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往下猛的一踩,轟的一聲,堅硬的地面竟是被他踩出來一個深坑,再看時,他人已經凌空躍起,閃過了李孝宗攻過來的勁氣之后一刀劈落!
這一刀,無論是角度還是力度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他看似是隨意的躲閃那些冰錐,實則將自己所處的方向調整到了最有利的地方。他躍起之后,李孝宗抬起頭看著他,正好面對太陽!
在刺眼的光芒中,方解的身子就是一片虛影。
李孝宗心里一驚,立刻向后退了出去。在后退的同時左手也終于將最后一筆畫完。方解凌空而落,刀子狠狠的朝著李孝宗劈了下來。而李孝宗向后急退的同時,他腳下剛剛站立的位置突然就裂開了。一根足有大腿粗的冰錐突兀的從地下鉆了出來,瘋長中迅疾的朝著方解的胸口刺了過去。
方解向下,冰錐向上。
相對的速度更快,幾乎是一眨眼間方解的身子就要和尖銳的冰錐撞上。
就在一片驚呼聲中,方解在半空中硬生生將身子扭開,手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拐過去,一刀劈在那刺出來的冰錐上。朝露刀鋒利無雙,刷的一下將冰錐斬為兩段。上面尖銳的一截被削斷,在還沒有落下的時候被方解一腳踢了出去。
半截冰錐帶著破空之風沖向李孝宗。
李孝宗左手再次劃動,右手握拳猛的向外一擊。一股雄渾的內勁和冰錐撞在一起,砰地一聲,碎了的冰渣激蕩的滿天都是。
在陽光下,那些冰渣反射出很妖異的色彩。
在漫天的冰屑中,方解如游龍一樣穿了過來,一刀橫斬削向李孝宗的咽喉。李孝宗向后一仰,閃開方解這一刀后左手猛的往下一按。
地面再次裂開,至少十幾支巨大的冰錐接二連三的冒出來。方解的身子迅速的調整,在別人的眼花繚亂中不停的躲閃竟是將所有的冰錐都閃了過去。朝露刀劃出一道匹練般的軌跡,斜著削向李孝宗的胸口。
李孝宗身形再退,然后右手食指連續彈了五次。
五道勁氣瞬息而至,方解沒有握刀的左拳往前虛空一擊,在他拳頭外面迅速凝集起來的天地元氣怒龍一樣卷出去,將那五道勁氣吞噬掉。拳風不減,朝著李孝宗的胸口狠狠的撞了過去。
李孝宗顯然沒有預料到方解竟然能催動天地元氣,心神一窒腳下移動的速度慢了半拍,雖然還是做出了躲閃的動作,但依然被方解的拳風掃中。巨大的力度下,李孝宗被拳風擊中的半邊身子上的衣服立刻化作了殘蝶炸飛了起來。
他的身子被砸的向后跌了出去,但在半空中依然完成了一道符。
方解前沖之中,忽然面前出現一柄巨大的冰刀,迎著方解的臉狠狠的劈了下來。方解沒有再閃,朝露刀向外一蕩將冰刀震開,在向前急沖之中他伸手將殘碎的半截冰刀抓住,揮手一擲。
半截冰刀朝著李孝宗飛了過去,才勉強穩住身子的李孝宗只能再次狼狽躲閃。
從兩個人的戰斗一開始,方解就在不斷的前沖,而李孝宗則在不斷的后退,從氣勢上,李孝宗已經處于下風。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短短三年不見,曾經不能修行的廢物竟然會成長到這個地步。
在決斗之前,他甚至把方解對他的挑戰視為一個笑話。
可現在,這個笑話將他逼得手忙腳亂。
說起來,李孝宗已經是修行上驚采絕艷之人。左手畫符右手內勁,這樣的修為方式放眼整個大隋只怕也找不出幾人。符師本就極稀缺,而一般的符師都沒有近戰之力。因為符師要想以符殺人,必須集中自己的念力。可李孝宗能做到一心二用,這樣的天分不得不說已經足夠讓人震撼。如果不是他心里的野望太大,若能專心修行的話,或許用不了多少年大隋就再添一個極有分量的大修行者。
可他的諸多手段,竟是沒能阻止住方解向前的腳步!
眼看著那柄冰刀飛過來,李孝宗忽然啊的吼了一聲。他的右手虛空一抓,一柄散發著淡藍色光澤的勁氣長刀出現在他手掌中,這勁氣長刀橫著一掃,啪的一聲將那半截冰刀震飛了出去。
李孝宗腳下一點,左手虛空畫符,片刻之后一柄冰槍出現在他左手里。他左手執長槍,右手握長刀,迎著方解沖了過來。
散發著寒氣的長槍狠狠的刺向方解的心口,而勁氣長刀則橫斬方解咽喉。
方解向前的身形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在冰槍刺到自己心口之前,左手探出抓著槍頭向外一扭,右手的朝露刀一旋,竟是有一道凌厲的刀氣從刀身上脫離出來,與李孝宗的勁氣長刀相撞!
下一秒,方解已經靠近了李孝宗的身前。
就在這一刻,很久很久沒有出現的紅色光芒不可抑制的從方解的眼睛里冒了出來。那紅芒一出現就變得格外璀璨,看起來就好像他的眼睛里有兩團赤紅色的火焰在吞吐一樣。
那是方解的怒意 雖然他之前一直表現的云淡風輕,甚至一直在微笑。
可這三年來壓抑的仇恨不間斷的啃咬著他的心,他如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