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趙鋼镚早早的就起了床。
他想要去約陳可可去上早課。
自從上次跟陳可可徹夜長談之后,趙鋼镚跟陳可可之間的關系,似乎就已經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甚至于變得更好了。
兩人會經常一起去上早課,或者一起吃飯,甚至于一起辯經。
所謂的辯經,就是兩人闡述自己各自對佛經的理解,如果你不服對方的理解,你就可以跟他辯論。
在初始的時候,趙鋼镚辯經的功夫很差,但是隨著看的佛經越來越多,趙鋼镚的辯經能力,也在一天天的加強,最后竟然都能夠壓住陳可可一頭,這讓寺廟的住持都大為驚異,感慨趙鋼镚悟性了得。
趙鋼镚在這幾天里也去找那個住持好好的聊了聊天。
那個住持法號慧心,今年五十多歲,據說是半路出的家,出家就在寧心庵這出的,后來因為佛緣深厚,上一任住持圓寂的時候,就把住持的位置交給了她,當時她才二十多歲三十歲不到。
當了住持之后,慧心并沒有大刀闊斧的去建設寧心庵,她將寧心庵多年積累下來的大部分香火錢,都捐給了附近的一所小學,然后主張寺廟里的尼姑,一邊在修行佛法的同時,一邊種田養活自己。
隨著寧心庵對外界需求的越來越少,來這里朝拜的人,自然也就慢慢的變少了,因為這里沒有什么少林十八銅人,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噱頭。
這里就是簡單的一座尼姑庵。
簡單到連佛像都只是很簡單的木質,不像是同市的另外幾個寺廟,處處金碧輝煌,連佛像都是鍍金的。
雖然香火不旺,但是這地兒,倒是好地方,據說風水非常好,曾經有不少人來這里要買地建別墅,都讓住持給拒絕了。
慧心住持在趙鋼镚看來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她笑容溫柔,讓人如沐春風一般。
她不會任何武藝,但是卻讓趙鋼镚無法生出與之對抗的想法。
她每天除了給弟子上課,其他時間基本都是在料理后院的花草樹木,很少看到她誦經念佛,但是她的佛法卻是整個寧心庵里最高深的,據說她已經將所有佛家典籍都記在了腦海里,趙鋼镚沒有去求證,但是他對這個傳言深信不疑。
就在這天,慧心正在給趙鋼镚等人上早課。
前門卻是傳來了敲門聲。
有人去開門。
大門打開,一群和尚從門外走了進來。
在和尚的后面,竟然還有一群城管。
“慧心師妹!”
一個老和尚走在最前頭,只見這老和尚肥頭大臉,穿著一身不得體的袈裟,將他的肥肉給肋的緊緊的,說好聽點有點像米勒佛,說難聽點,這就是坨肉球 “凈壇師兄。”
慧心起身,走向那老和尚。
“凈壇?豬八戒?”
趙鋼镚揚了揚眉毛。
“這老頭不是個好東西。”
陳可可低聲說道。
“哦?”
趙鋼镚好奇的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他是南方佛教協會會長。”
陳可可說道,“也是FJ這邊最大的少林是的方丈,這人熱衷于將少林寺商業化,而且還做的很成功,雖然賺了足夠多的錢,但是卻讓寺廟,失去了本該有的清靜無為。”
“那他來干嘛?”趙鋼镚問道。
“很早以前,他看上了寧心庵這塊地。”
陳可可說道,“他要找師父買地,師父不樂意,他就在佛教協會里對師父百般為難,據說今年在南海開佛教大會的時候,他就主張把我們寧心庵從佛教協會里除名,理由是我們對佛教協會的貢獻太少了。哼,一群鉆錢眼里的人,還有臉說他們對佛教協會貢獻了多少!”
“這可是寧心庵的根基,他想買,怎么可能賣給他。”趙鋼镚說道,“他不會是腦袋被驢踢了吧?”
“他倒也不是要把寧心庵的根基買了,他要的是旁邊的地,這附近好幾畝地,都是咱們寧心庵的,他要的是那些地。不過師父一直不肯賣。今天他帶這么多人來,絕對不懷好意!”陳可可說道。
趙鋼镚點了點頭,看向不遠處那群人,果不其然,那些人說沒兩句話,就開始大聲起來了。
“經過調查,你們這里屬于非法用地,按照相關規定,我們將對你們這里的違章建筑進行拆除!”
一個城管大隊長說道。
“施主,我們寧心庵,在這里建俺已經數十年了,手續齊全,合理合法,何來違章之說呢?”慧心笑著問道。
“你們這前院自然不是違章建筑,但是后院那些禪房,當初你們報審的時候可沒有一起送上來,所以那些都是違章建筑,我們將依法拆除那些違章建筑!”大隊長說道。
“那些不過是一些簡陋草屋而已,如果政府不讓我們建,那我們自行拆了就可以了,不用勞煩你們興師動眾。也不用勞煩凈壇師兄如此用心幫我們。”慧心說道。
“慧心師妹,不是我說你!”
那凈壇老和尚一臉苦口婆心的樣子,“你看看你們這寧心庵,當年批了那么大一塊地給你們,你們就弄了這么一點東西出來,只要你肯把你們旁邊那些地轉讓給我們少林寺,我們可以無償為你們在旁邊建一批禪房!不然你們那些禪房要是拆了,你們連住的地方都沒的住。”
“天當被,地為床,卻也不失為一種修行。”
慧心笑著搖了搖頭。
“慧心師妹,你別不識抬舉!”
那老和尚一看慧心不答應,也惱了,他黑著臉說道,“我要那塊地,也是為了弘揚佛法,這里風水良好,對我佛教發展,大有好處,與其讓你們浪費那些地去種菜,不如讓我們少林寺多建幾座廟宇,這樣才能讓香火更加的旺盛!”
“師兄無需多言。”
慧心搖頭道,“香火的旺盛,不在于廟宇的宏大,只要人人心中有佛,那香火,自然就會旺盛。反而言之,倘若人人心中無佛,便是這廟宇大如天,那香火,也遲早會消散。”
“既然師妹如此頑固,那貧僧,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
凈壇老和尚說完,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隨后,城管大隊長率領著一眾城管,就要往后院而去。
“老子在這,誰敢亂來?”
一聲厲喝響起。
只見趙鋼镚手持一根木棍,站在了前院通往后院的路口處。
“你們寧心庵,竟然還藏有男人!”
凈壇老和尚瞪大眼睛,就好像是看到了小姐一樣,大聲說道,“佛門凈地,你們竟然做出如此污穢下流之事,慧心,你太丟我們出家人的臉了。”
“師兄,眾生平等,男女皆為滄海一粟,如若一心向佛,身在何處,又有何干?”慧心說道。
“哼,一個尼姑庵里竟然會有男人,誰能知道你們會在這里做出如何荒唐不堪之事!”凈壇冷哼一聲,還想說點什么,卻是陡然看到一根木棍飛向了他。
身旁幾個少林弟子都是練家子,直接擋在凈壇身前,將棍子給半道攔了下來。
“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如此暴虐之人,竟然出現在佛門凈地,寧心庵,真的已經墜入魔道了!”凈壇無奈的搖著頭。
那城管大隊長眼看有人擋住自己的路,帶著幾個手下直接沖到了趙鋼镚身前,就要去推趙鋼镚。
“今兒個你哪里碰到我,老子就卸掉你哪里!”趙鋼镚雙手抱胸,笑瞇瞇的說道。
“好大的膽子,你當你是誰?”
城管大隊長嘴上雖然說的很硬氣的樣子,但是卻也真的沒有動手,因為他覺得眼前這人有點眼熟。
“鋼,鋼镚哥!”
一個小城管驚恐的看著趙鋼镚!
“喲,知道我呢?”趙鋼镚笑瞇瞇的看著那個小城管。
“隊長,咱們走吧!”
那個小城管一把拉住城管大隊長的手,說道,“隊長,這里沒咱們什么事…”
“你干嘛?!”
城管大隊長皺著眉頭呵斥道,“咱們是來執行公務的!”
“隊長,他,他是趙鋼镚!”
小城管低聲道。
“趙鋼镚?我還趙銅板呢…咦,不對,趙鋼镚?!怎么這么耳熟?!”
城管大隊長的臉上出現疑惑的神色,很快的,疑惑的神色,轉變成了驚訝,然后轉變成了驚恐,最后,則是完完全全的恐懼!
他想起來為什么眼前這人會眼熟了!
這人,這人是趙鋼镚!
這人是FJ的地下皇帝!!
這人還是獠牙集團的老總!!
據說這人還有官方的身份!!
連中央首長都親自接見過他!
我滴個天!
這種人怎么跑來尼姑庵當和尚了?
城管大隊長果斷的被嚇尿了。
他的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要是他是其他部門的人,倒也不至于這么討好趙鋼镚,但是他可是城管!
城管作為神州半黑半白的部門,很多事情其實都需要跟當地的地下世界打交道,比如強拆什么的,而趙鋼镚作為地下世界的皇帝,那對付起他們,可遠比對付其他事業單位的人來的簡單的多!
隨便趙鋼镚一個電話,就可以讓這些城管。
不遠處的和尚們驚訝的看著那些氣勢洶洶的城管瞬間變成滿臉笑容的國家工作人員,這還是號稱戰斗力報表的神州城管么?
那凈壇老和尚的臉色最是不好看,要知道,這些城管,可是他找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