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擼了擼思路,感覺寫起來順暢多了。
“無邊真空鎖被破了。”
“嗯,所以說,宗長空脫困了?”
“是呀,真沒想到,居然給他一個人打破了真空鎖六端,挨個挨個的破掉了。我本以為,這次興許就像十年前一樣,各端又一次聯手把他彈壓下去。”
“所以說,宗長空是憑實力打破無邊真空鎖,從而脫身的,嗯?”
某個大千世界,某地。
兩個看起來不論氣質還是滄桑程度,都遠遠超過相貌年齡的男子,正在一座湖泊的湖心當中,互相飲酒聊天。
湖心之上,一片蓮葉浮動,其上有一端毀壞掉的真空鎖殘骸。
有趣的是,一個看起來剛剛步入中年,另一個則瞧著有步入中老年趨勢。但隨便一個修士一旦看到這一幕,感應到二人的氣息,絕對會震駭,只因一個是破虛境,而另一個則是渡厄境!
“這倒沒錯,說起來,這六端加起來可是三名渡厄,三名破虛。這都能被他用實力硬生生打破,一端一端的毀掉,不枉他是曾縱橫天下的超級強者,縱是年邁,實力也太驚人了。”
“我早跟你們說過,莫要小覷他,宗長空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一身實力無比強橫。嗯,和他鼎盛時期相比,兩個我加起來估計也只能占一點上風。他有這個實力,加上脾氣很是烈性,可以說是個異常出色的攪局者,真要搞出風風雨雨,誰都不愿意對上他。”
“既然如此,您今日難得過來。本就在這一端真空鎖這里,何不親自出手?真空鎖六端有三大渡厄,如是加上你,便是四名渡厄……我不信宗長空還能破鎖!”
“幾百年來,我們坐鎮真空鎖根本沒出什么力,就是個湊人頭的。事到臨頭,又何必非要跟宗長空死磕過不去。換言之,如是我親自出手,他今次就算不一定能順利脫身,可也僅僅是不一定而已……你可知,八百年來,為何沒有殺了宗長空?”
這破虛境猜道:“找不到地頭?”
“自然不是。倘若真空鎖八端都是渡厄境,宗長空就是三頭六臂,大概也沒命了。”年老的渡厄境搖頭。
“那又是為何?”這破虛境來了興趣。
渡厄境搖頭一笑:“說穿了很簡單。大家都怕宗長空的臨死反撲。不論殺不殺得了宗長空,他的反撲肯定能殺死一兩個。嗯,所以明心宗和星斗宗沒請人從真空鎖殺他,是他們知道請不動。”
這破虛境恍然大悟:“沒人會因不相干的事,冒著如此風險。”
“有件事你還不知,明心宗問蒼天道請人下界了。”
“瑤臺境!請來對付宗長空的?”這個相對年輕的破虛境顯然大吃一驚。
這個渡厄境的語氣意味深長:“嗯,只對付宗長空也就罷了,就怕來意不止如此。總之。宗長空要脫身,就由他去。”
“明心宗既然阻不了。我們就更沒理由阻攔。”
沒人知道,這個八百年來始終不發一言,不做交流的神秘第八端,原來是有這樣的人在坐鎮。
東武荒界,云城。
參政院是東武體系之中的文官最高機構,名義上是最近幾年成立的。實際上,前身就是政事廳,算是一脈相承。就其職權而言,等若是一國內閣。
只不過,東武侯顯然不是剛統治一個大千世界就志滿意得稱帝的那種人。東武荒界的戰爭潛力和自信。也不可能容忍一個沒有進取心,劃地為王之后就在本土稱王稱霸的土鱉。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里,參政院這個名字必將沿用很多年。
不管改不改名,稱不稱帝,這個參政院無疑就是東武勢力的臉面。可這一次,赫然有人公然把腳踩到這張臉面上來了。
參政大堂之外,無數人伸伸縮縮著腦袋,想要從墻上,從門邊望見里面的幾個不速之客。不約而同的咬牙切齒,對里面的幾個人流露著不同程度上的憤怒。
東武荒界沒落了兩千年,好不容易有要重新崛起的苗頭,結果又被欺凌上來。無怪所有本土人士都個個雙眼噴火,憤恨不已。
“東武侯算什么,占了東武荒界就敢稱王稱霸,誰承認?我代表我們暮血國陛下,告訴你們,我們暮血國不承認什么東武侯……”
“不過是一個占地為王的亂臣賊子罷了,也敢自稱王侯。”話中的輕蔑,簡直是個人就聽得出。
有些話,即使大家不愿聽,仍然從里面飄出。與其說是“飄”,不如說是“震”出來的,仿佛里面的幾個不速之客,就是故意叫囂給所有人聽,公然把大家都踐踏在腳下。
這幾個暮血國派來的使者言辭中的挑釁和刺激,已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是第一次派使者來,每每用辛辣惡毒的言辭挑釁。
實際上就是故意的,洛千楓等人看得明白,但又不明白,壓著怒火淡道:“是嗎,為了秦家的一點事,你們就想騎到我們東武頭上來,大肆勒索財貨……你們暮血國當我們東武是什么,開戰,你們的人過得來嗎!”
反抗東武侯的地方勢力不少,降的降,殺的殺,秦家是其中最不惹眼之一。但出人意料的是,一個月前暮血國突然一臉憤怒的躥出來,表示東武觸犯了陛下,是對暮血挑釁,要為秦家主持公道。
理由其實很好找,根本不重要,比如秦家死掉的一個姑娘是暮血某個皇子的妻子,回家探親時被東武軍殺死。
暮血國找的借口很扯,但能擺得上臺,遇上這種碰瓷式的敲詐,談追和徐若素也只有捏著鼻子答應做出一定賠償。
此事發生得太突然,太奇怪,連談追和徐若素都沒弄明白。暮血國是不是窮瘋了,跑來對東武發難,并敲詐東武。可惜,這一個月來談了幾次,次次不歡而散,始終沒人從使節團中套出話來。
但這次。好像不一樣了,洛千楓等人隱隱察覺。
“小事,哈哈哈,你們覺得是小事,我們暮血國卻不以為是小事。此事侵犯了我國利益,更是被視為侮辱與挑釁,你們東武是在挑釁和侮辱我國陛下,要你們一點財貨做賠償算什么。哈哈哈!”這使者狂妄大笑。
這使者有一張狂妄自大的臉,臉上有著鄙夷之色。也不知道。這人是故意做出來的,還是暮血國故意找有這樣一張臉的人來當的使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都是對人的一種刺激。
這人這張臉絕對有天生拉仇恨的天賦。
又粗鄙,又招人恨,這樣的人怎么能當的上使者。純粹文人出身的洛千楓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流氓痞子型的外交使者,忍著一肚子的惱火:“莫要以為我東武不知你們陛下和秦家所謂的‘關系’是怎么回事,你們暮血怎敢拿此事說事。一而再再而三咄咄逼人!”
這使者愈是一臉賤意,看了身后默不作聲二人一眼。笑得十分輕佻,正要再挑釁和刺激。可這時,默默跟在使者身后的幾人里,忽然有一個站上前,用不大,卻讓大堂里所有人剛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
“如果你們東武認為秦家之事不足以成為理由。不愿為此賠禮賠償……我可以告訴你們,你也可以談追,我們隨時可以再找一個,十個,甚至一百個借口!”
“只要他談追需要!我可以換借口。這次是秦家,下次可以是別家。一直換,直到他談追滿意為止。”
洛千楓心神劇震,對方的目的終于袒露了。這人顯然易容改裝過,微微側臉充滿嘲弄之色:“我的話,你最好一字不漏的談追。哦,對了,你們還沒看到我們這次要求的賠償目錄……等一下,你們就會看到了。”
此人上前又退回,明明是在眾人眼皮底下發生,可暮血國這群人卻仿佛沒有一個見到,做出一幅視而不見的神色。
生著一張嘲諷臉的使者又是嘲諷又是刺激,半晌,才終于把名義是賠償,實際等于勒索的新要求重新道來:“一萬塊九品靈石,八階法器一件,八階靈器一件……”
“談追親自去石林荒界向陛下賠禮道歉……割地一州,只要東武荒界的土地……”
聽到這,大堂中的東武人士幾乎群情嘩然。洛千楓毫不猶豫一拂袖打斷,斷然道:“不必再說,割地一事,絕無可能!”
其他賠償要求就等若是敲詐勒索,權當被暮血國碰瓷,捏捏鼻子也勉強忍了。使者一說“割地”,洛千楓就知道沒得談了,唯獨是“割地”是決計不可能。
使者冷笑道:“就知道你們這些窮鬼賠不出來,我就問你們最后一句,我國堅持這些賠償要求,你們是同不同意!”
洛千楓拂袖一擺:“既然貴國堅持,那就不用再談!來人,送客!”
這使者竟無一絲失敗感,反而流露一絲奇怪的笑意,接著放聲大笑:“不用你們送,我們走。”
使者一招手,隨從自然跟著離去。唯有隨從中一人沒動,流露著同樣詭異的一縷微笑,令東武眾人心頭生出疑惑,不知怎的,只覺得談崩了似乎才是這幾人的目的。
這人一雙飽含嘲弄的眼神,氣勢十足,掃視一周:“料來你們心頭定然有無數個為什么,如今,我等想要的大勢已成,就不妨告訴你們,也替我談追。”
“談未然暗害了我國七皇子,此等國仇絕不會輕易揭過。若不是談未然死了,我國根本不會談,直接就揮兵踏平你們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