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黯發現自己很容易疲累,或者是我碼字的時間變久了,所以才倍增疲憊?
談未然沖過來抱著唐昕云腰肢,指頭在腰肢上撓癢癢。
唐昕云益發漲紅臉,忍著癢癢嬌叱:“老幺,快松手。”腰上的癢癢肉那是特別受不了撓癢,正是她的最大弱點。
這個弱點是大師兄孫成憲發現的,他是看著唐昕云長大的呢。不過,按唐昕云的說法,柳乘風這個冷臉從小就有點無趣,欺負他沒意思。于是,柳乘風很少用這絕招反擊,周大鵬那是不敢反擊。
最后是談未然承載著兩三個師兄的心愿,繼承了撓癢癢的絕招,對唐昕云展開了復仇。這是大殺器,哪怕談未然也不愿輕易動用,因為隨時會變成兩敗俱傷。
“再不松手,我就揍你。”唐昕云被老幺抱著腰肢,指頭撓癢,癢得臉皮都發紅,頓時做獅子吼。
談未然嘿嘿壞笑,這才慢吞吞的罷手了。
唐昕云癢癢得不得了,恢復一點力氣,就沖上來大怒的一胳膊勒住談未然的脖子:“好啊,老妖你才出來多久一點,我看你是膽子肥了,敢和師姐為敵。”
“投降,師姐,我投降了。”談未然伸著舌頭,拼命在胳膊下掙扎,故意憋氣憋出一臉青紫色,唐昕云才笑著松手。
笑鬧幾句,談未然沒來得及說話,就一拍大腿想起烤肉,立刻哀怨:“哎,我的肉啊……”
看看正好烤得金黃色的烤肉,談未然安心下來,問道:“師姐,你什么時候到的東武荒界?怎么那么快,我還以為你們會在路上多歷練呢。”
“我是來了快半個月了。”唐昕云彈了老幺腦門一下出氣:“還歷練什么,不是我們快,是你太慢了。”
嚴格來說,談未然也不算太慢,就是一路為了把有限的靈石利益最大化,絞盡腦汁的同時,也令過程變得瑣碎了很多,自然就有所耽誤。
他印象中會翻跟斗漲價的東西不少,不過,很多都是特產,不一定買得到,買得到也不一定是大批量。因此,耗費不少額外的時間。
唐昕云周大鵬等人就不一樣了,覺得歷練得差不多了,那就隨時能全心趕路了。加上唐昕云又在路上聽到東武侯和霸天王決戰的消息,就加速抵達東武荒界了。
外域有東武侯和霸天王的消息,談未然一點不意外,東武荒界不是冷僻偏遠的北海荒界,作為一個有傳統影響力的大千世界,受關注的程度絕對是天壤之別。
念頭一轉,談未然目光灼灼望去。唐昕云等五個弟子從小到大的相處下來,哪怕是年紀大相處較少的大師兄孫成憲和大家的感情都很好,遑論其他人。
見姓峰本來就有一條心的傳統,以及同門之間的天然情誼,真真是獨一無二的珍貴。也難怪五弟子雖是各有不同姓情,卻能團結一心,親密無間。
這會兒當真是談未然皺皺眉頭,唐昕云就知道老幺在擔心什么了,彈其額頭一指頭:“放心,我沒去見你爹娘的,甚至還沒來得急去云城的。就像你交代的,你沒現身前,避免暴露。”
“我就知道大師姐是最聰明美麗的大師姐。”談未然不要臉的吹捧,暫時沒接觸是最好的。
唐昕云問過,她知老幺在考慮什么:“黃泉道的人,真有這份閑心盯著你爹娘?”
談未然嘿然一笑,轉動一下烤肉,低聲道:“盯著我爹娘,就能找到我。找到我,就能提前完成交易……”
大光明劍的交易,是十年之約。
這筆交易的主動權在黃泉道手里,黃泉道只要籌備好交易物資,那就隨時隨地能完成這一筆重量級交易。無疑,從黃泉道一貫的態度來看,顯然對大光明劍充滿迫不及待的心情。
黃泉道明明迫不及待,為何愿意把這筆交易約定為十年之內?
答案很簡單,和談未然談判的人,做不了主。其次,談未然要的條件不少,黃泉道不可能一時半會就湊出來帶給他。
最后,十年對一名修士來說,真的不算什么。夸張一點的說,對渡厄強者來說,打個盹就是一兩個月過去了,稍微閉關一下就是十年二十年。
反正對黃泉道來說,十年也好,一年也好,都沒差別。籌備好物資,找到談未然的時候,就是履行交易的時候。
盯著談追夫婦,這就能保證談未然一定會來。
當然,談未然短期內玩失蹤,這個事估計不在黃泉道的意料中。
十年之約,是一個緩兵之計,不短,可歸根結底,它遠遠不夠。
一緩十年,談未然要想給宗門撈到勉強在明心宗面前能自保的力量,都十分的艱難,堪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于是,才有了小不周山之行,目標就是造化天晶。
輕輕拍拍寂空界石,談未然安慰,但又黯然。見姓峰列代祖師的溫養而不使用,給他這一代隱脈留下了這個唯一能反制渡厄強者的遺產,也是隱脈最重要的王牌護身符。
無想玉劍!
可惜,無想玉劍的威懾力,就是來自威懾而不動用。
有了造化天晶打底,無想玉劍就不再是紙面上的戰略威懾了,不會淪落為空談威懾,而是實實在在的有了真真的打擊能力。
談未然這個隱脈首座,宗門新領袖,當得很輕松,也十分辛苦。
輕松簡單,是因眾多長輩都不離不棄的大力幫助他,為新宗門奠定新領袖,沒有爭權奪利之類的破事發生。
其實談未然一點不意外,隱脈的凝聚力向來不容忽視,見姓峰一脈論凝聚力,那是比別的隱脈更加強。而且,見姓峰一脈還有同門情誼深厚的傳統,更是其他隱脈所不及的。
有時,談未然想一想,對行天宗祖師爺真的十分崇敬。錯非萬載以前,祖師爺親自制定了隱脈的各種規矩,今時今曰的見姓峰一脈未必就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和凝聚力。
黃泉道想完成交易,談未然不想。如果能拖延到十年期滿,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唐昕云擔心道:“真的要拖?就是拖延,也不一定能拖多久。”
黃泉道的考慮是對的,談追和徐若素在這里,談未然總是要來的。如果有得選,談未然一定會拖到最后再來東武荒界履行交易。可是,談未然放不下父母。
“不一定非要拖延,關鍵是我們能到什么。”談未然看著金黃色茲茲冒油的烤肉,用小刀一邊割肉一邊沉聲道:“該掌握的主動,還是要掌握的。”
“他們呢?”唐昕云接下談未然遞來的一條烤肉,努嘴向嘶嘶猛吸口水的萬依依等人。
“等他們餓著,別理會,萬家要真有心,那就該早點來救人。”談未然順便給萬依依等人撩撥一下和萬家的關系。
唐昕云就是聽說俘虜的相關傳言和描述,才猜到是談未然,匆匆趕來的:“這你就不必擔心,萬家肯定有人來了,而且我親眼所見,馬上就要到了……”
說完,就見談未然忍著烤肉的燙,一胡嚕的丟嘴里,唐昕云忍不住捧腹大笑:“你餓死鬼投胎呢,哪有這么個模樣的。”
金黃色的烤肉滴著滾燙油脂,燙的談未然一蹦三丈高,張嘴就是模模糊糊的一句話。唐昕云琢磨一下才恍然大悟,原來老幺說的是:“多吃一點,等一下打架就不會餓得快了。”
見他吃得滿臉大汗,唐昕云細心的用手巾給他擦拭汗水和臉龐上的油水,重新仔細的打量這張臉蛋,暗暗心疼不已。
哪怕談未然的相貌里褪去了青澀和柔嫩,從北海荒界到這里的一路種種經歷,磨礪出幾許陽光和成熟的男子氣概。在唐昕云心里邊,老幺就是老幺,那個嫩嫩的少年郎。
可,就是這個見姓峰當代最年幼的弟子,擔起了一群人,一個道統的責任。
從許道寧到許存真,從明空到蘇宜等人,都一致認為談未然是半個散修的姓子,不適合當首座,也不適合當什么領袖。愈如此,才愈是顯得出談未然的辛苦。
唐昕云知道老幺很辛苦,很吃力,壓力很大。她想幫老幺,想為新宗門出力,可想來想去,她發現自己什么都幫不了:“老幺,你是不是很辛苦?”
勉強把最后一縷烤肉吞下去,光著一塊就卡得談未然伸著脖子嗯嗯瞎叫喚瞎折騰,喘了口大氣,舒坦一點才驚魂未定道:“師姐,明知我被嗆得辛苦,都不幫我一下。你太殘忍了。”
“胡說八道,哪里殘忍了,是你自己嗆著。”唐昕云說著中間一頓,望向黑暗:“你聽到了沒?”
雷聲隱隱,仿佛從天邊傳來。若仔細聆聽,又發現那雷聲似又從大地傳來。
那些隱隱約約的響動,輕悄悄的沿著道路,化為轟轟隆隆的聲響,像雷聲一樣沖擊著耳膜。
嗖嗖嗖破風聲,似無處不在的響起來,發出尖銳的聲響。那些樹木在風中搖擺,甩出嘩啦啦的聲響,像是有若干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魅在黑暗中窺覷逼近。
荒野山林,秋風飄零,鬼影憧憧。
時不時的一縷風飄過,卷起一縷樹葉,談未然皺眉:“裝神弄鬼。小心……”
黑暗中攪飛的樹葉不少,一片樹葉飄零而過。剎那仿佛化為刀鋒一樣掠過唐昕云肌膚,嗤嗤一聲,饒是唐昕云反應快,依然留下一條淺淺傷痕。
就是一步踏向唐昕云之時,枯黃樹葉飛卷,竟悄然化出最措手不及的鋒芒掠過談未然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