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渾身是毒還是牙齒有毒?”左登峰苦笑發問。
“這種符咒是我們辰州派評估對手實力的符咒,只能大致判斷出對手的實力和特點,并不能確切的看出它具體是什么種類的動物。”玉拂搖頭開口。
“目前這種情況只能放水,從南面開始。”左登峰伸手指著南側一處相對薄弱的山體。
“那處山峰上部的確不難打開缺口,但是你想過沒有,越往下挖山體就會越寬,想放干湖水非常困難,絕非一日之功。”玉拂轉頭打量了片刻搖頭開口。
“陌生的水域絕對不能隨便下去。”左登峰正色搖頭,人是陸生動物,一旦下水實力至少減弱一半,最主要的是這里的湖水非常渾濁,下去就是瞎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即便湖底平坦,湖水也有百丈深淺。”玉拂根據環抱著天池的山峰高度推算出了湖水的深度。
“這樣吧,我先布個陣,把這里面的東西逼出來,看看是什么。”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不用那么麻煩,這些東西的存在有悖天理,殺之無礙。”玉拂探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只細小的紫色竹筒,轉而又從右襟拿出了一只黑色的竹筒。
“毒藥你用竹筒存放?”左登峰皺眉發問,竹筒很不堅固,這要是灑了問題可就嚴重了。
“這不是毒藥,是蠱。”玉拂出言解釋。
“蠱和毒有什么區別?”左登峰端詳著這兩只竹筒。苗女擅長下蠱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蠱到底是什么。
“差別很大,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簡單的說毒大部分是死物,而蠱全部是活物。”玉拂將那紫色的竹筒打開扔進了湖里,片刻過后淡淡的紫色在湖水中緩慢飄散直至淡不可見。
“這是什么蠱?”左登峰好奇的問道。
“蛇蠱,蠱毒有十一種,只有這種可以在大面積的水里起效。”玉拂拔掉了黑色竹筒的木塞將其扔進了湖水。
“什么叫蛇蠱?”左登峰再問,他對這種蠱毒一無所知。
“顧名思義就是會幻化出小蛇的蠱,這種蠱是以雌性五步和雄性黑花的那個東西配成的,成蛇有這么長。”玉拂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兩指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五公分。
“這么小?”左登峰自然知道玉拂所說的那個是指哪個。
“一炷香之后就能成蛇,再過一炷香就會死掉,不過臨死之前它們會努力繁殖,只要有血的動物它們就會在其身上產卵。”玉拂轉身向右側高處走去。
“壽命怎么這么短?”左登峰帶著十三跟著玉拂走向高處。
“這兩種毒蛇是不能產下后代的,因為它們的毒性不同,雜交之后會帶有兩種毒性,長成之后就會自己把自己毒死。”玉拂出言解釋。
“有解藥嗎?”左登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有,直到沒有了鮮血它們就會很快餓死。”玉拂在走向高處的時候女人柔美的弧度更加明顯,但是此刻左登峰不敢亂看了,江湖盛傳玉拂心狠手辣不是沒有原因的。時至此刻左登峰開始佩服金針了,這家伙膽兒真大。
“你怕不怕我?”玉拂回頭問道。
“我要說我剛才又看你屁股了,你會不會立刻對我下蠱?”左登峰出言笑道,事實上他并不想說出這么輕薄的話,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讓玉拂消除顧慮,不然她會心生隔閡。
“你很想看嗎?”玉拂果然沒有生氣,不但沒有生氣,還面露壞笑。
“看一次多少錢?”左登峰將木箱轉到了胸前。
玉拂聞言大笑露齒,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左登峰不茍言笑,沒想到熟識了之后竟然這么風趣。開懷大笑令得二人的友情無形加深。常言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兩個修為相仿的人在一起,地位是平等的,倘若換成別的男人這么說,玉拂早就給他踹下去了。
片刻過后,二人來到了一處位于湖泊西北的山峰,這里可以俯視下方的水面,位置很高,相對安全。
玉拂所說的一炷香時間是細香的時間,古時的一炷香分粗香和細香兩種,粗香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鐘頭,細香只有十五分鐘,二人登上山峰剛剛站穩,下方的湖面就開始有了動靜,一開始只在沒有水草的地方泛起小小的漣漪,片刻過后就成了水花,隨即動靜越來越大,猶如開水沸騰。
二人穩坐釣魚臺俯身下望,湖中不時有數尺長短的怪魚躍出水面,這種怪魚跟二人先前在護城河見到的怪魚是一樣的,體長嘴闊,尖牙利齒。
“這里的魚跟護城河里的魚一樣,這兩處水源有沒有可能是相通的?”玉拂轉視左登峰。
“這里的環境是一樣的,生物的演化過程也是一樣的,不可能相通。”左登峰搖頭說道,此時湖水之中除了那些怪魚還有很多龜類從水中爬出,這些王八與外面的王八相差不大,只不過個頭大了許多,鍋蓋大小的王八不時可見。
“這些癩頭鰲為什么沒有變樣兒?”玉拂出言問道。
“這種動物在數萬年以前就是這樣,一般不會變樣。”左登峰雖然不知道這些王八叫癩頭鰲,卻知道它們的演化史。
“正主兒快出來了。”玉拂伸手指了指湖水的水面,此時水面上已經出現了漩渦,漩渦越轉越大,湖中的水草亦隨之轉動,湖水越發渾濁,很顯然,有一只很大的動物正在從湖底快速上浮。
左登峰見狀將站在山峰邊緣探頭下望的十三向后拽了拽,此時下面的湖水‘水深火熱’,萬一失足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有漩渦出現,一般來說就是蛇類了,因為它們在上浮的時候會旋轉上游,倘若直上直下不會出現這種漩渦,只會令湖水翻滾涌動。
“你的蛇蠱能不能毒死它?”左登峰低頭下望,上百米的水深,下面的動物上浮也需要很長時間。
“不好說,那得看它毒性大小,不過看樣子是起作用了,不然的話它不會浮上來的。”玉拂的神情很是凝重,一開始湖中的漩渦是出現在湖心位置的,片刻過后已經外擴了數里,甚至波及到了湖水邊緣,由此可見水下的東西是個大家伙。
“怎么速度這么慢?”左登峰又等了片刻,還是不見有動物露面,只有漩渦在不停的擴大。
“可能個頭太大。”玉拂說的并不肯定。
“庸國先前困住九陽猴的地方也有一只巨大的毒物,長著昆蟲的身子,耗子的腦袋。這樣看來每一只地支都可能會伴生有一只毒物。”左登峰猛然想到夏天在湖南悶熱的森林中見到的一幕。
左登峰話音剛落,玉拂尚未來得及接口,下方的湖中就猛然出現了兩只巨大的眼睛,這兩只眼睛大若面盆,色呈金黃,兩眼之間的距離超過了三丈,這一刻左登峰推翻了先前的推測,這家伙絕對不是蛇類。
由于漩渦持續的時間很長,所以左登峰和玉拂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此刻如果出現一條巨蟒,他們二人絕對不會感覺驚訝,但是下方出現的不是巨蟒,甚至不是蛇類,兩只大眼出現之后緊接著就出現了一面長達五丈的金黃色巨殼。
“怎么出來個螃蟹?”左登峰愕然張嘴,出來個什么東西他都不奇怪,可是出來個巨大的螃蟹就令左登峰奇怪了,這里怎么會有這玩意兒。
“再看看。”玉拂的吃驚程度不亞于左登峰,湖南湖北雖然都有河蟹,但是她也沒想到這里會出現螃蟹,先前的漩渦也令她誤以為出來的是蛇類,不過出來個螃蟹也說的過去,因為這東西是橫著爬的。
巨蟹浮出水面之后并沒有緊張慌亂,而是晃動著眼睛觀察周圍的情況。
“它渾身上下都是厚厚的甲殼,蠱毒并沒有對它構成傷害,它是被驚出來的。”玉拂打量了片刻輕聲說道。
“這里怎么會有螃蟹?”左登峰始終對出現一只巨大的螃蟹難以接受,蟒蛇等物給人感覺很陰森,但是螃蟹就讓左登峰覺得很滑稽,它再怎么大也還是一直螃蟹,它跑不快,樣子也不可怕。
“巨蟒和大蛇是不會打洞的,但是螃蟹會打洞,其實咱們早就該想到金雞之所以能逃出來是因為有什么動物挖通了地下的通道。況且當年的盧國人也絕對不會允許一條巨蟒出現在金塔的下面,不然的話金雞早就被它吞噬掉了。”玉拂搖頭說道。
“它什么部位有毒?”左登峰看向玉拂。玉拂是南方人,好孬能算半個地主,而他的老家距離這里好幾千里。
“我對這東西也一無所知。”玉拂搖頭說道。巨蟹一直在搖動著兩只眼睛觀察情況,二人居高臨下,只能看到巨大的蟹蓋和眼睛,巨蟹的其他部位仍然沒有露出水面。
“十三,你之前見過它嗎?”左登峰轉頭看向身旁的十三。
十三沒有回答左登峰的話,而是面帶好奇的向下俯視,很顯然,它之前并沒有見過這只金黃色的巨蟹。
“這只螃蟹個頭這么大,它挖出的通道一定很寬敞,而且螃蟹很愛干凈,通道里不會有臟東西。”左登峰面露喜色,這里距離城中金塔有幾十里,也就是說二人要從地下走出很遠才能繞道金塔下方,這么遠的距離,一條干凈寬敞的通道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咱們目前還有兩個難題,如何放掉湖水是一個。怎樣殺掉這只螃蟹是第二個。”玉拂沒有左登峰那么樂觀。
玉拂一提醒,左登峰方才意識到問題并沒有解決,玉拂說的對,要想放干湖里的水,必須將山體挖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此外這只螃蟹身上金光閃閃,不問可知是受到了金雞的感染,身上的甲殼必定堅不可摧,連兩只眼睛都是金黃色的,這東西看似滑稽無奇,卻實在無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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