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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五子之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之暴君顏良

  斜陽慘淡,昏黃的血色灑在張遼的身上,映襯得他一身落寞。

  張遼站在酈縣城頭,遠望著鐵桶般的顏軍圍營,臉上的失望越來越濃重。

  此時距離那一夜的慘敗,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

  這四天以來,顏良增強了對酈城的圍困,已是徹底的把他跟外界隔絕,讓他無法獲知任何關于大營的消息。

  不過,雖與外界隔絕,智如張遼,卻依然能推斷出來將要發生之事。

  那一夜的失敗,想必曹丞相的主力必是損失慘重,再加上曹純的戰死,整個曹軍必受沉重的打擊。

  這般情況下,曹丞相自守尚且不足,又何以再解救他脫出了孤城。

  而且,更要命的是張魯正兵犯關中,后方有失,這種情況下,以丞相的英明,還能怎么做呢。

  “換作是我,也一樣會就此撤兵回關中吧。”

  盡管張遼不得不面對殘酷的事實,但他心里邊還抱著殘存的希望,希望曹cāo能再出奇策,把他從顏良的重圍中解救出來。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張遼心中那殘存的丁點希望,卻在一點點的消磨殆盡。

  因為張遼發現,圍城的顏軍正rì益增多,看新增敵營的數量,張遼粗粗估算,至今rì時,圍城的敵人數量差多不已增至三萬之多。

  顏良敢以如此多的兵馬圍城,原因必然只有一個,那便是曹丞相已率軍撤往關中,失去了外部威脅的顏良,方可以全軍來圍困他這一支孤軍。

  但讓張遼感到不解的是,自己麾下只余不到七百的兵馬,這酈城又非是什么堅城,以顏良的實力,縱然不起全師而來,也可以輕易將酈城蕩平。

  可是,顏良卻偏偏圍而不攻,這讓張遼越發的困惑。

  “顏良,你到底有何用意?”張遼遠望著敵營,眉頭越皺越緊。

  正當張遼神思之際,對面的顏軍大營中,忽然發現了異動。

  塵霧揚起,但見一隊顏軍騎兵向著城門方向奔馳而來。

  張遼神色一震,急是喝令麾下士卒準備迎戰。

  殘存的幾百虎豹騎的士卒,皆是不情愿的聽從了張遼的號令,聚集在城門一線應敵。

  過不多時,那一隊人馬馳近,張遼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來者并非是敵軍大隊人馬,一眼望去,不過十余騎而已。

  但讓張遼緊張不安的是,他依稀看出敵騎之中,顏良竟也在內。

  “張文遠,顏某有些話想跟你說,可敢單騎出城一見。”

  顏良屏退了左右親軍,單騎縱馬來到護城壕前。

  城上的張遼心中頓生狐疑,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出城一見。

  城門打開,張遼手提長刀,單騎出得城門,直抵護城壕前。

  就在月余之前,他在這里與呂玲綺單騎會面,時隔一月,他再度重溫舊事,只不過會面之人卻換成了顏良。

  “文遠,你我也算有緣,白馬一戰,遠隔千山萬里的,沒想到我們還能再會。”

  顏良閑淡自若,那般神情口氣,儼然是在和一個故友敘舊。

  頭一次與顏良近距離會面,張遼當真是感慨良多。

  白馬一役,張遼親眼目睹了關羽想要萬軍之中偷襲顏良,卻為顏良挫敗的的場面,至從那時起,顏良就給張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覺得這個河北武夫,并非世人所傳聞的那般有勇無謀。

  而近年以來,耳聽著顏良如何背叛袁家,如何吞并荊州,如何把天下英雄打得落花流水,張遼更是對顏良刮目相看。

  幾天前,曹cāo的計策失敗時,他才親身體會到了顏良真正的實力,見識到了這位新近崛起諸侯的厲害。

  雖為敵人,但張遼內心中,卻由衷的對這個強大的敵人充滿了敬意。

  面對顏良故友般的問候,張遼卻只能苦笑一聲,“白馬一役,我輸給了顏將軍,今rì酈城一戰,我又輸給了顏將軍,我張遼的確和顏良軍很有緣。”

  聽得張遼的自嘲,顏良卻哈哈一笑,傲然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張文遠輸給我顏良,一點都不丟人,何必如此氣餒。”

  顏良毫不掩飾著自信,言語中更是明著告訴張遼,你本身就不是我的對手。

  顏良的這份強烈之極的自信,不禁令張遼心頭一震,心中暗奇:“此人有勇有謀,這般梟雄的氣度和自信,竟是曹丞相都似有不及,難怪他憑一己之力,竟生生的打下了這一片的天下……”

  奇嘆之余,張遼勉強一笑,“顏將軍霸氣十足,當真有項王再生之勢,現如今遼已為將軍重重圍困,不知將軍打算何時進攻,遼橫刀已待。”

  張遼的話中隱然有幾分悲壯之意,似是打算決一死戰。

  面對張遼的慷慨,顏良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正氣謂士可殺,不可辱,張遼眼見顏良有嘲諷他的意思,不禁暗笑慍色,冷冷道:“遼雖只余七百殘兵,顏將軍想要攻破酈城,遼也必要你付出加倍的代價。”

  顏良收斂了笑容,刀削似的臉上,諷刺之色依舊。

  “張文遠有多勇猛,本將自然知道的。只是如今曹cāo已將你拋棄于孤城,遠遁關中,你卻還這般激動的要為曹cāo尋死覓活,這般愚忠,如何能不叫本將感到可笑。”

  顏良又開始了“挑撥”。

  張遼乃當世良將,顏良自是心存收伏,若不然也會久久圍城而不攻,更不會親自前來勸降。

  張遼是聰明人,旋即領悟了顏良的意思,臉上的慍色悄然而褪。

  嘆過一聲,張遼緩緩道:“曹丞相待我不薄,張某為他死戰,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當年呂布也待文遠你不薄,文遠你怎么就不為他死戰?”顏良馬上一句反問,把張遼給頂了回去。

  張遼神色一震,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顏良卻道:“讓我來替你解釋吧,當年你堅持到城破被俘,已算是對呂布盡忠,況且良禽擇木而棲,曹cāo有梟雄之姿,故你歸降于他,也是情有可愿,是這樣的吧。”

  張遼眼眸中閃著奇色,吃驚于顏良竟然會為他辯護,而且顏良這番話,正是說在了他的心坎里。

  “張某……”心情復雜的張遼,yù言卻又止。

  這時,顏良笑了一笑,淡淡道:“如今你孤軍堅固酈城一月,直到曹cāo棄你而去,此是曹cāo負你,而非你負曹cāo,你也算是對他盡了忠心。本將也不做那虛偽之人,當世梟雄之中,必有本將一席之地,如今形勢與當年何其相似,當年你能歸降曹cāo,今rì又為何不能歸順本將。”

  張遼身軀一震,仿佛心頭被狠狠的觸動,一瞬之間,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極強猶疑。

  顏良洞察人之心思,自看得出來,張遼已然被他得動搖。

  張遼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古往今來,又有幾分能做到視死如歸,不惜性命。

  沉默。

  城頭的虎豹騎士卒,皆在死死的盯著張遼,顏良的那一句“歸順”,故意的加重了語氣,讓城上的這些曹純舊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沉吟許久,張遼暗嘆了一聲,拱手道:“顏將軍的一番好意,遼心領了,只是恕張遼難以從命。”

  他的那句恕難從命,說得頗為艱難,表面上是在拒絕,但實則仍是猶豫不決。

  顏良知道,張遼是面子上過不去,他需要臺階下。

  顏良卻冷笑了一聲,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是攻破酈城,將張遼生擒之后再勸降,眼下他圍而不攻,更親自來勸降,已是很給張遼面子。

  張遼的猶豫不決,令顏良頓生不悅。

  他眉頭微微一皺,便大聲道:“文遠你既能助我斬殺曹純,已是證明你的誠意,好吧,本將就再給你點時間,待你除盡那些曹純殘部中的頑逆之徒再行歸順。”

  顏良嗓門忽然提高了八部,只令城上的曹軍盡皆清聞,這一番話,只把那些曹軍聽得神色皆變。

  張遼卻是一愣,卻不明顏良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是什么意思。

  “曹子和非是我……”

  張遼yù言時,顏良已不再睬他,撥馬轉身而去。

  回往本軍之中,早等得不耐煩的呂玲綺,當即道:“義兄,那張遼到底降與不降?”

  “看來文遠也是要面子的人,他一時片刻還是不肯歸降。”顏良輕嘆一聲。

  呂玲綺頓時花容生怒,“這廝竟是如此不識抬舉,義兄,你就下令攻城吧,小妹必親手把他擒下綁到義兄跟前。”

  這時,顏良的嘴角卻掠起了一絲詭笑,“急什么,且在此靜待片刻,說不定文遠他很快就會回心轉意。”

  呂玲綺卻就糊涂了,心想著張遼不是拒絕了么,怎會轉眼之間就又后悔。

  狐疑之下,呂玲綺只能暫壓怒氣,陪著顏良駐馬城外,看熱鬧似的等著什么。

  城門處,見得顏良離去,張遼也只能心懷狐疑的回往城中。

  他心琢磨著顏良那番話,策馬徐徐步入城門。

  抬頭之時,卻猛然見數十虎豹騎擋住了他的去路,眾人皆緊握著兵器,以一種仇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張遼感覺到了濃烈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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