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禾在審訊室并沒有等太久,衙差就已經押著兩個人走進了審訊室,并且將他們給銬在了審訊室內特有的柱子上。這兩人可是和普通人不同,他們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幾乎是被鮮血給浸透了,其中一人的左眼眼珠子已經被挖掉了,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空洞在那里,看上去顯得特別的猙獰!
萬禾顯然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兩人,所以并沒有被這兩人的慘狀給嚇到,反倒是冷眼看著這兩人,哼道:“怎么樣?考慮好了嗎?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對我說的?”
“呼呼——!”萬禾的話一說出口,那兩人也都是喘了幾口氣,其中左邊那個沒有了左眼的人慢慢抬起頭,看了一眼萬禾。只是這一下輕微的動作,似乎已經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劇痛,疼得他齜牙咧嘴了好半天,最后才深吸了口氣,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我沒什么好說的!”
“哼!果然是硬骨頭!”聽得對方的回答,萬禾也是冷哼一聲,他本來就不期望能夠得到什么回復,如果是單純為了審訊,也用不著他萬禾親自上陣。這次來這里,萬禾本來就是抱著發泄的心思!當即萬禾便是哼道:“飛魚張!據我所知,你是逍遙門洛陽分舵舵主張遷義的親弟弟吧!嘖嘖!張遷義都已經死了,你還要硬撐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這沒有了左眼的男子,正是逍遙門的高手飛魚張,而在旁邊的另一名囚犯,則是逍遙門的十長老羅歸化!之前楊侗要發動政變,逍遙門要協助楊侗,便是派遣了高手將楊侗從越王府內救了出來,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又派上了精通易容的十長老羅歸化前往假扮楊侗,而飛魚張就是羅歸化和潛進洛陽城內的逍遙門弟子的傳信使者!
后來東窗事發,張遷義等逍遙門高手盡數沒于梁王府,而飛魚張和羅歸化也沒有能夠幸免,還未得到外面的通知,兩人就被天音門左使易凡直接給擒了下來!飛魚張和羅歸化都是只有一技之長,但武功卻并不十分厲害,面對易凡,他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就是被活捉了去!抓住這兩人之后,易凡也沒有動手殺了他們,將兩人交給了萬禾,由萬禾來審問有關逍遙門的情報。只不過這兩人的嘴巴還挺嚴實,幾個月過去了,這兩人受了那么多刑罰,愣是什么話都沒有說!
萬禾也知道,這些江湖中人的嘴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撬開的!所幸王世充一死,這逍遙門在明面上最大的勢力也被拔除,所以萬禾倒也不那么著急得到有關逍遙門的情報了。今天也純粹就是來折騰這兩個家伙,算是給自己消消火!
聽得萬禾提起了自己的兄長,飛魚張那僅余的一只眼睛也是露出了濃濃的怨恨,雖說自己這個兄長以前對自己管得很嚴格,但飛魚張很清楚,若是沒有張遷義的照拂,自己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了!而現在張遷義死了,不管是不是死在天音門的手上,反正和眼前的這個萬禾脫不了關系!只可惜自己現在被困住,要不然,飛魚張一定會撲上去為自己的兄長報仇!
見到飛魚張沒有回答的意思,反倒是用那么兇狠的目光瞪著自己,萬禾也是冷冷一笑,卻是擺了擺手,對那劉文靜說道:“好吧!動手吧!”
得到萬禾的首肯,劉文靜也是立馬朝著旁邊早就準備好的衙差點頭示意。沒過多久,這審訊室內就被凄厲的慘叫聲所充斥,那慘叫聲甚至穿過了厚厚的鐵門,在整個地牢內不停地回蕩,嚇得那些牢房內的犯人一個個都是蜷縮在角落,一臉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
足足過了有半個多時辰,那凄厲的慘叫聲才是慢慢靜了下來,再看審訊室內,飛魚張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在他的身上又是多出了幾道傷口,深見白骨!而飛魚張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卻是嘿嘿笑了起來,抬起眼皮望向了萬禾,笑道:“哈,哈哈!也,也不過,不過如此!還,還有,還有什么招!盡管,盡管使出來吧!爺爺要是皺了一下,一下眉頭,爺爺就不是好漢!”
看著飛魚張竟然這么硬氣,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萬禾還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媽媽咪的,這么壯烈?不過這氣氛不太對頭啊?怎么看上去他都像是英勇捐軀的英雄人物?難道本少爺竟成了大反派了?想到這里,萬禾的心里那是越發不爽了,冷哼一聲,卻是對劉文靜說道:“文靜!不是我說你,你們這審訊手段也太差了點吧?來來去去就那么點手段,不夠看啊!”
萬禾這么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劉文靜的審訊手段,要不就是用鞭子抽,要不就是用刀割,還真沒有什么新意!特別是萬禾以前在電視電影上看過那個什么東廠、西廠、錦衣衛,劉文靜的這些手段和人家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聽得萬禾的批評,劉文靜倒也沒有反駁,雖說劉文靜的心夠狠,但畢竟也是讀圣賢書的讀書人,哪里會那么多逼供的手段。既然萬禾這么說了,那鐵定是有什么好刑罰,劉文靜也是想要開開眼界,當即便是對萬禾說道:“還請王爺指示!”
萬禾撇了撇嘴,又是望向了飛魚張,對于飛魚張那副英勇的模樣那是越看越不爽,當即便是招來了一名衙差,對他低聲吩咐了幾聲過后,就讓他去準備了!大約又是等了半個多時辰,幾名衙差就是捧著好幾樣東西就這么走了進來,放在了萬禾的面前。萬禾低頭看了一眼,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是對飛魚張哼道:“小子!要是識相點,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要不然,你吃了苦頭可就沒后悔藥吃了!”
“呸!”飛魚張直接就是朝著萬禾啐了口口水,別看飛魚張平時好像吊兒郎當的,但膽氣卻是一點也不差,就算是知道自己要受刑罰,但還是一臉無懼,瞪著那僅存的右眼,喝罵道:“狗賊!有什么招就盡管使出來吧!爺爺不怕!”
“好!好!”萬禾也是陰陰地一笑,卻是指了指腳邊的那幾根鵝毛,對先前所交代的那名衙差說道:“就先用這個吧!按照我剛剛告訴你的辦法做!我不喊停,就不準停!”
聽得萬禾的話,那衙差也是一臉古怪,他還從沒有聽說過撓癢癢也能成為刑罰!不過萬禾既然開了口,他們也只能照辦了!當即幾名衙差便是直接上前將飛魚張的身子按下,并且用繩索綁好,緊接著,就是用那幾根鵝毛開始不停地在飛魚張的身上撓起來!
“哈哈!哈哈!你,你們!哈哈哈哈!你們想干什么!哈哈哈哈哈!”飛魚張也從沒有想過,竟然還會有人用這種方法來拷問!偏偏飛魚張還是個癢癢肉極為發達的人,被這鵝毛撓在那些癢癢肉上,飛魚張頓時就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身子更是本能地就想要抖動!只不過他的身子被綁得嚴嚴實實,飛魚張就算是想動,也動彈不了,只能是瘋狂大笑,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在旁邊的劉文靜見了,更是一臉的古怪,他讀過不少書,可從沒有聽說過,有人會用撓癢癢來審問犯人的!劉文靜下意識地就是回過頭看了一眼萬禾,想要弄清楚自家的這位主子到底再動什么念頭,可此刻的萬禾卻是兩眼冒光,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甚至還在不停地催促那些衙差,往飛魚張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撓!看到萬禾的那個模樣,劉文靜也只能是暫時閉上了嘴巴,靜靜等候一旁了。
于是乎,這間平時只會傳出慘叫聲和鞭撻聲的審訊室內,今日竟是破天荒地傳來了一陣陣笑聲,這下卻是讓牢房內外的人都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審訊室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笑聲卻是一直沒有停止,只不過那笑聲中,開始帶有一種痛苦的感覺,讓人意識到,這笑聲的主人,只怕正在品嘗著一種另類的痛楚!
在審訊室內,劉文靜已經由之前的不解、疑惑轉變成了滿臉的驚愕,而此刻,那被綁在柱子上的飛魚張雖然還是在笑,但那臉上的痛苦卻是一目了然!也難怪,飛魚張這一笑,竟是足足笑了有一個多時辰!而那些可惡的鵝毛還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撓來撓去,使得飛魚張始終無法停止自己的笑聲!
“停下來吧!”就在這個時候,萬禾終于是喊了一聲停!而隨著萬禾這一聲令下,那些衙差也都是一臉古怪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鵝毛,退到了一旁。沒有了那些可惡的鵝毛騷擾,飛魚張卻還是不能立馬停止住笑聲,只不過笑聲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痛苦了。飛魚張臉頰一邊抽搐,一邊驚恐地看著旁邊衙差手中的鵝毛,似乎那些輕飄飄的鵝毛比長鞭和匕首更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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