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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翠木莊外面的是宮廷禁軍一部,雖然他們遠離了長安皇城,但他們依然是不可侵犯的禁軍,是代表著皇室尊嚴的軍隊。翠木莊外面當值的禁軍校尉眼見著幾百個勁裝大漢護著一輛馬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還沒來得及讓人過去盤問,就看到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伸手往這邊指了指。
緊跟著那幾百個勁裝大漢抽出兵器朝著這邊沖了過來,禁軍校尉一怔,立刻回頭大喊了一聲:“示警,有人要沖擊莊園!”
一個禁軍連忙回身跑進去,沒多久里面就傳來了一陣陣鼓聲。
那幾百個大漢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沖過來的時候并不是一哄而上,而是保持著嚴密的戰斗陣型,無懈可擊。禁軍校尉臉色變了變,門外當值的士兵不過十幾個人,可身為禁軍,他們絕對不可以轉身而逃。
“殺!”
禁軍校尉將橫刀抽出來,擋開一個大漢劈過來的刀子,一腳踹在那人心口上,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將那人踹飛了出去,那人落地之后掙扎了幾下眼見是不活了。這校尉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與人動過手,但畢竟修為還在,刀上的內勁吞吐,一刀將第二個撲上來的漢子砍翻,再一刀將身側的大漢半邊肩膀卸了下來。
他身子一閃躲開一柄刀子,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的手下被三個大漢圍著亂刀剁死。
看著同伴被殺,再加上尊嚴被挑釁,禁軍校尉的怒火立刻就冒了出來,大吼了一聲竟是持刀反沖殺進了那些大漢人群之中。他用手里的橫刀潑開一條血路,筆直的朝著馬車旁邊那個管事模樣的人殺了過去。
這個禁軍校尉深知現在自己這邊人手太少,手下全都堵在門口不讓那些大漢殺進去,而要想控制局面,就必須先把那個看起來是首領的人拿下。只是一轉念間,他就立刻做出了決定。逆著人流,一刀一刀將人群分開,他就好像在激流中的一塊石頭,河流沖過來被石頭劈開兩半。
可就算他修為不俗,可畢竟勢單力孤。往前突進了十幾步之后,失去了身邊同伴的支援立刻就險象環生。剛一刀將對面的大漢放翻,肩膀上一疼被人一刀豁開了一條口子,他咬了咬牙,反手一刀將傷了自己的那個大漢脖子抹開,在噴灑的血霧中繼續向前。
“咦”
站在馬車邊的管事嘴角挑了挑笑道:“真是沒想到禁軍之中還有這樣血性的漢子,倒是難得。我還以為十幾年的清閑日子,這些人都已經忘了怎么提刀了。”
他指了指那個校尉道:“莫要理會此人,放他過來就是了,你們只管沖進莊子里,這些禁軍不要漏了一個盡數殺了就是。這點事要是都干不好,東主也就白養著你們了,你們也沒什么臉再回去從東主手里領銀子。”
“是!”
那群壯漢將道路讓開,不再理會那個禁軍校尉,而是朝著翠木莊門口猛攻,守在門口的十幾個禁軍士兵立刻壓力大增,沒多久就被砍翻了四五個。
守護翠木莊的禁軍畢竟已經十幾年沒有動過手,平日里也沒有保持訓練,雖然已經擊鼓示警,可在莊子里面休息的禁軍士兵哪里是這么快就能趕過來支援的。不當值的士兵大部分身上都沒穿甲胄,聽到喊殺聲也來不及將甲胄套上,拎著刀子就往門口跑。
等他們沖到門口的時候,那些勁裝大漢已經攻入院子了。
禁軍校尉提刀朝著那個管事沖,他回頭看了一眼見門口已經陷落,那些大漢潮水一樣灌進了院子里,他心里急迫,吼了一聲后朝著那管事撲了過來,他見那管事身材瘦削弱不禁風,為了生擒沒有用刀而是一拳朝著管事的鼻子砸了過去。
這管事漫不經心的抬起手,卻恰到好處的將校尉的拳頭攥住,他手一扭,那校尉的胳膊就隨之而扭曲,禁軍校尉的身子立刻跟著往一側擰。這管事手腕上稍稍一用力,咔嚓一聲,校尉的臂骨折斷從肉里刺了出來,血糊糊白森森。
那管事把禁軍校尉往自己這邊一拉,然后扭著那校尉的胳膊再往前一頂,從校尉胳膊上刺出來的斷骨,精準的戳進了那校尉的咽喉。只一拉一推,修為不俗的禁軍校尉就被自己的骨頭殺死。
這管事松手,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禁軍校尉:“比我預想中死的有尊嚴,不錯。”
殺人之后,這管事負著手舉步走進了翠木莊。
此時,禁軍士兵們大部分已經沖了出來,在院子里和那些勁裝大漢展開了廝殺。那管事也不理會,負著手沿著甬道一路往里走,就好像身邊的廝殺和他沒有一點關系似的。有禁軍士兵沖過來試圖攔著他,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就能將阻攔的人殺死。
院子里喊殺聲不斷,他卻沒有絲毫停留大步走進了后院。一路上碰到的人,不管是禁軍士兵還是丫鬟仆人,遇著一個就抬抬手殺死一個,一個活口都沒留。
他走進后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一個矮凳上握著魚竿垂釣的男人。因為那個男人帶著一個很大的斗笠所以看不出來面貌年紀,他似乎正專心致志的等著魚兒上鉤,對外面的喊殺聲竟是一點兒都不理會。
“草民崔勝,見過王爺!”
管事進來之后,一拂袖將一個站在門口的丫鬟掃飛,那丫鬟飛出去四五米遠,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池子里,激蕩起一片水花。
垂釣的男人微微皺眉,眼神變得寒冷起來。
看著小湖里一圈一圈的波紋,還有那波紋中間漂浮著的丫鬟尸體,莊親王楊志握著魚竿的手稍微緊了緊,卻還是沒有動。那個管事就在不遠處垂著頭施禮,他也沒有說話。
崔勝等了一會兒不見回答,瞟了一眼那漂浮在水面上的女尸醒悟過來,他直起身子,連著給自己扇了七八個耳光。
“王爺息怒,是草民唐突了。草民只是覺得,這些人已經再沒了用處,東主選了江南秀女,和新的護衛已經在等著王爺您了,這些人都是皇帝派來監視著您的,聽說平日里對您也不太尊敬,所以草民一怒出手重了些,擾了王爺垂釣,請王爺諒解!”
“你是哪家的?姓崔,博陵還是金陵?”
楊志沉默了一會兒后問道。
“草民不是代表哪家來的,而是代表大家來的。”
崔勝笑了笑,絲毫也不在意被自己打的火辣辣疼著的臉:“幾位東主就在十里外雞鳴縣縣城松柏樓里擺了酒席,只等草民接您過去,等到了地方,王爺自己看看就知道是誰了。”
楊志將斗笠摘下來放在一邊,然后一抬手將魚竿提起來,魚鉤上掛著一條肥魚,竟是沒有被之前落水的女尸驚走。他將肥魚從魚鉤上摘下,看了看后不知道為什么嘆了口氣,然后將魚又放回水里。
“可惜了,沒了翠柳也就沒了酸菜魚,釣上來也沒有意義。”
他站起來看了管事一眼:“翠柳是剛剛被你打死的丫鬟。”
崔勝臉色一變,從懷里抽出一柄短刀,左手拿了,然后猛的朝著自己右手剁了一刀,啪嗒一聲那斷手落在地上。血立刻從斷腕里涌出來,很快就流了一地。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雪白,卻依然強笑著對楊志說道:“草民剛才是用這只手殺了翠柳姑娘的,現在用這手來給翠柳姑娘陪個不是。不知道這樣,王爺是不是能稍稍減少些怒意。”
楊志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你這樣的人也只是個下人,看來中原天下多的是人才不能為大隋所用,可惜。”
他緩步往外走,走到后院門口的時候看了一眼倒在甬道兩側的尸體,腳步微微一頓,卻并沒有說什么。
外面院子里的廝殺還沒有結束,人數占優的勁裝大漢已經控制了局面,那些禁軍士兵身份尊貴可戰力卻一般,沒多久就死傷了大半,此時剩下的幾十個人被逼在一個角落處,不時有人中刀倒下。
楊志一路往前走,那個管事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一塊布條將胳膊幫助勒緊,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快步追上楊志。
“馬車就在外面,王爺可是現在就動身?”
“不”
楊志看著那邊還在拼死抵抗的禁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要走出這翠木莊,自然要換一身像點樣子的衣服。”
他看著那一個一個倒下去的禁軍士兵,忽然喊了一聲:“死的好!”
而奇怪的事,那些禁軍士兵居然沒有人發怒,而是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楊志,然后有人大聲喊了一聲:“王爺要走,我等不送了!”
楊志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竟是哈哈大笑。
他回到自己房間,將已經十幾年沒有穿過的親王冠服找出來,然后對著銅鏡一絲不茍的換上,連細節處都整理好,保證衣服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這件黑色的親王袍服穿在他身上,他立刻就變了氣質。
那管事因為斷了手臂傷口疼的厲害,臉色難看的好像紙一樣,額頭上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流,好像剛洗過臉一樣。他耐著性子在門口等著楊志換衣服,一直忍著沒有催促。他知道這人雖然只是個被圈禁的王爺,已經不復當年威風。可這個人對東主來說格外重要,所以他絕不能得罪。
楊志換好了衣服之后,又取來毛巾將衣服上的浮塵擦去。然后坐下來換了一雙簇新的靴子,動作很慢,很認真。
穿戴整齊之后,他再次走到銅鏡前看了看。
“王爺,可以走了嗎?”
管事身上沒有帶著傷藥,雖然勒住了胳膊可還是血流不止。眼見著楊志還在對著鏡子磨蹭,他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
“唉……”
楊志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沒有理會管事的話而是嘆了口氣,然后有些懊惱的說道:“十幾年沒穿過這身衣服,沒想到我竟然發胖到了這個地步,衣服看著好像勒在自己身上似的,一點兒也不漂亮……唉……早知道就少吃些翠柳做的飯菜,都怪她做的那般好吃。”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管事認真的問了一句:“有沒有給我準備新衣服?”
那管事愣了一下,然后陪著笑說道:“王爺想要,自然就有。”
楊志嗯了一聲,然后自語了一句那管事怎么也想不明白的話:“十幾年清凈,其實還可以更胖些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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