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枯木逢春、大地生花,而又如此美麗圣潔,那么便只有天巫神女了。
風飛云自然將這個從天飄落下來的女子認出,正是冰宮之中的那個神女仙子,她美妙絕倫,體態柔美,一雙玉藕一般的手臂露在長袍外,勾勒出動人心魄的曲線。
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風飛云似乎又響起了她的那一雙緊致而修長的玉腿……
沒想到這么快便又見到了她,風飛云倒是有些尷尬了起來,他還從來沒有因為和一個女人睡了覺之后,而感到尷尬,這絕對是第一次。
我尷尬干嘛?要尷尬也是她尷尬。
很快風飛云便抬起頭來,與她直視,但是這位天巫神女卻如同沒看到風飛云一般,將他當成空氣,徑直的從他的身邊走過,落到了那一座木屋前。
竟然被她無視,她居然連眼睛的余光都沒有看我一下?
風飛云這下有些不服氣了,再怎么說和你也算是有肌膚之親,怎么能夠這般的無情呢?
天巫神女隨意的一揮手,便將木屋之上的陣法給抹去,然后將木屋之中的羅玉兒給帶了出來,與那些古疆人說了幾句,然后便要離去。
“恭送神女娘娘!”
“恭送神女娘娘!”
那些古疆人都將她敬成神明,十分虔誠。
難道自己在她眼中連那些古疆人都不如?風飛云終于忍不出了,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種挫敗感,叫道:“喂,總要留個名字吧?”
最先轉過頭來的乃是羅玉兒,美眸漣漣,睫毛顫動,帶著幾分疑惑之色,看了看風飛云,又看了看天巫神女,她知道風飛云喊的人,應該是這位姐姐。
天巫神女的身上靈光盈盈,并沒有轉過身,淡淡的道:“找你的人已經來了,有些東西是禍不是福,留在身上只不是增添災難。”
說得風輕云淡,聲音美得就像春日流水,她不再停留,似乎在她看來,與風飛云早就已經兩清,根本都沒有必要多看風飛云一眼,帶著羅玉兒很快就消失了在地平線上。
來得快,去得也快,空氣之中僅僅只留下熟悉的淡淡的芳香,讓人迷醉。
風飛云沒有追上去,此刻他也沒有力氣追上去,“看來她已經知道我取走了《金蠶經》,她最后的那句話似乎是在告訴我,得到《金蠶經》并不是福,而是禍……她這是在關心我嗎?或許只是不想因為《金蠶經》的爭奪而生靈涂炭。”
不管她說這話是什么目的,風飛云比誰都清楚現在若是將《金蠶經》交出去,那才是死路一條,就算明知是禍,風飛云也不得不將之放在身上,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既然上一代的天巫神女已經回歸,以她的無上修為,要統一古疆族那簡直就是一句話的事,而且羅玉兒的安危,也不用他再擔心。
風飛云將無色無相托付給了部落之中的一位族老,這位族老看到風飛云似乎和神女娘娘有些交情,便很熱情的將無色無相給收下,然后他們便舉族搬遷,離開了這片不祥之地,要去別的地方另外尋覓部落的駐地。
風飛云拖著疲憊的身體,便向著十萬河山之中逃去。
神晉王朝各大仙門、家族的修士,北溟閥、紫溟尸洞、神靈宮,各大仙門古教,恐怕都已經到了古疆府,若是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就算風飛云的身上沒有《金蠶經》都會被他們給抹殺,而唯一的生存希望,便是十萬山河。
這些人若是敢追進神靈宮,風飛云必定要他們付出巨大的代價。
酒肉和尚將納蘭雪箋帶回了馭獸齋,在馭獸齋一位精通醫道的佛尊的救治之下,納蘭雪箋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卻失去了四百年的壽元,疾速的衰老,僅僅三天過去,便頭發白盡,身上的肌膚也失去了光彩。
酒肉和尚端著一碗靈藥,還沒有走進去,就被里面的人給擋在了外面,納蘭雪箋用被子將整個人都捂了起來,死死的按著門,嗚咽的道:“我誰都不見,我誰都不見的……”
酒肉和尚的眼睛有些濕潤,道:“雪箋,你若是不喝靈藥會老得更快。”
“我不要你管,你走,你走啊!”
“對不起,對不起,和尚我說錯話了,不該在你面前提那一個字。”酒肉和尚連忙扇了自己兩巴掌,然后又道:“雪箋,你僅僅只是少了四百年修為而已,只要你肯隨我修煉,以你的天資,很快就會增加很多很多的壽元,就會變得年輕漂亮起來。”
“當真?”納蘭雪箋道。
酒肉和尚連忙拍胸膛保證道,“出家人不打誑語,當你變得更加年輕漂亮之后,肯定將風飛云那小子給迷死,他肯定巴不得跟在你后面,只盯著你一個人看,別的女人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真的嗎?”納蘭雪箋將門給打開了一絲。
酒肉和尚終于送了一口氣,只要這妮子不要尋死,那么一切就還有希望,心頭又是將風飛云那王八蛋給罵了一頓,若不是因為他,雪箋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真的。你先把這一碗靈藥喝了。”酒肉和尚知道納蘭雪箋現在什么人都不想見,于是便將碗放在了地上,然后便悄然的退去,躲到了遠處,直到看到納蘭雪箋將碗給偷偷的端進去,心頭才松了一口氣。
真是孽緣啊!酒肉和尚心頭有些后悔當初將納蘭雪箋送去風家,不然她也就不會遭遇這么一場大劫,更不會對風飛云那么浪子如此的念念不忘。
森羅殿本部。
邪皇宮之中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肅殺,凡是前來宮中的邪道兇人此刻都噤若寒蟬,一個個都站得筆直,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稍微動一下,就會遭遇厄難。
即便是那些護法長老、太上長老,此刻都一個個臉色難堪,只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幾天前,森羅殿隕落了六位巨擘,四位超級巨擘,這件事在森羅殿之中鬧得沸沸揚揚,接到邪皇的令旨,每一個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邪皇宮,生怕來遲了一步,就會成為邪皇怒火的發泄對象。
邪皇就坐在最上方的位置,顯得十分的平靜安詳,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慈祥老者,目光在下面掃視了一圈,然后淡淡的道:“一個個這都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場博弈,輸就輸了,死幾個人而已,難道森羅殿還輸不起了?”
下方的那些邪道霸主都微微的送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邪皇又說了一句,道:“誰可以告訴我,風飛云才天命第六重初期而已,為何能夠擊殺天命第八重的太上長老?”
所有邪道霸主又連忙低下頭,心頭沉甸甸的,這個時候誰都不敢亂說一句話。
邪皇道:“碧丘,你曾經是森羅殿第三殿的第一智師吧!而且風飛云還在找你的孫女碧仙仙,要取她身上的血禁玄鐲,看了他們似乎有些關系。你來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一個老者微微的抬起頭來,不敢直視上方邪皇,雖然臉上顯得很平靜,但是心頭卻在不停顫抖,道:“仙仙身上的血禁玄鐲乃是南宮紅顏種下,她與風飛云沒有半點關系……”
“你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嗎?”邪皇的聲音有些發冷。
那個叫做的碧丘老者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喋喋諾諾的道:“風……風飛云乃是不可推算之人……此事……此事……”
“玄衛,將他拖出去殺了,他的那個孫女直接送去欲奴宮。”邪皇的聲音十分平淡。
一個全身都被黑色鎧甲覆蓋的男子,便向著跪在地上的碧丘走去。
碧丘被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頭都要撞破,道:“碧丘無能,萬死不能抵其罪,求邪皇開恩饒過仙仙,千萬不能將她送去欲奴宮……求邪皇開恩……”
整個邪皇宮無人敢為碧丘說一句話,甚至有不少邪道霸主還臉上露出幾分獰笑,碧仙仙可是曾經森羅殿第四殿的第一美人,若是被送去了欲奴宮,那可得提前去嘗嘗滋味,別被人先用爛了。
玄衛拖著碧丘的一條腿,便向著邪皇宮之外行去,兩旁的邪道霸主一個個都自動的退出一條道來,表現得十分冷漠,就好像玄衛手中拖的乃是一條狗。
就在這時,邪皇宮外傳來一個十分年輕的聲音,“住手。”
所有人都是一驚,這個時候莫非還有人敢為碧丘求情,難道想找死不成?
一個身穿衣袍的年輕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渾身都籠罩著白色的光華,一雙手修長而細膩,簡直比很多女子的手都要精細,他的身姿俊逸,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威勢,臉上帶著一個銀色鬼像面具,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僅僅只是看到他的那一雙眼睛,就已經讓很多邪道霸主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
“原來是少主回來了!”玄衛如此說道,對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微微的一躬身,暫時將碧玄給放下。
這個戴著銀色鬼像面具的男子,走到了邪皇宮的中央,伸出一雙細膩的手,對著邪皇一拜,道:“師尊,對于風飛云的事碧丘長老的確不知情,碧丘長老的智力高深,乃是森羅殿不可多得的人才,萬萬不能殺。我想替他老人家求個情,另外風飛云的事,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