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啊……姑奶奶,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饒了我吧……”曾彪雙手抱著頭,跪在濕淋淋臟兮兮的衛生間地板上縮成了一團,這小姑奶奶手腳怎么這么狠,打在身上就象鞭子抽似的。
秦影在曾彪身上又踩了幾腳,才被秦葉拉開了,嘴里還不停地罵著:“你這人渣,把屎拉褲襠里,有你這么不衛生的嗎?害得姑奶奶今天吃飯都沒味口了,惡心的家伙!”
曾彪縮在地板上此刻欲哭無淚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明明是被你們幾個嚇得,反過來還得怪我自個兒?曾彪直接把頭都藏到了褲襠底下了,這實在是讓人崩潰得想自殺了。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
衛生間里的動靜,把旁邊包廂和地獄天堂里的人也給引來了,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大群人,在門外伸長了頭往里面瞅,曾彪此刻更不敢把頭抬起來了,調戲女人的事他經常干,可調戲不成反遭調戲,這臉他無論如何是丟不起的,他只希望人群中沒有認識他的人才好。
“咦,那不是曾彪嗎?他可是這一帶的扛把子的,怎么今天……”人群中一個小伙子不小心叫了起來,才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以后的處境,嚇得話還沒說完,往人群里一鉆,沒敢出聲了。
他這么一提,圍觀的人大多都是附近的熟客,自然知道曾彪這人,先前曾彪臉上又紅又紫,看不出樣子,經小伙這么一提,一瞅還真是曾彪,大伙都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看著,有好事者甚至把手機都拿出來拍照,好回去跟自己的朋友們好好看看彪哥的光輝形象,這下彪哥徹底出名了,想不紅都很難。
“讓開讓開,都別圍在這里了,沒什么好看的,回去,回去。”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橫蠻地分開人群,向衛生間里走了過來。
也許是來人太兇惡,人群都戀戀不舍地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包廂里,不過那虛掩的門縫之中,不時有亮光閃過。
“怎么回事?”張立揚一身黑衣,從黑衣大漢身后走了上來,雙眉皺得很緊,今天諸事不順,不僅在一條堆垃圾的小巷子里找到了張家暗殺營主管張全倍受折磨的尸體,從尸體身上的傷口來看,是一個對張家懷著極度深仇大恨的人做的。
張全的身體上沒有一處好的皮膚,四肢上的肉都被一塊塊用小刀割了下來,露出白慘慘的筋和骨頭,臉上那驚駭的神色凝固著,仿佛象見到鬼一樣,兩個眼珠被活生生的挖了去,丟在一旁的一個垃圾塑料袋上,就算用世上最先進的儀器,也無法從其中找到任何影像了。
張家負責搜集情報的暗影營的人立刻把這一情況匯報給了張繼強,父子倆馬上想到在張全手中控制著的暗殺組搜刮來的財寶,這筆財富,只是在張家備案,沒敢納入張家的府地,怕的就是萬一哪一天張家被人滅門,也可以憑借這一財富東山再起。籃子多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們雖然知道這筆財富數目驚人,可是不知道具體存放在哪,只知道就在暗殺組張全的辦公室內。
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家族里出現叛徒,泄漏給敵人知道,就連張繼強也只知道大概的方位,在他們看來,張全的身份是一個絕對的秘密,張全從出生就在外面,張家的族譜上從來沒有張全這個名字,為了掩蓋張全的秘密,張家甚至還表面上與張全屬于敵對。
張家與張全的聯系時也是單線,極為隱蔽的聯系,從張全出生到現在近三十年,各大家族根本不知道張全其實是張家的人。如今張全身死,偌大的財富不見所蹤,讓張立揚也是頭痛欲裂,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這筆財富已經落到了秦葉的手中。
張全的脾氣,張立揚和張繼強都十分清楚,就算受到世上最重的刑法,他也不可能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因為只要張全一說,他的身體在幾秒鐘之內就會爆炸,張全尸體的現場沒有爆炸的痕跡,在他體內,亦找到了早已植入他體內的炸彈,當時分割他的人,并不知道有這么一個秘密存在。
張家的人一直都很自信,可惜他們遇上了一個從暗殺營逃走的殺手,還有秦葉這個怪胎,憑他們想破頭也不會知道,是張全的記憶暴露了財寶,他們只能認為是張全自己私吞了這筆財寶,如今成了無主之物,再也無法尋找了。
張全的死,讓張立揚不得不把暗殺營重新控制在手中,先前他正在查看地獄天堂現年來的賬本,突然聽到自己所在的場地有人鬧事,便帶著人急沖沖的趕來,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他此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人,秦葉。
“秦教官,沒有想到,你也在這玩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露面看著秦葉,張立揚心中就咯噔地差點停止了跳動。
時下,張立揚最怕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個臉蛋長得比自己帥,身手比自己好,拳頭比自己硬的家伙,一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在他的強拳之下顫抖的情況,竟管自己不承認,可是張立揚知道自己現在得了恐秦癥,只要一看到秦葉,他就會忍不住想轉身逃跑。
“也沒什么,只是有些人不開眼,看著我小妹和朋友面善好欺負而已。”秦葉的話差點讓張立揚噴了,你小妹和朋友面善好欺負?如果說你秦葉的妹妹是面善,那天底下的人都是在大善人了。
“咳咳咳,呃,原來是這樣啊。”張立揚不得不用咳嗽來把剛剛的想法蓋過去:“看樣子,你們自行解決了,那我也就不在這多事了,告辭。”
張立揚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在秦葉身邊多一分鐘,就會多一份危險,天曉得他什么時候發瘋,又把自己打一頓那才冤呢。
“張少,別急著走啊,我們是來這娛樂,不知道張少……”秦葉可沒想放過張立揚,這小子先前逼得他在窗戶外吹了十多分鐘的換氣風,那味道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又臭又悶,吸到肺里別提多難受了。
“別別別,秦教官,你還是別叫我張少了,擔不起,你還是叫我名字得了。”張立揚氣場很弱,一付低眉順眼地說道:“我也是跟朋友一起來這里玩的,剛剛聽到這里人群圍觀,以為有什么好看的,沒想到是令妹在此大顯身手,實在是俠女,佩服佩服。”
張立揚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只想早點遠離秦葉,省得他發瘋。
“哦,是嗎?那就改日再聊。”秦葉也不想和張立揚虛偽,直接趕人了。
“是是是,秦教官,立揚先行告退。”張立揚揮了揮手,忙不得地離開了女衛生間。
“哥,你看這事咱辦?”秦影看張立揚走遠,走到秦葉身邊,輕聲細語的問道,完全沒有剛剛那彪悍的女強盜行徑。
秦葉看了看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曾彪,也不好再做什么,只得對著他說道:“別讓我再看見你,滾!”
“是是是,謝謝秦教官,謝謝秦教官!”曾彪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只穿著內褲急沖沖地跑出了女衛生間,連他的那些個小弟都沒顧上,他怕再停留一秒,秦葉等人會要了他的命,比起自家性命來,兄弟情意又算個屁。
秦葉摟著秦影,強森抱著妮娜,從女衛生間走了出來,那些探頭出來偷看的人,一見幾人出來,全都嚇得把門關死了。這伙人太兇殘了,七八個大漢,都沒耐得住他們收拾,還是少招惹為妙。
四人回到了原先的包廂,包廂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杰克與威利那獨特的鬼哭狼嚎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開門的瞬間,象一陣強大的風暴,從門縫里漏了出來,足以讓附近的人掩耳奔逃。
“哈哈,BOSS,你們回來了,我就說嘛,以妮娜和小影影的身手,怎么可能有人可以斗得過她們。”杰克醉眼矇眬的說道,今天他和威利喝了不少,站著唱歌時幾乎站都站不穩了,整個身體壓在威利的身上,可憐的威利正象一根支架,不停地承受著從杰克那壓過來的巨力。
“杰克哥哥,剛剛我和妮娜姐在外面,差點被人搶走了。”秦影一付受盡委屈的模樣,兩個大眼睛瞬間紅了起來,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轉來轉去,只差一點就流出來了。
“嗯?”杰克一聽秦影的話,整張黑臉都怒張開了,環眼中寒光四射,一股濃烈的殺氣從他身上暴發了出來。有人想搶可愛的秦影和迷人的妮娜,這還了得。杰克就象一只發怒的雄獅,瞪著秦影說道:“誰,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小影影告訴我,我一巴掌騸死他……”
“哼,要你來救我和妮娜姐的話,我們早就失身了,你這笨豬……”秦影一腳踢在了杰克的大腿上,痛得他嗷嗷亂叫。
“行了,小影,現在我們也玩得差不多了,是該回去了。”秦葉拉著還想繼續懲罰不去救她們的秦影,對眾人說道。
“杰克哥哥,你給我記住,還有下次,我一定不饒你!”秦影滋著牙對著杰克惡狠狠地比了比小拳頭,跟著秦葉走出了包廂。
“小姑奶奶,你別生氣,我不敢了,下次,你叫我打誰就打誰……”杰克跟在秦影后面象只小綿羊一般,滿臉媚笑的討好著,一步也不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