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搜狗輸入法就是狗屎……同意的請吱聲。
黑暗中,弩箭似蜂窩一樣,一排排密集的激射,撕出陣陣風聲。
“小心!”
談未然按下拔劍殺人的念頭,他現在的身份是觀微境武者,而不是抱真修士。做出狼狽形狀在地上做懶驢打滾,才將將躲掉弩箭。
饒是有談未然提醒,面臨密集的弩箭,鄭山仍舊沒能完全躲過去,被漏網之魚射中兩三箭。好在不是致命要害,悶哼一聲,放聲大吼:“有襲擊,大家小心破氣弩!”
不必鄭山的提醒,破氣弩的目標不止是他。弩箭撕過空氣,發出呼嘯聲,設在營地四周的人馬,或是弩箭射得傷亡慘重,發出一陣陣的哀叫聲。
營地里發出陣陣騷亂聲響,竟似頗有幾分準備,縱有人驚慌失措,也暫時被護衛給安撫下來,騷亂中將篝火與火把給熄滅掉,頓陷入漆黑中。
錯非那些傷者的哀嚎聲,只怕會令人以為先前所發生的一切是錯覺。正因是這份安靜,愈使人感到不安,仿佛黑暗中在醞釀著什么。
談未然攙扶著鄭山躲藏在一叢灌木和樹干后,低聲道:“如何?”
鄭山頗有幾分穩重勁頭,生生是將肩膀和小腹等幾處的弩箭拔掉,疼得臉色發白之余再敷上一把傷藥,大喘氣的同時眼神里浮出一縷驚疑不定,道:“沒事。怎么又一次被襲擊了,究竟是誰?”
“興許是馬賊?”談未然輕聲道,他不是在說笑,為防備對方有高手坐鎮,無形無痕的神念慢慢的掃過去。不一會。就發現對方蹤跡。
一批神色各異的人馬悄然從黑暗中潛行出動,分別向營地悄然逼近。一名看似是首領的黑衣人好似熊一樣粗壯“臉上多有幾條兇狠的疤痕,一瞧就是心狠手辣之人,除了馬賊土匪。若說是干別的,只怕沒什么說服力。
鄭山神情古怪:“馬賊……這不是商隊第一次遇襲。”他苦笑拍拍以示安慰:“老弟,這幫人是不是馬賊不好說,這次我們可能要倒霉了,你們這些新加入的怕是運氣不好。”
談未然神色不變,攙扶著盡量慢慢不驚動人的退回營地,鄭山凝重望著黑暗:“老弟,你是不知道……”
等鄭山娓娓講述,談未然才明白前因后果。
商隊不是第一次遇襲。也不是唯一一個遇襲的商隊。上一次是在十來天前,好一些商隊從各地起運貨物,在半路的時候,就被一批批的馬賊給劫掠了。
那些馬賊像是約好了一起下手,忽然大肆劫掠,人死了不少,貨物也沒追回來。最令人分外緊張的是,馬賊似乎專門劫掠這幾大商會的貨物。
現在重新上路的。不止這一批貨物。因流言的關系,不少護衛不愿上路。一路上本就小心翼翼,沿途額外多招收一些新護衛,結果就把一心搭順風車打探消息的談未然給招進來了。
幾大商會一起得罪馬賊?談未然在心里搖頭。
見快要退回營地,鄭山分外輕聲道:“謠傳都說是幾大商會得罪了馬賊,其實……我覺得不太對勁。我私下打聽過,被劫掠的貨物主是藥材。主要用來大批量制作外傷藥,賣不上多好的價格。”
外傷金創藥?談未然心頭一動。
馬賊劫掠的首要目標,當然是貴重物品。不要說馬賊是不知,稍有點頭腦的馬賊有大劫掠前,都會細心的探聽究竟才會下手。
藥材是幾大商會在各地收購。集中運回的路上被劫的。
盡管有儲物袋等物件,不過,靠人力和車隊來運輸,依然是最主要的運輸手段。首先,儲物袋很昂貴,購置的成本很高。其次,根據價格,儲物袋的空間有大有小,可不論多大,都絕對沒大到能成為主要運輸手段的地步。
鄭山不失敏銳,見談未然神色,就知他明白一二,輕聲把心頭的揣測道來:“我懷疑,馬賊劫掠藥材,是有人在針對……東武侯。”
除了正在交戰的東武侯和霸天王,還有哪一個勢力需要大量的外傷金創藥?
談未然抿嘴攙扶著鄭山回到營地,差一點被射了幾箭,高喊幾句自己人才避過了。
見鄭山回來,眾護衛激動撲過來,七嘴八舌:“隊長,你怎么樣了?”
鄭山輕拍談未然一下:“老弟,多謝。”垂首傳音道:“老弟,先前的話,你聽過就算,莫要跟任何人說。”
談未然點頭表示一下,目送鄭山回去指揮,盤坐在樹后沉吟不語。雖來東武荒界不久,也知本土局勢復雜,爹娘麾下真正能用能信得過的人恐怕不多。
念頭淌過心底,談未然目光一閃,一縷寒光斂去,心想:“此事有鬼,搞不好真有人在暗中針對爹娘。”
姑且看看,若真有人這么干,少不了殺個干凈利落。
“動手!”
像熊一樣粗壯的黑衣頭領羅雄做了幾個手勢交代一番,不一會,嗖嗖破風聲在距營地堪稱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來,隱隱的聲響赫然預示著營地已經被包圍了。
“射!”營地里響起嗡嗡聲,驟然射出一批箭雨。
嗡嗡聲不絕,一時間哀嚎處處,似無處不在的帶來一份令人膽戰心驚的氣氛。
外間懷疑劫掠者是馬賊,這沒錯,羅雄等人真的是馬賊。羅雄不是第一次率眾劫掠商隊了,這次見商隊的準備充足不少,獰笑不已:“跟我來。”
所有馬賊頓時士氣大振:“羅頭兒,你可算是要發威了。”
羅雄傲然流露一縷狠色,示意眾人都跟上,立刻就向一頭奔跑的熊一樣。在諸多弩箭的掩護下,率一批馬賊飛快的突擊向前。
當一躍從黑暗中隱隱有跡象的時候,鄭山大喝到:“射他們!”
話音未落,鄭山挽住弓箭一箭激射。竟發出破空呼嘯聲,給人一種乘風破浪的錯覺。羅雄臉色微微一變,怒吼一聲氣勁震爆,饒是如此依然被鄭山這勢大力沉的一箭射中。
一道若隱若現的霞光輕輕煥發,將一箭的力量消去許多。一箭雖中羅雄,竟入肉不過半寸。一把就拔出來,如被激怒的狂熊怒吼著率眾多馬賊個個鬼哭狼嚎的發出怪叫聲殺來。
見這一縷霞光,鄭山等護衛立刻色變:“不好,這個賊子會金身!大家千萬要小心。”
半空中響起嘶吼聲,羅雄怒吼著突擊而入,將一名護衛劈殺成為兩半,狂笑不已:“敢傷我?你們一個都別想走了,貨我要了,人也別想活著!”
這羅雄憑著金身和御氣境修為。橫沖直闖連殺好幾名護衛。鮮血狂飆的同時,商隊管事再也顧不得了,一把抓住要上去拼命的鄭山,大吼道:“走吧,不要貨物了,保住命再說吧。”
鄭山大怒,又無奈的點頭,大吼沖上去:“你們走。我來斷后!”
商隊眾人拼命撤退,沒人察覺談未然這個新加入的悄然沒入黑暗中消失。
談未然收斂著氣息。一絲氣息都不漏的踩在樹枝上隨風起伏,環顧四方再俯瞰下邊的零星戰斗。
羅雄率領突擊的馬賊不多,有慎重的鄭山斷后,其他人基本撤退得較為順利。哪怕鄭山撤退之時,羅雄似要一心殺了鄭山這個傷了他的人,追得幾步就是突兀的神色微滯。居然不再戀戰。
秋天的夜晚帶來一陣陣干燥得有點暖意的秋風,站在樹梢的談未然,不漏聲息的把馬賊大小事盡數收入眼底。
不一會,馬賊們就收拾妥當,帶著車隊離去。
談未然拂袖如蝙蝠一樣潛在黑暗中。思緒起伏:“暫時來看,鄭山沒問題。似乎是……商會有問題?”
說不上何處有問題,只看馬賊劫掠和商隊的對應反應,就隱隱有這種感覺,好像按部就班。可惜他初來乍到,所知太少,不然肯定能有更準確的判斷。
談未然眼里精光一閃:“若這批藥材是供應給爹娘的,那對方破壞這個意義何在?為了使大軍產生更多傷亡?”
“莫非,是霸天王?”
馬賊們騎的是牙馬,又帶著車隊跑不快。
喧囂了半天的馬賊在一個破落的道觀逗留,喧鬧不絕,有人抓著藥材問:“羅頭,這些藥材到底是值多少錢,咱們搶了好幾次,要真的挺值錢,那不如……”
羅雄罵罵咧咧道:“你們懂個屁,少給老子羅里吧嗦的。”
羅雄罵了幾句就率數名心腹一道出了道觀,心里暗暗嘀咕,來到小山嶺上,向一旁樹下的一個蒙面人皮笑肉不笑的招呼。
“羅頭,還是前幾次的規矩,藥材歸我,一次算一次的報酬。”那蒙面人沒廢話,直接將盛在瓶子里的丹藥,以及一批靈石扔過去:“這是這次的。”
羅雄看似跟熊一樣粗壯,其實不無心眼,不然也當不了馬賊頭子,瞇眼到:“我說老兄,這點報酬是不是少了點,這些藥材的價值好像不止……”
話音意猶未盡,羅雄不太認得藥材,以為藥材價值昂貴,其實那藥材價值還真不高。
蒙面人露出嘲諷之色,忍不住在心頭罵羅雄沒點學問,嘴上淡淡道:“羅頭,這報酬不是你我隨口說的,是我家主人和你們黑山盟合計的。你有問題,回去問你們的張盟主,和我糾纏做什么。”
羅雄將信將疑,給一笑就覺面子掛不住,回嘴道:“你們和張懷玉非要跟東武侯過不去,那是你們的事,別他娘的把老子給扯進去。”
一個微微聲響入耳,羅雄和蒙面人幾乎同時扭頭警覺,快如閃電揉身撲擊而去:“誰!”
飛躍在一半,就見一名年輕人笑吟吟的揚起落下,一股凌絕之力立刻密布當頭打得兩人氣血沸騰,一口鮮血就身不由己的狂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