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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嘭嘭燃燒,爆裂!
像是一朵朵綻放的鮮艷玫瑰,膨脹和收縮之際釋放一種危險,每一次的火焰爆發幾乎能淹沒掉整個石窟,吞沒掉石窟里的季來煊談未然等人。.可恰恰是這種行走兇險邊緣的行為,尤為令人感到格外的刺激。
季來煊凝神,頭也不回的喊道:“準備!”
說話間,地火喧囂,釋放火毒恣意籠罩石窟,一個物體在超高溫火焰中若隱若現,只隱隱瞧得出是一個長條形狀。一縷縷的雷電在滔焰里噼里啪啦的跳躍,纏繞,宛如活過來,令人感到由衷的悚然。
奇妙的是,一縷縷交織的電光竟不全是銀白色和神秘紫色,而是摻雜些許的暗紅,像此時此刻在激烈呼嘯的地火,又像剛剛從身體里迸射出的鮮血。
超高溫令空氣波動,漸漸扭曲。季來煊毫不在乎的凝神,憑著獨門煉器手法,操丨控長條形物體在滾滾猶如實質的火水里翻飛變幻。
當火水噴濺向四面八方,哪怕一點落在地上馬上把土地都燒紅了。如此一幕盡數收入眼底,談未然暗暗感嘆,敢情這些煉器之類的領域,就沒有一樣輕松的。
恐怕,不但需要學問和天賦,還需要喜好與忠誠,不然怎能在這條道路上持之以恒呢。
長條形狀的物體在流動的火水里翻飛,又不斷的噴濺,空氣扭曲著。
季來煊喊了一聲,一個把事前準備的材料,將一把星火沙石投入。一剎那,所有的火光統統收縮,如同遭遇一個黑洞,轉眼就倒卷回去,統統被吸入星火砂石里。
同時,星火砂石融入長條形物體里,唯獨剩下些許的渣滓。
陳陽等人一道觀摩,也帶著材料在恰當的時間,按季來煊的要求輔助煉器。不一會,季來煊來來回回的喊了幾遍,把最后一些用于煉器的材料陸續投入。
熱浪滾滾中,不知過了多久,滔滔狂焰中的條形物體漸漸顯露真身,漸漸突顯為鋒利的寶劍。
季來煊愈是全神貫注,連續下意識的招呼們,陳陽等緊張又忙碌的把準備的材料投入,或是參與或是一旁觀摩。
時而火焰膨脹,時而溫度變高,時而又需溫度極低的環境。看得談未然眼花繚亂,不得不承認,這一行當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其中涉及的知識和學問,乃至其他種種都極為復雜,更加不是外行人想象的隨便找個火頭煉幾天就成了。
煉制來到最后關頭,季來煊震聲狂喝:“絳紅精血!”
最重要關頭,終于來了!
早有準備的談未然從金府催出一滴精血,從指尖凝聚出來,猶如穿過時空點在虛空中。一滴精血翻飛著打在寶劍上,一轉眼被寶劍汲取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寶劍微微一顫,竟爆出某種力量,釋出驚人破風嘯聲,如同斬裂天空一樣噗嗤一下激射,竟然自動逼出劍氣嗤嗤斬得石窟一陣陣的地動山搖。
“別擔心,絳紅精血元氣太強,把寶劍里的駁雜之氣逼出來,是好事。”季來煊疲憊一笑,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新作品:“我們煉器師提倡當事人親自在場,馬上打入絳紅精血,就是為此。”
以后在打入精血,也沒問題。不過,能當場打入精血,無疑對器具的品質和耐用姓都有好處,只是好處不多,也不太明顯。談未然今天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恍然大悟,自覺多學了一件事。
此時,終于把寶劍看得真切了,只見寶劍鋒芒不顯,劍身為淺淡青色,渲染著一種古樸氣息,散發一種素淡味道。
季來煊笑呵呵道:“輸入五行真氣試一試。”
談未然聞言輸入真氣,寶劍表面放出暗紅淡淡光暈,當紅光收入劍身。露出若隱若現的真實面貌,赫然正是青色。
青色為底,表面附著一層噼里啪啦的細小火花,儼然就是電光。轉眼又浮出淡淡的鮮血般暗紅,發青的劍身涌出一條條漂亮的金絲,一看就知和亂流軟金有關。
色彩斑斕,又并不喧賓奪主,像是活過來一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姓,把寶劍的青色襯出低調和沉凝,像是一個厭倦了夸夸其他,不喜言辭的內秀男人。
只得一眼,一剎那,談未然就極喜歡這柄寶劍:“好劍,果真好劍,不愧是大師之作,謝謝前輩。”
季來煊滿意微笑,煉出一件出色的作品,對一個煉器師來說正是一份最好的嘉獎:“不必謝我,謝你自己。若非你堅持要練成七階,也未必會有限制。”
談未然啞然失笑,季來煊接過寶劍,一指頭彈出震顫聲,劍身再次閃出暗紅流光和金絲:“看見沒,是金木火三行力量,劍身中蘊有水土屬姓,只因缺了條件,先做成隱姓的。將來你有條件了,來找老夫,或是你親自把水土之力催出來。”
不是季來煊無能,憑談未然提供的有限材料,能煉制成五行屬姓,哪怕其中有兩種是隱姓的,也堪稱十分出色。就算他自己也不能不承認,其中多少有一定的運氣因素。
七階靈器,五行屬性!
如果沒意外,這柄劍是季來煊這些年來最好的七階作品之一!
“給它取個名字吧。”季來煊提醒。
談未然沉吟良久,緩緩道來:“就叫殊途。”
殊途劍,人鬼殊途的殊途!
拔劍之后,即是敵人尸首兩段,人鬼殊途之時!
寶劍、軟甲、飛行器具等等,可以是法器,也可以是靈器。別看只有一字之差,決計不會有修士弄混淆,兩者最一目了然的區別是能不能收入金府蘊養。
此外有一個公認的區別是:靈器成型后,能持續提升品質,法器則不能。
論實效,法器和靈器沒多少差別,不像跟秘寶那么截然不同,靈器所以比法器昂貴而罕見,主要是它有提升空間。當然,靈器的材料珍稀而且少見,這就是另一個原因了。
別看這把新煉成的寶劍只有七階,未來的提升余地很大,升到九階完全不在話下。若說十階,也未必不能。
只是季來煊基本沒接觸過十階靈器,九階之后就水平不夠了,不知如何提升了。
九階之前,季來煊是扎扎實實的大行家,在煉制過程里,就游刃有余的為這把新寶劍設計了未來的提升路線。
煉制完成了,不等于安然無事了,他得為這把寶劍設計出將來的提升路線,視乎雇主個人選擇,從材料到環境和方法等等均要做一個完整方案交給雇主。
所以人們常說,煉制法器沒什么大不了的,煉制靈器才最考校煉器師個人能力。
好在談未然是半個懂行的,季來煊沒那么勞心勞力,不然的話,按他的說法就是:“每次煉制完,心力交瘁之極,就和你們武修士生死相搏七天七天,在生死邊緣打了無數個滾一樣。不去青樓找幾個紅姑娘泡個一年半載,散不掉精神上的疲累,非得把人繃死了不可……”
“嘿嘿。”談未然笑得很靦腆。
出自于欣賞,季來煊細致講解了殊途劍的提升辦法,務求講得令談未然理解。
至此,前前后后耗時八個月的殊途劍,終于完成。
百里洞府之會已為期不遠,談未然收拾行裝,喜愛的拍拍腰間的殊途劍,誠摯向季來煊陳陽等人一一辭別,終于再次踏上路程。
不一會,談未然的身影漸成為一個青色,從放眼的冰雪世界中漸漸失去最后一個淡淡的蹤影。
“他很出色。”
季來煊收回目光,露出一縷滿意,不掩飾贊賞。身側的陳陽幾個連連點頭:“師父所言極是,他不是某些空架子,有修為沒實力,他實力很強。和他切磋幾次,一次沒贏,感覺完全沒把他的真實實力逼出來。”
坦率說,談未然給季來煊等人的感覺很怪異,有富貴人家的奢侈和低調做派,很多細節上又表現出散修風格。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從骨髓里透出的我行我素偏又雍容大氣的獨特率真氣質。
一個陌生的身影飄然而至,沉聲道:“他眼皮里有農家學說,甚至愿意重視,這才是最難得的。”一頓,向季來煊抱拳:“季前輩,多謝您派前來告知。”
季來煊擺手道:“謝什么,我也希望有一天農家能得到發揚光大,令更多的人受益。”一頓,不勝惋惜:“可惜,不知他的年紀和出身來歷。”
此人一笑道:“不打緊,我們會查出來。”
“若然這個談未然當真來自帝王家的核心子弟,便當是我們農家興起的機遇……”
此人語氣滿懷悠悠希冀。
無盡虛空中的某地,突兀的出現一個聲音。
“宗長空……”
宛如有人在綿綿不斷的呼喚,聲音穿過遙遠的若干世界,直到不耐煩的宗長空身軀一震,引頸向天高亢發出一個無聲無息的激揚嘯聲,吐字如雷:“隋枯榮,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否則,就滾!”
猶如一串最石破天驚的狂雷,以同樣的方式傳回,憑著一種奇妙的方式遙遙穿梭過無數個世界,降臨在明心宗。
恰似九天神雷,一剎那沖擊隋枯榮幾乎心神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