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軒為人比較爽直,既然答應了鮑伯特,她立刻就走到了電話機旁邊,給身處喪尸軍營的秦葉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的經過跟秦葉交了個底,然后靜靜地聽著對方的講話。
鮑伯特和芙利婭等人都緊張地盯著紀雨軒臉上的神情變化,可惜任他們如何分辨,始終無法從紀雨軒臉上看出點兆頭來,鮑伯特一直心懷忐忑地看著這位美麗的華國女人,她的一句話,就能決定那二十多個同伴的生死,怎不讓他不密切關注呢。
直到紀雨軒把電話放下,鮑伯特也不知道事情是好是壞,他象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心跳得十分劇烈。
紀雨軒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優雅地坐了下來,鮑伯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她那張美絕人寰的小臉,嘴里輕輕地問道:“紀小姐,情況怎么樣?指揮官他怎么說?”
紀雨軒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對著鮑伯特說道:“指揮官同意與你會見一次,不過你能不能說服他,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嗎?那太好了!”鮑伯特忍不住高興地跳了起來,從以前避而不見,到如今終于獲得允許,只要能見到基地指揮官,鮑伯特相信總有辦法讓這個傲慢的指揮官答應他的條件的。
“太感謝你了,紀小姐,如果沒有你的大力幫助,可能,我們那些在避難所里的弟兄全都難逃一死。”鮑伯特站直了向著紀雨軒敬了一個標準美式軍禮,他此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如同圣母一般充滿了仁慈和美麗。
“也不要這么說,鮑伯特,我只是幫你說了一句話,成與不成,還得看你自己。”紀雨軒點頭笑著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能走出這一步,我心里還是很感謝紀小姐的大力幫助的。”鮑伯特嘴里贊揚感謝的話,說了一大通,最后問道:“紀小姐,不知道指揮官說了什么時候會見我?”
“他說,現在就讓你去他那里,他現在在城外十里外的軍營里。”紀雨軒笑著說道,心里不免有點對秦葉的惡趣味不滿,干嘛非得讓別人去那心驚膽跳的地方。
“哦,這樣,那我現在馬上就過去,不能讓指揮官久等了。”鮑伯特迫不急待地站起來,就往外走,卻被芙利婭給叫住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芙利婭站了起來,跟在鮑伯特后面就走。
“芙利婭,你……”紀雨軒見芙利婭一付要跟去的樣子,急忙叫了起來。
“雨軒,你知道的,這些人都是我們公司里的人,我不可能不顧他們的死活,做為他們的負責人,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盡力地挽救他們的生命,如今有這么一個機會,我就算回來受到懲罰,我也要去見見秦,求他去救救這些人。”芙利婭堅定不移的說道。
紀雨軒看了芙利婭一眼,嘴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我跟你們一起去,不過,秦葉只答應見鮑伯特一個人。”
強森和妮娜也站了起來,要求一起去,必竟那里也有他們的朋友,紀雨軒勸說無效后,只得同他們一起走出了家門。
紀雨軒開著一輛軍車,在紅河的街道上飛奔著,她一面開車,一面對坐在后排的鮑伯特說道:“你去見指揮官,一定要注意不要沖動,他這個人很怪,如果他不同意的話,你就算說得再多再好,也可能打動不了他。記住,一定要冷靜。”
紀雨軒這是在提點鮑伯特,她是了解秦葉的,秦葉這么放著他們不理,肯定是有一定目的,先前在電話里,秦葉那邊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聲息,這表示,秦葉目前來說還不想幫助他們,能不能說服秦葉,就只有看鮑伯特的本事了。
路上,強森和妮娜也把秦葉的一些脾氣和習慣講給鮑伯特聽,好方便鮑伯特做出一些判斷,不要觸怒了秦葉。鮑伯特連聲答應,他現在是去求人家幫助,怎么可能會讓對方產生厭惡感。
車開得很快,不到十五分鐘,就已經可能遠遠地看到在一片樹林的前方,屹立著一座軍營,這座軍營除了前面的一個進口,其他全用四米高的圍墻圍了起來,遠遠地看去,就象一座爬伏在地面的猛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離軍營越近,坐在前排的芙利婭忍不住打起抖來,上一次進去的經歷,讓芙利婭好幾天都從惡夢中尖叫著坐起來,那喪尸恐怖的面孔時時會出現在她的腦海里,讓她忍不住地發抖。
“芙利婭,怎么了?”紀雨軒發現了芙利婭的異狀,她那樣子好象很害怕來到這座軍營似的。
這座軍營紀雨軒也來過一兩次,在她看來,那些喪尸簡直比人類還有軍紀,每一次她路過操場的時候,那些喪尸連頭都不會回過頭來看她一眼,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就象一只只標槍一般。
“這里是喪尸的營地,它們很恐怖的。”芙利婭不安地挪了挪身體,驚恐地盯著越來越近的營地大門。
“是嗎?我只是聽說BOSS搞了一個喪尸軍隊,沒想到原來駐扎在這。”強森很感興趣地探頭看著軍營,軍營外站著的那幾個身體隱藏在鋼甲之下的身影似乎還能聞見淡淡的喪尸身體上的腐臭味。
軍車停在軍營大門外的哨所前,紀雨軒探出頭來,對著一個全身裹在重甲里的人形叫道:“我是紀雨軒,請通知你們的長官。就說他要見的人我帶來了。”
那雙隱藏在十字形的頭盔下閃著綠光的眼睛,死死地盯了這輛軍車幾眼后,對著紀雨軒說道:“你們可以進去了,軍車必須放在門外……”
他停頓了一下,又開口說道:“你們可以開車進去。”說完向哨所里的一個人形揮了揮手,那個人形轉身按動了鑲在墻上的一人按鈕,軍營大門緩緩地向兩邊打開了。
芙利婭一小個的縮在了前排的椅子里,偷偷地看著窗外,這一次與她上次來有很大的不同,雖然軍營里還是一樣喪尸到處亂走,可是他們的動作與上一次有明顯的不同,一舉一動,仿佛一個個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一般。
“這……這些是喪尸?”鮑伯特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看著一個個衣著整齊的人形,行為舉止,完全一付軍人作風,要不是他們的臉上的膚色異常蒼白,眼睛的瞳孔是紅色的,他還以為,看到的是一個普通人類的軍營。
“是啊,我看出來了,全是喪尸,沒想到BOSS真有本事,居然可以把喪尸訓練到如此地步。”強森看著外面那些與常人無異的喪尸,驚喜的大叫。
“咦,這些喪尸和上次那些不一樣啊。”芙利婭心存余懼地看著外面的喪尸,這些喪尸與上一次她獨自進來的時候完全不同,難道……芙利婭心里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
可是她很快就被這些不一樣的喪尸給吸引住了,這些不正是她一直追求的目標嗎?可控性的喪尸!芙利婭心里翻起了驚濤駭浪,這是她多年苦心研究也不得門而入的課題,那些只存在于理論中的數據,如今卻真真實實地在她面前出現了。
“天啊,這不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標嗎?秦,他是怎么實現的?”芙利婭失聲叫了起來,秦葉給她帶來的沖擊太巨大了,先是那臺神秘的技能學習機,現在連自己一直無法攻克的課題也被他運用到實際的戰斗中來,秦葉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時之間,秦葉那小氣古怪、可惡的形象,一下子在芙利婭的心目中顛覆了,能夠駕馭喪尸的人類,要么就是瘋子,要么就是天才,這秦葉顯然不是瘋子,但他那無賴的形象,很難讓芙利婭承認他是個天才。
軍車在一幢三層樓前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強森和鮑伯特等人,帶著驚異,跟在紀雨軒后面上了大樓,很快來到了上次秦葉接見芙利婭的那間房間門前,一個瞳也是綠色的身著戰斗服的喪尸看到人走近,把房間的門打開。
幾個人正想進去,喪尸把一只手在自己面前立了起來,語氣不容至疑地說道:“指揮官只讓鮑伯特一個人進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等。”
“你……”芙利婭忍不住又想上去爭辯,卻被紀雨軒拉住了,她看著芙利婭搖了搖頭。
鮑伯特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這個喪尸,他的皮膚成金黃色,眼睛的顏色是綠色的,如同一個小金人一樣站在那里,天啊,什么時候喪尸也能口吐人言了,鮑伯特心里突然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小金人一樣的喪尸,向著鮑伯特伸出一只手,向著打開的房門一引,鮑伯特神情恍乎地迷迷糊糊地走近了那間房間。
房間并不大,離門五米遠的地方,有一張很大的舊桌子,在舊桌子的后面,正坐著一個年青人,他的相貌讓鮑伯特記起了在軍區大院受審問時來過的一個年青軍官。
難道他就是這個基地的指揮官?鮑伯特怎么也沒有想到,原來他早就見過這個基地的指揮官了。
年青軍官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站起身來,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鮑伯特說道:“我就是紅河基地的指揮官秦葉。”
“你好,指揮官,我是泛美公司駐昆明研究所保安隊三隊隊員鮑伯特,見到你很高興。”看到秦葉,鮑伯特不由自主地立正敬禮,從這個秦葉身上,他看到了一個身居上位的將軍才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讓他下意識地對著秦葉行軍禮。
秦葉還了一禮,示意鮑伯特坐了下來,他緩緩地看著鮑伯特,立刻讓鮑伯特心里產生一股莫名的壓力,腰板一樣子挺得很直,正正地坐在那里,仿佛是會見自己的上級指揮官一般。
“你的來意,我知道了,我想知道,你用什么理由來說服我去救你們的隊員?”秦葉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把話題提了出來,讓鮑伯特有點喜歡上這個直爽的年青人了。
“秦指揮,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來說服你去救我們的隊員,老實說我在來的時候想過了許多理由,可是一看到你,我卻一個理由也說不出來,因為我知道,我的那些理由,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我只是希望,秦指揮就當可憐我們這些流落異鄉的人,給我們一次活命的機會。”鮑伯特說得很可憐了,本來他有許多個理由想說出來,可是一看秦葉那雙無所畏懼的眼睛,他連一個狗屁的理由也說不出,只能裝可憐了。
“哦?你這理由還真奇特,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高傲的美國人向華國人提出可憐這兩個字來。”秦葉定定地看著鮑伯特,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要想讓我出兵去救你們也不難,只不過……”秦葉雙手叉開,在桌子上擺了一個叉形。
“秦指揮,你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我們一定辦到!”鮑伯特有種被餡餅砸到的喜悅感,他沒有想到,原來秦葉這么好說話,他兩眼火熱地看著秦葉,靜聽秦葉提出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