庭,功勛已經到格了,朝廷怎么著也要封下個雜號將軍來。陳孟仁、周子昂如也能順利拿下逃竄的王庭隊伍,擒獲烏維馱妻子,那封個雜號將軍也夠格!

  祝忠已經是橫野將軍了,剩余的夏云逅、楊延彰等人,因是新人,兼之如此也好讓他們受受刺jī。

  “走,咱們看看繳獲去。聽聞胡部四角,每一部都有一尊祭天金人,是當年鬼方時代留下的。若搬去北平……哈哈哈……”

  祝彪覺得自己的聲望似乎能再提升一點了,更可以給剛剛遭受了重創的北漢,重新樹立起信心。

  這效果,就是祝彪此次出戰的第二大目的。所以即使沒能jī發出系統任務,他也一點不感可惜。

  “大帥,咱們要在這里等陳周二將軍轉回嗎?”

  “不用。收拾了戰利品,埋起來。然后一把火把整個王庭燒gan凈。下面還有仗要打呢!”

  祝彪可并沒給勝利沖昏了頭腦,他知道,燕然山方圓百里內有著二三十萬烏維馱的部眾。這些胡人部落中,就是當打之年的青壯都已經chōu調泰半,擠一擠,也依舊可湊出四五萬人來。

  自己軍分兵后只剩下了三千多人,硬拼太不合算了。

  只要帶著這些殺來的老弱病殘溜達幾圈,然后回頭一擊,輕輕松松的祝彪就可以把四五萬胡部男丁斬盡殺絕。

  然后,他要將整個燕然山變成一片死地。

  “諾——”

  祝仝拱手領命。

  祝彪看著眼前的祭天金人,眼睛眨眨的閃過一抹癡mí。黃金鑄造的金人高一丈有八,重逾萬鈞。以他的力量也不能撼動分毫。

  祝彪手撫在金人上。一股顫栗感只讓他面紅充血,心頭熱血jī昂。他不是愛這么一大塊黃金,而是愛這項耀眼的榮譽!

  他的前世,千古名將霍去病奪取過匈奴人的祭天金人,封狼居胥,成為中人千年以來的仰望豐碑。今天自己也奪取了一座祭天金人,讓祝彪感覺自己是走在名將的道路上!

  榮譽,萬金不換的榮耀。將祭天金人看成金子,那純粹是對軍功的踐踏——

  祝彪都想改變注意了。他萬分想要留下這一尊金人,作為自己榮譽的鑒證,作為自己軍人生涯的一座豐碑,甚至留給后人子孫說。

  但是,胡漢百年戰爭。祭天金人這還是漢軍奪取的第一尊,不管怎么說,不管祝彪怎么渴望留下,也都必須送去王都,送給朝廷。

  深夜,一輪半月從海子上托出,皎潔的月光清冷亮輝。煙霧朦朧地照耀在海子邊上。

  突然,這個平靜的生活在燕然山下百多年的胡人部族感受到身下的大地在不停的震動著。雷鳴般的馬蹄聲響徹夜空,睡夢中驚醒的胡人倉皇而起,部族中僅剩的一些男丁來不及穿好衣服。就拿起彎刀弓箭紛紛跳出帳篷。

  從心底里升起的驚恐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慌luàn著尖叫著,“是漢狗,漢狗打來了!?”

  昨天下午,他們部落僅剩的五百青壯。連著一千來人的老弱組成一支隊伍,緊急駛向了王庭方向。

  整整兩夜一天。胡人部落剩余的所有人都在對長生天祈禱,祈禱他們的族人能勝利的渡過這一劫,祈禱他們的王庭能安然無恙。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漢軍會向他們殺過來。

  “漢人,是漢人,是漢人的騎兵!”伴隨著營地外圍帳篷的倒塌,和一聲聲凄厲到極點的嚎叫,三千五百余河東騎兵組成一道浩浩dàngdàng的洪流,向著他們部落的最中心處疾沖過來!整齊密集的鐵甲赤衣騎兵,可不是這個只有剩下老弱fù孺的部落能抵擋的。

  轟鳴作響的馬蹄聲如同霹靂驚雷滾滾而來。他們就是不可阻擋的鐵流,橫掃而過,摧毀一切。在這股可怕的力量面前,部落的圍欄、柵欄、帳篷以及他們脆弱的身軀,都如同紙糊一般被漢軍鐵騎摧枯拉朽的一dàng而決,四散逃命的部落fù孺在發出一片死亡的絕叫后,也被這股鐵流踏成了粉齏。

  沿途覆滅的第十七個部落了!算上來的路上的那些,不管大小。

  當初烏維馱在漢地是怎么做的,今日祝彪就會怎么奉還回去。就像他在延東殺奔居延海的那一仗。

他要用赤、luo、luo的殺  他要用赤、luo、luo的殺戮和鮮血來給烏維馱一個最深刻的教訓!

  清晨,水霧散去,金sè的太陽躍出水面。

  在數千具的遺尸旁,一百多臉sè蒼白戰戰栗栗的fù孺無聲哭泣著。她們是這個部落僅僅逃過此一劫的人口。天黑,看不清,漢軍的刀鋒落過了她們!

  燕然山下的第四個部落,又是一筆血債!

  “追,追……”三萬多胡騎在怒吼,他們是hua白頭發的老人,是剛剛過了十五六歲的少年。但不管年齡,此刻所有胡人都在怒吼。

  王庭一片白地了,祭天金人不見蹤影了,部族又連連被血滅,三萬多集中起來的胡人,發誓要與漢軍決一死戰。

  他們也是會憤怒會悲傷的,當屠.殺,當鮮血,降落在他們頭頂的時候,他們一樣會恨之入骨!

  祝彪的一場接著一場的血案,jī怒了所有追兵。胡人們開始毫無節制的揮霍馬力,只圖能早一點追上漢軍,追上祝彪。

  這群草原上的惡魔——

  但是就在三萬多胡人在一片死尸的部落間沖天怒吼的時候,祝彪帶兵已經趕到了燕然山下的第五個部落。就在東邊的天際泛起紅,太陽升起的同時,就在晨曦中的草原,從曙光初照中睡夢蘇醒的同時,就在無數胡人還沉浸在chuáng鋪的shu服的同時。

  “殺殺殺——”

  胡人部落的族人即將迎來新的一天,然伴隨著這新的一天來到的則是三千余鐵甲赤衣的漢軍騎軍。

  他們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在無聲無息的就來到了胡人部落的營地外,又一場殺戮降臨了。

  祝彪沒有隨軍突進,這是屠.殺,又不是打仗。他就站立在距離部落營地兩三里遠的一塊小高地上。高地的四周躺著幾具尸體,這里原本是一家胡人住處。

  河東騎兵的殺戮進行的暢快、順利無比。因為每一個河東將士心底都是一片的殺意,沒有下得手下不得手這一說,所以進行的很快。

  凄厲的慘叫聲和震耳的呼殺聲響徹一方,半個時辰后一切平靜了。

  又一個胡部被滅絕。

  寒光裹頭顱,血雨滿天飛。

  河東騎兵縱馬踏過躺了滿地的死尸。讓本就流血的草地上更多了一條血ròu的道路。沒有憐惜、憐憫和不ren心,連綿不絕的慘叫聲里,鮮血四處飛濺。

  到處都是被戰馬踏成的ròu泥,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順著風都吹到了高地上。

  祝彪打馬走進部落。馬蹄在草地上起落。祝彪看的清晰,下面的草甸已經浸滿了血水,馬蹄一個印子落下,抬起時就會淤滿半個印的血。他再次看到了血流成河,腳底下的草地一層紅sè的液體流過,而幾股鮮血匯聚的地方就是一條“紅sè液體”匯集的小溪。

  有了第五個,就有第六個。第七個,當漢軍殺到第八個的時候……

  “大帥!胡狗不行了,他們的馬跑不動了……”

  沒有祝彪原想的持久戰,只是二百多里的‘追逐’。不惜馬力一路狂追不舍的胡騎就支撐不住了。或是說他們的人也支撐不住了!

  都是進入暮年的老人和還沒成年的孩子,年齡綜合綜合,二百多里的策馬奔馳還行,現在。一個個身子骨都要顛零散了。

  “殺,殺回去——”

  祝彪調轉了馬頭。漢軍歇息了有一個時辰后。對面的草原上隱隱有一條黑線躍出地平線。

  三五十里的距離,這個看得到mō不著的距離,祝彪始終率軍與追兵保持著這個安全間距。只有該gan活前才帶兵疾馳拉開一段空間。

  “殺——”

  三千多河東騎兵揮刀舞槍而上。

  沸水潑雪,勢如破竹。兵鋒所向,擋者披靡!

  前后一天一夜的廝殺,這一條五六十里之遙的鮮血之路就是鋪開。漢軍斬首兩萬余級,繳獲戰馬三萬多匹,三萬多人的胡人只有六七千人四面逃散而去。

  胡人心地jī起的憤怒在河東騎兵如殺草芥的砍殺中慢慢消褪,最終落荒而逃。

  漢軍不但取得了戰力上的勝利,在民族靈hún的碰撞中也一樣取得了輝煌的大勝。

  雖然過四百人橫尸沙場,但這個價值絕對是值得的。

  兩天后,祝彪在王庭故地見到了滿載而歸的陳孟仁、周子昂軍。

  烏維馱的六個王妃,五個兒子、四個女兒,外加一坨親戚,全給提溜了回來。繳獲了上百匹寶馬,砍了一萬多腦殼。

  除烏維馱的三子隨著一部金狼騎兵逃出生天外,胡人右部王庭是全軍覆沒。烏維馱閼氏的腦袋也給拿了回來,這人還是有些骨氣的,逃不掉的時候自己服yào自盡了。使得陳周二將略有些美中不足!

  “大帥!咱們是這就回去呢,還是繼續開殺啊?”祝仝有些眼氣陳周兩人的功勞,摩挲著刀把子,想在燕然山再殺一點。

  “繼續殺。好不容易才來一趟,不把燕然山殺個橫尸遍野,血流遍地,不可惜嗎?”祝彪也沒封刀的打算。

  于是,一場毀掉了烏維馱整個王庭的殺戮,在微微有了一日的頓搓后更加jī烈了。

  這是對烏維馱最大的打擊!

  王庭覆滅了不要緊,只要有部族在,他可以輕松再建立一個王庭。可是,若部族也沒有了,他的根就失去一半了。

  金狼騎還如何重建?三萬金狼騎兵超過七成的人是出自燕然山附近的直屬部族啊。烏稽的打壓還如何抗拒?難道要如左部一樣徹底沉落進大單于的掌心?

  烏維馱從今往后或許還有極重的威望,但是他的實力……

  一軟一硬兩根手臂,祝彪給他斬斷了一根。

  “叮……”

  三天后的清晨,祝彪被一聲系統提示音從睡夢中驚醒。這驟然而來的一聲讓他整個人都嚇了一跳。但繼而,臉上就笑開了hua。

  “殺胡百萬!獎勵‘殺胡令’一枚!”

  殺胡令——諸胡逆luàn中原,已數十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漢家數十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復漢家基業。天下漢人皆有義務屠戮胡狗,冉閔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冉閔立魏,威震中原。殺胡令出,萬里滔滔,無月不戰,互為相攻!

  效用:與胡十戰,每戰增10,十戰疊加!

  那就是最后會增幅100!絕對是大殺器。

  當日祝彪勒石燕然: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里,刻石勒功,紀漢威德,紀漢軍功!!

  惟元武元年秋七月,有漢上軍將軍祝彪,寅亮圣明,登翼王室,納于大麓,惟清緝熙。乃與麾將祝仝、陳孟仁、周子昂,述職巡御,理兵于朔方。鷹揚之校,螭虎之士,爰該三師,驍騎萬眾。

  勒以突飆,蒞以威神,玄甲耀日,朱旗絳天。遂陵yīn山,下出云口,經稽落,絕三千里,斬萬胡以釁鼓………然后四方橫徂,星流彗埽,蕭條千里,野無遺寇。

遂馬踏燕然,破三胡于外,焚王庭于內。上以攄高、文之宿憤,光祖宗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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