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吧書友群205200761
差點沒趕上。我最近看了看《我們結婚吧》,對配樂深惡痛絕,居然用一個沉痛的哀樂當配樂,不論開心難過悲痛歡樂,從頭用到尾,擺明是侮辱觀眾的審美觀。我真服了,五體投地的服。
談未然很清楚,凡是修士都清楚,季來煊口中的“農家”,并非從事農業的人家。
農家,是一個很古老時期誕生的學術流派,是一個和“兵家”、“雜家”、“墨家”等等相提并論的主要流派,其地位之高,影響力之大,絕不是一般人能想象。
農家主張勸耕桑,以足衣食,早期很單純的只注重農業,并鼓勵親自去施行。后來經過一代代的發展和演變,漸漸豐滿這個學派的內容和思想,演繹成為當今天下的主要思想學說之一。
譬如影響當政者或是強者來推行農業技術,推動農業發展等等,正是農家首先提出的。
盡管從古到今無數萬年,無數代人走過來,農家的學說曾出現過無數次或大或小的變化,可萬變不離其宗。不可否認的是,農家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從百姓角度出發的思想流派。
談未然暗暗咋舌:“真沒想到,季來煊居然推崇農家,令人意外。”
按說季來煊作為一個煉器大師,本該是“墨家門徒”才是最合情合理的。不過,談未然恰好對“實學”有一定的認識。
細心一想這數月來的見聞,其實也合理,幾個農夫拎著好得出奇的法器在種地,這些端倪本身就能說明事。只是談未然就顧著學種地,心思完全沒在這上邊。
再說,“實學”目前才是剛剛興起的階段,談未然想不到很正常。
實學,是農家內部提出的一個新興學術思想,主張不要顧慮其他,什么對農業好,對百姓生活有實際提升效果,就該積極的運用起來。
這是農家內部的一個新興小流派,目前被稱為“實學”。
如果沒有變故,在談未然的印象中,“實學”一直在未來飛快壯大。按照當下來看,季來煊如此煉器大師,尚且是“實學門徒”,“實學”人才濟濟,難怪發展飛快了。
季來煊準備靈田,找來御氣乃至抱真修士來種地,就是為了研究如何改良農具,以此來令更廣大的人們從中獲益。
“你想一想,一些只有御氣境能種的靈田,如果有一天有一種材料普通而便宜的材料,能令觀微境,乃至通玄境也能在這種靈田上種出靈植,是否能令更多人獲益?”
“如果將來有一天,人關境的普通人,也許能利用改良的農具,種植出靈植……”
季來煊說這話的時候,攥著一把泥土,任憑肥得能冒油的土壤在掌心被捏成一團。同時,他看著遠方,眼神中帶出一種無比燦爛的向往。
這一刻,季來煊的眼睛在釋放一種閃耀的光芒。
或許,那就叫憧憬。
眼前的景象猶如變成了金燦燦的靈稻,在成熟的秋風中送來稻香,把收貨的快樂給填滿心扉。一口含著秋雨的涼沁沁空氣,被汲入談未然胸腹之間,游走一轉吐出一口氣,說不上是佩服,還是贊嘆。
如果季來煊對農具改良成功,會令三千荒界不計其數的人們受益。修士,還有普通人,都將受益無窮。
也許真像季來煊描述的,直到某一天,也許連普通人也能輕而易舉的吃上靈植。
靈植人人都想吃,愿意享用。可鮮少有修士愿意扭頭看一眼靈田里種植的靈植,更不要說親自學習,并參與種植。似乎修士把這當做是一種低賤活,不符合“修士的高貴身份”。
季來煊才是值得尊敬的人。
和其他流派相比,農家的主張最為基本,也較為樸素。同時,也是政治色彩最淡薄的。
季來煊是上清道一脈,不影響他自稱為“農家門徒”。
前者代表一個人的出身來歷,后者代表一個人所推崇或相信的思想學派。基本上,兩者之間沒有沖突,處于一種相安無事的狀態,宗派并不約束這種事。
哪怕談未然是天行宗宗主,只要他愿意或喜歡,想去相信農家雜家兵家都沒問題,哪怕全信了,也沒人會在乎這個。當然,作為一個宗主,他不能去相信光明道,那純粹是作死。
一言概之,一個人自稱是某某門徒,意思就是指自己推崇或相信的思想流派。
交流閑聊中關于各大流派的話題很多,季來煊有興趣介紹,談未然也有興趣多加了解,總能討論得很是來勁。
歸根結底,農家是一種能令所有人受益的學說。
“按這一說,不曉得能否搬去東武荒界,若是父親母親推行這一套,會不會壯大爹娘的勢力……”
談未然在竹林中生滿青苔的散亂大石上盤腿坐下,不由一拍腦門,哈哈大笑:“我這會兒的念頭,可不正是季來煊說的‘為政者對流派的態度永遠只視乎利益’。”
若沒利益,哪一個為政者肯推行呢。
談未然暗暗打定注意:“等回東武荒界,一定要和爹娘說說這事。”
談未然不是生來就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他嘗過云端里的富貴,也曾在爛泥中滾三滾。某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眼皮里從來沒有最低層的農業,談未然知道這有多重要,知道那是所有的基礎。
以他對父母的認識,父母應該不會抗拒農家。畢竟,農家是一個政治色彩很淡薄的思想學派。
如此想好了,一抹取出一個獨特的木盒子,先丟出一堆靈石,再把在十二重樓拍賣中交易所的木籠草丟出來。
木籠草乍一看像是一個長條形的棍子,又像是一個長歪了,長成條形的一個蘑菇。丟在地上的同時,根部突出幾條堅硬的須根,深深的刺入地下和靈石中汲取所需營養和水分。
談未然重又補了一些靈石,木籠草汲飽滿了,愜意抖動著舒展開來。轉眼膨脹就像一根大傘撐起一丈半的高度和寬度,從“傘沿”灑下細小的絲線,如珠簾一樣把談未然包在如此一個奇妙的植物籠子里,和外界暫且隔絕起來。
這個植物牢籠,將在短時間內保護得住談未然不受外物侵擾,極為方便修士在荒野中的修煉等等。不少修士會帶著一株木籠草,就是因為它有時能帶來方便。
從玉瓶倒出一枚六階練氣丹塞入口中,這是數月來頭一次服用。暗暗催化藥效,等那些磅礴得猶如實質的靈氣化開,立刻收斂了雜亂思緒!
專心一意修煉!
涼沁沁的微風吹來,葉子泛黃的竹林搖曳起來,隨風搖擺跳起一支舞,一些蕭瑟,一些灑脫,一些淺淺淡淡的思考,令這個秋季平添許多色彩。
木籠草里的談未然氣息愈來愈是斂集,空氣流動愈是加快,來到談未然身邊就好像少了一些,從靈氣變成廢氣,從一呼一吸里散發出來。
小秘境十二年,前后加起來,十三四年總是有了。
換了御氣境,抱真境,輕易就能有一兩次,天賦高一些,機緣好一些,家底好一些,沒準有兩三次突破了。可靈游境就不能不慢下來,其實不是慢了,是所需時間變長了。
談未然二十歲成就靈游境,燕獨舞二十五六歲成就靈游境。很多天才看似年紀輕輕,只不過有的入小秘境,有的嗑藥,有的只練氣不練技,純粹是八仙過海各有各的招,其實每一個花在修煉上的時間和心血絕少不了。
在沒服增益練氣修為的丹藥和寶物前,談未然修煉了十三四年,如今終于漸漸積累迎來蠢蠢欲動的突破感覺。
一枚六階練氣丹的藥效催動,沉淀在身體里,帶動了丹田真氣的奔涌勢頭。那份沖擊力,那份在心底沉積十三四年的力量,如同火山一樣爆發出來,沖刺新的境界。
盤坐之地氣流紊亂起來,靈氣如潮水涌動,乃至隨著談未然的修為影響范圍沸騰起來,如同一鍋水被煮開了。
泛黃的竹葉輕飄飄的抖索,漸漸所有竹子抖動出嘩啦啦的聲浪。竹葉飄零而下,在一種隱隱的氣息下,儼然成為一把把的飛刀。輕飄飄的旋轉著墜落,形成一種鋒利,把空氣都割得嗤嗤作響。
當一種沉積的氣息醞釀到極點時,終于隨著談未然身子的輕輕一顫而引爆。一霎時的所有靈氣,被攪動了,先是一個收縮式的席卷而去,再是膨脹爆發沖擊四面八方。
氣勁化為呼啦啦的陣風,帶出風起云涌的濤濤氣勢……
幾乎同時,陳陽感應這一刻氣息的變化,猛然沖入石窟,對專心煉器的季來煊大喊:“師父,師父,他好像練氣突破了。”
“陳陽,換你來!”季來煊神色一怔,馬上交給陳陽來暫時接管煉器,自己如閃電出了石窟,幾個騰挪縱躍就察覺談未然的氣息波動,立時倒抽一口寒氣!
果真是練氣突破,果真是靈游境。
令季來煊動容的是,談未然此時是從靈游初期突破到中期,不由又驚又喜的喃喃自語:“就是不知,他有多大歲數,修煉了多久。”
他若知談未然的年紀,恐怕會震驚得掉了下巴接不回去。
須知,盡管五十歲的靈游中期也是天才,可和二十四歲的靈游中期相比,絕對是天壤之別。
正是這時,遠方某一個世界,某一座山脈的房屋中,一個臉有輕微疤痕的青年男子驀然睜眼,吐出一口蒼茫之氣,氣息煥然一新:“終于突破了!”
屋子外響起興致勃勃的喊聲:“青棣師弟,宗門要挑人去參加百里洞府之會呢,你快來,不然趕不上了。”
青年一躍而出:“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