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卻見一名穿著休閑衫的男子,安靜的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而在他面前的那一處擂臺柱子上,清晰可見一個深深的腳印。
這柱子可是鐵做的....
不少瞧見的人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而坐在柳云身旁的那兩個男人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張大的幾乎能夠吞下一顆雞蛋。
他們清清楚楚的見識到柳云這霸道的一腳!!
“怎么回事??”
審核團那邊的人立刻吼道。
柳云所坐的位置是背對著審核團的,故而這兒的動靜也無人看清。
但...誰也不敢吱聲,敢吱聲的沒看見,看見的,已經不敢吱聲。
不過,臺下的異變不能阻止臺上的賽事,柳純兒瞧見荊軻名攻勢全無,當即也不客氣,直接跳躍起來,抬起腳朝荊軻名的腦袋橫踢過去。
荊軻名望見,連忙重整陣形,炙熱之氣裹著拳頭朝柳純兒轟去。
嘭!!
這時,整個臺子忽然又猛地晃動起來。
荊軻名一個不穩,險些栽倒,而躍起的柳純兒因在空中,不受影響,這一腳,狠狠揣在荊軻名的臉上。
荊軻名淬不及防,整個人猛地倒退數步,差點從臺子上掉了下來。
“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
荊軻名轉過來,怒視著柳云那邊,大聲吼道。
然而,柳云只是冷漠的望著他,一言不發,這邊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指責柳云。
開玩笑,這柱子上的兩個清晰的腳印,便是警告,誰敢去惹這樣的人?
審核團的人走過來朝這兒瞅了眼,但卻沒注意到柱子上的腳印,故而作罷,又折返回去。
擂臺上的搏殺還在繼續。
柳純兒竭力攻擊荊軻名,她再度一躍,一個飛腿朝荊軻名的太陽穴撞去。
“不知死活!”
荊軻名怒了。
他也學乖了,直接跳了起來,肩膀后動,拳頭凝起,狠狠朝柳純兒踢過來的腿砸去。
這一次就算擂臺搖晃起來也無濟于事,因為兩個人的腳都已脫離擂臺。
柳純兒的腿與荊軻名的拳撞在一起,發出一記悶響,但,柳純兒的腿勁竟沒有荊軻名的拳頭大,這么一拼招,她整個人頓時被彈飛開來,摔在了擂臺邊緣,翻滾了幾下,顯現掉下去,她面色發白,連忙想要站起來,可,剛準備支起右腿,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小腿處泛起。
柳純兒緊咬著牙關,想要站起,可整個人嬌軀晃動一下,又倒了下去。
“純兒!”
這邊的柳如與柳鋼瞧見,大驚失色,連忙朝擂臺跑去。
臺下不少人臉上浮現著憐惜之意,拋開其他不講,柳純兒那絕美的容顏足夠讓不少男人怦然心動,魂牽夢繞,這樣傾人之心的女孩,現在要被辣手摧花,誰的心里都會不舒服。
但...規則便是如此。
荊軻名一步步的走過去,看著柳純兒那不停想要站起,又不停摔倒的身子,嘴角泛著些許邪笑。
“在我面前,你不過是只綿羊,我說過了,女人只能帶帶孩子,這種打打殺殺的事,你們做不來!”
他眼中激蕩著一絲快意,能夠侮辱這么漂亮的女人,讓他那顆滾蕩的心有一種無法遏制的變態快感!!
他行到柳純兒的面前,二話不說,便抬起腳,準備將她踹下臺子。
“荊軻名,你還真下得了手啊?”
“我草!你是不是男人啊?她都沒戰斗力了,你都贏了,居然還不放手?”
不少人眼中盡是悲憤,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荊軻名也下得了手?
一些人受不了,直接大罵了起來。
然而,荊軻名卻至若惘然,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漂亮可的少女踹下擂臺,發泄剛才吃了柳純兒幾下的憤怒心情。
就在此時,一道殘影突然從臺下竄了上來,宛如風暴般直襲荊軻名。
“嗯?”
異變突起,審核團的那名白發老者猛地睜大眼睛,盯向擂臺。
卻聽見擂臺上響起一記爆喝。
“我懆你媽!”
柳云直沖上來,一拳頭鼓足了所有的力量朝荊軻名轟去!
荊軻名反應不慢,感覺背后有人偷襲,當即轉身,催動了渾身灼熱的氣體護身,想要逼走那偷襲之人。
可那人此時仿佛瘋了一般,一只鐵拳直接撞進這灼熱的氣體里,狠狠的砸在了荊軻名的胸膛上。
唔....
荊軻名悶哼一聲,身子不住后退幾步。
不等他反應,另外一只拳頭快速的轟在他半邊臉頰上。
極大的力道直接掀翻了他的身子,荊軻名整個人臨空翻轉了一圈,而后狠狠的砸在地上。
他怒氣沖沖,連忙想要站起來,可這時,一只腳突然踩在他的背部,腳掌上傳來的重大力量,幾乎讓它無法支起身子...
全場嘩然!
這是公然的挑釁!
是侮辱審核團里的那些高手!
比賽途中,若有人不敵,頂多被人阻攔且拉下擂臺認輸,但絕對沒有幫助選手攻擊對方的情況出現!
柳云的這種行為,已經是赤裸裸的挑釁與無視度法!!
“這個人是誰??”
“沒見過,本來柳家也不是什么大家,這些人我就更沒關注過了!”
“不過...這個人的身手似乎略有恐怖,連荊軻名都被他兩下干翻..這...”
人們議論紛紛,大為驚訝,審核團那邊已是沸騰開來。
柳云冷冷的盯著荊軻名,一腳把他踩爬在地上,發力按住,不讓他爬起,另外一只手蓄起力量,對準了他的天靈蓋,便揮過去。
拳風陣陣作響,煞氣于五指間繚繞。
這不可估量的力道落在荊軻名的腦袋上,只怕能直接給打爆...
選拔賽上一般都不會出人命,不過殘廢卻是時常的事兒,畢竟為了爭奪這個名額,大家都是拼的真本事,拳腳無眼,傷筋動骨在所難免。
不過,這四周的人也不會任由人命的發生,死跟沒死,是兩碼事。
碩大的鐵拳如壓下來的錘頭,兇殘的砸向荊軻名的頭顱。
“年輕人,住手!”
這時,一聲爆喝響起,緊接著,一道白影瞬間落于柳云的面前,一手成爪,抓向柳云的手腕。
“哼!”
柳云面色一冷,渾然不顧,依舊轟去。
白影瞧見柳云如此兇殘冷酷,竟要致荊軻名于死地,當即一急,利爪速變,化為攻勢,轟向柳云。
圍魏救趙!!
柳云暗暗咬牙,但迫于無奈,只能拳風一轉,朝那利爪轟去!
兩人迅速分開,柳云連退數步,那白影也不好過,身形踉蹌一陣,這才站穩。
下頭的人看的迷糊,唯有一些行家眼中流露出震驚。
但,柳云卻不甘心,乘白影還未緩過神來,他猛地又上前,一腳狠狠踏在荊軻名的背部!
極大的力量從腳掌處產生。
咔嚓!
“啊...”
荊軻名痛苦的吼著,口里全是鮮血。
“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動的!老子要殺你,簡單的很!”
柳云猙獰道。
他不是什么好人,荊軻名在明明已經勝利的情況下,還不打算放過柳純兒。這一點,徹底激怒了他。
荊軻名張了張嘴,但卻不知說什么好,嘴里全是鮮血。
“你...”
白影有些怒,再度攻來。
柳云瞧見,松開了腿,再度退讓。
這個時候的荊軻名,連站起來都成問題了。
柳云冷笑一聲,這才舉目望去,卻見荊軻名的身旁,立著審核團中那名白袍白發的老者。
老者望見柳云,滿臉有些薄怒又有些驚訝,他囁嚅了下嘴,才道:“年輕人,你也是這選拔賽的選手嗎?”
“我對這選拔賽沒興趣!”柳云搖了搖頭,旋即朝柳純兒行去。
“你破壞了一場比賽!打傷了參賽選手!!”
白發老者皺了皺眉,對于柳云的桀驁有些不滿。
“我沒殺他證明我尊重你!否則,剛才我能轟碎他腦袋,你頂多在我的胸口上留下幾個血洞!”
柳云笑道,笑容很猙獰。
白發老者一聽,沒有再開腔。
柳云說的的確不錯。
“你是誰?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給我抓住他!”
審核團里的幾個青年猛地一躍,跳上臺來,便要制服柳云。
他們一左一右,朝柳云殺來,卻見柳云不慌不忙,舉手幾拳打了過去。
砰砰砰...
幾人伸過來的手都中了一拳,強大的力量將他們轟的連連后退...
“金風,李敖,別亂來!”
白發老者瞧見,連忙喚道。
幾名審核團的人吃了柳云這一招,卻也明白柳云深不可測,恰巧白發老者這么一說,他們也不敢胡來了。
“按規矩辦事!”老者擺手,道:“柳家擅自插手比賽,我宣布,失去選拔的資格!荊軻名將晉升!”
“王前輩,荊軻名已經傷成這樣了,他那邊的人也不好交代,后頭的比賽怕也難以繼續。”
兩名青年走過去,把荊軻名扶起,掃了眼他傷勢,道。
“放心好了,讓賽場外人介入是我們的失職,我會想辦法盡快治好荊軻名的傷勢,給他個交代!至于比賽...這不過是第一批,過個幾天不是還有一批么?到時候讓荊軻名安排在那場選拔吧。”
白發老者抬了抬手,旋即道:“我們都下去吧,療傷的療傷,比賽繼續!”說完,他掃了眼走到柳純兒身旁,將她抱起的柳云道:“年輕人,選拔之賽可不是你能夠隨便胡來的地方,你私自插手,不說擾亂賽事,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不管如何,這責任,你都不可避免。”
“避免?”柳云眉頭一挑。
“嗯!”
“好,我不避免!”柳云笑道。
“呃...”
白發老者有些語塞。
柳云不浪費時間,抱著滿面蒼白,疼的緊閉雙眸的柳純兒朝擂臺下行去。
場外的人已是大氣不敢喘一聲。
擾亂了比賽,還能夠悠閑走出。
這個人不是實力強大,就是背景驚人。就連之前被柳云揍了兩下的秦骨鷹與方雅,也是臉色猛變...
“秦少...這個人恐怕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對付啊。”
方雅吶道。
秦骨鷹臉色陰沉,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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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也有不少識得柳云的人,但至始至終,他們心里還是不信此人真的是柳云,他們的思維已經混亂了。
可惜蘇家人的選拔比賽安排在幾天后的一場,未看到這精彩場面。
“純兒,你沒事吧!”
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的柳鋼與柳如齊齊跑了過來。
柳如還好點,她是見識過柳云的手段,不過,心頭的驚訝還是滿的快要溢出,她從不曾想過這個被家族拋棄的人,古武實力竟是如此強大。
柳鋼亦是如此,他復雜的看了眼柳云,低頭思緒著什么。
“后頭有專門的醫護室,帶純兒來這邊吧!”
蕭月疾步走來,連忙說道。
柳云點點頭,橫抱著柳純兒,快步跟著蕭月行去。
遠處重新回到位置上的白發老者,這才將視線從柳云的背影上挪開。
“王前輩,為何當場不追究那小子的責任?公然插手破壞比賽,甚至想要殺害選手,這情形已經很惡劣了,我們當場把他擊斃都不算過分!”一人有些不忿,柳云所為,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如若不是王前輩開腔,這些人怎會讓柳云這么瀟灑離開?
“你們無法與他抗衡,他的古武修為,幾乎能夠與我過招了!”
白發老者思忖了會兒,搖頭苦笑。
“什么?”
旁邊的幾名男女聽見,無不露出愕然神色。這王前輩什么修為,他們可是心知肚明的,外家功已是怒火純情,古武更是登峰造極,廣深市里難逢敵手,可剛才那年輕人 “他...他看起來才多大?”
“廣深市什么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人物?為何從未聽過,更未見過...”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些人個個面露訝色,紛紛低語,對于老者的話不敢質疑。
“不管如何,這人犯了錯,便不能罷了,這懲罰與責任,他都要一并承擔!”
白發老者道。
“為何不在剛才眾目睽睽之下懲戒這狂妄之徒?如此也可震懾一些類似的狂妄之人啊。”
“王前輩莫不成惜才?不忍傷之!”
“涇木,不得胡言亂語,王前輩自有打算!”
“我的確有打算,這里的情況你們招呼下,我去去便來!”
王前輩便站了起來,朝外頭行去。
柳純兒如綿羊般,將小腦袋埋在柳云寬厚的胸膛里,她隱晦小心,卻又貪婪無比的汲取著哥哥身上的氣味兒,這種味道,讓她無比迷戀。
可每抽一口氣,腳骨處的疼痛,便扯的她冷汗直流,面色蒼白無比。
“別亂動!”
柳云柔聲說道。
聽到這聲音,柳純兒一度以為自己似乎在做夢,奇怪無比的感覺幾乎要讓她迷失自我。
有些呆滯,有些迷茫,更有些不知所措。
她悄悄看了眼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始終覺得如夢似幻,一切都如此的不真實,她的臉頰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心臟劇烈的跳動。
“是哥哥...”
“剛才...難道是他救了我??”
“可...怎么可能?他哪有這種本事?”
柳純兒感覺自己的腦袋恍惚的很,剛才小腿骨裂般的疼痛讓她幾乎昏死,故而未瞧見后來發生的事情。
她小心的猛吸了口氣,旋即閉起目來,不再去想。
感受到卷縮在懷中的柳純兒休憩過去,柳云微松了口氣。
進入了醫護室,里頭的工作人員已經忙開了。
檢查一番,不過是小腿骨受到強大的勁力沖擊,造成輕微骨折,打些石膏,休息短時間即可。
柳云一直在旁邊守著,直到柳鋼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已經安排好了廣深市最好的醫院,待會兒便送純兒過去,這兒就讓如兒照看就好了,柳云,你過來,我有些話想問你!”
柳鋼一臉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