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吉宇以為他只是一句推脫話,便笑了笑,不再糾纏這個問題,把手里剩下的最后一袋喜糖遞給葉鳴,說:“大侄子,麻煩你把這袋喜糖帶給夏小姐。今天她能親自給蘇醒主持婚禮,是我們一家的榮幸,按道理我們應該重重地酬謝。但是,她是沖你的面子來的,如果我們硬要酬謝,倒顯得俗氣了。所以,我們就不單獨去感謝她了。這一袋喜糖,算是蘇醒和他媳婦的一點心意,希望她不要嫌棄。”
葉鳴沒有佘楚明他們敏感,以為這就是一袋普通的喜糖,心里有點詫異:不就是一袋喜糖嗎?干嗎搞得這么鄭重其事?還專門要自己去帶給夏楚楚,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不過,人家這是干喜事,他也不好問什么,更不好意思質疑,只好點點頭說:“好的,我一定帶到!”
從翔鵬大酒店出來后,佘楚明又扯著葉鳴單獨聊了半個小時,中心意思就是請他一定在近期抽個時間再來一次省城,帶他去李書記家里一趟。
葉鳴被他逼得沒法,只好答應下來。
陳夢琪的情緒一直有點低落,從酒店出來后,她挽著葉鳴的手,強裝出一點笑容,說:“哥,你下午去哪里?我想先到金橋去打個轉,安排一點事。要不,你跟我去金橋吧!”
葉鳴見她破天荒地不黏著自己,忙說:“你忙你的事去吧!我還要去一趟省委宣傳部,詢問一下我參加表彰會應該注意的事項。晚上再聯系。”
陳夢琪點點頭說:“晚上我在金橋貴賓樓安排一個包廂,我們一起吃飯。這兩天你就在金橋睡吧,等下我會安排好的。”
葉鳴忙說:“我是明天下午到表彰大會籌備處報到,明天晚上統一安排住宿。所以,你只要給我開一個晚上的房間就行了。”
陳夢琪點點頭,把車開過來,送葉鳴到了省委宣傳部,然后滿腹心事地開車趕往金橋大酒店現在,她要去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她覺得:自己現在必須要這樣做了,否則,自己心愛的葉鳴大哥就很可能會從自己的身邊被搶走!
她原來一直有點懷疑夏楚楚喜歡葉鳴。但是,因為當時她一直處在一種甜蜜幸福的感覺之中,所以沒有過多地去想這件事。
直到今天在蘇醒的喜宴上,她才驀然發現:夏楚楚原來是這樣地喜歡葉大哥。看她今天的言行舉止以及她望向葉大哥的眼神,她對葉大哥的喜愛,絕對不比自己差。
就是因為洞悉了這一點,陳夢琪心里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一種巨大的威脅因為無論從哪個方面看,自己相比夏楚楚,那差距是非常明顯的:論長相,夏楚楚號稱省電視臺第一美女,肯定比自己漂亮;論家境,她的父親是省地稅局局長,正廳級干部,自己家里雖然比她家有錢,但古話說“富不敵貴,商不敵官”,有錢人永遠比不過有權人;論才華,夏楚楚是聞名全國的明星主持人,而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富家女……
因此,如果夏楚楚真的要和自己來搶葉大哥,那自己就必敗無疑。
現在,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名義上是大哥的女朋友。但這種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系,是最不可靠的,也是最容易被拆散、被破壞的。自己要想在和夏楚楚的競爭中占得先機、獲得勝利,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種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系,變成事實上的戀人關系因為她很清楚:葉鳴是個很有責任感、很有擔當和原則的男人。只要自己想辦法和他有了實質性的關系,他就會鄭重地審視他和自己的關系,絕不會輕易變心或是拋棄自己……
因此,剛剛在翔鵬大酒店吃飯時,她心里就暗暗制定了一個計劃。
為了愛情,再單純、再善良的女人也會變得富有心計、不擇手段現在的陳夢琪,正好就應了這句話……
在開車趕往金橋大酒店的路上,她就開始打電話,安排酒店總臺留下總統套房,并要求套房的總管立即去采購東西,把總統套房按照結婚新房的標準布置好;同時,貴賓樓要留出一個豪華的小包廂,包廂里也要貼上“囍”字,包廂里所有的餐桌布、用具,都要帶喜慶色彩,不能用白色或是黑色的東西……
到達酒店后,陳夢琪又親自到吃飯的包廂和總統套房監督,直到工作人員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標準,把包廂和總統套房布置好,這才打了葉鳴的電話,說這邊的飯菜已經安排好了,讓他趕緊過來吃飯,并問他要不要她開車去接。
葉鳴已經辦完了事,說:“琪琪,我自己打車過來,沒必要來接了,難得麻煩。”
半個小時后,葉鳴就打的士來到了酒店。
陳夢琪在門口迎接他。葉鳴見她穿著一件紫紅色的旗袍,胸口和發髻上還分別簪了一朵鮮艷的花,和今天蘇醒媳婦敬酒時的打扮一模一樣,不由奇怪地問:“琪琪,這大冷的天,你穿這么少的衣服,不怕凍感冒了?再說了,我怎么越看你這打扮越像新娘子啊!”
陳夢琪雙頰暈紅,嫣然一笑,低聲問道:“葉大哥,我做新娘子打扮,漂不漂亮?”
葉鳴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由衷地說:“漂亮。琪琪,你身材好,皮膚好,其實穿什么衣服都漂亮。”
陳夢琪聽他稱贊自己,目光中露出欣喜的神色,過來挽住他的胳膊,帶著他往八樓貴賓樓走。
在那個小包廂門口,葉鳴看到包廂兩邊的門楣上貼了一幅大紅對聯,便駐足觀看,只見上面寫著:
“海枯石爛同心永結 地闊天高比翼齊飛”
葉鳴看了一眼陳夢琪,有點奇怪地問:“琪琪,這是一幅結婚的喜聯啊,怎么會貼在這里?”
陳夢琪笑了笑,說:“今天是個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有很多戀人結婚。估計是有新人在這個包廂喝喜酒,所以貼了這幅對聯。”
葉鳴聽她這么說,便沒有多想,隨著她走進了包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