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你哪兒來那么多錢啊?”
剛才人多不方便說話,現在路上只有兩人,薛婷終于忍不住問出來。
十幾萬,對于她來說是毛毛雨,可是,古風平時在學校各種節儉,今天突然拿出十幾萬來,而且是這么隨隨便便地背著,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前兩天我不是沒去學校嗎?回了趟老家,把家里的老屋處理掉了,錢還沒來得及存。”古風料到薛婷會有這么一問,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薛婷聞言立刻心中一輕松。古風有錢她高興,可又有些擔心。現在知道這些錢來路正常,就沒什么負擔了。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順路去菜市場買菜,心中都是有些溫馨的感覺。
分手時,天已經黑下來,約定好第二天的午飯由古風帶到學校,薛婷才一路哼著歌,心情愉快地回家去。
啊——
凄厲的慘叫聲,從醫院的病房中傳出。幾個白衣大褂的人眉頭緊鎖,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身后,一個中年美婦緊跟著走出,臉上是焦急的神色,眼中淚痕未干。
“張醫生,我家康寧的情況怎么樣?”
當先一個白大褂摘下口罩來,露出滿臉刀刻一般的皺紋,眉頭擰成了川字。
“對不起,陳夫人!老朽已經盡力了。這種病癥實在是詭異,右臂腫脹疼痛,卻是找不到病源……奇怪!奇怪!”張醫生語氣滄桑,搖了搖頭。
“什么?找不到病源?無緣無故,一條好好的胳膊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中年美婦語氣焦慮。
張醫生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卻是沒有開口。
這時候,一個很有威嚴的中年人轉身從病房中出來,關上房門,聲音立刻被隔絕。
“張大夫不用顧慮,有什么盡管說吧!”
這個中年人,正是陳康寧的父親陳耀揚,歲城市所在州質量監督局的局長。那個中年美婦,則是陳康寧的母親方美琳。
“這個……老朽十幾年前曾經見過一例病癥,跟貴公子有所不同,可是,也有幾分相似。”張大夫的話中有些矛盾,說起來也很猶豫。
不過,陳氏夫婦聞言卻是眼中一亮,升起一絲希望。有線索總是比沒有線索好的。
“哦?還望張老告知。”陳耀揚的語氣變得恭敬。
“陳局長客氣了!”張醫生微微點頭,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老朽曾經見過的那例病癥,是病人一條大腿腫脹,不過,上面有明顯的傷痕掌印,據說是被古武者所傷,傷勢獨特,非是現代醫療技術所能夠治療的。雖然時隔十幾年,可是,因為那例病癥太過特殊,因而,老朽對各種癥狀記得十分清楚。貴公子除了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以外,其它表現,跟那例病癥,卻是有著幾分相似的。”
古武者,對于現代社會中的普通人來說,似乎是不可思議地存在。可是,對于陳氏夫婦這樣背景和身份的人來說,卻是有資格接觸到這個層面的東西的。
兩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擔憂。
陳耀揚臉色很快恢復正常,轉而道:
“有勞張醫生從都城跑來,陳某感激不盡。”
“呵呵,陳局長客氣了。”張醫生謙虛幾句。
送走幾個醫生,方美琳立刻向陳耀揚問道:
“老陳,難道真如張醫生所說,我們家康寧是被古武者所傷?”
“哼!這要問過你們家寶貝兒子才知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太護著他!驕縱蠻橫,誰知道他都得罪了些什么人!”陳耀揚近乎是壓低了聲音咆哮,這還是因為顧及到形象問題。
“好啊!你說我!你早干嘛去了!兒子每次在外面惹了事兒,哪次不是你出頭擺平的?而且,這次可不一定是兒子得罪的人。我們兒子才多大,怎么可能得罪古武者那種層次的存在?說不定是你招惹到什么人遭到報復也是有可能的。”中年美婦可沒有吃啞巴虧的習慣。
“好了好了!懶得跟你多說!”事情不順,陳耀揚心情煩躁,擺擺手向著病房中走去。
病房內,陳康寧正躺在病床上,最顯眼的就是一條右臂,腫脹的幾乎有左臂三倍粗,表面沒有傷口,但是,紫脹發黑,看上去甚是恐怖。
“爸——疼死我了!到底要怎么著啊?是不是我要死了?剛開始只是一只手,才這么幾天,整條手臂就腫成這樣了。如果再蔓延下去,到了胸口、腦袋,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我不想死啊!爸,快救救我!”看到父親進來,陳康寧大聲地哀嚎著,一點骨氣都沒有。
陳耀揚原本滿肚子火氣,看到兒子凄慘的模樣,又是一陣心疼。
“康寧,你跟爸爸實話實說,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不該得罪的人?”
“爸,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要來教訓我啊?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哎呦~疼死我了!”陳康寧立刻抱怨。
“不是教訓你,這很有可能跟你的病情有關!你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奇怪的人?”陳耀揚對于兒子的憊懶也很無奈。
“沒有啊!兒子這點眼色還是有的,教訓人之前,都會查清對方的背景,從來不招惹那些咱們家惹不起的人……嗯?難道是他?”陳康寧話說到一半,突然一怔。
“誰?”陳耀揚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一個賣假藥的……不!不!不!不是賣假藥的,他的藥很神奇。”陳康寧剛說到假藥兩字,想到那神奇的一幕,立刻否定。
緊接著,顧不得關老爺子的警告,將那天遇到古風、關子韶從古風手中買藥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立刻哀求老爸道:
“爸,你讓爺爺去把那劑藥劑要過來吧!一定是那個藥販子對我動了手腳,肯定只有那副藥劑才能救我啊,爸!”
陳康寧也知道那劑藥劑的珍貴,因而,一開始手臂犯病的時候,以為憑借家里的條件,請來全國最好的醫生,總能治好。根本就不敢去想討要藥劑的事情。
可是,在看到一群群老大夫看過都不見好,手臂反倒越來越粗的時候,他就顧不上這么多了。
陳耀揚夫婦對望一眼。心說,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人搗得鬼了。只是,那副藥劑如果真像兒子說的那么神奇的話,關老爺子怎么可能舍得給自家?
這種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誰家都不會嫌多的,更何況人家只剩了一劑。
可是,不論有沒有希望,都不能放棄。方美琳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而憑著方家絲毫不弱于陳家的背景做靠山,方美琳可以容忍丈夫在外面花心,卻是絕不可能容忍他在外面生下兒子來。
因而,已經中年的陳耀揚夫婦,只有陳康寧這么一個獨子。
嘆一聲氣,陳耀揚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楊秘書嗎?麻煩找一下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