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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是誰?
宗長空既然沒提,不說,想必有他的道理。于是,談未然和明空也就沒問。
雖然沒說身份,問起別的,宗長空倒不吝于直言相告:“我跟他有一定‘交’情,要說朋友也算得上。不過,要說有多少‘交’情,那肯定談不上。”
這令談未然和明空大吃一驚,倘若多留心就不覺奇怪了,神秘人的言辭里偶爾冒出“宗前輩”,擺明了略顯客氣。當真是‘交’情深厚,就犯不著客氣了。
也是,宗長空的朋友老死的老死了,突破的去了上天界,哪兒還有幾個。憐無月一死,就更是多半一個都沒有了。
別說朋友,就是宗長空認識的人,如今還活著的又有多少呢。
“將來某些情況下,可以請他出手,但不能寄予太多希望。”宗長空說這些,顯然是在提點晚輩們:“他這個人有信譽,但是,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他不是一個人。”
一說談未然就理解了,難怪這人從來到走一直沒‘露’臉。不過,考慮這人連體態都沒‘露’,可見不管是真豪爽是假豪邁,至少內心不缺謹慎。
只是,又不是多要好的朋友,怎會接到宗長空發來的消息就立刻跑來,在猜出是厲人狂的情況下,還敢于對峙。
對此,宗長空言簡意賅:“他欠我人情,他來,一是還人情。二是,他希望我欠他的人情。”
“因為。他遲早也要去上天界的。”
一開始談未然和明空都沒‘弄’明白,等得宗長空再重復了一邊,又提醒補上一句“他不是‘六大’的人”,談未然就隱隱想到了:“您是說,瑤臺境去了上天界。需得結伴?”
上天界是個什么情況,沒人知道,絕對是兩眼一抹黑。即便從某些典籍里,某些人口中獲知一二,所聽到所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對的。
若然是“六大”的人。那自不用‘操’心這個。可,對于非“六大”人士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環境,他們上去了,面臨的將會是一個未知的世界。
上天界有什么人。有什么勢力,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誰可以結‘交’,誰不可以接觸?一個個從沒去過上天界的強者們自然一無所知,完全可以想象,在這種情況下去了上天界,會是一件多么讓人又興奮又不安的事。
當宗長空說到這,談未然和明空就雙雙明白了。
對于后來者。上天界是未知的陌生世界。不過,如果有先行者帶路,甚至結伴。那就不一樣了。
怪不得這神秘人眼巴巴非要送人情,宗長空托他照料天行宗又特別照顧談未然和明空,都毫不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像宗長空這樣一貫獨來獨往的超級強者,多半只有別人欠他人情的份。指望他欠別人?放在平時可能‘性’基本為零。好不容易逮著一次機會,這神秘人哪有不趕緊往上送的。
“這次,他只算還了我的人情。我還沒欠他的。”宗長空說到這,忍不住笑了:“他大概恨不得我和‘玉’虛宗打得火熱。才便于讓我欠人情吧。”
一頓,他認真強調:“等我去了上天界。如有需要,盡可以去找他,一次兩次三次都無妨。不過,我希望你們將來最好找機會,找他一次,讓我欠他一次。”
不等談未然開口問,宗長空悠悠然說:“我若不欠他人情,他便不會要我的幫助。”
這時,黃泉道、三生道各據荒界邊緣一角,正打得轟轟烈烈如火如荼。
相比九幽天的大舉進犯,這次明心宗之戰發生得突然,結束得也突然,實在沒引起多少外界‘波’瀾。
縱然這一次卷入了可稱“荒界最強”的兩大超級強者,即便‘玉’虛宗一次出動了四大渡厄境,哪怕孤星隋枯榮等死了,星斗宗滅了。到最后,還是沒引起太多注意。
若說這一戰完全不為人知,自然是扯淡。事后知道這一次大戰的人和勢力肯定不少,但保準沒幾個知道內情的。
羅漢荒界以明心宗為尊,此外沒有多少強大修士,想觀戰未必趕得上,趕得上的多半就知道利害曉得閉嘴。要說從頭到尾都看得興高采烈的,大概就只有荊虎了,又何嘗不是被看得心有余悸,心頭發憷,自然不會多嘴。
顯然,還活著的厲人狂,是‘玉’虛宗的一張秘密王牌,這是秘而不宣的。即便有人知道他還活著,也寧可當他死了,為何?厲人狂一出來活動,就是在打“六大”的臉啊。
估計‘玉’虛宗也沒打算張嘴到處宣布,知道這一戰的沒有一個開口,開口的又是在胡‘亂’瞎猜。
要是星斗宗在老窩,估計這一滅,都得天下震動。可惜,星斗宗有家不呆,非得被算計勾著來明心宗,結果就是全滅了,也沒什么人知道。
反而是明心宗方圓三千里地形全變,要么呈現琉璃化,要么徹底被夷為平地的荒蕪地帶,真魂力量一天沒消除完,估計都沒法住普通人。這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再引來關注和詢問,鬧得明心宗苦不堪言。
后來是靳紅雪拿主意,重選山‘門’搬遷了。
于是,這一塊曾經的明心宗山‘門’所在,在后世漸漸成了修士來羅漢荒界必來的“景區”之一。來這里瞻仰大戰,感悟真魂奧秘啊,也許很多很多年以后,這就是羅漢荒界的又一個本土傳說。
嚴格地說,這一次大戰或許在事后引人注意。可對不少人和勢力來說,大概還不如明心宗的全新權力變化來得值得關心呢。
不曉得,這算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可悲呢。
不管怎樣,當明心宗失去了唯一的渡厄強者,等若影響力和控制力驟減。不可避免地會陷入一連串連鎖反應。正所謂“有怨的報怨有愁的報仇”,單單治下各個勢力的反彈,外域勢力的覬覦,就足以折騰明心宗了。
所以,有沒有‘玉’虛宗擔保二百年和平。談未然一點不擔心。就眼下這情形,沒個幾十年明心宗是擺不平里里外外的。自顧不暇,何須什么擔保。
至于幾十年后?呵呵,明心宗如今元氣大傷實力減半,之后扛得過黃泉戰爭再說吧。
要不是宗長空的意思,談未然都打算只要求擔保百年就足矣。這二百年。表面看是對明心宗的約束,何嘗不是約束了談未然和天行宗。
今次對天行宗和‘玉’虛宗來說,雖有意外,雖有坎坷,總歸稱得上“雙贏”。
宗長空出于考校。也指點培養的打算,細心詢問。談未然反復思量過,‘胸’有成竹說道:“解決掉‘道‘門’諭令’帶來的嚴峻局面,對‘玉’虛宗就是最大的收獲。其次,就是擺平了真空鎖第八端一事。”
“您要不給他們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提起真空鎖第八端,談未然就心有余悸,做了個割喉手勢:“我估計,就是為了真空鎖的事。他們才把隋枯榮給……咔嚓掉。”
“用隋枯榮當棄子來消除您的敵意,借‘雞’生蛋到這個地步,‘玉’虛宗的做事手腕當真絕了。”
僅僅少知道這么一條信息。就產生巨大誤判。經此一事,談未然深刻意識到,信息有多么重要。
嚴格來說,‘玉’虛宗今次是又想殺宗長空,又希望和平解決,后一個心理占優。這種矛盾心態很容易理解。因為他們對上的是宗長空,對‘玉’虛宗來說。不能保證殺了宗長空而又不死一人,那就是失敗的。不值得的。
是宗長空中了算計,又出人意料地險些就地突破瑤臺境,這促使他必須留力,一身實力最多發揮八成,有了可趁之機。而這就是讓‘玉’虛宗怦然心動,差一點就行動的分界線。
準備好了,到最后又沒動手,也不難理解。多了一個神秘人嘛!
其實談未然沒說,‘玉’虛宗很可能還有第三個得益之處。就是代表無量道,把蒼天道伸到荒界的手砍了一刀,沒砍斷,卻從此虛弱了。
經此一戰,明心宗元氣大傷,除非蒼天道還有別的布局,不然,染指荒界就成了一場空。
“前世很多人都對‘玉’虛宗不屑一顧,覺得‘玉’虛宗是仗著有道‘門’支持而已……這些就是他娘的屁話,全是他娘的羨慕嫉妒恨。”如今想想這些說法,談未然才是滿心鄙夷。
想想今次的事,是一道諭令把‘玉’虛宗生拉硬拽進來,處于一個多么搖搖‘欲’墜多么危險的一個境地里。可結果呢,星斗宗滅了,明心宗元氣大傷了,他們基本滿意地退走了。
‘玉’虛宗一絲實力都沒折損地完成了道‘門’諭令,不但化險為夷,還順手撈盡好處。除了倒霉被賣的星斗宗,三方或多或少都被坑過算計過,最后對這個結果都沒法表示不滿意。
這種手腕,這種謀略,這種魄力,換了任何宗派在‘玉’虛宗的位置,都不可能做得更好,反正談未然自問拍馬也追不上。
好在從他的角度來看,天行宗和他的收獲則更巨大。
解決掉天行宗最大的死對頭,即使沒滅徹底,可是一來避免“大光明劍”的秘密被引爆。二來,爭到了談未然唐昕云這一代人的二百年成長時間。
談未然唐昕云等這一代人天賦出眾,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能爭取得到時間,這就是最大的成功,價值無與倫比。
何況,換一個角度來看,談未然這邊也耗不下去了。
莫忘了,黃泉道那邊還有一筆‘交’易沒擺平的。
多耗一天,就多一分變數。
等把“大光明劍”送出去,轉移掉黃泉道的最大注意力了。了不起黃泉道惱恨他談未然和天行宗不講信用是不要臉的騙子連一百塊都不給……
除去上述所說,其實還有一項豐厚的巨大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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