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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相識不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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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莖干曲折,色澤幽綠,從裂縫中生長出的靈草散發出陣陣令人目眩的光華,四片幽綠葉子間連著一株晶瑩剔透的主脈,頂端還有一顆約莫指頭大小的果實透著胭脂紅,含苞欲放。

  嬌艷華美,好似一個沉睡的女子,所有人看得有些出神,四周終是安靜下來,只余那些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即便青蠻曾見過比之更為珍貴的九玄草,卻也仍舊不免心神搖曳,“果真不愧是天地靈寶,確是不凡。”

  這時,青蠻瞥了眼張青,見他直直望著‘八玄草’,心中不免嘆息一聲,此物定然與他無緣,雖與之相識,卻還不會為他與旁人爭搶此物,畢竟太過稀罕,哪怕犯下為他奪下,他華胥門也未必有護住這般異寶的能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便是八玄草?以前聽爺爺說起過,今日得見,卻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麗,真不知,那傳說中的九玄草又是何等模樣。”

  祝馨雨怔怔看了一會兒,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雖是喜歡,卻是沒有爭奪的打算,一則即便有心也是無力,二則,以她祝家的實力,多了這株八玄草,也不過錦上添花,少了它,也不至于損傷元氣。

  她全然是抱著觀賞的態度,一番贊嘆后,她好奇的看向青蠻,見他神色間仍舊沒有太多波動,不由感慨,奇才終歸是與眾不同,見著這般重寶,仍無一絲貪念。

  “唉…罷了,今次能夠有緣得見,便是不虛此行了。”

  半響后,張青終于帶著一絲遺憾低聲嘆道,一直在他身旁神色緊張的陸雙則是長松了一口氣,目光柔和許多,輕慰道:“師哥,我們得不到‘八玄草’只是機緣不夠,或許還有其它的東西等著我們呢。”

  張青苦笑一聲,當然知曉師妹這是安慰之言,他比誰都清楚,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亦是沒有多少可能再在這秘藏中尋到什么,僧多粥少,尋寶之人如此之多,哪里還會剩給他們的。

  不過卻也沒有點破,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心態,笑著點點頭。青蠻見狀,亦不禁會心一笑,張青確也算個人物,懂得取舍,沒有一味的被重寶迷了心智。

  說也奇怪,本該氣氛緊張的爭搶畫面卻是沒有出現,大家都面面相覷,最后將目光落在場中那極為年輕的男子身上,他們都知曉,沒有此人出言,誰也不敢擅自上前一步。

  堯荒鈺掃了眾人一眼,將所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在看向張青等人的時候不知覺的輕輕一笑,本想著會有不識趣兒的人出現,那樣結局雖然不會改變,但至少不會這般枯燥,微微有些失望,待得那段飛終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焦急,方才緩緩開口,“放心,本尊言出必行,這株八玄草雖是難得的珍品,卻也沒寶貴到能讓本尊食言。”

  聽聞此言,段刀門上下微微一怔,唯有段飛如釋負重的松了口氣,段松見得爹爹這般神色,腦筋轉了轉,頓時面露喜色。

  “爹…!”

  他輕喚一聲,因為激動,聲音不覺中有些顫抖。

  段飛自然也是頗為激動,有了這‘八玄草’,非但他自己能夠有幸沖擊三虛巔峰境,便是他兒子段松的實力,也能在短時間內因這‘八玄草’提升一大截。

  他朝段松輕輕點頭,卻是沒有多言,轉而看向堯荒鈺,鄭重作了一揖,“多謝鈺少爺成全。”

  堯荒鈺:“好了,這‘八玄草’即將生花,此時乃是靈氣最為充裕之時,你速速將它收取吧。”

  段飛也不再客氣,點點頭,向段松吩咐一聲,后者會意,從百寶囊中尋出一件好似玉盤的物事兒,散發出瑩瑩光澤,玉盤中還盛有些許赤紅土壤。

  “看來,段門主亦是早有準備,連這稀木土都準備好了,想來,這如何收取,也無需本尊多言了吧。”

  堯荒鈺看了眼段松手中的玉盤,輕笑著說道。段飛訕笑一聲,“有備無患而已。”言罷,便從段松手中接過玉盤,將目光放在遠處的‘八玄草’之上,暗自凝了一口氣,翻手舞出一個印訣,那玉盤頓時嗡嗡作響。

  “這玉盤只是尋常之物,不過其中所盛的土壤卻是不簡單,乃是稀木之土,最是適宜保養這般奇花異草,也不知段伯伯是從何處尋到此物,只是這數量稀少了些,若是足夠,只怕將這整座幽谷搬遷回去,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祝家本就是世代種植荊棘花這般奇花,對于土壤的認識也是極為廣闊,當下便是道出了段飛手中之物的來歷。只是納悶兒分明可以將八玄草納為囊中之物的堯家,為何將這般重寶拱手相讓與段刀門,對段刀門有所依仗?這絕不可能,段刀門與堯家的實力完全是天壤之別,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然而,當段飛正緩緩上前,意欲收取異寶之時,異變突生!

  一陣凌厲的冷風忽然刮來,那是一道極快的身影,眨眼間,便已欺身而進,段飛大驚,只覺眼前一花,便已見得那人的手掌已是包裹著一層華光伸向八玄草。

  “爾敢!”

  他斷喝一聲,勃然大怒,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竟還有人敢虎口奪食,難道不知道,這八玄草乃是堯家做主贈予他段刀門的?是何人這般大的膽子,此刻他亦來不及多想,足下一瞪,將玉盤單手托住,另一只手變化成掌,猛然擊出。

  “砰!”

  一聲脆響,那人不散不避,甚至都不回頭,反手就是一掌與之相對,兩兩相接,一觸即分,卻是高下立判。

  段飛被其一掌震飛出去,狠狠跌落在地,索性也是知曉那玉盤的重要,全力將它護在胸前,方才沒有摔落在地。

  “何方賊子,竟敢出手搶奪,是要與我段某為敵嗎?”

  狼狽不堪的段飛一個翻身躍起,望著那個衣衫飄渺的背影,一臉陰沉喝問。其余段刀門弟子在短暫的驚愕后,紛紛跑步上前,詢問門主有無大礙,后者只是惱火的擺擺手,目光很是駭人。

  “鈺少爺,是個高手!”

  同樣震驚的,當然還有堯家眾人,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悍然出手之輩,哪會是什么尋常人物。

  出聲的是個三虛巔峰境修士,本是渾濁的雙目綻出攝人心魄的寒芒,在堯荒鈺耳旁輕言道。

  后者只是點點頭,目光遠遠凝視著讓他都深感危機的男子,這其中有透著一絲疑惑,似在猜測著此人身份。

  “八玄草,次是次了點,不過,聊勝于無!”

  指尖一捻,被眾人視為珍寶的八玄草,便是被他輕輕摘下,清澈的嗓音透出一絲笑意,緩緩響起,接著,他終是轉過身,一張俊逸的面龐,和一雙好似星辰的眼眸。

  祝馨雨半張著唇,一臉驚訝,有些難以置信的吐出四個字,“澹臺流蘇!”

  這四個字無疑于靜湖里的一顆石子,轉瞬在眾人中掀起波瀾,段飛在瞧清他容貌后,便是認出了他,這個青玄之地無可爭議的第一奇才,剎那間,便是怒火盡數澆滅,轉而變得一片死灰。

  “你便是澹臺流蘇?”

  聽得祝馨雨失神之言,堯家眾人齊齊變色,堯荒鈺還算鎮定,雙眼微微瞇著,看著這個名聲絲毫不弱于他大哥的男子,輕聲問道。

  那一出場便是掀起軒然大波的男子沒有接過話來,卻是含笑掃望眾人,目光在眾人間一一劃過,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向角落的另一個年輕身影時,眼眸間悄然浮過一抹冷意。

  青蠻哪里會不認得他,昔年在公審臺上,澹臺流蘇便是為數不多站在他身后的人之一,雖然那時他沒有出手,但也算承了一份情,只是,他還知道,此人還是一個女子的夫君,而自己這份情,便是欠著她的。

  與他眼光交錯后,青蠻便是神色平淡的別過頭,恰是將目光落在了幽谷的出口處,這一眼,卻是讓他輕輕皺了皺眉,那一抹復雜的神色,自是沒有逃過澹臺流蘇的眼眸。

  澹臺流蘇亦是將目光掠過眾人,直接看了出去,望著那個隘口處,亭亭而立的女子,眸色柔和。

  好似在說,“你要找的人,我為你尋到了。”

  “好美的女子!”

  澹臺流蘇這般神色,自是讓所有人都疑惑望去,待見得那洞口的女子時,皆是恍惚一怔,便是祝馨雨,陸雙這般同為女兒身之人,亦是不得不誠心嘆服,佳人顧盼,眉目如畫,便是如此。

  牧野故畫黛眉輕鎖,似乎不敢相認,遠處那早非昔日模樣的年輕男子,便是那個他,只是,心中的直覺卻告訴她,他便是他。

  自然,她也看見了他懷中所摟的女子,心弦不自覺輕輕一顫。

  她這般看著他,他也與之回望,一個黛眉輕鎖,一個淺笑盈盈,只是,誰都沒有主動開口吐出一言。

  有著如畫般容顏的女子腳步微微一挪,終是動了,足下輕盈,身姿曼妙,卻又嬌嬌弱弱,行如弱柳扶風,教人心生愛憐。

  牧野故畫方才的凝望,自然清晰落入所有人眼中,頃刻,不少人的目光便是帶著疑惑交織在先前本被他們忽略的那長發如墨,眼眸有些妖冶的年輕人身上。

  出乎眾人意料,她卻是沒有行到這一看便知與她有著莫大淵源的男子身旁,而是徑直來到澹臺流蘇身側站定。

  澹臺流蘇嘴角微微上揚,似是有些詫異,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公子…你認識她?”

  女子最是敏感,更遑論這般似是昭然的情形,待得那如畫女子行至澹臺流蘇身側后,祝馨雨便是猜出了她的身份,繼而看向有些正輕嘆一聲的青蠻,疑惑道。

  陸雙本是言語不多,不過處于女子的天性,聽得祝馨雨問起,亦是禁不住凝神聽著。

  “我識她,她卻不識我。”

  青蠻苦笑一聲,旋即輕輕搖頭,弄得祝馨雨等人一臉詫異,不過見他好似不愿多說,也就不再追問。

  “她是牧野故畫吧,牧野家的天資嬌女,雖是出生二重天,可身份卻是高處我們太多,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啊。”

  陸雙遙遙望著那個女子,輕聲說道。

  一代天驕澹臺流蘇的妻子乃是出自牧野家,這早已是天下皆知之事,實則,也是似陸雙,祝馨雨這般年輕女子時常言論的對象,在他們看來,無論澹臺家,或是牧野家,這都是名震千古的世家名門,兩人結為夫妻,實可算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了,再是般配不過。

  “不愧是澹臺流蘇看中的女子,僅是這般年歲,竟也步入了三虛境。”

  張青有些凝重的說道,說罷,卻是無奈一聲輕嘆,有些自嘲,“我等當真拍馬不及啊。”

  “誰說的,師哥你也是極為厲害的,雖沒有他們這般雄渾的修行資源,但也憑借自己的努力達到了這境地,也是很了不起了。師弟們都很敬重你呢。”

  陸雙巧笑嫣然,張青則是報以一笑,不過他還是明白,即便在同等環境下,他的修為定然亦是達不到似澹臺流蘇這般境界的,決定實力不單是資源,還有自身資質,這是與生俱來,無可更改的。

  “你可尋到他了?”

  澹臺流蘇隨意將那八玄草拿捏在手,別過頭對著身旁之人輕笑道。

  后者楞了楞神兒,旋即輕輕搖頭。

  “哈…!”

  他灑然一笑,卻不再問,已經得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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