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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意味星耀宮率先崩潰了!
比宗長空預期的還要快,這意味談未然等人用以搜索斬殺星斗隱脈的時間變少了,他只有希望談未然等人已經清理掉了星斗隱脈的大多數人。
凝望著轉眼似乎消失無蹤的虞光度等破虛強者,宗長空用力吸一口氣,猶如青龍汲水,磅礴的靈氣和空氣一并涌動起來。假如空氣是海,那么這一刻,他就是那海中龍王,一個人攪動一個海洋。
就連數十里上百里外觀戰的修士們也察覺空氣激烈逆流,所有人駭然欲絕的同時,宗長空終于彈劍而出,恐怖的烈日光華在一霎激蕩:“去!”
這一劍宛如一股由光明組成的沙塵暴,沿著地平線升騰著,在天空中沸騰著。是如此地耀眼奪目,是如此地驚天動地,令得無數人都在這一刻仿佛被這一劍攝走了神魂。
氣吞山河!
率先崩潰逃竄的一群人當中,正有星斗隱脈的破虛強者,或者在逃走之際順手帶走自己的神照境徒孫。速度之快,令人不敢想象,眼看數息就狂飆出數十里上百之遙,無不欣喜若狂,心想只要一會就好。
至多三十個呼吸的時間,就足夠他們破空逃竄了!
可就在這時,抓在手里或拎著的神照境徒子徒孫突然望著來的方向,如瘋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嘶吼起來:“師祖(太師叔祖)……您看!”
一道由光明組成的沙塵暴,吞天噬地般從地平線蔓延而至。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群逃竄的強者只剛剛來得及扭頭,就被光芒徹底吞入。個個肝膽俱裂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光明之中消融!
幾乎同時,肝膽俱裂的慘嚎聲響起。
“是真魂,是真魂?對,一定是……一定是真魂!”
“我真傻。我竟然相信人多就有用。”
“我現在知道了,原來他一直在戲弄我們,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凝練了真魂的超級強者,又怎么會在意我們這些人。”
有人面無人色的顫抖,有人歇斯底里的自嘲狂笑,還有人肝膽俱裂。無數個強者真真切切的感應此劍之威。無不面如死灰,發出顫抖的,恐懼的,種種聲音。
乍看平平無奇的一拳轟出,令得方圓數百里都籠罩在一個驚天動地的狂雷聲中。
那半步渡厄悶哼一聲。如流星墜落大地。
當宗長空一劍掃蕩天下,宛如一個彗星拖曳出淡淡的光芒軌跡,方圓百里內整整一圈的星耀宮強者,除了走大海后路的其中一人被有意放給明空之外。
其余人猶如麥子被鐮刀收割,悉數轟然折腰倒下。
只用了三招!
盡管在這初春季節,陰云翻滾,并沒有陽光。可宗長空卻宛如覆蓋著一層陽光一層熱量,像是一個太陽。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得到他的耀眼,他的力量。
所有人無不仰望著懸在天空的宗長空,恐懼和膽怯正在彌漫。
當虞光度等眾多星耀宮強者狂吼著催化精血。治療傷勢,想要再一次逃竄求生之時。
宗長空一抹劍身,一揮之際洋洋灑灑數百劍光灑落,凝如實質猶如釘子般將這群強者紛紛給貫穿釘在大地上。
虞光度慘嚎一聲,被光劍貫穿的滋味堪稱痛苦。尤其每掙扎一下,就痛苦多一分。大口大口喘息著,他拼命地催化精血。瘋狂的絞盡腦汁想著一切他能想到的方法。
靈器?有,可惜。在星耀宮擴張中,已多次使用過,其中殘存能量不多。
九階符箓?有。他身上就有一枚,之前用了,宗長空安然無恙。
對了,還有一枚八階秘術符箓……
虞光度忍著痛苦,一抹剛取出,就斜拉里多了一只手,帶著一把劍刺在他的手腕上。噗哧!直接刺入手骨里,手一抖八階符箓落在地上,這回真真痛入骨髓。
只見一個黑衣青年走來,從地上把沾了泥土的符箓撿起來:“嘿嘿,這應該是八階秘術符箓吧?嘖,星耀宮真闊綽。”
虞光度痛得汗如雨下,死死盯著這青年,從牙關里擠出怨毒:“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談未然抿抿嘴:“我姓談,家父談追,托我給你帶句話,有勞你們星耀宮大半年來關心他的性命安危,感激不盡。不過,你們與暮血合作結盟,到底是不好的,不討喜的。倘若爾等一意孤行,于是,便將這份關心加倍奉還吧。”
談追只有一個兒子!虞光度咬著牙,恨意如噴泉一般翻涌:“談!未!然!”
“是我。”談未然淺笑:“殺了崔思雎的,是我;壞了你們與暮血合作的;是我。今日,滅你星斗隱脈的,還是我。”
一霎時的怨毒就如沸水,讓虞光度甚至忘了身上的痛楚,忘了別的,只恨不得把談未然給五馬分尸千刀萬剮,方才或可消解心頭大恨。
如果不是談未然,崔思雎本該繼位了。
如果不是談未然,崔思雎根本不用死在一次外出歷練中,那堪稱是最令星耀宮痛心疾首的意外之一。
好不容易一網撒下去,撈出一個崔思雎這班有天賦有才華還有一份基業可以繼承的弟子。原本,可以成為星耀宮沖刺一流勢力的最大助力,卻夭折了……
當初獲知魏清明帶來的崔思雎死訊,包括虞光度在內,都有一種“老子辛辛苦苦找來一個如此杰出的弟子,又花了幾十上百年來悉心栽培成材,將來要傳承道統的真傳弟子。原來就是為了成就你談未然,為了你弄死崔思雎的那一刀做鋪墊”的錯覺,以及憤怒。
極度之憤怒!
死了一個崔思雎,斷送的,卻是整個星耀宮的一條光明坦途。
統統都怪談未然!這個人該殺。該殺一萬遍。
可是,談未然不是死了嗎?
這不是隨便地傳言,而是魏清明帶回來的消息,難道這也有誤?為什么這個本該死了的談未然,卻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虞光度心情猛然波動。
聲音一凝,談未然一字一頓:“你們星斗隱脈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不是想殺我父母,毀東武基業,給崔思雎報仇嗎?不是想和暮血結盟嗎?現在,我親自登門造訪了。”
“你們奈我之如何!”
一句話七個字聽來輕描淡寫,落入虞光度耳中卻充滿了諷刺。是呀。他們星耀宮最想殺的人親自來了,可如今倒霉的,卻又是誰呢!
一時間虞光度思緒紊亂,情緒更是狂躁萬分,到底也沒壓住。噗的一口鮮血噴濺出來,竟然生生被氣得嘔血。用一雙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宗長空,又看著談未然,仿佛野獸般嘶吼:“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談未然抿嘴:“去了九幽,也要記住,今日踏平你星斗隱脈的,是宗長空和我談未然。”
一劍悄然彈出,如靈蛇一般沒入虞光度的頸項里。談未然目不轉睛。對上虞光度一雙怨氣沖天的死魚眼絲毫不讓:“你們要殺我,我來了。你們殺不了我,于是。你們死了。”
再一彎一絞,脖子噗哧斷了,腦袋骨碌碌滾了半丈有余,眼睛很湊巧的繼續盯著談未然,仿佛死不瞑目。
談未然指尖在劍身輕彈,其上鮮血在一彈之下悉數飛將出去:“下一個輪到星斗宗了。”
似乎聽到這句話。那頭顱上一雙眼睛漸漸合攏起來。
稍稍一搜,就在虞光度身上搜出一塊寂空界石。小心放好了。方才把宗長空大喊請來,傳音把寶庫一事說了。宗長空頜首道:“帶路。”
宗長空三招擊敗圍攻他的半步渡厄和多名破虛強者,這一幕震懾無數人。一時半會,根本沒人敢于靠近城池,更不要說核心區域。
當宗長空來到寶庫入口的位置,滕永清和林子妤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如果給他們足夠時間,大約也可以鎖定寶庫方位,也可以破開寶庫,但那一切都需要足夠寬裕的時間。嗯,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有宗長空,就容易多了。
示意眾人稍離遠一點,宗長空閉上眼,悄然之間神魂力量激蕩離體。神魂力量作用之下,隱約可見空氣里出現一縷縷奇異波動。
不一會,宗長空睜眼:“找到了!”
正要鎖定寶庫位置,忽見空氣微微扭曲,仿佛讓光芒都透明了一半。就在這時,一名灰衣男子突然從虛無中踏步出來,赫然正是那之前交手過的灰衣壯漢。
一見談未然等幾人,立時神情劇變。要說此人也真真果斷之極,一見之下就知不妙,他這是被堵了個正好了。竟是想也不想,當頭一刀就爆發最強悍的氣息,連同秘術一并瘋狂施展。
遂不提防之下遭遇如此突如其來一擊,真有可能被此人搏出一條生路。
不過,灰衣壯漢的五成刀魄和秘術,剛飛揚在半空,就被宗長空一只大手,宛如包裹住天地一般整個給拿捏在掌心之中捏得灰飛煙滅。
沒來得及震驚恐怖,就被隨手一掌把將其腦袋拍入胸腔之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能不說,人不能指望運氣,但真不能沒有運氣。
像這灰衣壯漢實力強橫,談未然和滕永清加在一塊也多半拿不下。為人又果決無比,放在一個世界沒準就是一方豪雄。可偏偏就當頭遇上宗長空,隨手一掌就沒了命,這又能怨誰。
辟開入口,談未然當仁不讓:“我有寂空界石,林老祖,為防里面還有人,請您跟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