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本章的時候,老黯肚餓得很,如果本章水了,請見諒,真不是故意的。
晚秋時分,一陣風裹來寒涼,令人忍不住跺腳暖暖身子,
尤其小不周山的山區愈深入,高度就愈驚人,就氣溫愈低。若然再深入一些,怕是各個地方都有霜花和白雪了。
如此寒涼天氣,也抵擋不住演武帶來的滾滾熱浪。
依然化妝為一個蒼白年輕人的談未然,正在阜城中東轉西轉。耳邊聽得“糖葫蘆”的吆喝聲,轉臉望去就想起了可愛蕊兒嘟嘴的小模樣,干脆上前去把糖葫蘆都買下來:“下次見了蕊兒,她必定會很高興。”
寒冷也招架不住熱浪滾滾的氣氛,客棧伙計說有很多人想邀請并結交燕獨舞,談未然心知,那不是夸大的說辭,而是真的。
四大靈游作為八大靈游的精華版,無疑是今次演武獲取最多關注,最耀眼的人。
四大靈游的說法有偏差,有的少了云瑤,有的是少了郁朱顏。前者被抨擊為實力全方位遜色其他三人,后者被抨擊為沒參加,這兩點都是鐵一樣的事實。
眾贊的四大靈游有爭議,剩下三人均是鐵打名單,因此,三大靈游的說法漸漸盛行。
陸放天、杜預、燕獨舞!
嚴格來說,稱為三大靈游,才是最合理最合適的。如果要談未然說,非要稱為四大,那不如換上丁應龍。
“也不知朱顏列入四大靈游的說法,是否是給君子殿面子。如果是,這種面子不要也罷。”談未然搖頭不已,郁朱顏顯然實力遜色一等,與其強行列入,還不如就留個三大的說法呢。
陸放天三人不但是靈游境,而且三人都凝練了精魄。
陸放天和杜預被認為是今次演武的第一和第二,不過,究竟誰是第一誰是第二,就存在非常巨大的爭議了。
燕獨舞則被認為名列第五,按說不該排名這么低的,實在是被性格給拖累了。不點評人品,在大多數的點評當中一致認為,燕獨舞輸就輸在任性和躁動這兩點。
據說,有某個宗派正在籠絡云瑤,希望其加入自家的宗派。至于云瑤所在的赤霞宗是什么,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宗派,理所當然的被忽略了。
能名列公論排名的第五,若然沒人來邀請來結交燕獨舞,那才怪異。
演武排名第五的燕獨舞,居然算是半個隱脈弟子……談未然咂咂嘴,總覺得此事不可思議,不是說宗門就收不到這么好的弟子,只不過老感覺是宗門的出色弟子忽如一夜春風來的颼颼往外冒。
以燕獨舞的天賦,拜入以前的行天宗,感覺上是真浪費了,會有種小店容大佛的錯覺。以其天賦,拜入玉虛宗玉京宗之類的大宗派,才會令人感到合理了。
“以前的行天宗容不下而已,將來的天行宗或者眾生宗收下燕獨舞未必就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談未然還是沒放棄“眾生宗”這個名字,他覺得能試著跟老祖們爭一爭。
細心一想,談未然就釋然了。
嚴格來說,不是行天宗收不到好弟子,而是收下了未必能栽培出來,栽培成材也未必能留下。
如果說孔庭還有幾分因傲意鳳凰訣而成事的的嫌疑,現在的王鐵,當年一走再不回頭的王傲統統都是典型。如果周大鵬拜別人為師,估計就不會有后來的赤血鯤鵬。
“如果前世我沒入見性峰,而是拜令一個人為師,只怕我早就廢了……”談未然嘿然一笑,他知道當年自己拜入見性峰那段時間,是多么叛逆偏激的一個笨小孩。
“除了見性峰,除了師傅,大概沒人會如此細心的教我,感化我,指引我。”談未然微微一笑,鼻頭忽有三分酸楚,只是忽然很強烈的想念許道寧了。
師父,弟子不知您現在身在何方,但盼您一切安好,弟子會將宗門帶上軌道,照料宗門崛起。
收斂發散的思緒,談未然腳步一頓,望向小樓招牌:“客棧伙計說的就是這里。”
一旦入內,由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子招待著引路。不一會,談未然就發現,此地較為雅致,其中多有各種玩耍消遣之物,是專門招待修士的娛樂場所。
“不錯!”聽著女侍者的介紹,談未然點頭贊許。要賺修士的錢,易如反掌的同時,又難于登天,只要抓住了修士的喜好和心思,賺修士的靈石就太容易了。
談未然淡淡道:“是陳公子約了此地,你只管引路。”
這女侍者引著路來到一個鳥語花香的院落,談未然賞了靈石就悠哉入內。此類專門招待修士的地方,不收取金銀,只收靈石。
“哈哈哈,燕姑娘修為技藝驚人,三大靈游是此次演武最強。今日有幸得見,實是不勝榮幸。”
這個乍聽豪邁,未必沒有三分故作豪邁的話音,是出自陳公子之口,正是周天荒界的本土王侯之子,糾集了一幫人熱熱鬧鬧的過來招待燕獨舞,也算得上是頗為用心了。
能選在這個地方,那就更加說明用心之處。
燕獨舞在第一階段,根本沒發力。在第二階段,也興致勃發的玩兒了一些天,才暴露出凝練拳魄的事實。從那一天,燕獨舞一舉靠修為和精魄名聲大噪,輕而易舉的邁入今次演武最強大的行列。
從那之后,來邀請她的各大勢力,熱情激增無數,卻鮮少有人能成功。
陳公子是派遣手下費盡心思打聽,又有謀士為其揣摩,才隱隱發現這姑娘貪玩性子,才請來此地招待。果然,少有人能請動的燕獨舞就真來了。
燕獨舞伸著脖子看了看女琴師,看得對方渾身不舒服,才忽然道:“你會不會一八摸。”女琴師的臉龐一瞬間就漲紅了,燕獨舞又道:“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早就想聽一聽了。”
陳公子和其他陪客的臉頓時就扭曲得不成樣子,干笑半天,正要岔開話題。燕獨舞傲然道:“你們說我是演武最強,這倒是沒錯。”
“上次那個徐未然,那次是意外。”燕獨舞流露一絲躍躍欲試:“如果徐未然還在,我一定和他交手,比一比究竟誰是最強。”
陳公子和陪客等心下不以為然,若說前程,是燕獨舞比“徐未然”遠大,若說當下,那的確是“徐未然”更強。
沒人公然說“徐未然”是今次最強的年輕修士,不過,那是礙于種種不好掛在嘴巴上,心理有數就是了,掛在嘴巴上就是自找不痛快。若說起來,其實不少人都覺得“徐未然”才是最強。
論前程之遠大,“徐未然”風頭再猛,和燕獨舞等練氣也練技藝的幾名靈游境相比,也稍遜一籌。
靈游境就是靈游境,抱真境就是抱真境。
乍看就只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也許需三五年來彌補,也許需十年八年也未必。練氣修為愈高,哪怕一個小境界的差距,都需要很多年來彌補。
因“徐未然”的各種易容偽裝緣故,顯得年紀大了一點。說前途,都覺得是燕獨舞等三大靈游境強一籌,說當前實力,大多數人還是比較認可“徐未然”。
能越兩個大境界擊殺對手的天才,在很多人來看,恐怕一兩百年都未必能出一個。
燕獨舞察覺眾人神色,不高興的拍案而起:“你們不相信還是怎么的。有本事現在就把他找出來,我一定擊敗他給你們看。”
說到最后一句,她咬牙憤憤不已,上次交手“徐未然”是踩著她的名字成名的,這事可是把她氣壞了,她可是惦記好久了。
轟烈!
忽如其來的震動,令所有人心頭跟著一震,不由自主的扭頭望去。赫然見一名蒼白年輕人施施然的推門而入,門外兩名護衛被抓著脖子,像兩條死狗一樣緩緩從墻壁上滑落下來。
“燕獨舞!”
談未然施施然入內,柔和的放下手,忽又抬起來,指尖指著陳公子等人:“不要礙著我找人,燕獨舞,莫要左看右看了,我找你。”
燕獨舞指著自己,一臉迷糊:“找我?”
談未然點頭,語氣放柔和:“我要找你師父蘇前輩,是王鐵的同門,有重要之事。”
王鐵,是誰?燕獨舞繼續迷糊,那個曾經和她一言不合的少年她根本就沒注意,一個觀微境而已,她哪有工夫去記:“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找我師父。”
是我沒說明白,還是她沒明白?談未然以為說起王鐵,這姑娘就該懂了呢,搖頭指著在某處,一言不發隱隱凝肅,兩名正要從身后上前來的護衛,頓時就被一指隔空指著,也不知該不該動!
談未然看都不看旁人,嘴皮微動卻沒傳出聲音:“聽好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關重大,暫不能泄露出去。”
“我是你師父蘇老祖的同門后輩,是蘇老祖在找的人。現在,我在找蘇老祖有重大之事。”
燕獨舞吃驚的瞪大眼睛,本來就很大的眼睛一下子就更大,更顯得震驚。
談未然微微一笑點頭致意,繼續傳音:“我就是徐未然,此前和你見過的那個……”話沒說完,就被一陣尖銳刺耳的呼喊給強行打斷了。
宛如空氣被凝固起來,談未然身前的空氣仿佛滔天巨,一種排山倒海的力量勃然激蕩。
正是燕獨舞微微一愣之后,立刻同時就放聲憤怒高呼:
“徐未然,居然是你!今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和你分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