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小子找到了更大的靠山?”石嘯天頓時直冒冷汗。
這時候,石嘯天擔心的不是中毒,而是擔心這一次他自己似乎成了出頭鳥。石嘯天毫無疑問是阮小川手下嫡系人馬,唯阮小川馬首是瞻,但石嘯天可不是笨蛋,對自己毫無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這一次本來以為憑借阮小川的權勢,可以輕松地收服陸青山這一幫混混,讓臥龍堂成為阮小川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而他石嘯天也算是在阮小川面前立了一次大功。石嘯天以為陸青山這幫人應該沒有什么大的后臺,所以只要他一開口,陸青山等人必然會很樂意地給他當馬仔,哪知道這幫小子竟然如此硬氣、狂妄,居然不給他石局長面子。更詭異的是,這幾個小子連阮小川的面子都不給,偏偏阮小川還拿他們沒辦法。
石嘯天感覺到自己有些麻煩了,連阮小川都沒辦法擺平的事情,他石嘯天自然也沒有辦法。不過,以阮小川的地位,未必會倒霉的,但是槍打出頭鳥,他石嘯天很可能會倒霉了。
“石局長,這樓下的警察好像散了呢。”石建站在窗戶邊向下面看了看,有些玩味地向石嘯天說道。此時,石建等人對秦朗的佩服那真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
樓下的警察散了,這就意味著阮小川在跟臥龍堂的后臺較勁失敗了。這些警察,顯然是接到了更高層的命令。
阮小川失敗了,那意味著他石嘯天肯定沒好果子了。
更何況,現在石嘯天還中毒了。
當然,石嘯天并不認為陸青山這幫人真的敢弄死他。好歹他也是安蓉市警察局的副局長,陸青山這幫人如果在這里殺了他,那簡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既然陸先生的臥龍堂有了新靠山,那我就不打擾了。方便的話,請把解藥給我吧,我相信你們也不會想要我的命吧。”石嘯天選擇了退讓,但語氣卻是不卑不亢。因為石嘯天有底氣,他的官位就相當于他的護身符,臥龍堂這幫人就算是再大膽,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干掉他啊。
“石局長想走的話,沒有人攔你。”秦朗冷笑了一聲,“至于解藥的話,那就別想了。”
“什么!你……難道你敢殺我?”石嘯天冷笑道,“不管你們有什么靠山,今天你們要是敢在這里害死我的話,那就是越了底線,那便是跟整個平川省的警察系統為敵,甭管你們有什么后臺,如果我今天死在這里,你們都會付出沉重代價的!”
“呃……你如果死在這里,的確是有些麻煩。不過,你雖然中毒了,但是我有說過你會死在這里嗎?”秦朗再度冷笑,笑聲中夾雜著相當地不屑,“你中毒了沒錯,但是你不會死——你只會生不如死!”
“你究竟想怎樣?”石嘯天怒道,但他的語氣卻有些慌張。
“怎樣?你剛才拔槍指著我的時候怎么說的,你要我跪地求饒給你舔皮鞋是吧?好了,現在輪到你了。”秦朗淡淡地說道。
“什么!你……你……你居然敢這么侮辱我!”石嘯天怒吼道,幾乎要瘋狂了。
對方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已,居然敢這樣對他石副局長這么說話。
“辱人者,人恒辱之。”秦朗淡淡地說,“你要是覺得拉不下面子,那就請便吧。”
“好!小子,你記著你的!”石嘯天簡直是怒到了極點,但是他知道此時的情況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好歹也算是一個練家子,半個江湖人士,清楚地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當務之急,他需要找人給自己解毒,然后再找機會報仇。
民不跟官斗,在石嘯天的眼中,秦朗和陸青山這幫人不過是社會底層的賤民,就算是現在找到了靠山,很快也會失去利用價值的,那時候他石嘯天想怎么捏這些人就怎么捏。
“我不會記著你這種小角色的,但是你一定會記著我。”秦朗冷笑道,伸出腳將石嘯天的手槍踩在了腳下,不讓石嘯天拿走。
“我不信你還敢拿走我的配槍!”石嘯天冷哼一聲,也不去揀地上的手槍了,就準備這么離開了。
但就在石嘯天轉身走了幾步的似乎,他忽地感覺到自己那已經麻木的手臂忽然間變得奇癢無比,奇癢難耐,以至于他不得不伸出左手去撓癢,但是不撓還好,卻是越撓越癢、越抓越癢。
嘩嘩嘩嘩嘩嘩 石嘯天撓癢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在他的大力抓撓之下,他手臂的皮肉都開始破裂了,但是那種奇癢的感覺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嚴重了,石嘯天感覺不僅自己的皮肉在發癢,連他的骨頭都在發癢!
無法忍受的奇癢!
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并不一定就是痛的感覺,有時候癢比痛更加可怕。
石建、韓三強這些人,都眼睜睜地看著石嘯天將自己的手臂皮肉抓破,鮮血開始滲出,但是石嘯天依然在抓自己的手臂破開的皮肉,似乎一直要將自己的皮肉抓扯干勁,然后一直抓到他的骨頭上。
這種情形有些詭異,更有些驚悚。
石嘯天終于領教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即便是他能夠找到人給他解毒,但是現在也來不及了,石嘯天感覺如果自己繼續抓扯下去,恐怕用不了半個小時時間,他手臂上的皮肉都會完全被他自己給抓扯下去。
以屈服換取解藥,或者才是唯一的出路。
石嘯天一秒鐘都無法忍受了,他的身體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一個屈服、屈辱的動作:
噗通!
石嘯天跪在了地上,膝蓋重重地落地。
“求……求你給我解藥!”
石嘯天跪地求饒,他跪在了秦朗面前。大約十分鐘之前,他用手槍指著秦朗,要秦朗跪在他面前舔皮鞋。十分鐘之后,這個情景出現了,可惜的是演員彼此換位了,跪地求饒的不是秦朗,而是他石嘯天。
“想要解藥?那就舔鞋吧。”秦朗指了指他踩著手槍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