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站在門口跟李玉生客氣了半天,當鄭興華提醒他把李玉生、跟陳致遠帶到辦公室泡點茶水時,楊勇這才發現后邊的陳致遠。
李玉生這時候對陳致遠道:“對了,致遠,忘記問你要在這待多少時間了!”
陳致遠正站在李玉生的身后找著初夏的身影,聽到他這話啊了一聲,顯然沒注意聽。
李玉生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小子想什么那?我問你要在這待多少時間!”
陳致遠沒找到初夏,只得收回目光,笑道:“不會很久,大概要幾天吧!”
楊勇聽到這兩人的對話,此時表情很精彩,愣在那里,一臉的糾結表情,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陳致遠跟李玉生到底是什么關系,從兩個人對話的語氣來看,顯然李玉生跟陳致遠關系很是熟絡,這陳致遠家里沒錢沒關系的,學歷又低,怎么可能跟李玉生這種大醫院的專家教授搭上了關系?
鄭興華看楊勇愣在那里,沒有要動地的意思,有些不滿,咳嗽了一聲道:“小楊,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李教授跟陳教授帶到辦公室去,在這怎么說話!”
楊勇聽到這話,先是里一愣,陳教授?我去,這那跟那?不過現在也不是仔細琢磨的時候,一轉身想把他們帶到主任辦公室,在醫生辦公室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扭頭看到普外的主任吳向東走了過來,趕緊喊道:“吳主任去你辦公室吧!”
吳向東剛才去了個衛生間。一出來就看到鄭興華陪著李玉生,還有個不認識的小伙子,趕緊走了過來,先對鄭興華跟李明浩笑道:“鄭院長您帶李教授要過來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把茶水給您二位備上。”說到這看了看陳致遠又道:“這位是?”吳向東也是個人精,雖然不認識陳致遠,但看到他站在李玉生身邊,想必是李玉生帶來的助手。趕緊發問搞清楚他的身份,好一會應對。
鄭興華一拍腦門,做懊悔狀道:“你看我這腦子。都忘記跟你們介紹了,這位是陳致遠陳教授,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副主任醫師。來咱們醫院指導工作,會在普外科跟大家共事一段時間!”
鄭興華這話剛落地,楊勇幾個人臉色全都不對勁了,尤其是石元業,一想起昨天對陳致遠說得那些話,腸子都快悔青了,可笑自己還猜測陳致遠混得不如意,想要求大家幫他活動下進縣醫院,人家用的著嗎?人現在是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副主任醫師,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是什么級別的醫院?那是全國頂尖的醫院。別說副主任醫師了,就是個普通的住院醫師,自己這些人全加一塊都跟人比不了。
楊勇也是一臉的懊悔表情,早知道陳致遠是這么個身份,昨天就該跟他好好拉進下關系。以后求到人家的事多了,進修這事先不說,就說誰家還沒個親戚朋友,一旦有什么大病,需要去京城,有了陳致遠這層關系。首先這床位就很好解決,在一個還能受到很多照顧,例如請專家手術之類的,可自己到好,昨天對陳致遠不冷不熱的,全沒把人當回事,估計是把他給得罪了,不過好在聽鄭興華的意思,陳致遠要在這里工作一段時間,這就有補救的機會。
李援建做夢也沒想到陳致遠如今是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副主任醫師,心里不光后悔昨天晚上的事,還后悔當初他實習的時候自己怎么沒帶他,便宜劉軍這老小子了,現在劉軍牛了,看鄭興華對陳致遠那客氣勁,就沖這關系,今年劉軍評上個副主任應該沒什么難度。
劉軍冷眼旁觀看著這些人臉上的表情,感覺一陣好笑,昨天你們誰都沒把陳致遠當回事,還想當然的認為這飯是陳致遠請的,目的是想進縣醫院,真是可笑,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個個傻了吧,后悔了吧,早知現在何必當初那,哼!
吳向東聽到鄭興華的介紹,心中雖然驚訝,但并沒表現的臉上,依舊一臉的笑容,對著陳致遠一豎大拇指贊嘆道:“真是年輕有為啊,陳教授這么年輕就是副主任醫師了,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們這些人是拍馬都追不上你啊!”
吳向東在陳致遠實習的時候就是普外的主任,這么多年過去了,除了胖了點,其他一點變化沒有,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更是精進不少。
陳致遠對吳向東沒什么好印象,當年實習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這家伙了,無論自己干多少活,干的多好,被他看到,肯定要雞蛋里挑骨頭,訓斥自己幾句,而孫宇跟孔松巖這兩個人就算跟大爺似的坐在打牌,吳向東也得說個好字。
聽他說了這些恭維的話,陳致遠微微一笑也不接茬。
吳向東趕緊帶著三個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好茶好煙的供上,拼命跟李玉生、陳致遠拉關系。
陳致遠看他這幅巴結人的嘴臉,心里一陣厭惡,跟鄭興華、李玉生說了幾句就出去找劉軍了。
劉軍正坐那對著電腦寫病歷,感覺肩膀上被人一拍,扭頭一看是陳致遠,笑道:“你小子怎么不跟他們待著了,跑出來干什么?”
陳致遠聳了下肩膀道:“吳向東這人你還不知道嘛,就一個小人,我實在懶得看他在那表演,就出來找你了!”陳致遠也沒什么好跟劉軍隱瞞的,其實吳向東是小人這話,還是當初劉軍看陳致遠受了吳向東的氣,寬慰他時跟他說的。
楊勇幾個人看陳致遠進來了,都換上笑臉,沖他笑了笑,但誰也不好意思立刻過來跟陳致遠說話,這要換成吳向東這沒皮沒臉的,早就過來跟陳致遠套近乎了,楊勇幾個人還是要臉的。
劉軍看了看楊勇幾個人的表情,灑然一笑,低聲道:“昨天的事你也別太放在心里,這些人市儈了一些,但你還要在這工作一段時間,該跟他們說話就說話,面子上怎么也要過得去,別鬧的太僵,這樣你在這也別扭不是!”
陳致遠點了點頭,其實昨天那點事,他還真沒放在心上,這年頭人不都是這個樣子,一切都是向利益看,雷鋒叔叔這樣的人早就絕種了。
“對了劉哥,怎么沒看到初夏?”陳致遠來就是為了初夏,昨天沒顧得上問,這會有時間了便想打聽下初夏的事!
劉軍聽到這句話,立刻皺緊眉頭,低聲道:“致遠,哥哥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我知道你以前跟初夏有過一段,但那都過去了,你現在是大醫院的醫生,要相貌有相貌,要錢有錢的,什么樣的姑娘你找不到,沒必要非揪著初夏不放,人都要結婚了,你啊,死了這條心吧!”
劉軍今天一上班就得知初夏要跟孫宇結婚的事,心里為初夏惋惜的同時,又有點擔心陳致遠,這小子的脾氣他也是知道的,當年就因為初夏,跟孫宇這些人大打出手,不過那會孫宇家里還沒現在的權勢,做什么事還有顧及,但現在不一樣了,在果縣孫家就跟土皇帝一般,真要是陳致遠在找初夏,被孫宇這瘋狗知道,指不定干出什么事來,他可不希望陳致遠出什么意外。
陳致遠心里一沉,張嘴道:“結婚?她跟誰結婚?”
劉軍心里仔細想了下,感覺還是跟他說清楚的好,陳致遠也不是當年20出頭的愣頭青年紀了,現在這歲數應該成熟不少,想到這,張嘴道:“她要跟孫宇結婚了,就在10天后!”
“誰?孫宇?”陳致遠怎么也沒想到初夏會跟孫宇這臭狗屎結婚,當年初夏最討厭的就是他!
“你嚷嚷什么啊?”劉軍拉住陳致遠,又道:“你忘了我當初在京城跟你說的話了嗎?”
陳致遠突然想到那次拉著劉軍做完脾切除后,兩個人去吃燒烤,劉軍曾經說孔松巖他老子現在是縣委書記,孫宇他老子現在是縣公安局長,孫宇有個表姐夫以前就是個混混出身,這現在他老子當了公安局長,有了這大靠山,他這姐夫也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強買了幾個小礦,這有了錢,手下雇了不少地痞流氓。
想到這,陳致遠突然站起來道:“難道這孫子仗著自己家有錢有勢,逼婚不成?”
劉軍再次把陳致遠拉到椅子上低聲道:“你小點聲,現在孫宇家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那就是一瘋狗,什么事都干的出來,你在果縣無親無故的,真出點什么事可怎么辦?在說這也不是逼婚!”
“不是逼婚那是什么?”陳致遠梗著脖子,心里憋這一股怒火。
劉軍嘆了一口氣道:“初夏這孩子也挺苦的,打小沒了媽,這好不容易他爸花錢找關系把她弄進醫院,日子剛有點起色,可他爸又得了癌癥,初夏這孩子為了給她爸治病,家里的房子都賣了,最后為了去京城,又跟孫宇借了50萬,代價就是嫁給他!”
陳致遠聽到這冷笑一聲,站起來要走,劉軍一把拉住他急道:“你干什么去?孫宇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你可別干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