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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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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點輕弦,南枝木笑靨如花,宛若一朵盛開的紅蓮,隨著一陣風兒飄落于鐵索之上,全未蕩起一絲漣漪。

  莫說南枝木是一顏容靈秀,韶華正好的妙齡女子,單是她所顯露的這一手身法便足以讓峰崖上諸多別派弟子瞠目結舌。

  “那姑娘是何派修士?年紀輕輕,修為便如此高深,身法更是靈動飄渺...”

  “瞧她那襲衣裝,好似什么赤...赤煉..門吧!”

  峰崖上幾位身著錦衣的世家公子皆是目不轉睛望著遠處山嵐鐵索上那道極為飄逸的艷紅身姿。

  “赤練門?未有聽聞過?難不成會是什么常年隱匿蹤跡的修行道門?”

  峰崖上等待著度過鐵索的一名鎏金袖衫公子喃喃自語,以他的家門在這宣武之地上雖是不及太乙仙門這般龐然大物,但是比之白虎堂此等一流道門亦是差不了多少,眼界甚廣,思及一番宣武眾多上得了臺面的修門,世家,還真就沒有赤練此等山門。

  方才那飛度鐵索的女子亦不過雙十年華,修為卻是比之自己還要高出些許。

  “師兄,師妹倒是曾今聽聞過這赤練門,不過它可不是師兄所想的那隱藏于深處的修行道門。”

  男子身后一位姿色不俗的年輕女子亦是凝神望著那遠去的一抹紅影,直到看不真切,這才回過頭來,輕笑道。

  “哦?盈師妹聽聞過?說來聽聽,究竟是何等宗門?”

  男子亦是來了興致,卻聽得盈師妹言道:“如果師妹未有記錯,那赤練門應是龍虎山上一處二流修門,雖說數百年前亦是顯赫過一時,不過如今卻是門丁凋零,頗有青黃不接之勢,聽聞那門中的掌教至尊,如今亦不過分神巔峰境的修為。”

  李盈盈眼神飄忽的向著遠處的峰崖邊上望去,卻還見得三人穿著亦如方才那驚艷而過的年輕女子,其中一人已是兩鬢斑白,面容垂老,想來便是那赤練門的掌教真人。

  男子神色一怔,“有這般事?據我所知,龍虎山上的道門不是那白虎堂么?如今怎的又變作了名不見經傳的赤練門了?”

  “師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白虎堂建立在龍虎山巔上,而赤練門則是在山腰上。”

  男子恍然點點頭,笑道:“看來此次這二流仙門,將會在這演武臺上大展風頭了。”

  李盈盈頗不以為然的一撇嘴。

  男子一愣,隨即大笑,知曉這同是門中驕女的師妹心中吃味,道:“當然,盈師妹亦是不弱,年紀輕淺便突破至分神中期境,與為兄一般無二,再加之柳師伯的獨門絕學,想必遇著分神巔峰境的修士亦是不弱分毫。”

  “小主,方才那紅衣女子,在下怎的瞧著有些眼熟?”

  已至峰崖上的藥王莊一行,自也是瞧見了方才令眾人驚艷的一幕,其中一位隨同藥王莊弟子前來觀演的破空境長老微微皺眉,朝著一臉笑意的吳念生疑惑道。

  吳念生雖是神色未變,心中卻是驚詫得緊,想不到這時隔半載,枝木姑娘竟會精進如斯,教自己拍馬難及,聽得長老惑言,折扇一擰,指著遠處峰崖道:“白長老,你可還識得那位公子?”

  白長老神色一凝,隨著望去,只見崖邊一位身著紅袍的年輕人正與邊上一位白鬢老者笑言什么,見其眉目清秀,甚是年輕,愈加覺著熟悉,忽的心中一亮,釋然笑道:“青蠻小兄?”

  在青蠻養傷于藥王莊這半載時日,白長老也與這天資令人心羨的年輕人頗有往來,只不過那時青蠻終日一襲青衫,如今驀地見他穿上一身紅袍,還真個差點兒未有認出,既然這是青蠻小兄,那方才亦覺面熟的紅衣女子是誰,自是不言而喻。

  “赤練門果真藏龍臥虎,難怪老爺子要將青蠻小兄引為上賓!”

  白長老似有所悟的隨之點點頭。

  吳念生輕輕一笑,心中卻是疑惑背對著自己站于青蠻身旁的另一紅袍男子是誰,瞧那身形總覺著有幾分似曾相識,“王道兄?”

  吳念生想起云岐山脈中那位修為不俗的王出云,旋即又搖搖頭,而后卓不凡,鄧如海二人的身影亦在他腦海一晃而過。

  “金蟬師弟,該你了,你先上吧,我隨你身后。”

  見得師姐一行安然度過,青蠻朝著一臉躊躇的金蟬笑道,本想著自己先行一步,但又料想到金蟬師弟雖是有著分神境的不俗修為,但神智卻是極弱,亦未見得他施展過何等身法,與太乙門諸位弟子相斗時,好似亦全憑一股醇厚真元與蠻力相抗,沒有絲毫章法,讓他隨在自己身后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不....不...”

  聽得青蠻一言,金蟬連退數步,腦袋連連搖晃,向來膽量極大的他竟似怕極了這凌空度索。

  青蠻身后諸多等著度索的別派修士,見得青蠻一行久久佇立原地,不見動作,不禁有些不耐,開始吵嚷起來。

  “嘿...前邊幾位道友,還走不走啊,若是不度,也好讓出個位來讓我等先行而過,只有半柱香的時辰,可不要再耽擱了。”

  “金蟬,去吧,有你五師兄在你身后看著,不會有事兒的?”

  南枝木聽得身后眾人催促,輕輕一拍金蟬肩膀,笑道。

  金蟬面色變化,可仍舊不敢踏足上前,青蠻好一番勸慰,仍舊不能打消其心頭愜意,不由靈機一動,佯怒道:“金蟬師弟,你若再不度過鐵索去,讓枝木師姐久等了,她可又會生氣了。”

  果然,一聽南枝木,金蟬猛的一怔,歪著腦袋沉吟片刻,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沖著青蠻諾諾道:“好吧,金蟬去便是了。”

  金蟬向前踏出一步,驀地卻又回轉身來,朝著青蠻認真道:“吶五師兄,金蟬可與你說好了,若是待會我不小心掉到這鏈子下邊去未有度過,五師兄可得代金蟬好好照顧枝木師姐,莫要讓她傷心了。”

  青蠻與南問天皆是一怔,接著哭笑不得,這金蟬還真就是個孩子。

  “恩,師兄答應你,放心去吧!”

  青蠻收斂住笑意,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金蟬這才放開手腳,一臉正色的步至鐵索上,鐵索隨著他一步踏上亦是輕微的搖晃起來,金蟬一個哆嗦,險些縮回腳來,卻又咬咬牙,穩住身形,再次向前挪出一小步。

  青蠻見得他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樣心中一嘆,“他還真是怕跌落下去。”朝著南問天一點頭,身影一晃,便似一道殘影,隨之移上鐵索。

  “厲害!”

  見得青蠻踏出一步的數位修士不禁拍手叫好,南問天亦是一撫白須極為滿意,“青蠻這小子的身法境界比之枝木丫頭還要高出一截,當真是驚世奇才。”

  驀地想起,曾亦是赤練門下,資質甚至比之青蠻還要令人驚駭的凌云煞,神色一黯,亦不知他如今是怎般模樣了。

  好一會兒,金蟬終是向前挪行了數丈,雖是極為緩慢可終究是沒有跌落,心中一松,回頭朝著漫步于身后的五師兄咧嘴樂呵道:“五師兄,金蟬倒也不會掉落下去。”

  青蠻淡淡一笑,道:“放心走便是,不會掉落下去。”

  “咦?那漢子方才還小心翼翼的,怎的如今卻又健步如飛了?”

  峰崖上幾位眼尖的修士見著方才還挪步緩慢的金蟬,此刻行至一半,竟漸漸開始大步向前,好似奔跑一般,不由心中驚詫,其中一人不解問道,倒是忽略了始終好似閑庭漫步一般,卻與金蟬身形相差不變的青蠻。

  其余幾人皆是搖頭,如今那二人已在數十丈外,哪能看清他們施出了什么身法,想來方才那漢子定是不想他人知曉他實力如何,才這般故意示拙。

  漸漸地,峰崖上亦有不少等待的修士見著那漢子奇異之處,盡皆探眼望去,搖頭不解,就連南問天此刻亦是微皺眉頭,不明其中道理,金蟬那模樣怎的似在平地奔跑一般,全然不似身法路數。

  “五師兄,你這法子這般好用,早該使出來了,倒教我方才這般擔心。”

  金蟬甩開步子,跨步上前,不時回首朝著青蠻笑道。

  青蠻笑而不語,此間乃至正中,云霧飄渺,除卻修為極高的修士才能瞧清,若非如此,自己亦不會使出這般手段來讓金蟬師弟如履平地,任誰見著了金蟬腳下是踏著數柄懸于虛空的劍影,都會瞠目結舌。

  驀地,青蠻神色一凜,猛的抬頭向上望去。

  “那是....?”

  “好......強!”

  隨著一道雄渾氣機顯現,虛空之上一道白光疾馳而過,長衫飄飄,神色清冷,在行至青蠻上方時,略微一頓,轉瞬便又消失在眾人眼簾,想來已是到了那蒼崖臺上。

  剛才踏出鐵索的南問天亦是一如峰崖眾人一般,神色凝重。

  李盈盈望著僅余一道空痕的虛空,眼中綻放出熾熱神采,她身旁的那位師兄亦是怔怔出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低眉苦笑道:“白帝,訣雪,果真讓人難以正視。”

  雖是與方才那白衣青年驚鴻一瞥,可青蠻心中卻破天荒生出一絲驚悸之感,“好強!”

  寂靜片刻的峰崖上,頓時嘩然一片,皆是曉得了,方才那破空而過的白衣修士是誰,“想不到這次他也來了,看來此次頭名非他莫屬了。”

  “這還用說,只怕太乙仙門那秉承眾望的清河小子也絕不是他對手吧。”

  峰崖中幾位有著破空境修為的老者兀自感慨言語。

  “這便是蒼崖臺么?”

  青蠻與金蟬二人順利度過鐵索,亦是踏上了這孤臺之上,舉目一望,人潮涌動,正中一塊十數丈見方的玉砌石臺,通體墨綠,青蠻知曉,這建造玉臺的墨綠晶石名為玄心石,亦是極為珍貴,其堅韌程度絲毫不弱于建造刑堂的東海玄鐵,只見這如此堅硬的玉臺上亦是痕跡斑駁,道道紋路縱橫交錯,足可見證歷來演武之波瀾。

  “五師兄?枝木師姐他們去哪兒了?”

  金蟬一上蒼崖臺便四處打量,只見人來人往,卻是見不得師姐所在何處,不由向著青蠻問道。

  青蠻再次抬頭打量四處,亦是未能見得師姐與諸位師兄的身影,不過卻是讓他瞧見了幾許其它事物,位于演武臺四處角落,皆是用以蒼暮冰晶雕琢成的各式符文,不用多作猜想,這定然是用以防止起勁兒外泄的防護陣法,只是這小小一座演舞臺,便有著如此之多的蒼暮冰晶雕刻陣法,當真出乎意料。

  曾今青蠻在天劍宗時除卻丹藥,對這陣法一道,亦是稍有涉獵,也曾親手布置過幾手奪人眼球的唬人小陣,對其中門道當是了解一二,略一見這陣法之繁復,只怕化脈境修士亦未必能將其擊破。

  “二位道友,不知可是赤練門弟子?”

  正在青蠻思量之時,聽得一聲輕喚,回過頭來,只見一位身著紫衣的年輕女子,立于身側,雖非傾城絕色,可也算得容顏秀麗,朝著自己二人淺笑盈盈。

  這紫衣服飾,青蠻自是熟悉,知曉她乃是太乙門弟子,當下略一作揖,道:“正是,不知這位姑娘有何吩咐?”

  金蟬因為明月軒之事,一直對這紫衣修士耿耿于懷,見得前來之人亦是與那日那些個修士一般著裝,雖然此次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也是絲毫不留情面,別過頭去,輕哼一聲。

  “小女子乃是太乙弟子,司職在此,專為接引各派弟子于觀臺之上,還請二位隨我來。”

  紫衣女子對于金蟬這般無禮模樣,倒也不以為意,只是見得這青衣小哥,模樣清秀,年紀甚小,修為卻是不俗,還這般彬彬有禮,接著輕笑一指道。

  青蠻抬眼一望,只見四處一圈一層,依次往上鑄造出不少石椅桌凳,密密麻麻,至少也有數百之多,想來師姐他們亦定然被這接引弟子指引相上,難怪見不得他們。

  青蠻再做一禮,笑道:“多謝,煩請姑娘引路。”

  紫衣女子微微頷首,一個轉身,便領著青蠻二人向那觀臺上去了,九曲十轉,青蠻二人總算是到了赤練門觀臺駐地,只見師姐他們正在觀臺之上笑言細語,果真是到了此處。

  “公子,這便到了,小女子先行一步。”

  “有勞!”

  青蠻一拱手,輕笑道。

  顧行風數人見得青蠻到來,皆是起身相迎,而金蟬則是早早便樂呵著去到南枝木身旁,眾人又是一番言語半響,不多時,白鬢紅袍的南問天亦是隨著一位紫衣弟子前來此處,招呼眾人安坐,道:“時辰快到了,待會若是未有抽簽至此,你等便留心觀察臺上演武。”

  眾人皆是應聲一喏。

  隨著一位紫衣老者踱步至演武臺上,本是有些噪雜的人聲漸漸安靜下來,四處除卻一些個零散的太乙弟子巡守以外,別派弟子皆是以入得這觀臺之上。

  臺上的老者青蠻未曾見過,面色紅潤,眼眸含光,一身修為當是不弱,只見那老者張口出聲,雖算不得宏亮,卻又不顯絲毫氣若,能讓所有人都清晰可聞。

  又是一番言語后,青蠻這才知曉,為何十年會武能夠引得這么多修門世家爭相參加,多半是因為方才老者所言的獎賞之故,但凡演武十強者,盡皆可獲贈一柄玄級神兵,一枚洗經伐髓丹,一部高階修行之法,三塊蒼暮冰晶,除此之外前三者,還另有重賞。

  玄級神兵自不必說,即便是塊廢鐵,將其鍛造至玄級那亦是難能一求,而洗精伐髓丹更是難能煉制的極品丹藥,據聞有著洗經伐髓的奇效,但凡第一次煉化此丹者,修為皆可提升,至少一層,記載當中,最多者,曾靠著此丹,在短短一月之內幾乎連破二重修為,從練氣化形初期境一躍至分神巔峰境,委實駭人,至于高階修行之法對于名門大派弟子而言雖是有些雞肋,但對于二三流的修門而言卻是難能可貴,得到這修行之法后選擇重修仙元的修士亦是為數不少。

  “蠻牛兒,這可是個好機會,你這水墨也已破損至這般模樣了,是該尋一柄玄級劍器了。”

  南枝木想著青蠻劍上那破裂開來的道道紋路,輕笑道。

  青蠻心中一緊,接著憨笑不語。

  “洗經伐髓丹,最重要的便是此物,你等切要盡心而為,若能入得前十,等到此等丹藥,修為將會突飛猛進。”

  南問天神色肅然道。

  紫衣老者言語一番后,終是掏出一卷金色卷軸,與之前路云尊者手持的卷軸如出一轍,掃目一望后,凝神道:“演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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