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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盯著土坑中冰涼的尸體,怒火瞬間就險些吞沒了理智。
暴怒之下,一腳蹬踏在地上,整個大塊山區土地轟隆隆的滑坡坍塌下去。這一幕幕,正是姜望心情的最佳體現。
姜望不是丁應龍的師父,但沒有人比他更心痛。名義上,他的確不是丁應龍的師父,但一直帶在身邊悉心指點的,就是他姜望,感情和師徒又有什么區別呢,
現在,宗門寄予眾望的丁應龍死了,卻是死了。
其實丁應龍是真的想過把蕊兒帶回去引入光明道,因為光明道在三千荒界見不得光,難以公開活動,也不便公然收徒。
盡管光明道萬載下來,早有自己的收徒方式,不過,到底失之光明正大,到底是不如玉虛宗玉京宗。像丁應龍如此出色的弟子,那就更加是難得一見了。
可即便是把丁應龍放在玉虛宗,也必在最頂尖的年輕武者行列。
如果說論搏殺,談未然在今次小不周山演武必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丁應龍必排在第二。論種種,丁應龍幾乎都不輸于談未然,修為更是大幅超出。
丁應龍就是光明道寄予厚望的下一代核心弟子,就是那種大家都希望期盼著,覺得能成為未來宗門領袖的人物。
不然的話,七階法衣八階符箓等東西,又豈會是一個平常弟子就能跟宗門求得來的。
可是,現在除了一句冰冷的尸體,就再沒有其他。二十來年的心血,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端詳著丁應龍的尸體,看著被打爛的胸膛,姜望悲從心頭來,仰天一聲狂嘯震耳欲聾。
是誰干的!是誰?
姜望想起前段時日,丁應龍和溫思言兩人分別來打前站之后,丁應龍傳回消息,希望宗門長輩多來幾個,最重要的是早一點過來。
可是,光明道此前已派了一名破虛強者來打前站,照料年輕弟子們。再來多一點,再早一點過來,暴露的幾率就愈大。于是,就沒有應丁應龍的請求,依然給他送來八階符箓等等。
“難道,應龍是遇到強敵了,想要求援……”姜望痛苦不已,如果他早一點來就好了。
從地上撿起屬于丁應龍的定向針,這是定向羅盤的一部分。現在,卻是令姜望痛苦的一部分,他和其他幾個同門都是前天才抵達,并不在周天荒界。
姜望是察覺丁應龍的雙生玉牌代表死亡的破裂,他才匆匆撕裂空間,根據定向羅盤追蹤而來。
此地不宜久留!
姜望痛心疾首,環繞一周將禁絕法器找到收好,把尸體收好一并帶走,重新裂空而去。
撕裂空間,穿梭而去周天荒界一旁的一個世界。
姜望悄然返回光明道來人的暫時落腳點,指著丁應龍的尸體道:“此仇我暫且記下,請宗門助我調查。”
“應龍一死,我等接下來的謀劃,是否會被影響,是否還需繼續?”
有人提出此事,眾人心頭一驚,各自沉思之時,忽有一個淡淡話音傳來:“不必多想,我等謀劃一切照舊。”
“一年前,黃泉道三生道來勢洶洶,而今忽又蟄伏,恐怕另有緣由。不論為何,總是來意不善,今次乃是我們光明道的一個良機。”
“此次是我們光明道重新揚名的第一戰,兼且能誅殺玉虛宗鐘岳那個賊子,何樂不為。”
姜望等人頓時凜然,轟然應道:“是!”
山巒之中,處處紅花綠草,鳥語花香,充滿一派安詳氣息,
蒼翠的樹木遮天蔽日,仿佛一個個連接在一起的綠色大傘,一些鳥獸在一個清涼清澈的湖泊邊上,悠然自得。一只白絨絨的風兔在湖邊喝水,忽然敏感的支起耳朵,輕輕抖動幾下。
藍天白云中一身鮮血淋漓的談未然突然出現,昏迷不醒的從天空墜落,身上還有一頭小螃蟹夾著死活不肯松開鉗子。
嘩啦啦,啪啦啦。談未然從天空墜下,跌落在綠色樹梢上,再一路摔著下來。砸中樹枝等等,再重重的摔在地上,以其金身之強大,倒也無事。
不遠處傳來的巨大聲響,將各種鳥獸都驚動。
良久,敏感的風兔悄悄從草木中伸出腦袋,毛茸茸的謹慎的跳出來,伸伸縮縮的等待一會,又連續蹦跳。如此過了一會,才安心下來,重又來到湖邊。
談未然跌落在地上,仰天躺著一動不動,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說明其一息尚存。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因為好奇,偶有鳥獸靠過來嗅嗅,好在暫無太危險的妖獸過來。
談未然的呼吸愈是微弱了,這時,那只螃蟹終于蘇醒過來。大螃蟹頭昏腦脹,虛弱不堪的左顧右盼,掄著鉗子嚇跑幾個妖獸。
大螃蟹趾高氣揚的在談未然身上站著,發現談未然傷勢很重。興奮的掄著鉗子在談未然的喉嚨上和腦門上,比來劃去。
要不要殺了這個家伙?殺了這家伙,就自由了。
大螃蟹有點拿捏不定,因神魂烙印的關系,殺談未然多少會給大螃蟹帶來一點反噬。不過,以談未然此時現狀,反噬對大螃蟹沒半點的威脅。
大螃蟹想了半天,拿不定注意……
“嘿!”
巖石下冒出一個腦袋,王鐵一躍而上站在這塊大巖石上,終于有了幾分會當凌絕頂的心情。
這些險峻的崇山峻嶺,御氣境以下的人如果缺少決心或堅持,是很難來往的。
偶有一些妖獸,弄得王鐵狼狽不堪。好在小不周山有城市的一帶,兇猛的強大妖獸基本都要么驅逐,要么被人類修士殺得逃竄去沒人煙的地方。
不然,按照小不周山的深山老林環境,肯定有兇猛妖獸,十個王鐵都不夠妖獸填肚子的。
蓬頭垢面的王鐵累了,就找個地方吃著干糧,沿著路找水。忽見地上有一條尸體,頓時嚇了一跳,又見尸體的心口隱有起伏,王鐵大吃一驚:“不是尸體,還有氣!”
一只小螃蟹爬在這人的喉嚨上,掄著鉗子比劃半天的模樣。如果是以前,王鐵一定不會覺得這個小螃蟹有問題,可這么一段時間,單獨在野外行走,王鐵也算對妖獸有點認識了,立刻大喝:“干什么!”
小螃蟹似乎被嚇了一跳,咕嚕滾下來,揮動著鉗子似乎在威脅什么。
王鐵一把抓著小螃蟹,小螃蟹見威脅不奏效,無可奈何之極,它也算倒霉,先被七階符箓打傷,后被八階俘虜波及,傷勢很重,這時純屬色厲內荏。
見螃蟹沒威脅,王鐵放心下來,看這躺著昏迷不醒的年輕人,總覺得這人有點面熟,撓頭不已:“難道我見過他?”
“要不要救人?”王鐵拿捏不準。
他是靦腆,是心底好,但不是爛好人,更不是白癡。他現在急著趕去見蘇宜,蘇宜燕獨舞等人往來各城,是方便。可他,那就真的很太吃力了。
王鐵啃著干糧,救人和不救人就在腦海里火拼,霍然有了決定:“先看看,如果救他要花很多時間,那就算了。如果是一會,那就幫一幫。”
反正他現在走累了,正在吃干糧休息,順便幫一幫好了。
談未然的臉孔血糊糊,王鐵愈看愈覺得面熟:“一定見過,先擦干凈看看。”
取來毛巾沾水,幫忙擦拭掉那些鮮血,不知不覺,就順勢把談未然臉上的偽裝給擦拭掉了。
等王鐵擦拭了大半張臉的時候,哪怕快兩年沒見了,相貌有點變化,王鐵依然在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來了,當場就目瞪口呆。
此時此刻,王鐵呆若木雞……
不論在今后多久的日子里,王鐵始終堅信畢生當中所親歷的,這一次絕對是最奇妙之一。
他和談未然上一次見面,行天宗看來還滋潤,大家都還在,宗門還沒倒。
從遙遠偏僻的北海荒界,在周天荒界撞見,這絕對是神奇。尤其,兩個人都本來不該在周天荒界。就算都在周天荒界,其實兩人都有若干機會重逢,而最詭異的是,居然以這種絕對嚇一跳的方式遭遇。
其中種種,王鐵現在今后反復思量,始終感到其中不可思議的奇妙之處甚多。
最后,他辛辛苦苦在找的回去的路和人,居然不期而至。
王鐵哭笑不得!
王鐵給談未然細心檢查,就大吃一驚的發現談未然傷勢頗重。怎都想象不出來,談未然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居然重傷如此。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談未然的昏迷,不像是因為身體的傷勢。
其實,姜望的一擊,不是致命的原因,也不是談未然昏迷不醒的原因。
姜望的一擊倉促,談未然的十重金身擋不住,卻能攔下很大一部分。是以,姜望的一擊,的確重創談未然,但也不至于達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姜望的一擊恰好是在讓施展云篆穿空術之際,實在堪稱巧合的間接令談未然神魂受創。這,才是談未然暫時昏迷不醒的原因。
上次是被劍魂沖擊昏迷半年,今次是被沖擊了一點,卻遠遠沒有如此嚴重。
昏迷一天后,談未然就短暫的蘇醒了片刻,見了王鐵,渾然沒覺得不對勁就說了一句“王鐵咱們好久不見,等我養傷”。然后果斷的往嘴里含了一枚三生造化石,放心大膽昏迷過去。
王鐵險些一口氣憋死自己,滿肚子的話想要問想要說,剛沖到喉頭,居然這家伙說昏迷就昏迷。
如果不是醒來一眼見是王鐵,憑直覺和本能的感到安全,談未然早就直接用精血治療了。不過,既然自己的處境是安全的,那就能放心大膽的昏了。
說是昏迷,其實就是在沉睡中溫養神魂。不然,就沒必要含三生造化石了。
七日后,談未然徹底醒來,見到王鐵的時候,頓時就滿腦門的官司,滿腦子的迷糊:
“王鐵,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