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偷偷喝了一瓶冰可樂,不得不說,太爽了。我不說,沒人知道,嘎嘎。
“多謝夸贊!”
乍然響起的話里,充滿了道不明的悠然。話就在身旁響起,哪怕極速帶來的風聲都掩蓋不住。
“你們!”蒙面女子大駭扭頭,用力太猛,以至頸骨嚓嚓響。
落入她眼簾的,正是談未然和徐若素,宛如鬼魅一樣不知何時就已出現身旁,帶著一縷篤定的肅殺:“滾下去!”
“兒子,準備!”徐若素凝神傳音,瞬息間一掌按在談未然重要竅穴上:“你是抱真境,真氣太少,經歷先前一戰,恐已所剩無幾,未必能對付此人!”
“現在,我用秘術傳導真氣給你!”
能傳輸真氣的秘術!娘竟然身懷這種秘術?談未然心神大震。
嚴格來說,傳輸真氣純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真氣同源,無疑問題不大,好比談未然和周大鵬改練五行混元功,這就是真氣同源,哪怕水火不容,只要真氣同源,問題也不會太大。
平時的真氣傳輸,除了速度慢,問題不大。用秘術傳輸真氣,那就恰恰相反,往往會把一個快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在戰斗中,唯有夠快,才有用,不要說敵人不會等待你慢吞吞的傳輸真氣,就算自己都等不了。
徐若素所拍中的竅穴一時間,涌入澎湃的真氣。論數量,是磅礴無比,一剎那的感覺,就好比汪洋大海一下子灌入竅穴一樣。論jīng純,赫然只比談未然的真氣jīng純些許。
“太上寂滅篇。果然無愧法則功法之名,我不過抱真后期,真氣jīng純竟然直追神照境!”
一念在心頭轉過,談未然暗暗驚嘆不已,摒棄雜念。真氣被一股腦灌入體內,溫順而且被某種力量暫時約束在竅穴當中。這時,才順著談未然的心意流轉在經脈里。
“九劫雷音劍!”
聚攏的真氣,沿著經脈噴發,凝聚在劍尖,牽動天地之間的靈氣,聚在一起將這劍魄的威能增添許多。
徐若素無疑看得很準,先前激戰黃泉道那女子,談未然的真氣消耗的確很大。此時,有她的秘術傳輸真氣。談未然底氣頓時渾厚。
一道恢弘霸氣的紫sè劍魄,瞬間就裹挾著天地之力,加以凌天之力斬下。
啵啵的空氣爆裂聲中,蒙面女子面紗下的蒼白臉孔,此時褪去所有血sè,布滿驚恐之sè。
修為愈高,感知就愈敏銳,此時談未然一招九劫雷音劍所施展出的劍魄。足以令蒙面女子清晰的察覺,并驚恐yù絕的意識到。她根本不是對手!
燦爛絕倫的紫sè光暈,從劍尖爆發,吞沒掉大山,仿佛將天空大地都要吞噬掉。
堪稱最驚人的紫sè風暴中,紫sè凝聚宛如實質一樣的一道紫光,強勢而不可匹敵的斬落。輕輕爆裂聲中。蒙面女子的金身霞光分崩離析,轟然如噴泉一樣噴灑鮮血墜落大地。
轟隆!一座山峰被余波掃中,當場就轟隆隆的倒塌掉一半。
縱使徐若素,不由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幕,陷入失神狀態。
這。就是她的兒子所為。
這就是她徐若素的兒子一劍之威!
未滿二十的兒子,擊敗了修煉二百年的神照強者。
徐若素終于被心頭巨大的悲喜交集淹沒了,看著兒子俊美的臉蛋,挺拔的鼻梁,酸甜苦辣咸百般滋味都涌上來。
悲的是,談未然生命里的頭十八年,對她和談追來說是空白的。
喜的是,談未然總算是順順利利,穩穩當當的長大chéngrén了,她這個當娘親的總算能稍微放點心了。
當年把談未然送回家鄉,是有一百種能堂堂正正拿得出手的理由,為談未然的安全等等。
可是,真的不曾后悔嗎?
有時,有一百一千個正當理由來說服自己。可最終擊敗自己的,卻是那個唯一的理由。此時回想,端的是回味無窮,百種滋味在心頭,唯有徐若素自家明白。
端詳著健康壯實,散發一股子jīng神昂揚,并有陽光一般渲染力的談未然,徐若素心底踏實了,不再空落落,千言萬語化為一聲充滿母xìng光輝的幸福嘆息,兒子太出sè了,她也苦惱呢:“兒子,你練的九節雷隱劍,怎么和你爹練的不太一樣?”
徐若素帶著談未然飛落下地,再親自將飽受一劍摧殘的蒙面女子生擒,并禁制住。
談未然這才裂嘴一笑:“哪怕都是家傳的,練起來亦是有差別的。”
徐若素摩挲兒子的頭頂,忍不住笑起來,談未然納悶發問,徐若素才翹著眼眉笑道:“你爹的九節雷隱劍,才練出劍意呢,這回等他見到你,不得羞死。”
談未然一愣,旋即嘿然干笑不已。他這個當兒子的凝練出劍魄了,反而是當爹的談追還不如兒子,此事想一想就有點好笑,談追大概也會有點小尷尬呢。
“小然,你放心,你爹沒那么小氣。”徐若素眼光銳利,一眼看出兒子尷尬,才自知失言,補充道:“再沒有什么比見著自家孩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更好。”
就像師父,肯定會為我現在的實力而高興,而不是小氣。談未然點頭一笑,撕扯掉那蒙面女子的面巾,一見徐若素神情,就知曉她認得對方。
徐若素一見此女面巾下的真面目,立時長出一口氣,釋然道:“果真是她,劉月!”
知談未然初來乍到,不熟悉人和事,徐若素柔聲夾雜些許冷冽,娓娓講述,談未然漸漸明白此女來歷。
此女是巴山鋒在外域結交籠絡的人,作為神照強者,的確有值得被籠絡的價值。不過,嚴格來說,此女常年定居本土了。算是巴山鋒的人,卻不能說是為他效命的部屬。
“另一個呢?”
話一出口,談未然和徐若素就抓住這個強大俘虜,飛快騰挪變化,回首就見明空在千丈高空中一招驚世絕倫的霸世劍,將一條黑影劈殺得斜斜轟擊下來。
一路撒著鮮血的身影。轟隆隆的跌墜大地上,就浩浩蕩蕩的拖曳出一條溝塹,把山巒和樹林砸得一片凋零跡象。
那黑影正是蒙面中年,眼耳口鼻冒著鮮血強行挺身正要站起來逃遁,明空就猶如泰山壓頂一樣踩踏在此人胸膛上,那一口鮮血噴的是無比妖嬈多姿。
“是要活口?”明空甩劍回鞘,踩踏在蒙面男子的胸膛,骨頭咔嚓斷了一片:“還是干脆殺了了事?”
兩大神照縱橫東武荒界不在話下,不說旁的。就算本土大小勢力亦不愿招惹。而今,竟然會有被抓活口的時候,實在匪夷所思。
錯非就真發生在徐若素眼皮底下,她一定很難相信。此時,被兩雙目光投來,她沉吟道:“今次我被截殺之事,大有內情,最好是活口。”
談未然攤手表示兩手空空。聳肩道:“我沒有禁法針,誰有。”
禁武針是專門打入竅穴。用來限制真氣的。
禁法針則是專門對付金府,限制jīng氣的。
從談未然動不動一抓一大把禁武針,就知曉禁武針不算罕見,少見的是禁法針。和秘術少見,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徐若素當然沒有,禁法針是專門對付金府的。這玩意修為普通一點的修士要來完全派不上用場。
明空哈哈爽朗一笑,翻手之間取來三枚sè彩不同的禁法針,打入蒙面中年身體里,不忘解釋道:“這三枚禁法針我都忘了什么時候得到的,差了其中的水火兩種。”
三名蒙面神照強者。一個死,兩個被俘虜。
徐若素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目光掠過明空,又眺望遠方:“明宗師,等一下還要有勞您出手。我的部屬,正在和萬家的人激戰,我不能放棄他們。”
沒錯,是時候該我們翻盤了!談未然露齒一笑,分外森然。
這次若不是來得及時,母親興許就真的危險了。誰謀害爹娘,那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談未然抿嘴清冷和明空一起,將目光投向數十里外,拔出寶劍輕輕一彈,發出悠揚聲響:“老祖,等一下您可千萬別漏了人,一個都別漏了。”
明空負手懸浮半空,笑道:“我保證一個不漏,你保證認真磨練一回。”
談未然笑了:“老祖,您放心,我不舍得交給別人殺!”
話中散發著沸反盈天的煞氣,令人不寒而栗。
慘叫聲,怒斥聲,喝罵聲,依然在峽谷和山巒之間嗡嗡不絕的傳播。
不同的是,談未然三人聯袂收拾三大神照的同時,萬家人多而且強者多,漸漸把徐若素的部屬活動范圍不住壓縮,逼得不住后撤縮在一個不大的半坡形狀峽谷里。
倪周郭圖等人從一開始的四散形態,漸漸被迫集中在峽谷里邊,飽受絕望折磨:“主母至今遲遲未歸,恐怕是……”
回不來了……
此話人人都知,不過,卻沒人肯說出口,只因主母徐若素是眾人唯一的希望。
每個人都有一種奇妙而慎重的錯覺,人人都好像變得天真了,相信似乎只要把那句話說出來,就等于親手掐滅了正在暴風雨中飄搖的希望。
在倪周的率領下,激戰良久的戰兵們疲憊不堪,卻吃力的繼續戰斗在第一線。正如倪周的怒吼聲,現在不是累不累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
危難時,才見勇氣和決心。
有倪周率領戰兵們苦戰至今,足見其能力。
郭圖等人在明知處境危難,能有各個突圍的情況下,依然肯抱團奮戰,亦見人心所向。
當然,永遠少不了恐懼,軟弱,以及……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