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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將你們見勇峰削平!”
狂怒之音,襲上九天,恰似驚雷,好不震撼。
群山之間,時而不住來回的震動回音,將“削平”來來回回的傳播出去。
“你們統統都去死!”
翻手一動,一枚劍符出現在掌中,蘊藏著滔天之怒。剎那之間一瞬激發!
四師兄周大鵬曾為我血洗千里,因而得“赤血”之名。今日,我為四師兄削平見勇峰,又何足道哉。
談未然殺氣直沖九霄云外,劍符搖擺之際,驚鴻乍然從掌心迸發。剎那之間,竟至風云色變!
“劍符!”
宋慎行臉色難看,許道寧冷冷屹立,似知其意,淡道:“非我所賜。我此前本想賜他一枚劍符,念及他殺心頗重,就暫且按下此念。”
法符此物,尤為難料。威力小的,也只尋常,威力大的,就足以毀天滅地。
定須阻止!宋慎行心意一動,以他的本事,實在不難。奈何,此念一生,許道寧就似有所察覺,緩緩的按住了他的肩頭,仍舊是那句淡然的話語:“師兄,且看下去。”
許道寧分明被激怒,打算坐視此事發生。宋慎行面色變幻,末了,發出一聲嘆息。
寧首座和封子霜等人,也不由凝重:“是什么劍符?有多大威力?要不要出手?”
此時,劍符破碎,無邊無際的劍氣雷光交織。宛如億萬斷劍在見勇峰上交錯,發出恐怖的尖銳撕裂一切的乒乒乓乓之音,形成恐怖魔音來回掃蕩。
幾如洗地一般,滌蕩這個山頭。
一眨眼,數十名見勇峰弟子身體被成千上萬的劍勢劍意絞殺,身子被絞成一堆堆血肉,死得凄慘無比,一具全尸都未能留下來!
金步搖便是見勇峰杰出弟子之一,也毫無反抗力的成為一堆爛泥。
腳下山頭一下崩響,從談未然腳下三米外,山頭崩然,被劍意裂為數百數千巨石,轟轟烈烈的掉落山脈下。
實在可怖之極!
此劍符,乃是談未然糅合記憶中的戰斗時劍意所得來。那時的他,已將九節雷隱劍修煉至登峰造極。只可惜,只是記憶中的劍意,未得十分之一。
否則,這一枚劍符若能融合他真正的,完整的劍意劍勢在其中,今日被削平的就不只是見勇峰的一個山頭。
談未然一口濁氣吐出,心頭大快,蹲下攙扶周大鵬:“師兄,你莫要動,我給你療傷。”
秘密混混的周大鵬,秘密混混的望見一切發生,又秘密混混的保持半昏迷狀態。這時才是昏迷過去。
給周大鵬服內外傷藥,談未然包扎一下,向空氣中放聲大喊:“師父!”
氣息微微一變,一道莫名的力量突如其來的把周大鵬卷得眨眼飛去。隱隱一個滿意的聲音傳入耳中:“做得好!”談未然知,這是師父贊許自己給周大鵬報仇,殺得好。
“不過,且聽為師的,今次之事到此為止。”
談未然輕點頭表示知道,環顧一眼,心如磐石,冷道:“交人!”
此事鬧大,此時也該是收場了。再鬧下去,那就不是談未然一個人代表見性峰在殺雞儆猴,而是公然扯破臉皮蓄意制造宗門內杠。除非談未然今日能有后來的修為,能將整個見勇峰誅絕。不然,只能到此為止。
“給他!”
封子霜一臉寒霜,按住怒火攻心的寧首座,拍拍其肩,表情變幻不定,頭也不回的交代:“我說,給他。”
數人漲紅臉,最后沒敢忤逆,恨得牙癢癢,怒道:“交人,把畢云峰交給那個猖獗的混蛋!”
寧首座轉頭,凝視封子霜良久,終于冷冷道:“封師兄,恭喜,終于得償夙愿。就不知封師兄午夜夢回,是否會見到今日身死的數十名弟子,就不知封師兄達成心愿之后,能否心安理得。”
封子霜一臉寒霜褪去,淡淡道:“我不發夢,我心本安。”
當畢云峰被押著出來,重新看見談未然之時,頓時一身氣力抽干,癱軟如泥,苦苦哀求:“莫要將我交給他,他會殺了我的。求求你,師叔。”
這名師叔冷酷道:“你以為你是什么好貨色,莫要賣弄小聰明了。你今日不往別的地方逃,偏是帶著他跑回來,分明就是禍水東移。你這等目無尊長之人,那小鬼就是不殺你,你以為我們就能饒得過你。”
畢云峰心中小算盤被拆穿,立時面若死灰,更是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求求你,師叔,莫要殺我。我父親是畢日盛大將軍,只要肯放過我,我父親一定會有重謝。”
這師叔重新端詳幾眼,畢云峰還以為有機會,正要大喜。卻見這師叔冷笑連連:“我此時倒是明白,見性峰為何要殺你了。你這等人實在令人生厭。”
“那邊的小鬼,我雖惱恨他。可他一心維護師門,與同門師兄情深意重,我雖惱恨他,可他也有可取之處。如你這種無恥無尊長之人,天性涼薄,宗門斷然容不得你。”
畢云峰茫然絕望的被一把丟過來,他怎都不明白。
和他一比,談未然今日就是殺了見勇峰弟子。在封子霜等人眼里,也比他畢云峰可愛一百倍。
一個人若連師門都不肯維護,甚至不惜出賣,怎么能指望此人為宗門做貢獻。談未然今日再如何,首先也是維護見性峰一脈,憑這一點就勝過無數。
談未然無一絲情感波動,冷漠道:“說。”
畢云峰心頭一震,忽然涌現一縷僥幸:“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我能給你答案。但是,你要放過我!”
話音未落,一道閃光浮現在眼前,畢云峰摸索著被撕裂的喉嚨,發出咯咯作響的怪聲,死死的充滿復雜情緒看著談未然,似乎在問為什么。
談未然冷笑,道:“你以為能做交易?你以為我一定要盤根問底?你以為我非要知道答案,就只能接受你的條件?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已被那個人拋棄了。”
“我不妨告訴你。哪怕世上只有你知曉圖謀見性峰的那個人是誰,我也絕對不會接受脅迫。”
“凡是我要殺的人,凡是我要做的事。絕無妥協!”
談未然傲然而立,洋溢著猶如山岳一樣巋然不動的氣質,叫人心折!
看著這個矮小,卻隱約顯得高大的身影。畢云峰喉頭鮮血噴涌,想起那個令他落得如此處境的那個人,忽然靈臺清明,恍然大悟。
是的,他被那個人拋棄了。他露出仇恨的目光,發出微弱的呼聲:“是我師父……他是外面。”
畢云峰沒能說完,瞪大眼睛,臨死前忽然爆出消息,想來也是打算利用見性峰之手去殺了那個害得他如此處境之人。
當畢云峰咽下最后一口不甘的氣。
談未然昂起頭,閉目好一會,無數往事在眼前浮動。
畢云峰違反見性峰戒律,與其他五脈弟子結黨營私。窺探唐昕云出浴,刺探見性峰機密,甚至潛入許道寧房間中企圖竊取首座法印法衣。錯非許道寧有所顧慮,又不欲暴露宗門不睦,就不是輕描淡寫的逐出見性峰,而是逐出宗門了。
許道寧留有一線余地,換回來的,卻是畢云峰轉身投入見勇峰,并散播見性峰謠言,污蔑唐昕云等等。
此人,連被稱為小人的資格都欠奉。
是畢云峰,引來連串災禍落在見性峰,甚至是侮辱殺死大師姐唐昕云的兇手之一。曾被他和周大鵬碎尸萬段,現在,畢云峰再一次被他殺了一遍。
拿起容易,放下難。
談未然垂首,怔怔望著掌中染紅鮮血的寶劍。忽然瀟灑一笑,把寶劍往天空上一扔,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山下走去。
今日殺人無算的寶劍在天空飛翔,飛到最高點之時。談未然恰是凝重的往臺階一步邁下。寶劍滑翔落下,砸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此聲入耳,談未然露出發自肺腑的微笑,步伐愈發輕快,微笑愈發和煦。在眾多見勇峰弟子充滿怒火,乃至敬畏的目光中,宛如列隊歡送般的目送他飄然而去。
吐出一口濁氣,談未然心中的一絲陰霾被清掃,宛如去掉了一個負重。
心中石,已放下!
宋慎行默然良久,長嘆:“今次死的人夠多了,均是本宗弟子啊。”
平素沉寂的許道寧,此時令人意外的鋒芒畢露:“已經拔劍,無功怎能回鞘。”
“我會要求四峰首座盡量約束。”宋慎行搖頭苦笑。
許道寧淡淡道:“若然有用,宗門便不會變成這般烏煙瘴氣的模樣。”
宋慎行又一次嘆息:“不說這,徒惹心情不佳。你那徒弟,換不換。”
許道寧終于露出微笑:“宗主有令,自是無有不從。不過,要換可以,須得用安素兒,鄭文駿,尤權……”當下就說了不下十來個名字,一色是行天宗近年來最出色弟子。
“你這是強人所難。”宋慎行苦著臉,鄭文駿是他門下,安素兒卻是見徳峰門下,尤權干脆就是見勇峰弟子。許道寧說的這十來人,那是把四峰五脈一網打盡了。
許道寧大笑不已。
宋慎行笑道:“莫得意,良材難得,我未必不會出動宗主令把他要過來。”
許道寧立刻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