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鋼镚整個人背對著觀眾席。
林舒雅在趙鋼镚的面前。
趙鋼镚的雙手張開。
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張大網一樣。
活著說像是一座山?
總之,那個瘦弱的身影,被這張網,這座山,給完全的擋住了。
油漆的顏色很漂亮,五顏六色。
他們全部在趙鋼镚的身后。
趙鋼镚的腦袋,脖子,后背,屁股,腿,腳,全部是油漆。
林舒雅雙手撐在床上,看著那笑著面對著自己的人兒,不知道怎么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總有一些王八犢子不想讓咱們好過。”
趙鋼镚無奈的笑了笑,站直身子。
滴答滴答。
油漆滴在了地上。
整個大禮堂里一片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看到了舞臺上的那個人。
那個男人,張開了手臂,將所有油漆都擋在了身后。
這是一種條件反射?
還是本能?
油漆粘乎乎的,趙鋼镚的腳踩在地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你沒…”
林舒雅剛想問你沒事吧,結果卻是聽到一個女人的叫聲傳來。
“傳單哥!”
韓甜甜從一旁的后臺沖了出來,沖到趙鋼镚面前,叫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趙鋼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一點油漆而已,能有啥事?”
林舒雅微微張開的嘴唇,閉了起來。
“沒事就好,媽的,哪個王八羔子亂潑油漆了!”
韓甜甜雙手叉腰,怒視著臺下。
只可惜,那幾個潑油漆的人在潑完油漆后就已經跑了,哪里還能看到人影?
“甜甜,淡定點。”
趙鋼镚甩了甩手上的油漆,說道,“就是一點油漆,去洗掉就好了。”
說完,趙鋼镚歉意的看了一下臺下的觀眾,大聲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出了這么一個突然的狀況,我得先去清洗一下,如果大家愿意等的,在這兒等我一下,五分鐘,我洗完就回來。”
說完,趙鋼镚轉身走下了臺。
“我們等你。”
一個胖子突然大聲喊道。
“我們等你。”
“我們等你。”
似乎是被帶動起了情緒,無數的人大聲的喊了起來。
趙鋼镚的身體微微僵住,看了一下臺下那些大聲喊著我們等你的男生,苦笑一下,說道,“一大群大老爺們喊著等我,怎么覺得那么怪。”
“哈哈哈。”
整個禮堂笑成一片。
楊詩涵的臉色很正常,不過,她的眼里卻是蘊含著十足的怒火。
她沒想到,那么大面積的潑油漆,竟然沒有粘到林舒雅一點點!
哪怕一點點都沒有!
林舒雅的裙子還是那么白,她的頭發還是那么的柔順!
飯桶,都是一群飯桶!
楊詩涵握緊了拳頭。
油漆是很難清洗的。
趙鋼镚足足洗了得有接近半個小時,才將一身的油漆都沖刷干凈。
雖然油漆洗干凈了,但是渾身上下卻還是一股子的油漆味道。
趙鋼镚從后臺直接走到了舞臺上。
趙鋼镚剛一出現,整個禮堂里就爆發出了驚天的掌聲跟歡呼聲 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沒有任何一個人離開禮堂。
所有人都耐心的在禮堂等待,等待趙鋼镚回來。
就好像是百姓們在等待他們的王凱旋而歸一樣。
趙鋼镚抬起手,對著禮堂里的觀眾揮了揮手,說道,“謝謝大家,接下去,我們的戲繼續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似乎就已經將之前被潑油漆的事情都忘了個一干二凈。
接下去的戲很順利。
在這部戲落下帷幕的時候,整個大禮堂里,所有人都起立,為這部戲的所有演員鼓掌。
掌聲經久不衰,持續了很久很久。
趙鋼镚等人謝了好幾次幕,禮堂里的學生們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剛才謝謝你了。”
趁著收拾東西的時候,林舒雅對趙鋼镚說道。
“沒事兒。”
趙鋼镚笑了笑,剛想說話,韓甜甜卻是走了過來。
“傳單哥,舒雅,咱們一起去吃宵夜吧,晚上慶功宴,大家都要去呢。”韓甜甜說道。
“好啊。”
林舒雅點頭道,“我可得多跟鋼镚喝一杯,感謝他剛才救了我呢。”
“你們先去吧。”
趙鋼镚說道,“我等會兒再去,先去辦點事情。”
“好。”
韓甜甜從來不會去問趙鋼镚他要去辦什么事情,既然趙鋼镚說要去辦事情,那韓甜甜就拉著林舒雅先一步離開了。
趙鋼镚出了禮堂,直接前往了后山的一個小樹林。
小樹林里,幾個人癱倒在地上。
在這幾個人旁邊,站著周童言王浩等人。
“都抓住了?”
趙鋼镚對周童言道。
“嗯。”
周童言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跑出禮堂沒一會兒就被我們抓住了,媽的,還都是練家子呢我草,廢了不少勁兒。”
“練家子?古武術協會的?”趙鋼镚挑了挑眉毛。
“知道我們是古武術協會的就趕緊放了我們,不然我們老大是不會放過你的!”
地上一個男人咬著牙說道。
“再說話。”
周童言一腳踹了過去,那人捂著臉倒在地上直打滾。
“鋼镚,這些人說了,是一個叫做余曉衛的人讓他們去潑油漆的。”王浩說道。
“余曉衛?”
趙鋼镚驚訝的說道,“那人還沒死?”
“鋼镚哥,余曉衛現在活的可好了。”
周童言說道,“前段時間他跟了周地,最近又跟了楊詩涵,每天跟在楊詩涵身后,別提有多滋潤。”
“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趙鋼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童言,把余曉衛抓來。”
“好嘞。”
周童言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小樹林。
漳市校區女生宿舍樓附近。
“飯桶。”
楊詩涵一只腳踩在余曉衛的后背上,說道,“你找的都是什么人,這一點點事情都辦不了。”
余曉衛跪在地上,彎著腰,說道,“那幾個人都是古武術協會的,我也想不到他們竟然這么不靠譜。”
“潑人油漆結果還讓人潑出風頭來了,你到底是我的人呢,還是趙鋼镚的人呢。”
楊詩涵的高跟狠狠的壓在余曉衛的后背上,高跟鞋里是一雙黑色的絲襪,余曉衛似乎聞到了那一點點的腳臭味。
這種味道,讓余曉衛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楊詩涵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把高跟踢掉,隨后,把腳伸到余曉衛的面前,說道,“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