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十年,隋帝楊廣發動第三次東征,終于在四月攻下畢奢城,俘虜高句麗大將軍乙支文德,逼迫高句麗稱臣()!然而,當隋帝班師回朝之后,于十一月遣使者前往平囊,要求高句麗王高元入朝參拜,卻是遭到了高元的嚴詞拒絕,高句麗再反!得到這個消息的楊廣勃然大怒,立刻下令處死乙支文德,并且調動天下兵馬,準備來年再度東征!
在洛陽城的天牢當中,位于天牢最深處的牢房內,關押著一名身材中等、滿臉胡渣子的男子,這男子正是高句麗大將軍乙支文德()!乙支文德自從在畢奢城被俘之后,跟著大隋軍隊來到這洛陽,就一直被關押在這里,原本有些發福的身子現在也是變得消瘦了。(請記住我)也難怪,大隋和高句麗仇深似海,難道還能指望天牢的獄卒對乙支文德能好到哪里去么?
天牢作為整個大隋最牢固的牢獄,能夠關在這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在乙支文德牢房周圍,甚至連一個其他的犯人也看不到,所以周圍都是靜悄悄的一片,唯有乙支文德牢房外一盞油燈不時發出輕微的嗶啵嗶啵的聲音。至于乙支文德此刻,卻是一個人倦縮在牢房黑暗的角落當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黑影驟然出現在了牢房外,腦袋靠在牢房的鐵欄邊,一雙眼睛緊緊地朝著牢房內望去,當看到乙支文德的身影之后,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大將軍?大將軍?”
那黑影連著呼喚了好幾聲,才把乙支文德給喚醒,乙支文德晃了晃腦袋,抬起頭,望向了牢房外。剛剛睡醒的他,在看到牢房外那道黑影之后,立馬就是恢復了清醒,飛快地站起身,朝著那黑影走過來。只不過,他剛剛走動了幾步,就聽得當啷一聲清脆的響動,乙支文德就不得不站定了身子。原來,在乙支文德的腳脖子上,栓上了一條足足有嬰兒手臂那么粗的鐵鏈!被這條鐵鏈所束縛,乙支文德根本沒辦法靠近鐵欄那邊。
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鐵鏈,乙支文德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然后抬起頭,借著牢房外那昏暗的燈光,瞇起眼睛看著那黑影,低沉著聲音問道:“你是?”
那黑影先是左右看了看,再次確定沒有人之后,將臉上的面罩給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蒼白的面孔,回答道:“大將軍!是我!高獻!”要是萬禾也在這里的話,一定會嚇得跳起來,因為這黑影正是當日萬禾俘虜乙支文德時,唯一逃走的那名高手兄!
“高獻!”見到高獻的模樣,乙支文德的臉上終于是浮出了一絲笑意,只是配上他那張憔悴的面孔,這笑容卻是顯得太過苦澀()。乙支文德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高獻,如今國內如何?大王如何?”
高獻低著頭,十分恭敬地對牢房中的乙支文德回答道:“大將軍!如今國內一切都還很平穩,大王依照大將軍的建議行事,計劃也進行得十分順利!只不過隋帝要招大王南下,被大王給拒絕了!現在隋帝十分憤怒,已經下令要對將軍你不利了!所以屬下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救將軍出去!”
聽完高獻的說法之后,乙支文德立馬露出了放心的神情,笑了起來,卻是搖頭對高獻說道:“不可莽撞!這天牢的守衛十分嚴格!你能潛入這里,恐怕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要把我救出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你是大王身邊數得著的高手!大王還需要你的輔佐,千萬不可為了我一人,把你也給折損在這里!”
“這怎么可以!”見到乙支文德竟然拒絕自己的營救,高獻忍不住把聲音提高了幾分,話音剛落,高獻立馬就是停住嘴,朝著左右望去。果然!高獻的聲音在天牢內不停地回蕩,很快就是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顯然是剛剛高獻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天牢的守衛!當即高獻便是一臉急色,對乙支文德說道:“大將軍!不能再拖了,屬下這就救你出來!”
說著,高獻便是從腰間抽出了寶劍,揮起寶劍就朝著鐵欄砍去!隨著鐺鐺幾聲,寶劍與鐵欄碰撞,閃過無數的火星,可那鐵欄卻是紋絲未動,高獻見了,也是一臉驚愕!
乙支文德立馬就是阻攔道:“高獻!不要浪費時間了!這天牢的牢房堅固得很,絕對不是一時半刻所能破除的!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你聽我說完之后,立刻離開,將我的話給大王!這件事很重要!你要留得有用之身才行!”
那高獻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但遠處的嘈雜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高獻也不敢再耽擱,只能是仔細聽乙支文德說出那很重要的事情!乙支文德飛快地說了幾句話,確定高獻都記住了,最后說道:“記住!此事一定要親口告訴大王,并且請大王務必按照此計行事!若能成功,我國定能占據整個遼東,說不定還能占據遼西,攻破長城防線()!”
“是!屬下就算是拼死,也一定不辜負大將軍的重托!”高獻也是神色激動,顯然乙支文德剛剛所說的那件事實在是太重要了!高獻對著乙支文德深深一禮,而這個時候,天牢獄卒的呼喝聲已經很近了,高獻將面罩重新拉了上去,對乙支文德喝道:“大將軍!雖然不能救你出來,但屬下定會為你報仇!”
說完,高獻一個縱身,整個人就不見了,而他飛躍離開時所帶起的勁風,將牢房外那唯一的一戰油燈也給吹滅了。整個牢房周圍頓時就是陷入了一片黑暗,過了良久,傳來了乙支文德深深的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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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天牢內所發生的一切,萬大少爺卻是一點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對著眼前這本書發呆!事實證明了,只要萬禾肯努力,這奇跡還是會發生的!經過這一兩個月的努力,萬禾終于是成功克服了《千字文》和《論語》,可就在萬禾歡欣鼓舞的時候,一本《易經》啪的一聲就落在了萬禾的面前。
看著這本《易經》,萬禾頓時連哭的心思都有了,抬起頭,滿臉可憐兮兮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長孫無忌,無奈地說道:“無忌兄弟,你都不能讓我休息休息嗎?”
長孫無忌淡淡笑道:“恩公!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等到來年開春,就要進行春闈了!而你現在所會的,也僅僅只有《千字文》和《論語》而已,不知恩公到時候打算靠什么來入闈?”
“呃!”長孫無忌的話說完,萬禾頓時就是無言以對,過了好半晌,才嘀嘀咕咕地說道:“就算是我現在拼命背書,也不可能立馬變成個學究吧?到時候還不是考不上!”
萬禾的嘀咕聲,長孫無忌當然聽到了,但他卻是什么也沒多說,只是淡淡一笑,彎下腰,在萬禾面前的那本《易經》上敲了敲,說道:“恩公,這《易經》看似簡單,但其中蘊含深意,是歷年開考重中之重()!恩公若是能夠將它背下,等到春闈開考之時,依瓢畫葫一番,倒也能夠充充數!總不至于交白卷吧?”
“呃!”交白卷?萬禾的腦門立馬就是冒出了一層冷汗,還別說,真要到開考那時候,說不定萬禾還真得交白卷了!如果只是沒有入闈,說不準萬禾那個名義上的天子老師還能體諒,可要是開考的時候交白卷,到時候龍顏大怒,那可就真的完了蛋了!
只是,萬禾好不容易才把《千字文》和《論語》給背完,腦門現在可是一陣陣發緊呢,要讓他繼續背下去,那豈不是要發瘋了?萬禾艱難地將眼前這本《易經》的第一頁翻開,印入眼簾的那一連串之乎者也頓時就是讓萬禾一陣陣犯暈,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看到萬禾那模樣,長孫無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怎么看,萬禾也不像是一個讀書的料!看來,這次要想讓萬禾渡過春闈這一關,還得另想辦法了!
就在萬禾腦袋暈沉沉地趴在桌子上,而長孫無忌也是一陣陣頭疼的時候,忽然,從房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如今萬禾和長孫無忌都住在私塾里,這私塾里面不是學子,就是老夫子,他們所穿的都是棉布靴子,可這腳步聲沉重響亮,明顯是鐵皮軍靴踏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
聽得這與眾不同的腳步聲,長孫無忌不由得一愣,轉過頭朝著房外一看,果然,一名身穿鎧甲的男子正一臉急色地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踏進房內之后,那男子也顧不上跟長孫無忌打招呼,直接就是朝著萬禾喊道:“萬兄弟!我馬上要走了!”
“呃?”聽得這把聲音,萬禾立馬就是抬起頭,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臉迷糊地看著眼前這人,問道:“李兄?你要走?走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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