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了沒,趕緊投了,你會整天鴻運當頭。
豪笑震撼天際,宛如雷音。
宗長空仰天大笑不已,伸手一把一抓,彈指之間,恐怖的大光明自在劍的劍魂,就貫穿無盡虛空,肆虐著降臨。
七端,就是七條光芒鎖鏈。
此前,路川身死之時,其中那一條自然而然的失去灌輸力量的那個人,也就自然的失去光芒,重新飄搖消散在虛無中。
乍然一看,似乎路川一死,那一條就沒了。其實不然,不是沒了,而是看不見的沉寂,等待下一個人連接住真空鎖,灌注力量在其中,就會重新出現。
當真空鎖一毀,那光芒鎖鏈,就是真真的不復存在了。
第二端的真空鎖毀滅,對宗長空來說,這和坐在家中,卻發現飛來橫福往自家懷中掉一樣。
作為一個沒天賦,靠自己一步一腳印在長生武道之途趟出道路來的宗長空,如果不是發生在眼皮底下,絕難相信這種飛來橫福。
好像又是落霞宗。是意外?或者,是有人在幫自己?
宗長空一念轉動,無暇多想,仰天激嘯宛如雷霆,拈指一點,五道劍魂激shè打入光芒鎖鏈之中。
憑這六條劍魂,當然是傷不了對方,但卻能阻止對方的力量串朕,哪怕只有一會的功夫,也足夠了。
宗長空鋼鐵之軀充滿爆發力,更有一種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凝神拂袖一劍揮出,瞬間仿佛耗費不少,令他充滿不屈斗志的臉上顯得蒼白。
一劍之真魂!貫穿無盡虛空,挾以驚世駭俗的力量,轟然降臨在明心宗。
明心宗某地,一名正在蒲團上坐著的破虛境,狂噴一口鮮血,慘嚎著身不由己的飛出去。
轟隆一下,此人頭頂如同被撕裂一樣,爆發出劍魂的力量,一下子沖擊出來,整座山脈崩塌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皮膚下放出刺眼的光芒,竟然將肌肉骨骼統統都照耀出來,像水晶一樣透徹,卻是開始整個人融化。從骨骼,到肌肉,到皮膚,整個人在那恢弘的劍魂中融化得一絲不剩。
“上!”隋枯榮歇斯底里的噴出鮮血,向遠處的數名破虛境咆哮:“他若然逃出,誰都沒好結果。”
數人之中再無遲疑,一人將將是沖過來,神魂一凝連上真空鎖。一剎那,就是一道明耀萬里的劍魂再一次沖擊過來。
此人將將坐上去,就連噴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道劍魂沖出胸膛。這一道劍魂沖上天際,呼嘯著掠過一座山峰,頓時消融,斬在空氣中,竟然斬得本土空間波動不已。
宗長空氣勢雄壯,哈哈大笑:“你們六個,怎么攔得住我!”
纏繞著僅存的六條光芒鎖鏈,一波震動將六人全部沖擊著,幾乎除了隋枯榮全數吐血倒下。
一轉眼,宗長空就察覺馬上有五個人輪替上來,心中積攢了八百年的郁郁,隨著豪邁沖霄的笑聲宣泄出來:“又來?那就來,看看是誰先支持不住。”
宗長空的笑聲,無所不在的充斥在空氣中,在六大強者的神魂中,將那份烈xìng和豪氣呈現得淋漓盡致。
轉身一把扣住六條光芒鎖鏈,宗長空身如閃電的攪動。
分別在各地的六大強者,無不身不由己的有種整個人將要被宗長空拖入真空鎖的恐怖錯覺。
宗長空搓手拂袖,嘔出大口鮮血,面sè漸漸慘白。颼颼連續打出六道劍魂,隔空擊中隋枯榮等六大強者。
除了隋枯榮在苦苦支撐之外,其他五人哀鳴著轟然被一劍掃得重創,其中星斗宗一名更是被一劍斬破胸口,整個人躲避不及,當場被劍魂一斬消融而死。
“上!再上!”
分別在三個地方,同時響起驚怒交集的咆哮聲,已經連續倒下三波破虛境了,其中有好幾人都被宗長空隔空擊殺。
已經yù罷不能,唯有硬著頭皮再一次讓破虛境出馬頂上。
之前的宗長空,表現出來的是無可匹敵的氣勢,令人仰望的一種強者氣勢。在此前,幾乎無人能是其一合之敵。
而現在這一波,宗長空顯然就有所不如了,連續拉鋸好一會,才勉強的揮灑劍魂將剛輪流上里不久的五大破虛境給擊敗。
“他快要不行了。”隋枯榮敏捕捉到,頓時欣喜若狂。
宗長空像是永遠不會疲累的鋼鐵之軀,隋枯榮卻早已經疲乏不堪,若不是靠著大量靈丹妙藥瘋狂的補充,早就撐不了的。
宗長空哈哈大笑,笑聲已經有三分干澀,依然豪情萬丈,卻已經有力竭的跡象,展開了一次驚心動魄的拉鋸戰。
哪怕他再強大,如此在被無邊真空鎖壓制,無法盡數發揮的情況下,能連續重創殺死,迫使對方連續換了第四波人馬,已經堪稱極為可怕了。
宗長空像獅子一樣發出令人敬畏的咆哮,絞動雙臂,收攝心神。今次,是八百年來的最佳機會。八端中的兩端都毀了,剩下六人,能否脫困,就在此一舉了。
宗長空是在實力被壓制的情況,以不可匹敵之勢,連續殺死或重創,或擊敗了四批強者,包括隋枯榮這個渡厄境在內,總數接近二十名破虛境。
如此驚人無比的戰績下,是巨大的消耗和疲憊,怎會不累。他不是不會累,并非不會力竭,不過,他更明白自己不能錯過。
噗嗤!
宗長空的豪邁嘯聲沖擊在神魂中,足以講述他的無敵之威。明心宗等三個地方,再次有五人悶哼一聲重創倒下。
此時,一股嶄新的力量澎湃如怒海,突然成為新來輪替的五大強者之一。
“是渡厄境!”
宗長空心神激蕩,被這名突如其來的渡厄境力量鎮壓,頓時全身皮膚都撕裂了一般浸透鮮血,更是眼耳口鼻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他熟悉這股力量,仰面朝天爆出驚天虎嘯。
“憐無月,又是你!”
“孤星呢,讓孤星給我滾出來!”
星斗宗新加入的一人,沉默了一會,淡淡道:“有我和隋枯榮,你出不來的。認命吧。”
憐無月作為新加入的生力軍,又是渡厄境,串朕起其他五人的力量,如同泰山壓頂一樣轟然而下。
饒是宗長空再強大,也不由狂噴一口鮮血,承受著巨大壓力,雙腿被壓得幾乎骨折,鮮血從每一處裂痕中噴濺出去,怒吼一聲已經反擊回去。
憐無月淡淡道:“放棄吧,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憐無月的出現,成為一錘定音的力量。他是渡厄境,而不是破虛境。
如果沒有憐無月的駕臨,宗長空最終也許會敗于明心宗星斗宗的車輪戰下,也許會有機會沖破牢籠。然而,憐無月已來已現身,再說其他已無意義。
宗長空的抗擊一次比一次更孱弱,漸漸力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再沖擊,直到笑不出來,漸漸沉寂。
最后完全沉寂,像過去三百年一樣,所有的所有重新歸于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宗長空安靜蟄伏下來,養傷之余潛心修煉,并且等待……等待下一次沖破牢籠的機會。
也許,下一次就是決戰。
今次,是一次令所有人都慘痛不已的慘烈戰斗。
星斗宗運氣好,僅僅死了一個,其他只重創而已。慘痛的是明心宗,今次的損失,加上前次覆滅行天宗的損失,足以令明心宗心如絞痛了。
落霞宗倒霉,一次就栽了兩個,是三分之一,能想象如果落霞宗后繼無人,將會沒落得很快。
而今,剩下六端六大強者,先前宗長空以無可匹敵之勢證明了,一個渡厄境加五個破虛境,是絕對鎮不住他的。
憐無月和隋枯榮此時沒辦法交流,卻彼此都很清楚處境,一旦少了他們兩大渡厄境當中的任何一個,宗長空都很可能沖破牢籠。
沒人知道宗長空下一次發飆是什么時候,也沒人知道下一次是否還能守得住。
重新歸于平靜,絕非真正的平靜。
宗長空知道,隋枯榮知道,談未然三人也知道。
許存真道:“不知道,明心宗把無邊真空鎖分為多少端。按照常理推斷,不會太多,不會太少,五個到十個之間比較妥當。”
“按這來算,今次毀掉兩端,宗長空或許能沖出來。就算不能,也應該差不多了。”
談未然和明空都點頭,許存真又道:“如此說來,今次毀掉兩端,至少為宗長空減少了鎮壓力量。如果今次不行,破掉兩端之舉,也為下一次奠定成功。”
明空點頭,斬釘截鐵:“下一次,只要再毀掉一端兩端,他肯定能脫困。”
談未然心情很好,笑道:“要知道宗長空是否沖出來,只要做一件事……他笑嘻嘻道:“打聽明心宗有沒有被人殺上門,如果有,那就八成死了。”
“如果他沒脫困呢。”許存真不想把話說完,有意考一考。
談未然歪頭看來輕快,抿嘴一笑:“那簡單,再毀掉兩端,他絕對能沖出來。”
輕笑甩了一個帥氣的響指,談未然悠然道:“我們不必知道全部,只要知道兩端的位置,那就綽綽有余了。”
宗長空在蟄伏,在等待,他不知道有一群晚輩在蓄謀下一次營救。談未然相信,今次就算宗長空沒沖出來,也是成功了一半。
下一次,再毀掉兩端真空鎖,宗長空必然重見天rì。
下一次,必將是一錘定音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