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嚴重啊!”
在唐人街一處裝修奢華幽雅別致的茶樓,一間八十多平方米站立二十多名保鏢的廂房,大理石茶幾上端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差不多十歲,頭發全部剃光,脖還帶著金鏈,給人暴發戶態勢。
不過他雖然看似上了年紀,但全身上下卻展示著剽悍活力,眼里也時不時涌現男人的光芒,坐在她對面的高挑女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撇撇嘴卻不以為然,似乎根本不把光頭老者放在眼里。
此時,光頭老者正親自倒滿一杯茶水,把它緩緩推到高挑女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開口:“足足七天了,我耗費無數人力無數錢財都沒把他救出來,聽說趙恒醒了,我擔心禍水引到洪門啊。”
“二小姐,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啊?”
顯然高挑女就是二小姐了,聽到光頭老者的話,她伸出修長手指,一把捏住精致滾燙的茶杯,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林老,你不用擔心,根據我收到的消息,金狼傷勢相比趙恒還要嚴重。”
“醫生說有可能永遠不再醒來。”
二小姐流露一抹女人的嫵媚,聲音輕柔而出:“你看,趙恒從高空墜落還遭遇氣墊爆炸,這樣嚴重事故都蘇醒過來了,金狼卻依然處于昏迷,顯然他的情況很不樂觀,你不需要生出焦慮。”
說的輕描淡寫,眸卻蘊含試探之意。
光頭老者嘆息一聲:“但也有可能奇跡出現。”
他臉上涌現一抹矛盾,既擔心金狼這個得力助手就這樣完蛋,又擔心金狼醒過來熬不過趙恒的審問,畢竟他清楚趙恒的鐵血和手段,連卡羅斯都敢干掉的人,殺他一個黑幫頭一樣輕而易舉。
因此光頭老者百般糾結,原先的設想就是把金狼救出來,這樣就可以避開趙恒的追查,避免大火燒到自己,誰知金狼四周全是司徒守衛,還有恒門高手壓陣,別說救人,就是靠近都相當困難。
這讓他不得不考慮現實。
二小姐讓俏臉蕭殺兩分,輕輕搖晃著茶杯:“這世界哪有那么多奇跡?再說了,金狼可是洪門的死忠,難道你還擔心他會把你爆出來?林老,你未免對手下太沒信心,如果你真沒底的話、、”
“那就殺了他!”
二小姐望著光頭老者淡淡開口:“把他救出確實比登天還難,但殺掉他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林老對金狼既然沒有信心,現在又無法把他救出,那你只能想法把他殺掉,這樣才能睡安穩覺。”
光頭老者聞言微微一愣,隨后嘴角牽動回道:“殺掉他?他怎么說也是洪門老人,對他下手,只怕其余兄弟都會鬧出意見,其余洪門旁支也會指手畫腳,殘殺無辜兄弟,那可是洪門大罪啊。”
他呼出一口長氣:“你知道,洪門雖然四分五裂,分散世界自立門戶,自力更生,但每年還是有一次洪門大會,大家也都掛著洪門的牌,如果被人捏住把柄肆意指責,名聲怕會一落千丈。”
“你知道,這年頭,聲譽就是錢財啊!”
洪門牌雖然不如昔日金貴,但掛著做事還是事半功倍,不管是堅持所謂正統還是招收門徒都有說不出的好處,一旦光頭老者對金狼下手,洪門大會時,就容易被其余洪門聯合攻擊摘掉牌。
光頭老者可不想被除名,那會少掉很多利益。
二小姐抿入一口茶水:“救不出人,對金狼又沒信心,要想全身而退,還不想殺掉金狼,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林老,什么指手畫腳什么洪門大罪,相比洪門被趙恒殺干凈實在不算什么。”
“你必須早作打算!”
二小姐手指一抹茶杯:“趙恒醒來,意味時間不多了。”她不忘記提醒光頭老者:“你對金狼沒有信心的話,還是早點出手把他干掉為好,不然發生你我都不想要的意外,你怕要滿門抄斬。”
光頭老者的眉頭皺了起來,像是在進行劇烈的思想斗爭,隨后坐直身開口:“二小時,我這次批準金狼動手,除了他跟卡羅斯的知己之情外,最重要因素是周氏支持,周老有沒有好建議?”
二小姐知道光頭老者要把洪門和周氏綁在一起,臉上幽幽一笑拋出一句:“建議就是殺掉金狼和安吉娜,過山車襲擊本就是一場賭博,賭輸了就要最快速度止損,而不是猶豫招致更大損失。”
光頭老者眼里涌現一抹失望,端起面前的茶水開口:“難道沒有其余辦法了?一定要殺掉金狼和安吉娜?”在二小姐的搖頭,他又瞇起眼睛補充:“就算真要殺掉他們,又該怎么下手呢?”
“醫院可是戒備森嚴。”
二小姐修長誘人的雙腿一錯,高跟鞋尖呈現一抹光芒:“只要林老愿意殺掉金狼,周氏會派殺手搞定此事,保證不會有后顧之憂,而且七妹也會阻止趙恒對洪門報復,其實父親早就有安排。”
“今日讓我過來,純粹是想看林老態度。”
光頭老者聞言如釋重負,隨后綻放出一抹笑容:“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他端起茶水望向二小姐:“周老有安排就行,老夫一切聽你們的,金狼橫死確實可惜,只是為大局著想唯有犧牲。”
在二小姐端起茶杯輕輕一碰的時候,光頭老者又想起了一件事:“二小姐,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要周氏幫忙,洪門三杰之一李天衣,前些日貼身保護卡羅斯,結果陷入狙殺一案被關押。”
光頭老者壓低聲音:“法國警方告知卡羅斯橫死一案要有定論,他們才會考慮放掉李天衣,后者也是我一大幫手,現在局勢風雨飄搖,懇請周氏跟法國政府打聲招呼,讓李天衣回來保護我。”
雖然周氏答應化解過山車一事,但是光頭老者還是覺得不保險,誰知道趙恒會做些什么事,與其絕對信任周氏的能量,還不如讓李天衣回來保護自己,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也就少一份危險。
二小姐點點頭:“好,明天就讓他回來。”
在兩人低頭談笑時,一名身穿服務員衣飾的男正推著餐車,輕車熟路的出現在三樓走廊,他掃過前方兩名彪形大漢把守的廂房大門,踩著軟綿綿的大紅地毯向對方走去,神情如水一樣平靜。
距離兩名洪門弟十幾步,這名服務員綻露一抹陰森殺機,兩名守衛恰好望了過來,瞇起眼睛審視這名不速之客,服務員直接從餐車底下抽出一把槍械,熟練拉動槍機,彈上膛聲扣人心弦。
兩名洪門弟見狀下意識拔槍,只是手指還沒扣動扳機,服務員已經一舉槍械,面無表情的射出兩顆彈,消音器特有的沉悶聲過后,兩人腦袋開花倒地,鮮血從他們的眉心肆意流淌了出來。
服務員掃過一眼就繼續前行,或許是覺得不會有仇人這么快找上門,也或許是二小姐在身邊給予信心,光頭老者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殺自己,所以直到服務員站在門邊,他們也沒有發現動靜。
“嗤!”
服務員沒有立刻持槍沖殺進去,而是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點燃,然后才低垂著陰森森的槍口,另一只手穩如泰山推向隔音效果還不錯的房門,盡管知道對方人多勢眾,但他依然保持著平靜。
服務員沒有發出什么怒吼壯膽來個雙手持槍殺人,他只是就這么神情冷漠無聲無息的地推開門,深邃眸里沒一絲情感波動,冷靜的令人毛骨悚然,厚實房門敞開,香風茶香涌出還帶著暖意。
寬大到可以讓數十人吃飯的廂房,地上鋪著厚軟的紅色地毯,法式紅木仿古家具,游走著內斂的潤澤之光,間的柱都裝飾著點金碎彩,上空垂掛著百花齊綻般的水晶燈,可謂是金碧輝煌。
在服務員的視野,廂房兩側站著二十多名保鏢,一半是洪門弟,一半是周氏精銳,間是二小姐和光頭老者,兩人正相談甚歡,廂房大門突然敞開,很多人包括光頭老者下意識看向門口。
“林阿斗?”
服務員先是吐出嘴里的雪茄,雪茄落地騰升濃煙,隨即望著眾人喝出一個稱號,在光頭老者目光迸射一抹厲芒時,服務員也鎖定對方就是今晚目標,手槍械直接抬起,干脆利落地扣動扳機。
“砰!”
兩顆彈從槍口噴出,直取椅上的光頭老者,先快半拍,光頭老者一手掀翻仿木石桌,精美茶具和茶水四處翻飛,四十多斤的桌橫檔在他和二小姐面前,也把殺手射來的彈盡數擋住。
彈打在石桌發出砰砰巨響。
石屑四處飛濺!
二小姐怒喝一聲:“混蛋趙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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