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飛快的沖下樓來,來到樓下,看了一下自己所在樓層,比劃了一下白玉蝸牛大概掉落的方向,就在花園中尋找起來。
麻雀緊隨其后下來,看到寶寶埋頭在找,連忙也跟著一起找。
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找遍,還是找不到小愛愛的身影,寶寶氣惱的大聲對旁邊漫不經心的找著白玉蝸牛的麻雀嚷道:“都是你,都是你,叫你看著小愛愛的,你卻只知道看那個肥皂劇。看看,小愛愛不見了吧!不見了吧!我要跟你拼了。”
說著,就張牙虎爪的往麻雀撲去。
“不要啊!”
麻雀大叫一聲,跑了開來,躲到一棵小樹后面。
“這不能怪我,那東西黏呼呼的,看起來好惡心我才把它放桶里的,誰知道它那么不安份,要怪就怪它自己,不能怪我。”
“你就不惡心了,你睡覺還流口水呢?”寶寶聽了她的話,差點氣炸。
“好了,寶寶,大不了我再買一個,咱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嗎,叫什么‘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麻雀知道自己理虧,連忙陪著不是,承諾說道。
“你以為這么大的白玉蝸牛是那么好買的,我可是求爺爺告奶奶才買了這么一只,都花了我好幾百,還只有這么一只,你行,你給我買一只看看。”
“好好好,我給你買一只就是,我就不信有錢買不到東西。”麻雀牛氣沖沖的說。
“好,我就等著你的白玉蝸牛,要不然我一定要在你臉上刻下‘還我小愛愛’五個字。”寶寶惡狠狠的對麻雀說道。
“不要啊!寶寶。”麻雀大叫。
寶寶卻不理她,背著小手,甩著她的馬尾巴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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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江風,吹得人豁然清醒。
龍江邊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鵝卵石,旁邊栽了一些花草樹木,蓋著幾座休閑的小亭樓臺,看起來美輪美奐,十分的賞心悅目。
宋文帶著老人走在鵝卵石灘上,江風吹起,衣袂飄飛,瀟灑若仙。
南州這幾年發展迅速,高樓大廈迭起,各種建設層出不窮,雖然有著種種的弊端,但不得不否認,在環境建設方面官府確實是下過一番苦工,尤其是腳下這條綿延十幾公里的龍江左岸,更是當政一大亮筆。
如今對生活在城中的南州人來說,每天早晚到江邊走走,吹吹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跟幾個同道中人聊聊天,已然是一天中最快意的事情。
宋文和老人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兩人趣味相投,說起來倒也投緣。
“來到江邊,還有一個地方不能不去,那就是江邊的魚市。每天這個時候,就是漁民上岸的時間,那市場里就有一堆漁民打上來的江魚,絕對新鮮。走,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宋文就帶著老人往魚市走了過去。
魚市靠近江邊,漁民把船靠岸后剛好可以直接拿到市場上賣,十分方便。
南州是一個以農業為主要發展的城市,所以一些農業很好的被保留了下來。比如漁戶,如今有些地方的江河估計連魚都不能打,更別說漁戶了。但在南州江邊,完全靠水而生依水而死的漁家人卻還有很多。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下班的人潮還未涌來,所以魚市上的人不是很多。
宋文和老人在魚市上逛了起來,魚市上賣的大多是些魚蝦螺蚌蟹之類的水產,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宋文邊走邊看,一會兒,看到旁邊有個老人在賣江蚌,就走過去蹲了下來。
魚市上也沒有固定的攤位,都是臨時擺在地上。魚市也沒什么規矩,就是交幾塊錢給管理魚市的人打掃衛生,所以打漁的人家都喜歡到這邊賣魚,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這個魚市。
老人的攤位前擺著田螺、江蚌、還有幾條小黃斑。
如今的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只有一些老人還出來打打魚掙點錢花,或許等這老一輩的人身故后,后來的人都不會再下去大魚了。
其實,這也是一種傳承,斷了,他也就消失了。
老人的攤位前,擺著的江蚌,大的有巴掌大,小的只有食指長,大約十多個。
宋文自從后院的水溝挖好后就一直想養些東西,現在看到江蚌就想買回去養養看,若是能活,以后可就有江蚌吃了。
江蚌的肉質鮮美,特別是炒蔥和青辣椒,味道更是絕好。
?看了下,宋文對老人問道:“阿伯,這江蚌怎么賣?”
南州人一般稱呼年老的老人為阿伯,年輕的沒人會稱呼,一般點點頭,老婦女叫阿婆,稍微年輕一點的就叫阿姨。
“兩塊五。”老人笑著說道。
出乎意料的便宜,宋文就把所有江蚌買了下來。
買完江蚌,宋文和老人繼續逛了起來。
老人看到宋文買了江蚌,心中也有點癢,看到旁邊有一個賣鱔魚的,感覺個頭挺大,不錯,就想買。
宋文連忙拉住他要上前的身子,向他使了個眼色。
老人活到這么老,也是個賊精般的人物,看到宋文這樣,知道這鱔魚一定有問題,連忙跟著宋文走開。
“怎么回事?”走到一邊,老人才開口疑惑的問道。
“假的。”
“假的?怎么說?”老人心頭奇怪。
“那不是野生的鱔魚,而是養的。”宋文耐心的解釋道。
有些人以為野生的鱔魚跟養的分不出來,其實是大錯特錯,仔細一看還是有區別的。養的鱔魚色澤稍呈黯淡,看起來也沒那么活潑;野生的鱔魚,色明黃,還帶著一絲微紅,而且喜歡到處亂鉆,這就是養的和野生的最基本區別。并且養的鱔魚和野生的鱔魚吃起來味道也是天差地別,野生的吃起來一般比較清甜,湯頭很好,肉質也比較緊密;養的就比較松散,沒那么甜,有時還會有一股味道。
不用說鱔魚,人也一樣,嬌生慣養的女人和粗生粗養的女人誰看了,一眼都能認出來,看野生的和養的東西,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老了聽了,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又對宋文看重了幾分,要是換一個人,對素不相識的人哪會這樣?
又走過幾攤,宋文看到一個賣泥鰍的,就蹲了下來。
賣泥鰍的也是個老人,用塑料盆隨便裝著,一堆泥鰍在那鉆來鉆去,不是很多,但都是野生的,這點宋文還是能看得出來的。他家附近的溪里就有不少泥鰍,只是這天氣冷,泥鰍都鉆土里去不好抓。倒不如花點錢買一些回去,他打算把泥鰍也放在水溝里養,等養大了再慢慢吃。
買下泥鰍,看到盆子里還有鱔魚,就對旁邊的老人說:“你不是想買鱔魚嗎?這些就不錯。”
賣泥鰍的老頭一聽,頓時裂嘴笑道:“剛抓的,生猛得很,當然不錯,這邊誰不知道我賣的東西都是現抓的。”
老人聽了,就蹲了下來,看了一下,也沒問價錢,就都買了下來。
買完東西,兩人又逛了一下。宋文就帶老人來到江邊的一個小吃店,店中有專門幫人加工處理買來的魚鮮,價格也很公道。
進去跟小吃店老板說了一下,怕老板宰客,宋文順便替老人付了錢,然后就向老人告辭。
“我得走了,要不然回去天都黑了,祝你玩得愉快。”
“謝謝。”老人真誠的感謝道。也不知道是在謝宋文賣給他書,還是謝他帶他出來逛了一圈。
宋文招了輛的士,對他擺了擺手,走了。
這時,老人才發現自己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電話,更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愣了半天,搖頭苦笑,說了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識”,就往小吃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