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清音荒界,本是一個普通的世界。
不像后來,被世人所銘記。現在的清音荒界,和大多數的世界一樣,沒有太大的特點,也沒有太值得記住的人和事物。
如果談未然沒記錯,最多一個月到三個月,這個普通的大千世界很快將要發生一些事,出世一些寶物,令世人銘記。
談未然已改變了不少人和事,他希望那份改變,暫時還沒波及到清音荒界。
因為,這里有他最迫切需要的五行混元功。
五行屬性的功法,一直是最多最常見。不過,好壞素來參差不齊,差的頻頻可見,好的就不多見了。
至少,據談未然所知,好的五行類練氣心法,大多數都是各家各派的。若說頂尖的,那也一定有,只不過他不知道罷了。
在談未然所知曉下落的練氣功法中,五行混元功是近在眼前的,最有機會在短期內拿到的。
很重要的一點是,五行混元功,不是傲意鳳凰訣和上善若水功那一類,而是能多人修煉的。對見性峰,對新宗門來說,這比只能一個人修煉的練氣心法,要合適一百倍。
“說來。我的短板,就是練氣心法了。”
談未然一次次自我審視,必須承認,他最大的短板就是練氣心法。
源自行天宗的練氣心法,放在正常年代,絕對堪稱優秀。不然,行天宗不會作為一界宗派,卻能栽培出神照境。乃至于破虛境。
不過,很遺憾。談未然深悉,從半年前開始,這就已進入一個嶄新的時代。
不計其數的天才聯袂將武道推向一個嶄新的繁華盛世。這是新一代天才彗星般飛速崛起的時代。
練氣心法,將決定修煉效率,決定修煉速度。可謂至關重要的基礎。
五行混元功,能彌補談未然的最大短板。能成為至關重要的基礎。甚至,能成為新宗門的傳承練氣心法!
太多太多志在必得的理由了。
翻身下牙馬。談未然漫步入城。隨意的找了一個客棧暫時下榻。
清音荒界是以家族統治為主,確切的說,是以地方勢力為主,缺乏中央集權。
不是純粹的勢力聯盟,互相之間的實力較為均衡。以豪門為政權主體,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家族,依附著豪門而生存。組成政體的一部分,構成本土錯綜復雜的勢力。
談未然所在的城市。就是馮家在統治。
“馮家。”談未然微微一笑,第二天便來到碼頭。付過船資,就登上這艘船。
清音荒界的格局,只需在城中大概打聽,就能知曉大概了。本土有七大主體勢力,分別由本土豪門和本土宗派控制,馮家就是依附于其中一個勢力。
此地是馮家的主場,談未然稍微打聽,就知曉一個大概了。
“馮家,控制大概大小三十余城。”談未然略微判斷:“本土的七大勢力,都有神照境坐鎮。這么說,馮家應該是有靈游強者的。”
談未然摸摸臉龐:“這么說,想要把天命帝典弄到手,也實在頗有一些難度呢。”
“姑且等一等吧。”
談未然輕輕一笑,然后收起笑意,變得冷峻,撐著下巴思忖:“是坐看馮家墜入深淵呢,或者是要不要拉馮家一把呢?”
馮家,在后來所有的典故中,是一個充滿悲情色彩的世家,非常有名,也非常悲情。
一句話就足夠描述了:有眼無珠。
后來,甚至有人在罵別人有眼無珠的時候,會把馮家拿出來罵人:某某就像馮家一樣有眼無珠。
馮家的悲情,源自于一點,它擁有兩大頂尖功法,而竟然絲毫不知情。
天命帝典!
憾世天龍訣!
如果談未然沒猜錯,兩門功法中至少有一種是上善若水功的那一類,“不顯于第二人之眼”的法則功法。哪怕兩種都是,他也絕對不會感到意外。
家族中有兩大頂尖功法,絲毫不知情,沒認出來也罷。像是上善若水功那一類法則功法,以種種形態存在,委實詭異非常,辨認不出來也是常理。
將馮家推到悲情之巔,令其名氣廣為人知,成為悲情中的傳奇的,是另一件事。
馮家覆滅之前,居然又拿到了另一門頂尖功法:五行混元功。
結果,沒來得及修煉,就引來了災禍。
哪怕后來,發生了若干轟動大事,若干悲情悲壯的大事。也很難有人能取代馮家的風頭,始終得以排在倒霉和悲情榜上。
一個家族居然最多時擁有三門頂尖功法。不要說一個地方家族,就算強如玉虛宗玉京宗,也絕無可能。
但凡是修煉了其中一門,只要有所成就,馮家一飛沖天,那幾乎是一定的。可最終,三門功法為馮家帶來的是滅頂之災。
如此事跡,不成傳奇,那就真的沒天理了。
迎著裹挾酷熱的河風,談未然站在船頭,合眼在思緒中翻動記憶。
馮家悲情覆滅后,三門功法不知去向,直到后來才廣為人知。
后來一個世家突然崛起,并成為大豪門。而其最高傳承之一,就是五行混元功,不能說完全是靠五行混元功而崛起,但絕對是其中一個主因。
而天命帝典的下落,后來一度浮出水面。煥發絕世光芒后,很快就沉寂,并消失無蹤,再沒出現過。
如果說三門功法中,談未然所知最少的,就一定是天命帝典。
至于憾世天龍訣,則在后來成就了一個雄霸荒界的諸侯:青龍王!
青龍王最強盛之時,比起孔雀王絲毫不遑多讓。統轄二百個世界。可謂氣焰萬丈,甚至將玉京宗都逼得喘不過氣來,被迫退讓過。
一般的宗派就罷了,玉京宗好歹是乾坤道的根腳。
“可憐青龍王了。”談未然輕輕搖頭,不勝惋惜。說起青龍王,后來會有若干人感到惋惜。
孔雀王死于和神庭抗衡,堪稱雖死而無憾。也不失為一代梟雄的傳奇色彩。
青龍王卻是一夜之間,落得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關于青龍王的失蹤。有若干傳言。而其中最可信的說法,就是青龍王是因名號犯了龍族忌諱,由龍族大能親自出手做掉青龍王。
雜念在思緒中轉動,談未然不勝惋惜,觀看一會沿河的景色,便要返回船艙。一轉身,就險些就和一人撞上。好在身手敏捷繞開了。
“對不起。”
二人異口同聲的道歉,微微一愣。互相會意微笑。
“無礙最好。”談未然哈哈灑脫一笑,定睛看清這人模樣。灑脫的笑意忽有一剎那隱蔽的凝滯。
談未然的一剎那神色滯礙,在幾百年為人處世的道行下,實在太隱蔽。對面的青年絲毫未察覺,只笑道:“果真無礙,倒是這位兄臺,先前一繞,顯見身手不凡。”
這青年容顏極是俊美,臉上有一層薄薄的暈光,眸子錚明瓦亮漆黑剔透,透著有種華貴和沉靜的優雅。身段又顯纖弱,錯非喉結等表現,幾是令人懷疑其是男是女。
若有文人見了,多半便是忍不住要吟一首詩來描繪此人之美。
談未然的相貌已是堪稱俊美了,隨著年紀漸大,倒是漸多了幾分英氣。饒是如此,也遠遠不及這青年。
“呵呵,怎會,些許修為,不足掛齒。”談未然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神色不變,有禮有節的拱手微笑道:“倒是姑娘,雖女扮男裝,也足見風華絕代。”
“啊!”這青年掩嘴輕呼,這動作太女性化了,一雙明澈眼眸眨動:“原來我的偽裝這么糟呢。”
談未然心下充滿凝重,表面失笑道:“姑娘如此容顏,總是掩蓋不住的。”
他又不是傻缺,這女子雖以其他手段偽裝出“喉結”和細細胡須,乍然一看似乎雌雄難辨,其實一身上下的破綻還是不少。
這姑娘忽生出三分好奇,仔細打量眼前少年。
可憐談未然被大螃蟹又燒又熏,傷勢是痊愈得差不多了,臉龐至今還透著三分黝黑。怎都要一段時間后,才會漸漸恢復原來的膚色。
不過,這點黝黑倒是給他添了三分別樣的樸實感,雖說唐昕云等人若聽到樸實一詞,多半會把牙齒笑掉。
老幺會樸實?俊美是有,狡猾是有,帥氣也有,唯獨是和樸實沒半點干系。
可偏偏在這姑娘看來,談未然倒有幾分樸實的模樣。和談未然閑話幾句,這姑娘互通姓名道:“在下郁朱顏,敢問兄臺?”
郁朱顏,是你。當然是你,我自然知道是你。
問題是,這姑娘好端端的三圣殿不呆著,跑來這里干什么?
在我印象中,后來人稱為郁仙子的你,應該是半年后才首次公開露面,在小不周山才是真正的出道第一步吧。
心念急轉,談未然呆了呆,赧然一笑道:“在下徐未然。”
心中一動,左顧右盼。這郁朱顏奇怪道:“徐兄,你這是?”
談未然哈哈一笑,含糊過去。心想誰不知道你郁仙子半年后出道,幾乎每時每刻身邊都有成年的未婚男子好像蒼蠅一樣跟著。
郁朱顏的淺淺微笑,亦極為動人,效法著左顧右盼,忽然露出一縷笑意,向談未然身后招手:“李兄,這里。”
人未至聲先到,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郁姑娘認識一位新朋友了?讓李某也來認識一下。”
當一名氣質不凡的青年,器宇軒昂的大步走來,眉宇間自然而然的透著幾分豪爽氣質,爽利笑道:“在下李舟龍!”
談未然呆若木雞!
青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