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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一覺醒來，渾身骨頭酸軟無力，腹中空鳴，她眨了眨干澀的眼，懶洋洋躺著，一動也不想動。
放空大腦，什么也不想，靜靜看著天花板，如同無意識的玩偶娃娃。
沒有枷鎖的束縛，輕松之余，心里又空蕩蕩的，總感覺少了什么。
“主人，兄長跟天帝在星網已等候您四十九分鐘。”
小鑫的聲音，讓桑桑呆滯無神的雙眼多了幾分靈動，玩偶娃娃瞬間活了過來。
天帝竟然也在網上？差點忘了，去找桑書文了斷之前，給小金留了言，他們肯定是想知道此事的結果。
桑桑伸了個懶腰，將被子往上拉，整個人往柔軟的被中縮，閉上了眼睛。
星網個人空間 小金盤膝坐在星空之中，身下縮小的銀河系如同一個蒲團，他手肘撐在桌面，單手支著下顎，一手從矮幾上的盤中捏小魚干吃。他肩膀上坐著小鑫，兩人相貌相似大小不同，都閉著眼睛，在交流信息。
而天帝躺在小金身邊，枕著縮小的星云，雙手撐著后腦勺，翹著二郎腿，合著眼睛，仿佛睡著了，翹起的腳還隨著星云流動的旋律輕輕搖晃。
桑桑的虛擬身影憑空出現在星空，掃視一圈，發現她的玻璃花房被隱藏了，整個空間，只有小金身邊有一個小幾，她也懶得具現椅子，直接坐下。
靜謐的空間，誰也沒說話，卻仿佛有著獨特的磁場，桑桑空落落的心漸漸被寧和平靜塞滿。
“坐著不行。躺著更有感覺。”
天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絕色誘惑 桑桑轉頭。天帝蹲在她身側，暗金色的眸子比以前色澤更純了些，且熠熠發亮，人也好像胖了點。
當然，速度也變快了。
剛剛還躺在那里，一錯眼。就換了位置，如果她不是空間主人，任何細微的反應都瞞不過她，還只當自己眼花了。
如果是現實。天帝有心殺她的話，她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天帝看了下仍閉眼跟小鑫交流的小金，拉住桑桑的手。
桑桑只覺得冷風撲面，嗖嗖聲不絕，星辰在兩邊后退，不多時，便來到一條流淌的星河前。星河中每一顆星子都如同璀璨明珠。匯集在一起，呈現迷幻的景色。
“我喜歡星空漂流，什么也不管，任由星辰軌跡帶著我流動。”天帝放開桑桑的手，撲進星河中，翻身伸了個懶腰，雙手抱著后腦勺，朝桑桑擠了擠眼睛。“網上星空漂流不如現實中有意思，但也不錯。感覺就像身體放大了無數倍，變成一個星空巨人，一躺下，就能覆蓋成千上萬光年。”
桑桑冥想時，深層意識就是在星空飄蕩，對這種感覺不陌生。
星河在身下，靜靜的流淌。閉上眼睛，人仿佛變成了一片飄零樹葉，隨著溪流淌佯。又如同化作了白云。隨風飄呀飄，沒有目的。也不知飄向何方，悠然閑逸。
“星網的擬真度不夠，如果是現實，還可以聽見星空的聲音，隕石飛過的聲音，各種能量與射線碰撞的聲音……就算是無限接近真空的地方，也非常熱鬧。”天帝翻身，用手將星辰聚攏，人工制造一個個星云，“嘿嘿，不過現實中也做不到‘移星換斗’。你說神話里的仙人‘天當棋盤星做子’，他們為什么不怕磁場碰撞？”
“不然怎么叫神仙。”桑桑漫不經心的回答。
“我說真的，圣域是感悟世界本源，小金最新的推演階段性結論――世界本源就是法則，萬物都要遵循的法則。法則之于萬物，就好像基因鏈之于生物。現在人類可以利用基因修改治療一些病癥，或在培育小孩時去除一些無用基因增強有用基因，提高小孩的智力，增強他們的體質。如果一個人能掌握法則，‘移星換斗’也不是沒可能。”
“說的有道理。”桑桑懶洋洋的搭話：“不過人類至今都沒有完全解開基因密碼，有些看似無用的基因，不一定就真的沒用。那些人工培育的基因改造精英，雖然智力體質都很高，但永遠不可能達到圣域，基因強化時基因崩潰的可能性也比常人高……圣域比神仙還差遠了。”
“原理那里，只要不走岔路了，一定能到達終點。圣域上面還有星級、空級、玄級……在希米亞帝國，我見到了一個星級強者，很可怕。”天帝嘴里說著可怕，眼中卻滿是戰意。
桑桑打了個寒顫，“你沒惹他吧？”
“我又不傻，跟他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惹他是找死，等我什么時候到圣域三階以上了，再去找他。”天帝朝桑桑翻了個白眼。
圣域挑戰星級，也是找死啊！
桑桑覺得自己未來的生活一片黑暗。
“你基因強化的結果呢？”桑桑不想再嚇自己，轉移話題。
“還不錯，小金說勉強算完美進化，附加的是速度跟皮膚強化。”天帝聳了聳肩膀：“可惜他們把圣級強化劑看得太重了。我本來打算多拿幾支，以后你跟小龍君他們也能用，沒想到研究所里竟然有星級強者，我只好先撤了。”
雖然他說得平淡，但桑桑能從簡簡單單一句話里聽出危險來，忍不住替天帝后怕。
“我不急，你竟敢在星級強者眼皮底下偷東西，膽子還真大，小金也由著你？”
“過獎過獎。你也不差，在桑家的大本營，弄死他們的家主，還留在桑梓星不急著跑。”天帝嘿嘿笑著抓了抓頭。
誰夸獎你了？
桑桑忍不住踢了天帝一腳，誰叫他臭屁的樣子太礙眼。
“我是夸你近朱者赤，有我三分風范！”天帝哇呀大叫，身邊用星辰排布好的機甲被撞散了，干脆把珍珠似的星辰用手攏著往桑桑身上潑。
桑桑被澆了滿頭滿臉，好在虛擬的假星辰，打在身上并不怎么疼。“你行啊！”桑桑坐了起來，身上的珍珠嘩啦啦往下落。散在星河中。
“我現在不怕你了！”天帝心虛的往后退。攏了一堆星辰在身前當盾牌，只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面。
“不怕我？”桑桑斜著眼睛看過去。
“當然不怕，爺現在銅墻鐵壁，速度一流，就算沒異能，你也不是爺的對手。”天帝站直了。抬頭挺胸拍心口。
“在我的地盤稱爺？”桑桑笑了，然后揮了揮手。
星空運動起來，無數星辰朝天帝沖去。
“你作弊！”天帝嗚哇叫著躲避，但還是被星辰給壓了。只留一只手在外面抽搐，很快的，連那只手也被淹沒了。
“在個人空間里，跟空間的主人挑戰。基因強化后，你該不會是肌肉發達了，但智商降低了吧？”桑桑雙手抱胸，哼哼。
身邊青光一閃。小金的身影由虛變實，小鑫跟蜜蜂一樣在桑桑跟前繞著圈圈飛舞。
“主人主人，兄長幫我升級啦，我現在，只要有足夠的精神能量，就可以開放十級光腦的權限。”聲音雖然依舊是電子合成音，但語氣不再平板。
桑桑朝他點了點頭，伸手托住小鑫，將他放到肩膀上。沒急著了解十級光腦的權限有哪些，而是看向小金。
小金善解人意的解釋：“希米亞提斯合成寶石是以精神力為食的微生物，只要精神能量足夠，它們會無限成長。從蓋亞研究所得到了成長密碼，不過解鎖之后，開放十級權限時精神力消耗太大，容易損傷儲能系統，非必要，盡量少用。”
“我知道了。”桑桑點頭。抓著小金的手。回到空間的中央。
天帝在星辰大山之下艱難爬行。
小金跟桑桑坐在矮幾兩個，幾上擺著水果零食。還有三級文明的特色食品。
“小鑫說你哭了。”小金叼著魚干，眼睛一眨不眨。
桑桑心里有些發窘，瞪了小鑫一眼。
“主人讓我推演新的治愈陣圖，我還沒運算出來。”小鑫找借口遁了。
“你哭了一小時三十一分十四秒，眼淚總含量超過……”
“我不是哭！”桑桑打斷小金的話，但對上他認真的眼神，臉上莫名的發燙。桑桑抿了抿唇，低頭翻撿桌上的零食掩飾自己的窘迫，“我那是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也是哭。
小金歪了歪頭，心里想著，不過沒有說出口。桑桑臉紅了。臉紅表示害羞了。原來桑桑也會害羞。
他的目光太專注，讓桑桑心跳都有些亂。
她也是人，流眼淚很正常，但總覺得這是個污點。
該死，當初怎么就沒忍住，丟臉死了！
小金知道也就算了，辰巳辰玖還有蕭朗都看到了，肯定會告訴羅大少。
一想到羅大少也知道她哭了這件事，桑桑又是皺眉又是咬唇，臉上紅了白白了青，顏色煞是好看。
小金第一次看到桑桑這么豐富的表情，眼睛都睜圓了，心中默默運算，在龐大的資料庫中尋找答案――是大仇得報，沒有了包袱，桑桑更真實了。
現在的桑桑，比以前的她好看。
小金得出結論，繼續道：“我想說，你流的眼淚，將近你體內水分的一半，但小鑫檢測，你身體的健康度比以前要高，這不科學。”
“你都無法解釋的事情，我更不清楚。”桑桑將一個像是巧克力球的東西塞嘴里，然后皺眉用空間主人的權限將嘴里東西化掉，連味道也格式化。三級文明的人是人類嗎？口味也太怪了吧？好難吃！
“哦。”小金點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你離開桑梓星，是回罪惡之星？”
桑桑想了想，搖頭：“暫時還不想回去，要去一趟帝國。”
小金瞬間就想到了桑桑去帝國的原因。
“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