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樓里的擺設非常古舊,看上去就像是從韓國那些偏僻鄉村里搬過來的一樣,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李慶哲已經年過花甲,不過看上去比鄭甲泳還要年輕,頭發只算花白,剛毅的臉上也只有寥寥幾絲皺紋,身形高大,盤坐在那里都有逼人的氣勢。
熙成在矮木幾的另一邊跪坐下來,很恭敬的行禮:“爺爺……”
“哼,”李慶哲撇過頭,過了一會見孫子不說話,又斜著眼偷看了一眼。
這死小子怎么不繼續賠罪。
熙成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就是他的爺爺。
俗話說隔輩親,李慶哲就是如此,兩個兒子被他管教的聞風而逃,兩個孫子卻寵溺的厲害。
熙成的堂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這老頭愣是頂著各種壓力,將孫子庇護的完好無損,要知道女方那邊不僅僅是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大家族,更有著不為人知的黑&道背景。
至于熙成,他其實也沒多狠心。
生氣的原因不僅僅是熙成進入娛樂圈,更有去年孫子一整年也沒來美國看他的因素。
“對不起,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擅作主張,”熙成在心里嘆了口氣,做孫子裝孫子似乎也沒什么不對的,難道讓老人對自己服軟嗎?
看到孫子服軟,李慶哲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點。
不過老頭也有傲嬌的性格,他依舊一副“便秘”似的不爽表情。
問了一些韓國的事情,熙成一一作答。
其實,韓國那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專人對李慶哲匯報,各種動態他都可以說了如指掌。
讓熙成來說。純粹多此一舉。
可是李慶哲聽得很仔細,而且還經常針對李家在韓國的產業提出一些疑問,這些疑問并不是信息型的,只要是分析。
比如娛樂產業發展方向,未來五到十年食品行業的消費理念,是否要進一步稀釋大集團股權,從而緩和與三星等財團的緊張關系……
有很多東西熙成想都沒想過,他甚至從來都沒關注過自己家里在某些集團有沒有股權,因為這個和他沒關系。都是他的父親在操作。
所以。有些東西他回答的很不專業,至少在李慶哲這個有著投資之神綽號的大佬面前無比幼稚。
但是老爺子對孫子卻極為滿意,想必上次見他,這孩子明顯的成熟多了,僅僅是言談舉止就像換了個人似得。
祖孫兩個之間的僵硬關系很快有所緩和。
熙成講述了自己最近的工作安排,包括投資電影電視劇,自建了錄音室,籌備了新的專輯……
李慶哲很感興趣,他經歷過熙成這個階段。
兩手空空,但是對未來充滿了激情和希望。敏銳的眼光,果決的手段,再加上那么一絲莫名其妙的幸運。
這個孫子和自己是何等的相像!
不,他比自己更加聰明,只要他愿意,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什么東西是他學不會的。
他就像是神話中的上帝之子,是被神眷顧的凡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千年不衰的家族,甚至有個百年歷史都算的上古老。
除非每一代都有英明的領導人。
也許,這個孫子可以擔當重任也說不定。
“咱們來做個約定。”李慶哲用很輕快地語調說道:“等你有了足夠的錢,又能保證每年都來這里看我這個老頭子,我就把娛樂產業相關的股權賣給你。”
“什么。怎么可能?”熙成忍不住失態,說真的,這個提議對他來說誘惑力太大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讓所有娛樂圈大佬瘋狂的提議。
“為什么不可能,s&m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你得到了之后立刻就能成為公司大股東,電視臺、門戶網站、娛樂雜志、電影院……足夠你成為韓娛之王。”
“是的,足夠了。”熙成攥緊了拳頭。
以現在娛樂圈的格局,靠他自己奮斗打下一片江山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至少也要有個二三十年的時間才行。
那種幾年時間就能在一個成熟型行業稱王稱霸,只能存在于幻想當中。
別的不說,就說電視臺。
不是有錢就能買到股權,韓國政府對本國產業的保護政策世界有名,單是行業壁壘就能將金融大鱷們限制死。
“不過,按照市價來買,盡管你是我的孫子,”李慶哲很猥瑣的搓搓手指,“一個子都不能少,而且你沒有選擇哪個公司股權的權力。”
“那豈不是你想賣給我什么就賣給我什么,”熙成不滿意的抗議。
這算什么買賣,純粹的強買強賣。
“放心好了,不會坑你的,畢竟你是我的孫子,”李慶哲舉起手里的青茶,“上帝保佑你,孩子,在我有生之年你能把所有的東西都買過去。”
熙成撇撇嘴,輕哼一聲。
晚上的時候,莊園里舉行了歡迎的宴會。
為帕尼而舉辦!
可能處于愧疚,李慶哲看在兒媳的份上,對這個看起來很萌的小姑娘十分禮遇。
很鄭重的將她介紹給莊園的成員。
次日,六月二十七,也就是李慶哲的壽辰。
自從過了五十,他便討厭這個日子,所以從來都不大肆慶祝。
但是該有的人際交往實在沒有辦法推卻,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便有不少人過來拜壽。
或者用歐美人的說法,是過來參加酒會。
李氏莊園的壽辰酒會是中西部的一大盛事,基本上有點兒家底的人都想著弄一張邀請函。
當然,核心的客人還是那些隱性或者非隱性的各類富豪權貴們。
帕尼當然沒有走,她和熙成一塊兒出席,金童玉女,看上去很登對。
至少那些奉承的人們,見了之后都說話,一點兒也不介意兩個亞裔血統的家伙并不符合他們的審美觀。
熙成不喜歡這些人。
這些人也許成就斐然,但是都太過自我,隨著年歲漸長,也變得不夠聰明。
事實上,年輕人都不太喜歡老人。
為了爺爺的壽辰,熙成無法祝福徐賢的生日,心里很是內疚。
在來之前就買好了禮物,是一只新出的軍曹玩偶,托尤娜在生日這一天交給小姑娘。
然后在二十八號這一天,熙成又打電話過去,和徐賢聊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她那里,熙成知道,supe_gil再一次進入淘汰選拔階段。
據說這是本年度最后一次選拔,非常重要,練習生們像是玩命似得練習,平日里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們,一個個看上去跟鬼似得。
熙成對此無能為力。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宅男記憶影響到頭昏的家伙。
有些事情不是他應該干涉或者能夠干涉的。
蝴蝶效應不是說說而已,一旦他干涉過甚,說不定會連少時都沒有了,或者成為截然不同的少時。
讓別人沿著自己規劃的路線走,那不是朋友,是主人……
帕尼在莊園里過了幾天,禁不住對家人的思念之情,終于還是飛往洛杉磯了。
熙成陪爺爺在葡萄園里做農活,在小湖里釣魚、燒烤,和莊園里的工人比賽劃船。
一段時間之后,金斗煥帶著音樂村落制作團隊過來,熙成便到圣路易斯錄制專輯。
在此期間,他跟著定居圣路易斯的snoopdogg學習說唱藝術。
如此一來,他和西海岸說唱殿堂級人物eminem,以及白人說唱天才d.de便成了同門師兄弟。
熙成的ap有一定基礎,但是缺乏名師教導,這次拜師學藝,也是他自身的需要。
有一句話形容的很深刻,snooplion用他特有淫蕩的西海岸鼻音吹噓著自己放蕩的生活方式,為涉世不深的孩子描繪著新的美利堅之夢。
事實上,snooplion經常進出監獄,也曾經一度與大麻、酒精天天為伍,是典型的墮落分子。
熙成學習的時候,有專門的人在旁邊監視。
snooplion欠了熙成伯父老大一個人情,對于這種不信任也只能視而不見。
不過,熙成確實讓他感到驚喜,接受的能力世所罕見,所以對這個小貴公子他也沒有藏私。
學習、陪爺爺、錄制專輯,熙成的生活緊張而又充實。
偶爾閑暇下來,他也會給韓國那邊的人打電話。
拜托車太賢好好照顧帕尼寄養在他那里的狗狗嘟嘟;鼓舞一下女孩子們,讓她們練習的時候也要注意身體;或者和林小允將述一下美國這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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