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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章、民兵連長葛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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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家,家是什么?”

  野生的回答讓楊塵予一愣,話說這孩童怪異之處卻在肩頭三把火之上。

  常人肩頭三把火,分三色,福火紅,祿火青,壽火黃,無人不是如此,或許因為受災,病痛等等原因,火焰會單薄,顏色會減弱,但也不會脫出其本色。

  唯獨這孩童野生竟然只有頭頂一把火,并且這把火呈現出青黑黃三色,完全與普通人類不同。

  這卻是楊塵予從未見過的怪像,要說這野生是妖怪化形的話,也應該是三魂七魄在身,三把火無一缺。

  再說了,這野生并無妖氣在身,在楊塵予眼里,肉身與常人沒有絲毫差別。

  這倒是怪了。

  一時半會之間,楊塵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樣的情況,恐怕連諸多道經上面也沒有一點解釋。

  也罷,如此一來,楊塵予倒不得不在這小孩身上多用點心了。

  既然從野生口中問不出什么,楊塵予從袖子摸出幾粒辟谷丹,當是糖丸,遞給野生,野生怯生生的接過,好似小狗一樣嗅了嗅,隨后歡喜的丟入口中。

  這辟谷丹原本是楊塵予用人參,蜂蜜,黃精等物煉制出來的丹藥,沒有多大的藥效,不過卻能夠讓人數日不餓,味道香甜,倒要比市場上所賣的糖果好吃多了。

  待到野生情緒穩定之后,楊塵予便帶著他朝著山谷外走去,出了山谷,外行幾里路就到了一處小村落。

  或許野生來過這村落,看到一個道士帶著他,一個在路邊正忙著耕地的鄉民就停下了手,朝著這邊張望過來,眼神中帶著一些警惕。

  楊塵予上前行禮,唱了個諾:“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乃是青龍觀道士,請問這位老伯,此地何名?”

  看著這年輕道士彬彬有禮,又是什么青龍觀的道士,雖說不知道這青龍觀是什么地方的道觀,那鄉民老伯眼中警惕略散,笑了笑,搓了搓沾滿泥土的雙手,笑道:“小道士,這里是栗童村,你帶著野生干嘛?”

  一聽此言,楊塵予笑了,難怪這老伯眼中警惕,想必以為自己是一個拐子,想要拐走這孩童。

  一番言語之后,那鄉民老伯才明白是楊塵予救了這孩童,倒是對這年輕道士生出幾分好感。

  經過兩者的交流,楊塵予才知道原來這里就是苦水縣,栗童村隸屬于苦水縣天齊鎮,坐落于巴蛇山主脈附近。

  嗯?苦水縣?想到跟在野生身后的那群蛇,楊塵予不由得一愣,隨即問道:“老伯,你知道媧神觀么?”

  “媧神觀?”鄉民老伯皺了皺眉頭,好似對那媧神觀沒多少好感:“媧神觀在這一帶的名聲可不太好,年輕人,你不會是想要去媧神觀吧?”

  想來也是,那媧神觀附近群蛇出沒,也咬傷了不少鄉民,雖說那觀主將斂財的目標對準了有錢人家,但附近的鄉民因群蛇出沒,對于媧神觀也附帶了不少惡感,他們認為這些蛇并不是這么單純出現的,總之與媧神觀脫不了干系。

  至于這野生,鄉民老伯所知也不多,只知道野生就是個孤兒,記得是某個雷雨天氣時,本村民兵連長葛二蛋在回家路上發現的,距今也有幾年了,葛二蛋是個老光棍,原本想要將野生當成兒子帶,可他哪里帶得來孩子,喝醉了就會打人,沒幾天,野生就從他家跑了,從那時開始,野生就在這個村子的一間破房子里住了下來。

  平日里就是吃百家飯,誰家開伙了,這孩子就跑到哪家去吃飯,鄉民淳樸善良,也不計較這些,就當是可憐他了。

  村小學的王老師覺得這孩子可憐,將他帶去讀書,并且為了順口,王老師還給他取了個名字野生,像這些偏僻鄉野之地,鄉民文化程度不高,有老師給取個名字就不錯了。

  不過這野生腦子似乎有些癡,并不喜歡待在學校,沒事就往巴蛇山里跑,葛二蛋也去找過他幾次,不過野生對于巴蛇山很熟悉,即便是進山數日,到了時間,也會安然無恙的返回栗童村。

  時間久了,鄉民們也就習慣了,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孩子都幾年時間了,個頭也不長,沒有任何變化,聽王老師說,這可能是胎里面帶出來的毛病,大腦出現導致身體發育緩慢,說是什么生長激素分泌不足。

  楊塵予聽到這里,不由得笑了笑,這哪里是什么生長激素分泌不足,恐怕是另有原因。

  “嗯?你要找葛二蛋?那我帶你去,那小子喝了酒就會揍人,要不然這孩子也不會跑的。”

  鄉民老伯吐了啪唾沫,也沒管手里的農活,這個時節,鄉民也就是整整地,等到開春的時候才會真正忙碌起來,因此這點農活做不做也沒關系。

  扛上鋤頭,鄉民老伯就走在前面,楊塵予與野生跟在后面,朝著村子走去。

  這時接近午時,村子里大大小小的房屋內冒出了炊煙,鄉民老伯在村里的輩分不低,凡是遇見他的不管是小伙還是老者,要不是稱呼他為七叔公,就是叫他七叔,倒是一個年輕人叫他七哥。

  這很正常,楊塵予知道,幺房出長輩,何況是這種偏僻鄉間,一個村子基本上就是一個姓,一個大家族,鄉民之間都是沾親帶故。

  進了村子,過了大槐樹,沒幾步就到了葛二蛋的房子。

  “葛二蛋,臭小子在不在?”

  葛七叔走到院門前拍了拍,就吼了起來,看模樣,兩人關系不差。

  “誰啊?”小會功夫,里面就傳出昏沉沉的聲音,嗓門倒是不小,不過就是聽上去好似沒有睡醒。

  吱嘎,院門開了,一個滿臉胡須的頭顱伸了出去,撲面而來就是一股子劣酒酸氣,嗆得葛七叔都連退數步。

  “啊,是七叔啊,快進來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到七叔被自己給嗆得倒退,那葛二蛋臉紅了,連連抱歉。

  葛七叔也不好說他,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家里窮,連媳婦都說不上一個,什么民兵連長,那就是拿來賒酒用的掩羞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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