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想寫完干掉杜流的,可惜還差一點點 無處不在的雷電填滿談未然與杜流之間的每一寸空間,令得空氣都充滿了一種使人刺痛的力量。,
就連夾在中間一呼一吸,大概都可能讓身體被電擊得麻痹吧。
紫色絢爛,雷光狂舞,讓一切顯得璀璨,顯得妖嬈,渾然不似人間應有。可如果你被眼睛蒙蔽,那就是死期,雷電之中的氣息與力量足以令人窒息!
轟!宛如從劍尖迸射的九天神雷發出怒吼聲,在這條筆直的廊道里來回滾滾,炸得耳膜都快要撕裂了。杜流身上穿戴的裝備一下子爆了開來,炸得四分五裂,激射八方。
裝備和防御工具之類的東西,說不重要吧,是挺有必要性。不然,為了接下這一劍豈不得多耗掉杜流一份實力,戰斗中哪怕能省得下一份心與力,那都可以形成優勢。
可要說重要吧,裝備若在戰斗中毀壞,真的很難有時間來更換。
好比杜流,紫雷風暴剛過,一身裝備剛被打爆,一抬頭連氣都來不及換一口,就面對面迎來了談未然。
猶如鬼魅,無聲接近而來,凝神踏足近身一擊。大有氣吞山河之勢,聲如霹靂:“姓杜的,敢不敢接我一拳!”
狹長的廊道中,這一刻連風都平靜下來了,只剩下霹靂般的喊話在滾滾回旋,還有便是那似緩實快的一雙鐵拳。
杜流知道這是激將法,可他仍然冷笑著義無反顧的中計了:“接你一拳又何妨!”一身肌肉鼓脹雙拳發力,轟出陣陣帶著一絲剛烈氣息。
這是拳頭的硬碰硬,一剎那,風雷聲從拳頭對轟之處驚爆。
“狂妄小子!你道只有你和酆橫天煉體嗎!”杜流嘴角泛出冷笑。
談未然心中一激靈。莫非此人善于近戰?不管了,接下這一拳再說……
這時杜流突然笑不出來了,感知到一絲莫名力量遲滯了自己的拳頭,力量,乃至節奏,終于為之色變。不好!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硬碰硬,力量與節奏的差異,令他轟出的真氣和力量最多發揮七成。
真真是爆炸性一般的轟動,連空氣都在爆裂。氣勁狂暴不堪,吹得兩人衣衫瘋狂鼓蕩。
隨之嗶啵嗶啵數聲,杜流雙臂一震,隱隱從肌肉到骨頭都發出一種奇異的刺痛。轟然倒撞中墻壁,骨頭都咔嚓咔嚓作響了。心中只是震駭不已:“時間法則?!”
同時,談未然被杜流之力轟得倒飛。腳下死死扣住地面,居然還是愣生生退出十余丈,在轉角墻上砸出重重的沉悶聲響。要不是有金身,骨頭都差點震斷了,倒令他洞悉一件事:這個杜流很強!
他一點沒看錯,杜流的情況類似于明空,屬于突破不到幾十年,實力頗為突出。
嚴格來說。四人之中最強者,威脅最大的。當屬杜流。
而他鐵了心首先一定要除掉的,也正是這個杜流!
一縷鮮血從嘴角浸出,又倒飛而歸之際,談未然便已想得清楚,不除此人,根本不得安心。再次逼向杜流。噴出一道鼻息:“眼力不錯,可惜跟錯人,被酆橫天帶來送死。”
再來!
談未然猶如山岳墜來,大有地動山搖之狀,鎖定杜流。蹉跎手再一次出現,氣息擴散一方空間,似為一座時間之囚牢!
“談未然,你該死!”杜流大罵一句,轉眼之間便已交手,移形換位打得火花四濺。
一陣陣風雷聲在長廊里滾滾來去,震得耳膜隱隱生疼。
青光微閃,驟然一縷氣息乍然出現。
對了,七階主殺秘術!杜流驚駭,酆橫天說過的,談未然最可怕的技藝之一。不是他忘性大,而是打到這份上,他一時半會真想不起來。
漂亮到像藝術品的青蓮速度不快,杜流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發揮修為優勢,生生從不可能中爭取得一線之機,將身體硬生生給凌空掰開一半。
同一時間,杜流表情既是驚怒,又是冷笑,身輪精氣涌動……
中!我中,你也中!
一招之后,兩人雙雙身中對方秘術。
晶瑩剔透的青蓮打中杜流的右邊肩胛骨,金身被毫無懸念地打穿崩潰,連肩胛骨都折斷成幾截,險些被絞碎。
幾乎同時,杜流打出的一道幽光正中談未然,沒入身體之中消散不見。
杜流在長廊里凌空翻滾著砸在一面墻上,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斑斑點點,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迅速擴散。
談未然臉上浮出一道灰光,內視丹田灰茫茫,心神大震之下連退三步:“我的真氣……”
“哈哈哈……察覺了嗎,你有你的主殺秘術,我有我的封印秘術。”杜流撐著墻壁站起來,冷笑著狂撲向談未然:“現在,你連真氣也用不了,看你怎么跟我打,哈哈哈哈!”
真氣被臨時封印了!談未然心中怒罵一聲,不慌不忙看著閃電殺來的杜流,你以為沒真氣我就任人宰割了?那便大錯特錯了。
云篆穿空術!
穿空……不對,白玉地宮里的空間怎么穿不動?
神魂一再激蕩神通術,談未然在原地紋絲不動,他的臉色終于變了。
再穿!還是穿不動,白玉地宮的主人,我草草草你大爺!內心驚駭欲絕,抬頭之際,杜流一拳已然結結實實印在身上。砰!狂噴鮮血貼在墻面上,清清楚楚可以聽到有兩根骨頭斷了。
杜流微微呆了呆,心念急轉,趁談未然真氣被封印的短暫時機,翻手一抓,綠油油的木針刺入金府,形成禁制。
談未然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又被十分細小的黑針刺入頭頂百會穴,神魂猛烈激蕩出的波瀾頓時平息下來。變得波瀾不驚。
抽調神魂之時,談未然只覺頭顱深處一股極度的刺痛感飛快擴散,神魂最大只能凝聚到一半就此崩散。
連神魂……也被禁制了!
“成功了?”
杜流不敢置信,連他自己都萬萬沒想到,一擊輕易得手。之余,連續禁制居然順利得毫無阻礙。
這個一路上讓他領略了什么是難纏。什么是善于求存的小子,居然就這么被他生擒下來了,哈哈哈……杜流敢發誓,這是他成了神照境后,第一次為抓住另一個神照境而感到興奮。對,就是興奮!
可見在他心目中,談未然有多難纏。
四大強者來追擊一個修為遠不如他們的年輕修士,卻被接二連三的脫逃,甚至追到另一個域界了。要是誰在事前跟杜流說這個。他肯定不可能信。
可偏偏就發生了。
杜流清楚知道,酆橫天為追擊談未然,是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籌謀的。他們穿戴和準備的防御裝備等等,都是幾年里搜集的,連他杜流,方曉都是幾年前談未然第一次逃脫后,就被酆橫天找到邀請的。
酆橫天的籌謀不可謂不完善,能力不可謂不出色。事到臨頭。還是被談未然給連續多次逃出生天,表現就像是一個歷經無數生死。活了兩千年的老鬼散修。
真不容易啊!
這樣一個年輕神照境,居然比他奶奶的破虛強者感覺還要難纏,對付起來還要勞心勞神!杜流想起來蠻不是滋味。
往險些碎掉的肩胛骨抹一把藥膏,杜流兇光四溢:“真想殺了你!不過,算你運氣好,橫天要留你一條命有用。”
談未然默然。軟綿無力地滑坐地上,咧嘴一笑:“哦,留我做下油鍋煎炸一遍么?”
“成了我的階下之囚,還逞口舌之利,有意思嗎?”杜流居高臨下。冷冷道:“……抑或,你是一心激怒我以求速死!”
談未然蜷縮角落,抿了抿嘴一笑淺又淡:“請容我問閣下一個問題。我十分好奇,難道我真殺了酆橫天他老爹老娘,還是怎么一回事?令他對我深仇大恨,如此鍥而不舍的追殺!
“我殺你爹你娘!”
砰!杜流冷酷一腳踢中談未然,明明聽到一根骨頭咔嚓斷掉的聲音,兇戾眼神看談未然疼得滿頭大汗:“你想知道為什么?我還想知道呢。橫天只說,一定要生擒你這廝,對大家都有好處……”后面幾句是他的自言自語,顯然也大感疑惑。
杜流像是聽到什么,看了長廊另一端。本想過去,想起封印真元持續不了多久,又往談未然俯身下來,準備禁制真氣。大概是一路追擊吃多了虧,當真一絲漏洞與機會都不給談未然。
雖然疼得嘴唇發紫,面無一絲血色,還對答案失望,談未然這時還是笑了起來,眼神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畏懼害怕,反而透著一股反常的平靜。
這時,變故突起!
談未然口綻雷音:“吒!”
這一剎那,杜流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別的東西,唯一看到的,是一道綠意盎然的青光橫空出世,晶瑩剔透的青蓮,美麗得似幻似真。
七瓣青蓮不偏不倚正中杜流心口,金身像豆腐一樣不堪一擊,崩潰于無形。
內甲!他還有內甲……嘭!八階內甲泛著幽暗光芒,吃力的發出吱嘎聲,終究在光芒暗淡之前,擋下了七瓣蓮花的進一步絞殺。
他沒聽見,也沒看見,談未然原地長身而起,渾身微微一抖一震,刺入金府的綠針激射。
微微一開口,再一記青光無聲激射。
殺人的青蓮吐息術!
一擊,你杜流可以撐得住,連續兩擊呢!
這時,杜流唯一聽到的,是自己驟然急促的粗重呼吸。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