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沒更的事是這樣的:前晚看到一本題材新鮮的書,老黯一個不留意就熬夜看到大天亮,結果不消說了……老黯慘了,光是調整作息都慘了。.
烏云滾滾遮住了天,給下昌國京城籠上一層陰霾。
漸漸的京城上空雷鳴閃電,狂風來襲,轟轟轟的雷聲響起來,時而有一兩條扭動的碩大銀蛇在烏云里閃耀出令人心悸的光芒,宣耀著自然之威。
街上坊市中人人都急急忙忙的奔跑起來,不知是為了躲避即將到來的大雨,還是為了那令人心驚肉跳的天氣。漸漸夾雜了一份與眾不同的聲響,帶來地面的隱隱震動,仿佛連空氣里都漸漸充斥著一種凌厲肅殺的因子。
吹來的大風平添幾分蕭瑟冷厲,宛如搖身一變成為一把把鋼刀。附近一帶的民眾發現氣氛不對,急忙躲會家中忐忑不安。
當一記摧枯拉朽令天地色變的狂雷轟然打擊得天地同鳴,暴雨終于嘩啦啦的降下之時,一批批戰兵步伐堅定在轟轟轟的腳步聲里顯露身形,組成一個個隊列帶著如鋼似鐵的氣息來到一個不大的宅院。
數里外的塔樓之巔,談未然拎著一壺暖暖的美酒興致勃勃的自斟自飲一杯,愜意贊道:“好!”也不知是贊酒好,還是贊話好。
這幾曰談未然眼花繚亂的看到了慕九變是怎么被栽贓陷害的,從而倒臺的。
撇去種種黑心手段不說是,此事令人見識了為何無能的多數派總能傾軋并排擠掉能力出色的少數派,為何一個王國總是沒有一個宗派來得長壽。
這種把歷史故事放在眼皮底下按部就班重演一遍的事,在談未然來看格外有意思,悠然自得的遙敬一杯美酒,興致勃勃的欣賞事態發展。
這時,幾名勁裝打扮的修士騎著靈馬,陪著一個面無表情的戰將來到宅院大門。
戰將沒有一絲表情,轉臉掃視眾多戰兵,再把目光投向一個臉色發白的官員:“你,進去宣讀陛下的意思,告訴他,自縛雙手出來投降!”
如果說這官員剛才的臉色像洗得發白的衣裳,這會兒就像被白漆在面皮上刷了整一遍,腿肚子哆嗦著戰戰兢兢退開沒閘住的大門就邁入院里。
一道雷電照耀得暗沉沉的天空發白,頓時間,噼里啪啦一個雷鳴響徹!暴雨如珠子一樣鋪天蓋地的打下來,打在披甲戰兵身上發出金石之音。
此時,先前入內的官員像是一頭會飛的豬一樣,從院子里轟隆一下撞塌墻飛出來,掛在墻面似極了年節的年畫兒。
像一張木頭臉的戰將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驚和意外,好像這本來就在意料之中,又或者是他本來就沒把這官員放在心上。一手壓著搔動的靈馬腦袋,望著院中:“慕云通敵叛國,心存貳志,我等奉命捉拿!”
暴雨中一言不發的戰兵,像是一塊塊林立的石頭任憑雨水從身上沖刷,此時終于動了,隨著戰將向前轟隆隆的發出一個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把四面墻摧枯拉朽的轟塌掉。
墻壁轟然倒塌,露出矗立庭院里的慕九變,如今還叫慕云的慕九變垂首沒看合圍的戰兵們,緩緩伸手拔出一把泛光的刀:“此刀名盡忠,乃大將軍所贈!”
“在下不愿執此刀傷同僚,今曰就將此刀還給大將軍!”慕九變驀然發力把刀往地上一擲,頓沒入地下,只剩下一個刀柄在外,整個人已如莽牛一樣奔跑起來,其勢竟如百人百騎令人色變!
轟隆!慕九變憑一人沖擊之力,竟將前面的戰兵沖得身不由己倒飛。
“如遭拒捕!”戰將微微昂頭,便連下巴都充滿了一種冷艷:“則格殺勿論!”
大批戰兵轟然上前一步,不論戰將是感到志滿意得還是兔死狐悲,都震聲高呼,跨馬向前,一刀揚起來串聯著眾多戰兵,一刀竟似把所有的雨水都劈得蕩然無存了一樣。
一轉眼的工夫,打得是風生水起,轟轟烈烈令得這一帶的地面都震動不已。
慕九變漲紅臉悶哼一聲,怒吼連連:“替我大將軍,卑職受人栽贓陷害,不愿束手待斃,是我令他老人家失望了!”
每一聲都充滿了令人心酸的悲憤,字字都仿佛帶著鮮血一樣的悲壯。
悲壯的吶喊伴隨空氣飄傳到數里外,談未然負手屹立一個塔樓之巔,將數里外發生的變故盡收眼底,瞇眼流露一絲冷芒。
來自政敵對慕九變的栽贓嫁禍,居然和前世一樣,又發生了!和他所知的經過,一模一樣。
太沒理由了。談未然暗藏笑意,舔舔很干的嘴唇,嗓子眼有點兒說不上的火燎,如果因他帶來的影響和改變,令得慕九變意外的拜入某個宗派,就沒道理會發生此事。
此事絕對有詭異!
扶著額頭沉吟一會,總有想不透之處。談未然啞然心想,就算莫名其妙重演此事,也沒理由慕九變會單槍匹馬的淪入這等被圍攻的境地。
那個叫張華的人,還有那個師叔祖,總不會是幻覺。
那邊的戰斗已是趨于更激烈,更兇險。騰挪縱躍之間,慕九變顯然已有危險,處處迸出血光來,偏偏又為了實踐對大將軍的諾言,怎都不愿親自格殺同僚。
如此一來,慕九變傷勢愈來愈多,處于包圍中,處境愈發艱難。轉眼的工夫,斜拉里殺出幾個護衛打扮的家伙,怒吼著渾身浴血的廝殺出來,竟然生生是沖出了一個缺口,向慕九變聲嘶力竭大喊:“將軍大恩,我等無以為報……””
慕九變一咬牙從缺口逃出,一邊淚水縱橫的回頭,和著鮮血分外凄楚,尤其悲憤,使人心酸萬分!
當真是聽著傷心,聞著流淚。
談未然的眉頭緊皺,簡直能夾死一只蒼蠅,自言自語:“居然沒有那個宗派的同門來營救?是慕九變做人太爛了,亦或,是我太多心了?”
談未然抿嘴一下,忽想起上次追在半路差點遭遇對峙的一幕,頓時若有所思。后來他稍微一打聽就確認,那幾個營帳的人就是率護衛返家的慕九變一行人。
所以,上次他追蹤那個“師叔祖”的方向沒錯,顯然,對方就是去和慕九變會合,當時說不定就在慕九變的營帳里。
肯派人去暗中保護慕九變的親人,肯派一個神照境的“師叔祖”,絕對是內門弟子乃至核心弟子的待遇。又有什么理由放任慕九變一個人被栽贓陷害,然后又單槍匹馬的被圍殺?
此事,愈發詭異了!
談未然眼里閃出一縷森冷,喃喃自語:“希望是我多心了!”
說著就像鬼魅一樣晃動,然后消失在黑壓壓的暴雨天氣中。
接下來談未然沒跟蹤慕九變,盡管慕九變在京城突圍后,馬上就被下昌國追殺得像一頭狼狽逃竄的野狗。
瞧來慕九變是真把政敵們得罪狠了,再不然的話就是政敵們發現他的才華,并害怕了。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如此不依不饒的非要做掉這小子。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對頭。
像慕九變這樣的人,倘若成為對頭,不殺了對方,想來是安不下心的。
就像玉虛宗對裴東來一樣!
就在被談未然獨辟蹊徑,悄然來到慕九變的家鄉,重新來臨并準備潛入慕家之時。赫然發現慕家大門緊閉之余,分明貼著官府的封條。
“動作很快呢,居然被查封了。”談未然挑眉,隨意打聽一下,馬上聽到更多詳細的內容。
京城抓捕慕九變,和查封老家府邸是幾乎同時進行的。不同的是,慕九變似乎仗著幾個據說是“報恩”的家伙突然殺出來,從而突圍逃了,可他的父母親和兄弟姐妹卻是被逮了個無一漏網。
慕九變逃了!他的親族卻被逮了?
如果不知道慕九變拜入某個宗派了,此事當然極為合理。可問題是,談未然很清楚,慕九變拜入某個宗派了,得到真傳弟子的待遇,甚至派出神照強者來活動……
不管對方是什么宗派,談未然只想對對方說一句話:你當我是白癡呢!
看著前世的某些事一點一滴的重演,并且出奇的一模一樣。談未然有一種被慕九變和其宗派聯袂耍了一把的感覺,毫無疑問,從現在來看,被耍的不止是他一個,而是全世界。
也許所有人看見的,本來就是某個宗派希望他們在慕九變身上所看見的。
愈是接近真相,談未然就愈是一目了然的明白,施恩并籠絡慕九變已成泡影,對方九成九不可能為東武軍效力了。
本來以為是自己帶來的影響和改變,令得慕九變拜入某個宗派。談未然想著就流露一種充滿諷刺的微笑,顯然,也許他就是唯一知道慕九變有師門的人!
必須承認,他帶來的改變暫時還沒那么強烈,波及面暫時還沒那么廣。
“本想來籠絡慕九變,沒想到有了一個如此……有趣的,并且驚人的發現。”談未然自言自語,忽然翹著嘴角:“如果把此事捅出去,必定石破天驚,所有人的反應一定會十二萬分有意思。”
真相若隱若現,已經呼之欲出。
談未然抿嘴一縷冷芒在眼底閃過,想知道慕九變和其宗派的目標?那簡單。只需再去一個地方,印證最后一件事,就能確信無疑了。
慕九變和未來主君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