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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書文忙得沒日沒夜，全靠藥劑支撐。
趁著送走一個外星封疆大吏，助理把下一個人領進來前的空隙，桑書文點開萬應網的郵箱查看。
光腦精靈將信息按緊急程度分門別類好，他看了眼標注為紫色的特殊文件夾，明明外觀為灰紫色代表里面沒內容，但還是忍不住進去看了看，然后才快速處理完幾件重要事務，禮節性的慶賀信息由光腦精靈反饋回去。
“叮！”有新信息的提示音響起。
桑書文眼睛一亮。他屏蔽了信息提示音，除了特殊信息。
處理公文的光屏依舊在工作，邊上彈出一個新光屏。
――《貓眼星云圖》已確定買主，是圣羅蘭國的皇室蘭卡斯特。
桑書文表情不變，眼神卻冷下來。
“蘭卡斯特……”
圣羅蘭是聯盟國力最強的勢力，蘭卡斯特與常青藤關系親密，超級精神力藥劑堪稱一絕。被他們搶了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桑書文再次向“紅葉大師”發出信息，附件是一瓶虛擬超級基因藥劑，除了最核心的機密，具體數據都標注其上。
論基因藥劑，桑家冠絕于聯盟，只要對方真的需要，他不信對方看到了不動心。
遙遠的星空彼岸，桑桑對著彈跳出的信息光屏翹起了唇角。
天帝把畫室當成叢林，把天花板上垂掛的吊畫當成藤蔓，跟猴子一般竄來蕩去，猛地倒吊著把腦袋伸到桑桑跟前。
“咦……我記得你那幅圖就是為了他畫的吧，舍不得，想反悔了？”
桑桑推開天帝腦袋，關掉光屏：“不是反悔，我了解桑書文。他想要一件東西時，不擇手段也要得到。過程越是艱難，就越珍惜，反之東西要是來得太容易，就越不當回事。”
桑家的家主位置是前一個。而他那個放棄女王之位嫁到桑家的妻子是后一個。
“等他發第三條消息時，再聯絡他。”
天帝又晃回來，朝桑桑做鬼臉。
“小金以前分析過，那種人都很要面子，一句話不說兩遍。你確定他會給你發第三條消息？”
“好話不說第二遍，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正臉皮厚起來，那是不達目標誓不罷休。我要是不理他，他會一直發一直發，順便找現實中的紅葉真人交易。”桑桑手上抓著打底稿的鉛筆，順手一揮，當飛鏢射向天帝的額頭。
“小金說他買了古家那幅畫，私人賬上資金不多了，買不起第二幅畫。”天帝眼睛一瞪。前方的空間扭曲，鉛筆如同刺進了粘稠的泥中，速度越來越慢，在他額前一厘米處頓住，凌空懸浮著。
“天帝，精神力突破極限前，最好不要使用異能。”小金坐在大白狼頭上，出聲提醒。
“明白。”天帝抄手拿起鉛筆，翻了個跟斗，落到地上。
突破前的放松時間。禁止使用異能，精神力練習每天限時限量，閑得他骨頭都要酸了。
“他想要，錢就不是問題。中飽私囊、挪用公款。對家主來說，跟刷自己的卡一樣容易。”
桑桑相信，自己的畫對桑書文有足夠的吸引力。
而事實，也沒讓她失望。
兩天后，當桑書文一而再再而三的發來消息時，桑桑回應了他的會面請求。
“小金。你陪我一起去。”
萬應網的私人會議室中，桑書文閉目養神，獨自坐在長桌盡頭，數著秒鐘等候。
他不喜歡等人，一向都是別人等他，不過今天，他覺得只要對方不放鴿子，他多等片刻也無所謂。
八點整，一男一女兩個標準模板人物出現在長桌的另一頭。
“歡迎兩位大駕光臨。”桑書文笑容滿面的站起來，長桌的距離瞬間縮短，變成了圓桌，顯得親近了許多。
一男一女，模板人像。
桑書文腦中浮現當初《星空圖》拍賣前的交流大廳，曾有一位頂著模板外形的匿名網友用仇恨的目光看他。
“你好，我是紅葉。”桑桑忍住沖動，把自己當成性格單純的人，目光清澈不帶任何惡意，真正做到純如稚子。
“紅葉大師，久仰久仰。”桑書文注視著桑桑的眼睛，在網上，臉、動作、表情往往都會騙人，只有眼神能才反應一個人的真實。
“久仰……你聽誰說起過我？”桑桑認真的問，目光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小金，又猛地收回來，改口道：“你的超級基因藥劑我看了，多少錢一份？”
“超級基因藥劑是非賣品，這位先生是？”桑書文笑容更深。外邊一直猜測，紅葉大師背后有勢力培養，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非賣品？”桑桑又看了眼小金，目中帶著詢問，然后道：“他是朋友，你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超級基因藥劑我要了，你開價吧。”
桑書文朝小金微笑點點頭。
小金面無表情，神色毫無波動，如同機器人。
“以物易物，換您的超級治愈畫，紅葉大師覺得行嗎？”桑書文有心想挖角，把“紅葉大師”納入囊中，但看“紅葉”的樣子，似乎她邊上那個才是做主的人，有些話就不好當面說了。
“我手上只有一幅大圖了。”桑桑再次往旁邊看了眼，見對方沒有反應才伸手在腕間一摸，《銀河星空圖》出現在桌上。
桑書文激動的站起來：“就要這幅。”
“本幅畫共四層，代表強大、自信、溫暖、平靜。可提升精神力，幫助突破瓶頸……價值遠超《星空圖》以及《貓眼星云圖》。”小金用平板的語調說出《銀河星空圖》的大概數據。
桑書文聽得兩眼放光，目光掃過畫面，心中一顫，收斂神情，強自壓抑著坐下來，開啟虛偽的談判模式。
“不管價值多少，請開價，錢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純治愈的《星空圖》。對主營醫藥的桑家來說，解決了精神核心損傷無藥可醫這一個短板，提升了桑家的綜合影響力，讓外界更容易接受桑家的權力更替。
而可以提升精神力。幫助精神力突破瓶頸的《銀河星空圖》，每日空出部分時間給忠心下屬，可以凝聚團隊的向心力，提升團隊實力，讓他的家主之位坐得更穩。
眼前這幅畫。好似給他量身定制的一般。
桑桑看著他明明中意的要命，卻偏偏裝作風淡云輕不在乎的樣子，心底諷刺的笑。
“錢對我來說也不是問題。”
桑書文目中閃過寒光，思索數秒，道：“這樣吧，完整療程十支超級基因藥劑，你還可以從這些產業中選擇一樣。”
圓桌上空出現十來個光屏，每個光屏上就是一項產業的簡介。
有資源星的礦產開采權，也有大集團股份，還有些是中小型企業。
桑桑正打算拒絕。再為難一下桑書文，卻發現小金的目光停留在一個光屏上。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眼神專注，以她對小金的了解，這種神情代表他很看重那樣東西。
――天下游戲？
在游戲業中，天下游戲算中等，旗下最好游戲《大型歷史角色扮演》銷售都只有《星際戰爭》零頭。
“稍等等幾分鐘，我們討論下。”
桑桑拉著小金手，意識退回個人空間，空留殼子坐在桌旁。
“小金。你想要天下游戲？”
禍水小金點點頭：“曲元的筆記我已經分析完畢，天帝可以開始做升級圣域的準備，那個游戲改進一下對天帝有幫助。”
小金對天帝就是好。
桑桑酸溜溜的想，嘴里問：“玩游戲也能成為圣域強者？”讓人不得不想到天堂島醫師湯姆家的那位宅男圣者。
“只是可能。”小金解釋：“精神力刻度九十九到一百。是量變引發質變，那九百九十九到一千，就是領悟到世界本源，精神力蛻變成新的能量，不管是靈魂還和都會產生變化，連體內的基因鏈都會多出一個無法解析的不規則序列……”
桑桑似懂非懂：“這跟角色扮演游戲什么關系？”
“單獨的異能哪怕運用到極致。也不能成就圣域。曲元的筆記上說，世界本源不是物質，而是一種境界。每個圣域了解的本源都不同，但相同的是，每一個圣域，對七情六欲人生百態都有自己的見解。”
“我在四級文明的資料庫中看到一篇論文，是關于天地明心圣果的研究。所謂的天地明心圣果除了富含可以作用于靈魂的神秘能量外，還是強烈的致幻劑，能通過味覺，讓人瞬間百年，嘗盡酸甜苦辣人生百態，從而領悟到某種本源真諦。”
“天帝的精神力很快能達到極限，欠缺的是人生歷練，我準備禁止他使用異能，到百分百真實度的虛擬游戲中體驗挫折，這個角色扮演游戲剛好合適。”
小金的長篇大論，桑桑聽得云里霧里，但有一點明白，小金是為了天帝啊天帝！
“天帝好像不喜歡膩膩歪歪的游戲，小金你這么為他著想，不知道他會不會領情。”桑桑惡毒的挑撥。
“修煉相關的事，他要聽我安排。”小金太善解人意了。
桑桑抿了抿唇：“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找桑書文，把天下游戲拿回來！”
桑書文的心眼只有針尖大，肯定會借機想把她找出來，身份保密是個大問題。
超級基因藥劑藥劑好說，可以定一個保險柜，讓桑書文郵寄到那里，然后天帝也好辰巳也好，都能無聲無息的拿回來。
天下游戲就有些麻煩了，幸好總部不在桑梓星，而是在網絡公司云集的信息之都。公司法人改變可以在網上處理，現實公司就要找獵頭公司聘一執行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