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大桶快要凝結的雪水潑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卷縮睡覺的喀秋莎瞬間激靈,感覺頭腦中的混沌被沖去不少,一陣冰涼侵入肌膚和神經,也把她刺激的尖叫一聲,手忙腳亂摸著臉上的冰冷雪水。
動作中,手銬腳鐐嘩啦作響。
周圍的一切被雪水蒙住眼睛開始有點模糊,然后在她的視野中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不知道自己換了幾個地方的喀秋莎赫然現,這是一間有半面采光窗的地下室,但此刻夜深沒有充足的光線。
喀秋莎現自己被拷住手腳固定在一張太師椅上,整個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在旁邊的幾張桌子上,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化學實驗器皿,還有一些螺絲刀,扳手,鋸條什么的。
在她前方兩米之外,還擺放著一張舒適椅子,只是此刻并沒有人坐在上面,在椅子后面有十余個佩戴槍械的男子,一個個面無表情注視著她,側邊還站著一個臉上帶傷的軍官,提著一個水桶。
顯然,剛才身上冷水就是他潑的!
“嗤!”
被冷水打濕的喀秋莎身軀抖動了一下,不可遏止的打了一個噴嚏,只是相比身上的寒冷來說,喀秋莎更加凝重今晚的變故,自從她被霖鈴從家里抓出來,后者對她采取的措施一直是不聞不問。
不管喀秋莎怎樣表達憤怒怎樣痛心控訴,昔日好姐妹余霖鈴就是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現身跟她相見,這讓喀秋莎有力無處使之外,也讓她免受了皮肉之痛,她的囚禁日子算是過得有驚無險。
但今晚卻昭示出一絲不同,血口軍官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潑一桶刺骨的雪水,不擔心她受到驚嚇也不在意她會被凍壞,不過喀秋莎還是抹掉臉上的雪水,冷冷喝出一聲:“你們要干什么”
“想要跟喀秋莎小姐溝通一下!”
穿著野戰軍靴的血口軍官,叼著一根修長的雪茄,以一種相當傲慢的態度抬頭看著喀秋莎,然后緩緩的噴出了一口煙霧:“你不要用仇恨目光看我,也不要拿你父親來壓我,這些對我沒用。”
血口軍官拍拍自己胸膛,態度明確的表態:“我是余家人,對余家有著絕對忠誠,所以余小姐想要從你身上取得一些東西,我是絕對不遺余力去完成,喀秋莎小姐,希望咱們可以愉快對話。”
喀秋莎喝出一句:“余霖鈴要干什么”
軍官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輕聲接過話題:“不干什么,我們只是想要知道,你和阿布先生跟趙恒的一切勾搭,事無巨細,一五一十告知我們,比如趙恒的據點,他身邊的幫手,你們的庇護!”
喀秋莎臉色微微一變,她已經被關押了好幾天,余霖鈴一直沒有從她身上探聽情報,顯然是認定她身上不會有太多價值的線索,如今卻推翻自己的初始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對她不擇手段迫問。
這意味著有一些事情生,她深深呼出一口長氣,冷眼看著血口軍官喝道:“我早就說過,除了趙恒在紅場救過我,我堅信趙恒不是殺害布特、滅葉查禮一家的兇手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喀秋莎小姐,我最討厭聽到不知道三個字!”
血口軍官慢慢的走到了喀秋莎面前,看著她桀驁不馴的臉淡淡說道:“這里是我的地盤,完全由我說了算,你的大小姐架子不好使,你的父親也無法救你,如果我是你,一定夾起尾巴做人。”
“唯有好好合作,你才會少吃苦頭!”
喀秋莎一字一句開口:“不知道!”
血口軍官呼出一口長氣,手指點著臉上傷痕開口:“或許我應該先告訴你,我臉上的傷痕就跟趙恒有關,我很生氣,對于一個要拋頭露面的軍官來說,被子彈傷了臉,你可知道是何等痛苦”
他眼神銳利的盯著喀秋莎:“所以,如果你不配合交待趙恒的事,讓我們可以找到趙恒報復,我就會把自己受到的苦痛恥辱,十倍百倍償還到你的身上,因此你最好把知道的東西全說出來。”
喀秋莎哼出一聲:“不知道!”
嗖!血口軍官眼里掠過一抹寒意,伸手抓起一把螺絲刀,二話不說就扎進喀秋莎右邊的大腿上,喀秋莎出一聲慘叫,只覺得一股鉆心的疼痛沖上了腦里,頓時暗紅色的鮮血順著創口涌出來。
隨后,鮮血慢慢的滲透了整條褲子,隨著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把地面染的一片殷紅,在喀秋莎下意識掙扎時,血口軍官又緊緊握著螺絲刀,手指摩擦著鮮血開口:“大小姐,滋味怎樣”
喀秋莎臉色慘白,艱難擠出一句:“有本事殺了我!”
血口軍官撇了一下嘴角,陰森森的笑道:“放心吧,我避開了你的動脈,只是給你放點血,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是你最好把知道的東西說出來,這樣可以少受一點苦痛,否則這只是開始。”
喀秋莎抬起頭,緊咬著牙關說道:“我沒跟趙恒勾結!”
血口軍官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喀秋莎如此強硬,余霖鈴可說過,喀秋莎就是一個花瓶,隨便動刑就會告知一切,如今卻依然頑固不張嘴,這讓他多了一抹訝然,此時,地下室傳來一聲咳嗽。
不輕不重,血口軍官卻知道這是指令,當下一咬牙把扎進喀秋莎大腿里的螺絲刀拔了出來,忽地一聲帶出了一大股血水,巨大的疼痛和身體里異物消失的虛空,交替刺激著喀秋莎的脆弱神經。
讓她再度出一聲慘叫之余,也讓她的意識變得有些眩暈,血口軍官把螺絲刀在喀秋莎身上摩擦了兩下,讓人給喀秋莎撒了點止血粉:“給你三分鐘考慮,如果到時還不說,我就再來一下。”
一個武裝男子走了過來,他先是挑開喀秋莎的褲子,然后打開了一個醫療箱,從里面拿出了止血粉,均勻的灑在大腿的創口上,干燥的止血粉灑在傷口上后凝固了血液,阻止流淌不已的鮮血。
喀秋莎嘴唇越慘白:“叫霖鈴出來,我跟她說!”
話音剛剛落下,血口軍官就猛然甩出一大耳光,啪!一聲脆響,一絲血跡順著喀秋莎嘴角流了下來,血口軍官揉著自己麻的手掌說道:“喀秋莎,老實說出你知道的事,其實別給我扯淡!”
他扯著喀秋莎的頭,流淌出一股不加掩飾的殺伐:“別以為你是大小姐喀秋莎,我只是一個小軍官,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今天,如果你不給我說出來我要的情報,我保證你比死還難受!”
在喀秋莎下意識的掙扎時,血口軍官惡狠狠拍打她的臉:“三分鐘很快就要到了,你最好選擇就告訴我一些東西,不然我會用最原始最讓你痛苦的辦法,讓你把話給吐出來!絕不讓你失望!”
喀秋莎無視他的威脅,望著一個角落喊道:“霖鈴,出來,我知道你在這,剛才那聲咳嗽就是你出的,我知道你在這里,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跟趙恒真沒有勾搭,我真沒有害死余老!”
“何必呢何苦呢”
在血口軍官又要給喀秋莎一大耳光時,地下室響起了余霖鈴的一聲嘆息,隨后,喀秋莎望著的角落緩緩走出一個女人,余霖鈴單手捂成拳頭,咳嗽兩聲:“喀秋莎,你為什么一定要見我呢”
“這會讓你我彼此更加仇恨。”
喀秋莎一臉凄然:“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