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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兵,是黑血衛。
暮血有幾種戰兵,但毫無疑問所有人都知道,黑血衛是最強最得信任的。實際上,不論暮血開創基業之初,開拓疆土的過程里,黑血衛始終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能放在皇城駐守的黑血衛,則無疑是精銳中的精銳。
談未然掌心激蕩一抹光,宛如一道閃電,又真真是一道快得令人只知其存在,卻無法捕捉的光。
霸世劍!
快到無與倫比,鋒利到無堅不摧。斬!
這一劍真快,快到猶如直接撕裂空間抵達目標一樣。一劍和刀意無聲碰撞,就如斬中氣泡發出噗噗啵啵之聲。
“厲害,戰兵厲害,軍官也厲害。”談未然吐了口氣,眼神一利:“可惜,人少了點。”
“殺了刺客!”
突兀的吼聲驟然響起,談未然抿嘴灑然,凝聚淡淡白光,揮撒一劍。一劍斬出,只見那席卷的靈氣裹入其中,形成更凌厲的威能。
似乎所有飛來的靈氣都凝入這一道光之中,漂游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那光更是在視網膜上留下燦爛的印記,掠過這二十余人身體。當前第一排身子爆出噗哧聲響,一團團血花就這么噴濺出來,當場身首異處!
談未然練就的霸世劍究竟走的是鋒利的路子,又快又銳利,接二連三的劍魄再次橫掃,猶如割麥子將這批戰兵統統放倒。
其中,誰是軍官?談未然沒細細留意。但他心知,必有一個有才干的軍官,方能在組織起并集結這批人。可惜,不管那軍官有多少才能多少軍事天賦,終究沒來得及展示自己。就這么夭折。
令人惋惜,可事實往往就這么冷酷無情。
像是大師姐,前世誰又知道她是水靈體,是個天才呢。
“我能改變大師姐等身邊人的命運,可更多人呢?”談未然思緒里掠出一縷悵然。
這不是他對黑血衛的第一次接觸,甚至不是第一次交手。他思忖道:“現在的黑血衛,強是強了,就是缺了點氣質,還沒有后來的強橫和百戰精兵的氣質。還有,黑血衛多年不上戰場,應對不足,反應生疏,要記住這點,回去告訴爹娘。”
其實。還缺了一種只有強國才擁有的氣質。
很多人眼中的暮血,是如日中天。其實在談未然來看,后來成為九曲海一方霸主的暮血,才稱得上如日中天,有了那股氣質。
“不曉得有多少戰兵集結了,希望別太多……我一個靈游境和大量五階戰兵碰上,這就太糟糕了。”談未然喃喃自語,微微一晃。翩若步施展開,果真氣度翩翩然:“先順手收拾掉這些落單的殘兵。”
免得敵人愈打愈多。須知,戰兵向來是靠人數來堆積威能。
宗長空提醒他小心戰兵,正是看出了黑血衛的強橫。
的確,駐守皇城的這批黑血衛不曉得是不是被篩選出來的,幾乎大半都有抱真境修為,偶爾不乏個別靈游境的軍官。
一人一劍獨闖皇城這種突發事件。對這些戰兵來說,也顯然是頭一次碰到。加上黑血衛雖強,可也著實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了,不免有一些侍衛們應對失措,陷入單打獨斗的局面。
一批出色的戰兵。不論遇上任何人和事,都應該在第一時間集結。因為,對戰兵來說,團結就是力量!
二十個黑血衛湊在一起,談未然只施以劍魄,游刃有余就消滅了。
如是一百個,他不敢掉以輕心。但如果有一千個黑血衛集結,他就只有轉身逃跑的份了。
飄忽不定的行走在每一處空間,輕飄飄的寶劍仿佛沒有一絲重量,卻總可一再收割侍衛們的性命。
談未然所到之處,一蓬蓬炸開的血色嬌花,正印證了這一點。望著三三兩兩的侍衛愈來愈少,顯然,這些應對失措的侍衛們,在一個個軍官陸續醒悟過來之后,一個個發出吼聲叫聲召集。
吼聲震天,轟轟隆隆的奔跑聲中夾雜著盔甲嘩嘩聲和兵刃的碰撞聲。
突兀的一刀,驟然而至,凝出漫天的黑色,宛如凝結許久的鮮血。莫名的有一種戾氣,使人心頭壓力陡增。
當談未然揮出一劍,劍光與撲來的刀光無聲碰撞。頓時一股氣浪沖擊八方,將談未然劈得連退八步,不由倒吸一口氣:“刀意破掉劍魄?這下麻煩了。”
同時,隨口一問:“前輩,這暮血的強者難道都聾了瞎了,沒有一個過來?”
宗長空微微一笑,環顧一眼,心想誰說沒來?
談未然一步騰空而起,猶如大鳥翱翔天空一下子突過一個城墻,視野陡然開闊。方才發現,這城墻之后,赫然正是集結著大批戰兵,粗略一數,至少不下五百。
紛亂之中,能集結出五百戰兵,想必是有幾個厲害戰將。
憑著這個數目,難怪能用真意強行破掉精魄。
談未然忍不住再吸一口氣,胸膛里一股戰意盎然,在心口里沸騰著流轉在身體每一處。那股戰意伴隨著一聲長笑,勃然而出:“哈哈哈,再接我一招,我看你們還能不能破。”
一霎,所有心神凝聚,隱隱鎖定這數百黑血衛,腦子里浮現的悉數是那割稻谷的場景,他對自己說道:“只需更精純,自然更銳利!”
風云席卷,靈氣集在劍尖。一抹白光的氣勢陡然提升,一升再升,猶如過了很久,又仿佛只在一念之間,劍魄終于出手,和以往竟有不同。
“咦,突破了?”藏身在天空某處的宗長空,忽然扭頭見到這一幕,頓時驚奇不已:“這門霸世劍的路數,看來是極對他的脾性呀。”
霸世劍,突破!
三成精魄!
當三成精魄的一劍斬去,那戰兵之中一人凜然出手,油然撐起一個光盾。幾乎同時,一刀再次劈空斬來,那山呼海嘯的力量令人畏懼。
刀劍碰撞之下,氣勁震往八方,宛如狂風來襲。
霸世劍魄斬得光盾四分五裂,一劍噗噗正中前兩排的戰兵。可惜,和刀意碰撞,再破掉光盾后威能不足,根本未能形成威脅。
談未然暗呼一聲厲害,雙足一點倒飛二十丈才卸掉斬來的力量。兩下一交手,他憑剛突破的三成劍魄,還是輸了半招。
那為首戰將見狀冷笑,聲震半空:“這點實力也敢闖宮殺人,真當我暮血無人耶!”
“取你人頭!”
這戰將維系眾人,凝眾多戰兵之力,牽引著揮出一刀。隨之刀勢,血色滾滾,十分可怖。
談未然才不想在這里暴露七階金身,索性壓著金身不施展,打算硬接一招。一劍橫在胸前,刀劍相碰,發出一記撕裂耳膜的金鐵交撞聲。他五臟六腑翻騰不已,一口鮮血都涌上喉頭了。
“連刀意也接不下,又怎么能接得下我的……刀魄!”
那為首戰將笑聲冰冷,充滿自傲,一聲厲嘯充滿殺伐果決:“殺了這個刺客!”同樣五百余戰兵一道揮出極是血色絢爛的一刀,凝聚成為一刀,靈氣滾滾聚集而來,形成風云色變的景象。
這一刀之威,絕不在神照中期奮力一擊之下!
談未然一口氣吞吐,無奈正要施展金身和九劫雷音,耳邊飄來話音:“我來。”
眼看血色浪潮將要吞沒談未然,憑空一道光芒陡然激射,無聲無息擊中血色刀魄,就如烈日抵擋妖邪氣息。更是勢如破竹,連續打入這五百戰兵之中,將光盾擊破,膨脹的大日氣息演出數道劍光扭曲上下照耀。
噗噗噗!一陣沉悶獨特的響聲之后,這集結的五百余戰兵嘩啦啦的碎做滿地尸塊。那為首的強大戰將捂著自己的頭臉,悉數是不可置信之色,喉頭發出咯咯之聲,死死看著談未然,似想要問什么。
一陣噼噼啪啪之后,同樣成了一堆尸塊。
這一劍吸收了霸世劍的一些特點,但在他來看顯然還遠遠不夠。宗長空微微點頭,又搖頭,對談未然道:“金身和秘術,以及七成劍魄,是你的重要底牌。能不暴露則莫要暴露,否則惹人嫉恨。”
宗長空沒說的是,在談未然這個年紀練就七階金身與秘術,外加七成劍魄,太離奇太驚悚,堪稱顛覆常識,根本難有合理解釋。一旦暴露,絕對會引來無休止的嫉恨,甚至懷疑。
談未然應聲點頭,領教了黑血衛的難纏,不想再和戰兵碰一把。索性加快速度,好在他多慮了,一路單槍匹馬闖入,大概因為這個方向的黑血衛被宗長空一劍斬了,路上所遇敵人并不多。
不多歸不多,一路連一個神照境也沒站出來攔截,就顯然有問題了。
“不是沒有強者,是在等你自投羅網。”宗長空隱匿身形,從半空俯瞰,很快就尋到人跡:“聽說你殺了暮血三個皇子,皇帝可能打算親自收拾你小子。”
宗長空微微垂首,就發現地上的談未然走錯方向了,一拂袖卷起談未然輕飄飄的飛去:“談小子,你方向錯了,我送你一程。留心點,這個皇城可能布置了禁空之效。”
禁空,就是禁制御氣飛行。
談未然暗暗凜然,隨著宗長空一擲而去,猶如騰云駕霧般在皇城劃過一個弧線,極力收斂住所有氣息,滴溜溜落朝著一座大殿急速墜落。
當他的氣息被察覺之時,他距離地面只有三十丈,掌中殊途劍激蕩璀璨劍光,化作一道流星垂直急墜向暮血皇帝!
劍氣如虹,正中皇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